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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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琛从小就知道,他是不被期待的孩子。
不被期待出生的孩子。
他的母亲当初为了生他难产而死,他出生的那一天,没有人庆祝,家里挂满了白布,所有人都哭成了一片。
所以父亲一直对他冷眼以待,不管他多么卑微的讨好他。所以哥哥一直都对他不吝以最恶劣的脾气,就算他在他身边跟一条狗一样听话。
但是小小的他又怎么清楚这些事情里面的弯弯绕绕,只是觉得,肯定是自己不够优秀,是自己不够懂事,所以才会惹别人讨厌。
所以他努力的学习,努力的对所有人有礼貌,努力的让自己不被父亲的冷漠和哥哥的暴躁打倒,努力的让自己在这个家里活的更有尊严。
但是,
他的全优试卷只是让父亲略微的点了点头,而哥哥的一句俏皮话就能让他开怀大笑。他在学校里有多风光,哥哥在家里就欺负他欺负的越厉害。
他迷惑了,他到底要怎么办啊。
直到有一次,陆景的风筝挂到了假山上,他指使陆琛上去捡,他自然是颠颠的去了。
虽然在爬假山的时候他的手被磨破了一层皮,虽然他在下来的时候不小心踏空了直接摔了下来。
但他还是将风筝完好无损的献宝似的递给了陆景,虽然他已经头破血流,身上的衣服也破了好几个洞,但就好像是完全不怕疼一般,依然傻呵呵的笑。
这样哥哥就会喜欢自己一些了吧。
但是陆景只是嘲讽似的一笑,然后狠狠的把他手上的风筝拍到地上,踩了好几脚。
可怜的燕子风筝就这么变成了一团破纸。
陆琛感觉有些失落,但又说不清为什么。
他捡风筝本就是为了让陆景开心的,既然将风筝踩烂的话他就会开心,那就让他踩烂吧。
但心里还是有些难过怎么办。
看着陆琛有些委屈的样子,陆景心里的怒火更甚,甚至连眼圈都红了。
很奇怪吧,一个明明是施暴者的人,此刻却眼里蓄满了眼泪,他指着陆琛,仿佛有什么深仇大恨一般,吼道,“就是你!你害死了母亲!为什么你可以活的那么好!凭什么!”
这么说着,还用手狠狠地推了陆琛一下。陆琛踉跄了几步,没能稳住,倒在了地上。
手上原本擦破皮的地方火辣辣的痛,但那伤口却远不及陆琛心里的痛。
他们不是亲兄弟吗。
为什么……
他第一次有了一种认识,一种对于自己为什么被讨厌的认识,一种可能,自己不应该活在这世上的认识。
今年的秋季比以往来的要早一些,也比以往更冷一些。
他很喜欢秋天,因为他的生日就在秋天。
在他的生日上,母亲的陪嫁婆子会来陪他一起度过,这几乎是他在这一年里,唯一没有那么孤独的一天。
但他的生日却没有多少人记得,因为所有人只记得那是他母亲去世的日子。
在那一天,家里的每一个下人都会在胸口缀上白布,以示对先夫人的怀念。
却没有一个人愿意管他,只有云婆婆。
在他七岁生日的时候,云婆婆给他做了一个奶油小蛋糕。
那是一个多么精致,美丽的蛋糕啊,陆琛光是看着就已经感觉很满足了,他从来没吃过这种东西。
他轻轻用手指碰了碰上面的奶油,然后又用舌尖舔了一下,就在一瞬间,他就被这美味又美丽的小东西给征服了。
突然,他想到,父亲应该也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吧,若是自己拿给他吃,他肯定会喜欢自己的!
这么想着,陆琛甚至乐出了声。
父亲终于要和看待哥哥一样看待自己了!
小小的孩子用手捧着蛋糕,仿佛是捧着什么绝世珍宝一般。
父亲每年的这一天基本上都会在祠堂里,打定主意后,陆琛就决定拿着蛋糕去找父亲。
他兴高采烈的在石子小路上跑着,手上却稳稳的托着小蛋糕,紧张的鼻尖都微微的出了些汗。
往年的这一天都会下雨,而今天却与以往不同,晴空万里,让人忍不住心情都舒畅了许多。
他已经看到祠堂的阶梯了,暗暗的给自己鼓了鼓劲。
加油陆琛,父亲一定会喜欢你的!
接着便一鼓作气的上了台阶。可惜,小小的孩子还是太急躁了,没有注意到最后一节台阶,直接踩空了扑到了地上。
蛋糕!
