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9 乐儿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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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还未亮,众人便离开了客栈,继续往祁连山脉而去。经此一事,白念和莫若兰再也不想住客栈了,毕竟她们曾经就睡在尸体上方,想起来就膈应。几人就在林中找了个山洞休息了片刻,天刚亮便又上了路,如此又过了两日。这连日的劳顿,又睡不好觉,司空皓整个人都不自在,虽然他是唯一一个带了被褥的,但不知是不是因为睡在地上的缘故,浑身都不舒服,总有一种跟人打了一架的错觉。
时近晌午,阳光也有了些许困顿。
“你们不觉得不得劲吗?”司空皓活动着肩膀,扭了扭脖子。
莫凡尘望着司空皓,笑着打趣道:“司空少爷习惯高床软枕,睡山洞自然是不惯的。我一个村野散修,得劲的很。”
“哈哈哈哈,司空家的门第,确不是我等可比的。”莫如渊也调笑道。
“如渊哥哥,你说什么呢?!”莫若兰丢了个眼刀给司空皓,就算她知道莫如渊是在开玩笑,她也不乐意让司空皓占了这个便宜。
又是一阵笑声,行路倒也不觉得无趣了。
“乐儿,你去哪里了?乐儿,娘好担心你啊!乐儿……”
有声音从不远处传来,众人齐齐放缓了速度。秋收已过,农田里并没有人在忙碌,因此田埂上缓缓靠近的身影很是显眼。看衣着来人应该是普通农妇,头发披散着,眼神也很空洞,腿上似是受了伤,走路踉踉跄跄,脚下一滑,跌坐在了地上,手上沾满了泥。她放声大哭,哭声在空荡荡的田野里飘散,如同一场大雪,凄美而苍凉。
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白念便跳下火麒麟,飞快地跑到了妇人身边,声音软糯而温柔:“大娘,你怎么样?有没有摔到哪里?”
“白念!”莫若兰翻了个白眼,低声嘟囔着:“你知道她是什么人啊?说不定又是个养尸的疯子,要骗我们。”昨天的事显然给她留下了不小的阴影。
“若兰!”莫如渊极为罕见地神色严肃,瞪了一眼莫若兰,停下了羽真,走到了妇人身边。
“如渊哥哥!”莫若兰气鼓鼓地跟了上去,莫如渊可是很久没跟她发脾气了。她剜了一眼白念,心里偷偷想着,莫不是因为她?
妇人对白念的问询似乎没有反应,只是一遍又一遍重复着:“乐儿,乐儿……”
“乐儿?乐儿是谁?”莫如渊盯着妇人默然的脸,问道。
妇人眼睛一亮,看向莫如渊,猛地从地上站起来,一把拽住了莫如渊的衣襟:“乐儿,你把我的乐儿藏哪里了?你把我的乐儿藏哪里了?”
“你干嘛?!”莫若兰一把扯下妇人的手,挡在了莫如渊身前,“我如渊哥哥可不知道你的乐儿去了哪里,人丢了,还不赶紧自己找去?把我如渊哥哥衣服衣服都弄脏了!”
“若兰,莫要失了礼数。”莫如渊皱了皱眉,语带严厉。莫若兰见到莫如渊的样,心里噗通一声,整颗心好似落了下来,憋憋索索地站到了一边。
妇人神色又一次暗淡下来,垂着头,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直直地往下滚落,嘴里重复着:“乐儿,乐儿,是娘没有照顾好你……”啜泣声越来越重,莫如渊几人已经听不清妇人在说些什么。
“应该是和祁连山脉附近丢失儿童的事件有关。”莫凡尘也跟了上来,想到了本次历练的任务和如今所处的位置,这个推测应该是比较合理的,于是对着妇人问道,“大娘,您家住何处啊?我们先把您送回去可好?晚一点我们帮你去找乐儿。”
“你们,你们知道乐儿在哪里吗?帮帮我,求求你。”妇人又一把抓住了莫凡尘的手,咚地一声跪下,不停地磕着头,砰砰砰砰,额前已经泛出了红色。
“大娘,大娘,你别这样,先起来再说。”莫凡尘赶紧扶起了妇人,对其他人道:“看她这样子,应该没走多远,估计村子就在这附近,咱们再往前走走,说不定能问到。”
