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穆彩蝶轻灵吐慧语小玉妹貌美生怯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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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聊二爷见天气晴好，就推着小车，要带彩蝶、玉妹上陶然亭公园。聊二爷让彩蝶也坐到车里，彩蝶说道：“二爷爷，我都六岁了，明年就该上学了，还是让我推着车，您在旁边跟着就行了。”说罢，就用小手推车就走。
聊二爷说：“三九四九不出手，你还是带上你的小手套儿吧，你妈手还真巧，这手套儿做得挺漂亮的。”
彩蝶说道：“二爷爷，您猜错了，这双手套是我做的，我妈忙得连饭都不给我们做，更别说给我做手套了。我不但会做手套，还会蒸窝头、炒白菜、熬棒子渣粥呢。”
聊二爷见她柳叶眉、杏核眼，樱桃小嘴一点点，生得越发清秀伶俐，就说：“彩蝶，你这副模样，不如去学京戏吧，演个青衣、花旦准是个一流的好扮相，你要不上台，就对不住你的长相了。”
彩蝶说道：“二爷爷，我妈可急着让我上学呢，今年七月我就满了七岁，就一定要读书。我妈说，没文化真可怜，现在她倒是在饭铺里当了干部，可即不识字又不会算账，求爷爷告奶奶的可难了。识文断字又会算账的人还是少，不够用。”
聊二爷说道：“你算赶上好时候了，新开的大街小学，是国家办的，听说招女学生，但不是长个脑袋就能进去，还要考试，这附近的大街小巷少数也有几千个女孩子，可学校只招两个班，再说还有臭小子们也在这些数里面呢。”
彩蝶说道：“二爷爷您放心，我保证会考上大街小学。”
聊二爷说道：“彩蝶，你真要考得上，二爷爷就会给你买一个新书包，你哥那个臭小子，考上是应该的，我就装傻啦。你要是玉妹的亲姐姐就好啦！”
彩蝶说道：“二爷爷，我就当玉妹的姐姐，有我和她做伴，她不会闷的。”
聊二爷一路上和彩蝶说着话，不知不觉就在公园里绕了一圈儿，这公园的河湖还没解冻，只见坚冰不见流水。树木也都还是光秃秃的。不过空气清凉，爽人肺腑。回到家中，精气神十足。聊二婶儿见了说道：“街道办事处来人，请你办食堂，咱们这条胡同先做试点，看来你要大材小用了。”
聊二爷说道：“在家门口耍手艺这可是头一遭。先干干看。走一步看一步。”
这条住着许多穷人和富人两个极端居民的胡同，几天之间，格外热闹。食堂开在胡同北口，聊二爷虽不能使出浑身解术，却也是如鱼得水，当厨子的有米下锅，有菜拼盘，有食客享用，不但填饱肚子，还能品尝到美味，就是聊二爷的快乐。办食堂虽是只做家常便饭，见不到鸡鸭鱼肉，聊二爷也会用萝卜白菜豆腐做出形似味儿似的特等工作餐。每天中午，那些忙了四个小时，饥肠辘辘的自愿吃大锅饭的居民，排着长龙一样的队，一边吸着鼻子，一边数数，盼望着早一分钟吃到京城少数民族做大餐盛宴的名厨聊二爷，烹调出的美味。
转眼到了盛夏，流火的七月，最热闹的是西大院，这个有半个足球场大小的宽阔面积，四家的高墙大院布局出来的公共场所。这天早上八点，一阵脆亮的鞭炮声，和敲锣打鼓声，把几百位男女老少居民，吸引到洪家大门口。聊二爷的大儿媳吴文英，笑得合不拢嘴，帮着园长把长牌匾挂在洪家座西朝东的大门院墙左侧，牌匾上写着，居民幼儿园。聊二婶儿六点钟就叫醒玉妹，给玉妹精心打扮起来，穿上了小梅子昨天赶制出来的果绿色夹着白圆点底的小布拉吉，那一头让小梅子用钳子烫出的卷发，衬出那双棕黄色大眼睛，忽闪着，翻翘的长睫毛，桃花瓣儿做成的面容，小小的高鼻梁，那两片小嘴唇合在一起，像一颗渗出果汁的红樱桃。像一个漂亮的洋娃娃。聊二婶儿满意的领着孙女来到西大院，在众目睽睽之下，进了幼儿园。聊二婶儿带着玉妹，找大班的房间。