陆琛没有关心自己的膝盖磕青了,也没有注意到手心又被蹭流血了。
他看到蛋糕还在自己怀里好好的,只是奶油有些被蹭到了旁边的塑料壳上。
那就好,那就好,陆琛松了一口气,打算爬起来进屋。
却闻到了屋内传来的阵阵檀香味,和父亲沉重的语气。
他从未听到过父亲用这般深沉的声音说话,因为父亲对他一直都是淡淡的,便呆住了一下。
然后,他听到父亲叹了一口气,似是用那种难过至极的声音,说道,“涟儿……有时候我真的多希望活着的是你,”
“而不是他。”
陆琛从小就知道,他是不被期待的孩子。
不被期待出生的孩子。
他的母亲当初为了生他难产而死,他出生的那一天,没有人庆祝,家里挂满了白布,所有人都哭成了一片。
所以父亲一直对他冷眼以待,不管他多么卑微的讨好他。所以哥哥一直都对他不吝以最恶劣的脾气,就算他在他身边跟一条狗一样听话。
但是小小的他又怎么清楚这些事情里面的弯弯绕绕,只是觉得,肯定是自己不够优秀,是自己不够懂事,所以才会惹别人讨厌。
所以他努力的学习,努力的对所有人有礼貌,努力的让自己不被父亲的冷漠和哥哥的暴躁打倒,努力的让自己在这个家里活的更有尊严。
但是,
他的全优试卷只是让父亲略微的点了点头,而哥哥的一句俏皮话就能让他开怀大笑。他在学校里有多风光,哥哥在家里就欺负他欺负的越厉害。
他迷惑了,他到底要怎么办啊。
直到有一次,陆景的风筝挂到了假山上,他指使陆琛上去捡,他自然是颠颠的去了。
虽然在爬假山的时候他的手被磨破了一层皮,虽然他在下来的时候不小心踏空了直接摔了下来。
但他还是将风筝完好无损的献宝似的递给了陆景,虽然他已经头破血流,身上的衣服也破了好几个洞,但就好像是完全不怕疼一般,依然傻呵呵的笑。
这样哥哥就会喜欢自己一些了吧。
但是陆景只是嘲讽似的一笑,然后狠狠的把他手上的风筝拍到地上,踩了好几脚。
可怜的燕子风筝就这么变成了一团破纸。
陆琛感觉有些失落,但又说不清为什么。
他捡风筝本就是为了让陆景开心的,既然将风筝踩烂的话他就会开心,那就让他踩烂吧。
但心里还是有些难过怎么办。
看着陆琛有些委屈的样子,陆景心里的怒火更甚,甚至连眼圈都红了。
很奇怪吧,一个明明是施暴者的人,此刻却眼里蓄满了眼泪,他指着陆琛,仿佛有什么深仇大恨一般,吼道,“就是你!你害死了母亲!为什么你可以活的那么好!凭什么!”
这么说着,还用手狠狠地推了陆琛一下。陆琛踉跄了几步,没能稳住,倒在了地上。
手上原本擦破皮的地方火辣辣的痛,但那伤口却远不及陆琛心里的痛。
他们不是亲兄弟吗。
为什么……
他第一次有了一种认识,一种对于自己为什么被讨厌的认识,一种可能,自己不应该活在这世上的认识。
今年的秋季比以往来的要早一些,也比以往更冷一些。
他很喜欢秋天,因为他的生日就在秋天。
在他的生日上,母亲的陪嫁婆子会来陪他一起度过,这几乎是他在这一年里,唯一没有那么孤独的一天。
但他的生日却没有多少人记得,因为所有人只记得那是他母亲去世的日子。
在那一天,家里的每一个下人都会在胸口缀上白布,以示对先夫人的怀念。
却没有一个人愿意管他,只有云婆婆。
在他七岁生日的时候,云婆婆给他做了一个奶油小蛋糕。
那是一个多么精致,美丽的蛋糕啊,陆琛光是看着就已经感觉很满足了,他从来没吃过这种东西。
他轻轻用手指碰了碰上面的奶油,然后又用舌尖舔了一下,就在一瞬间,他就被这美味又美丽的小东西给征服了。
突然,他想到,父亲应该也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吧,若是自己拿给他吃,他肯定会喜欢自己的!
这么想着,陆琛甚至乐出了声。
父亲终于要和看待哥哥一样看待自己了!
小小的孩子用手捧着蛋糕,仿佛是捧着什么绝世珍宝一般。
父亲每年的这一天基本上都会在祠堂里,打定主意后,陆琛就决定拿着蛋糕去找父亲。
他兴高采烈的在石子小路上跑着,手上却稳稳的托着小蛋糕,紧张的鼻尖都微微的出了些汗。
往年的这一天都会下雨,而今天却与以往不同,晴空万里,让人忍不住心情都舒畅了许多。
他已经看到祠堂的阶梯了,暗暗的给自己鼓了鼓劲。
加油陆琛,父亲一定会喜欢你的!
接着便一鼓作气的上了台阶。可惜,小小的孩子还是太急躁了,没有注意到最后一节台阶,直接踩空了扑到了地上。
蛋糕!
陆琛没有关心自己的膝盖磕青了,也没有注意到手心又被蹭流血了。
他看到蛋糕还在自己怀里好好的,只是奶油有些被蹭到了旁边的塑料壳上。
那就好,那就好,陆琛松了一口气,打算爬起来进屋。
却闻到了屋内传来的阵阵檀香味,和父亲沉重的语气。
他从未听到过父亲用这般深沉的声音说话,因为父亲对他一直都是淡淡的,便呆住了一下。
然后,他听到父亲叹了一口气,似是用那种难过至极的声音,说道,“涟儿……有时候我真的多希望活着的是你,”
“而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