“那大娘,您跟我一骑,火麒麟背上宽敞些。”白念扶着妇人,妇人仿佛失去了灵魂一般,只是机械地跟着,嘴里依旧喃喃,念着乐儿。
几人上了灵兽,生怕村落太小一下子错过了,便只用了最慢的速度,果然没行出多远,就见着炊烟袅袅。
“去那边问问吧!”莫凡尘指着不远处的村落道。
众人继续顺道而行,领着妇人刚到村口,就发现这个村子破败的不像样子,多数房屋都是七零八落,连个人影都没有,之前以为的炊烟不过是一些房屋被烧毁后还未散去的灰烬。
“这可怎么办?”白念好看的眉毛蹙了蹙,扶着妇人的手微微颤抖,眼里闪着泪花。
“念儿莫急,我们不如进村子看看,说不定能找到她的家人。”齐华不忍心看到师妹难过,向其他人提议道。
莫如渊颔首:“确实,既然被我们遇上了,总不能就留她在此,进去看看吧。”
空气中的气味很是刺鼻,尘土、灰烬、腐烂的味道混在一处,如同一只将死未死的兽躺在那里,寻不到一丝生机。司空皓不知从哪里翻出一条帕子递给莫凡尘,莫凡尘也并未推却,接过便绑在了脸上。
妇人自从进村之后就只是紧紧握着白念的手,那疲累的脸上也辨不出悲喜。
“婶子?”微弱的声音躲在房子后面,并未被众人发现,却没逃过黑胖子的耳朵。
黑胖子忽地转身,向着一处看似完好的房子直奔而去。
“这边!”莫凡尘看见黑胖子有所动作,想都没想就也追了过去。
到了近前,才发现房子后面躲着一个人,身躯瘦小,约莫十七八岁的年纪,虽然脸上有些脏,但依然看得出是个清秀的姑娘。
“姑娘,你可认得这位大娘?”莫凡尘本就长得可爱,又比这姑娘看着还小些,因此尽管这姑娘眼神还是在躲闪,却能看得出已经松了一口气。
姑娘点点头,完全不敢抬头看,睫毛颤了颤,如同受惊的小鹿。
“她,可是你的亲人?”莫凡尘继续试探道。
”嗯。”姑娘总算敢说话了,头也微微抬起,望向了莫凡尘。
莫凡尘冲着她笑了笑,继续问着:“请问姑娘,这里是什么地方?怎么会变成这副样子?”
其实莫凡尘只是顺嘴一问,但没想到这姑娘嘴巴一瘪,哇哇地哭了起来。
天还未亮,众人便离开了客栈,继续往祁连山脉而去。经此一事,白念和莫若兰再也不想住客栈了,毕竟她们曾经就睡在尸体上方,想起来就膈应。几人就在林中找了个山洞休息了片刻,天刚亮便又上了路,如此又过了两日。这连日的劳顿,又睡不好觉,司空皓整个人都不自在,虽然他是唯一一个带了被褥的,但不知是不是因为睡在地上的缘故,浑身都不舒服,总有一种跟人打了一架的错觉。
时近晌午,阳光也有了些许困顿。
“你们不觉得不得劲吗?”司空皓活动着肩膀,扭了扭脖子。
莫凡尘望着司空皓,笑着打趣道:“司空少爷习惯高床软枕,睡山洞自然是不惯的。我一个村野散修,得劲的很。”
“哈哈哈哈,司空家的门第,确不是我等可比的。”莫如渊也调笑道。
“如渊哥哥,你说什么呢?!”莫若兰丢了个眼刀给司空皓,就算她知道莫如渊是在开玩笑,她也不乐意让司空皓占了这个便宜。
又是一阵笑声,行路倒也不觉得无趣了。
“乐儿,你去哪里了?乐儿,娘好担心你啊!乐儿……”
有声音从不远处传来,众人齐齐放缓了速度。秋收已过,农田里并没有人在忙碌,因此田埂上缓缓靠近的身影很是显眼。看衣着来人应该是普通农妇,头发披散着,眼神也很空洞,腿上似是受了伤,走路踉踉跄跄,脚下一滑,跌坐在了地上,手上沾满了泥。她放声大哭,哭声在空荡荡的田野里飘散,如同一场大雪,凄美而苍凉。
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白念便跳下火麒麟,飞快地跑到了妇人身边,声音软糯而温柔:“大娘,你怎么样?有没有摔到哪里?”
“白念!”莫若兰翻了个白眼,低声嘟囔着:“你知道她是什么人啊?说不定又是个养尸的疯子,要骗我们。”昨天的事显然给她留下了不小的阴影。
“若兰!”莫如渊极为罕见地神色严肃,瞪了一眼莫若兰,停下了羽真,走到了妇人身边。
“如渊哥哥!”莫若兰气鼓鼓地跟了上去,莫如渊可是很久没跟她发脾气了。她剜了一眼白念,心里偷偷想着,莫不是因为她?
