第223章 失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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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鑫拿起手机,咬着后槽牙发语音:陈廉!你去死!

    搬花的工人愣住,助理看着满地的绿萝也是不知所措。

    杨鑫暴躁地把办公桌上的文件摔到地上,气势汹汹地走了。

    刚好大庆来送文件,助理对他抱怨,“好不容易把杨总给盼回来了,结果陈总一车绿萝给气走了。”

    “这可是绿萝中的珍品啊,我费了好大劲才帮陈总搜罗到这么多。”大庆说完顺走两盆。

    医院

    陈廉刚听完杨鑫的语音,还没想明白她为什么生气,护士跑进来告知郁谨醒了。

    他怀中激动的心情匆匆赶到重症监护室,暖暖站在门口,扒着门上的玻璃往里瞧。

    “怎么不进去?”陈廉问。

    暖暖耳根微颤,转头看他一眼,随即低下头往旁边挪一点。

    陈廉看着她微红的眼角,摸着她的头安慰道,“郁谨躺在这里不是你的错,你不必愧疚自责。”

    “可他确实为了救我……才伤成这样。”

    “如果那天从天台摔下来的是郁谨,而你刚从好楼下经过,你也会冲上去救他的。”

    “好啦,别难过了,我先进去,”陈廉轻轻拭去她脸上的泪,“你二哥也是妹控,喜欢看你笑。”

    陈廉换上防护服进入重症监护室,来到床边坐下,小心翼翼地握起郁瑾的手,“你终于醒了,再不醒安信就不在了。”

    郁瑾艰难地抬了抬眼皮,却只微微睁开一条缝。

    看到陈廉,他努力扯动嘴角挤出一丝几乎不存在的微笑,虚弱开口,“好疼……”

    陈廉上上下下打量着他,“哪疼?”

    “……哪…都疼。”

    “就当你为郁正宏赎罪了。”

    郁瑾闭上眼睛缓了好一会,微微启唇,干哑着嗓音问道,“郁正宏是谁?”

    陈廉怔了怔,“这是不打算认你那个渣爹了?”

    郁瑾摇头,“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陈廉顿时觉得不对劲,转头问陆恒,“他怎么了?”

    陆恒很抱歉地说,“郁少爷脑出血严重,能醒过来已经是奇迹,出现失忆是正常的。”

    “失忆?!”

    陆恒点头,“根据临床案例来看,目前郁少爷的记忆应该是碎片化的,只记得生命中重要的人和一部分事。”

    陈廉蹙起眉头,“还能恢复吗?”

    “不好说。陈总不必太过担心,郁少爷吉人自有天相,说不定过几天就恢复了。”

    暖暖终于鼓起勇气来到病床前,郁谨一看到她,涣散的眸子有了神采,“淼淼,我买了你最爱的榴莲千层,扶我一下,我们一起去车里拿。”

    暖暖愣住,茫然地转头看向陈廉。

    陈廉眼神流露出无奈,给郁谨掖了掖床尾的被角,“待会去拿,你都困得睁不开眼了,先睡会吧。”

    暖暖贴近陈廉,小声问,“郁谨这是失忆了吗?”

    陈廉弹她额头,“什么郁谨,这是你二哥。”

    暖暖摸着额头,有些难为情地说,“哦,二哥失忆了?”

    陈廉眨下眼睛,转头叮嘱陆恒,“陆院长,郁谨失忆的事情,请务必保密。”

    这话虽然说得客气,但他眼神里尽是泛着戾气的警告。仟千仦哾

    陆恒连连点头,承诺会守口如瓶。

    暖暖安静地跟在陈廉回到1208,关上门那一刻,她的好奇心压不住了,“哥哥,淼淼是谁?”

    “你二哥的前女友。”

    陈廉面色沉重,简单提了一嘴便不再多说,仿佛郁谨的前女友是禁忌。

    这个好奇心啊,就像小猫爪子挠啊挠。她试探着问陈廉,陈廉闭口不言。

    越是这样,她就越好奇。紧紧跟着陈廉屁股后面,像条小尾巴一样晃来晃去,就连他上厕所也要跟着。

    陈廉没办法了,无奈地叹口气,“你二哥和苏淼曾是世人羡慕的神仙眷侣,但是在订婚宴上,苏淼当着所有宾客的面说,她从来都没有爱过他,跟他在一起就是玩玩。”

    “郁瑾还没回过神来,苏淼挽着霍家私生子的胳膊大摇大摆离开。当天下午,苏家召开新闻发布会向郁家公开道歉,并宣布苏淼已经怀有霍家骨肉,将与霍家私生子领证。”

    “那天,你二哥成了全天下的笑话。也是从那天开始,那个明媚张扬的少年永远地消失了。如今提起帝城放荡乖张的海王,无人不晓得郁瑾的名号。”

    听着这些话,暖暖震惊了好几次。稍稍平复一下,她问,“那…孩子呢?苏淼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谁的?”

    陈廉摇头,“苏淼与霍家私生子结完婚第二天就出国了,自那之后,杳无音讯。”

    暖暖蹙起眉头,“我怎么感觉苏淼的消失有点诡异呢?二哥就没找过她吗?”

    “可能找过吧,但是他从来没提过这事。没有人敢在他面前提苏淼这个名字。”

    暖暖幽幽叹口气,“这都叫些什么事。”

    陈廉叮嘱道,“记住了,千万不能苏淼、苏家,尤其是在你二哥面前。”

    暖暖点头,嘴上却说,“他自己不敢面对,你们也帮着他藏起伤口,这样伤口永远都不会愈合。最好的方法就是长痛不如短痛,帮他揭开伤疤,再撒一把盐。这样,他才能真正走出来。”

    陈廉想了想,“你说的好像有点道理,但是等他康复以后再试吧,他现在太脆弱了,万一承受不住刺激会嘎掉的。”

    他说着低头看一眼腕表,“医院这边就辛苦你了,有活吩咐保镖和护工,不用你亲自动手。我去安信看看。”

    “哥哥,安信集团那边什么大事了吗?”

    “安信家风不正,嫡庶派系明里暗里地争夺集团大权,安信管理层内部也是党派林立。你二哥目前在安信的地位还不稳,一旦他失忆的消息泄露出去,眼下的局势会变得更加棘手。”

    暖暖蹙着眉头想了好一会,“我还是不明白,二哥失忆了,他们又能做什么呢?”

    “那可太多了,比如,管理层内部敌对的党派可以放下成见联手架空郁谨,再比如郁正宏的小老婆会趁机怂恿他把安信的继承权留给她的儿子。”

    “最要紧的是,安信集团与利众集团在商业上的联系过于紧密,一旦战火引到利众集团,商界将迎来一场剧烈动荡。”

    “大哥一年多没有犯过头痛了,这次发作不知道要昏迷多久,如果在他昏迷期间出现我刚刚说的情况,我没有把握能应付得了。”

    暖暖听得云里雾里,不明白其中的弯弯绕绕。

    不能出主意,就提供点情绪价值吧,她很真诚地问,“哥哥,我能帮上什么忙吗?”

    话音未落,宽大的手掌重重拍在她肩膀,陈廉郑重地说,“还真有一件事,只有你能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