妇人对白念的问询似乎没有反应,只是一遍又一遍重复着:“乐儿,乐儿……”
“乐儿?乐儿是谁?”莫如渊盯着妇人默然的脸,问道。
妇人眼睛一亮,看向莫如渊,猛地从地上站起来,一把拽住了莫如渊的衣襟:“乐儿,你把我的乐儿藏哪里了?你把我的乐儿藏哪里了?”
“你干嘛?!”莫若兰一把扯下妇人的手,挡在了莫如渊身前,“我如渊哥哥可不知道你的乐儿去了哪里,人丢了,还不赶紧自己找去?把我如渊哥哥衣服衣服都弄脏了!”
“若兰,莫要失了礼数。”莫如渊皱了皱眉,语带严厉。莫若兰见到莫如渊的样,心里噗通一声,整颗心好似落了下来,憋憋索索地站到了一边。
妇人神色又一次暗淡下来,垂着头,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直直地往下滚落,嘴里重复着:“乐儿,乐儿,是娘没有照顾好你……”啜泣声越来越重,莫如渊几人已经听不清妇人在说些什么。
“应该是和祁连山脉附近丢失儿童的事件有关。”莫凡尘也跟了上来,想到了本次历练的任务和如今所处的位置,这个推测应该是比较合理的,于是对着妇人问道,“大娘,您家住何处啊?我们先把您送回去可好?晚一点我们帮你去找乐儿。”
“你们,你们知道乐儿在哪里吗?帮帮我,求求你。”妇人又一把抓住了莫凡尘的手,咚地一声跪下,不停地磕着头,砰砰砰砰,额前已经泛出了红色。
“大娘,大娘,你别这样,先起来再说。”莫凡尘赶紧扶起了妇人,对其他人道:“看她这样子,应该没走多远,估计村子就在这附近,咱们再往前走走,说不定能问到。”
“那大娘,您跟我一骑,火麒麟背上宽敞些。”白念扶着妇人,妇人仿佛失去了灵魂一般,只是机械地跟着,嘴里依旧喃喃,念着乐儿。
几人上了灵兽,生怕村落太小一下子错过了,便只用了最慢的速度,果然没行出多远,就见着炊烟袅袅。
“去那边问问吧!”莫凡尘指着不远处的村落道。
众人继续顺道而行,领着妇人刚到村口,就发现这个村子破败的不像样子,多数房屋都是七零八落,连个人影都没有,之前以为的炊烟不过是一些房屋被烧毁后还未散去的灰烬。
“这可怎么办?”白念好看的眉毛蹙了蹙,扶着妇人的手微微颤抖,眼里闪着泪花。
“念儿莫急,我们不如进村子看看,说不定能找到她的家人。”齐华不忍心看到师妹难过,向其他人提议道。
莫如渊颔首:“确实,既然被我们遇上了,总不能就留她在此,进去看看吧。”
空气中的气味很是刺鼻,尘土、灰烬、腐烂的味道混在一处,如同一只将死未死的兽躺在那里,寻不到一丝生机。司空皓不知从哪里翻出一条帕子递给莫凡尘,莫凡尘也并未推却,接过便绑在了脸上。
妇人自从进村之后就只是紧紧握着白念的手,那疲累的脸上也辨不出悲喜。
“婶子?”微弱的声音躲在房子后面,并未被众人发现,却没逃过黑胖子的耳朵。
黑胖子忽地转身,向着一处看似完好的房子直奔而去。
“这边!”莫凡尘看见黑胖子有所动作,想都没想就也追了过去。
到了近前,才发现房子后面躲着一个人,身躯瘦小,约莫十七八岁的年纪,虽然脸上有些脏,但依然看得出是个清秀的姑娘。
“姑娘,你可认得这位大娘?”莫凡尘本就长得可爱,又比这姑娘看着还小些,因此尽管这姑娘眼神还是在躲闪,却能看得出已经松了一口气。
姑娘点点头,完全不敢抬头看,睫毛颤了颤,如同受惊的小鹿。
“她,可是你的亲人?”莫凡尘继续试探道。
”嗯。”姑娘总算敢说话了,头也微微抬起,望向了莫凡尘。
莫凡尘冲着她笑了笑,继续问着:“请问姑娘,这里是什么地方?怎么会变成这副样子?”
其实莫凡尘只是顺嘴一问,但没想到这姑娘嘴巴一瘪,哇哇地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