原来洪家的院子是外、中、内三座院子。现在中院、内院连同房屋都租给了幼儿园。这十几间前出廊子后出厦的屋子，分别出大中小班。玉妹刚过了四岁生日，理应分在中班，却因母亲是中班老师，不好带自己的孩子，提前上了大班。聊二婶儿原本不舍得孙女上幼儿园，可能进幼儿园是时髦的事，不是所有的孩子都能进来的，何况照顾是老师的孩子，只交五元人民币，少收一半学费。刚找到大班的房子，见另一条街上诊所的邹大夫也亲自将女儿送到幼儿园，聊二婶儿忙上前打招呼，笑道：“邹大夫，你的诊所每天都排几十位病人，你还有空来送女儿？”
邹大夫年近四十岁，穿一身西服革履，见过周恩来总理照片的人都说他不但五官像，就是那儒雅的平易近人的气质都和总理一般无二。邹大夫是中医世家，自己却热爱西医外科，还能用中草药和西医的手术结合着给病人治疗，方圆几条街区里无不知他医术高明，医德高尚的。此刻他也笑着对聊二婶儿说道：“二婶儿，你的孙女也上大班呀，看来和我的女儿邹依依是同班同学了。”
聊二婶儿说道：“玉妹，邹依依是姐姐，你们要听老师话，不要打架。和姐姐拉着手进大班吧，中午奶奶来接你。”
邹依依大方地拉过玉妹的手，笑道：“爸爸，您回诊所忙去吧，中午我自己回家，也不要哥哥来接。”说罢，就拉着玉妹进了屋。
邹大夫和聊二婶儿走出院子，边说道：“早听说聊二爷的孙女养的娇，今天见了果然是家中的掌上明珠，生得粉面桃腮，五官结构十分出彩。”
聊二婶儿说：“还不是物以稀为贵，又是长孙女，不过是投奔爷爷、奶奶来的，她父母却不把她当回事。眼看有了弟弟、妹妹，就是爷爷、奶奶也不能拿百分之百的心来疼爱她了。”
大班有十几个小朋友，宽敞明亮的大北房，女老师发给每一人一把小椅子，让大家围着长方形矮桌坐下。邹依依拉着玉妹，坐在她的旁边，两只深褐色的大眼睛忽闪着，目不转睛地看着老师。玉妹胆怯地紧靠着邹依依，她知道此刻爷爷奶奶是不会来照看她的。
正在出神，忽听老师说：“欢迎小朋友来到我们幼儿园，我是你们的郑老师。你们都是快到了上学的年龄，你们可以为上学做准备，可以先学习一些简单的一年级的知识，在这里我们要先选一位小朋友做班长，现在，请最聪明、漂亮的邹依依小朋友站起来，今天开始，你就是大班的班长，要带领小朋友们一起学习，一起游戏。大家看到了，我们的幼儿园很美丽，院子很大，有滑梯、转椅，压板，还有木马等。幼儿园还有很多中、小班的小朋友，我们要在院子里轮流做游戏，现在我们大班的小朋友先到院子里玩儿，自由活动。”
邹依依站起来，拉着身边的玉妹，蹦蹦跳跳地来到院子里先到大象模样的滑梯旁边。玉妹胆怯，就是不敢上滑梯，邹依依就像老师一样说道：“我知道你是最勇敢的，我在你后面，咱们一起滑下去。”说罢，就扶着玉妹上了阶梯，她搂着玉妹的腰，欢呼着一起滑下来。玉妹起初心惊胆颤，随着邹依依的欢呼，玉妹也感到了快乐，仿佛来到了一个崭新的世界。
中午，聊二婶儿来幼儿园接孙女，邹依依一同出了大门，对玉妹恋恋不舍色地说：“我们下午再见，我要和你玩儿压板。”
玉妹说道：“班长，再见！”随后对奶奶说：“奶奶，幼儿园真好，屋里有积木，还有布娃娃，院子里还有滑梯、转椅，今天我会滑梯了。还有，老师给每个小朋友发了两块玻璃纸糖，我没吃，回家给奶奶一块，爷爷一块。”
这日，聊二爷见天气晴好，就推着小车，要带彩蝶、玉妹上陶然亭公园。聊二爷让彩蝶也坐到车里，彩蝶说道：“二爷爷，我都六岁了，明年就该上学了，还是让我推着车，您在旁边跟着就行了。”说罢，就用小手推车就走。
聊二爷说：“三九四九不出手，你还是带上你的小手套儿吧，你妈手还真巧，这手套儿做得挺漂亮的。”
彩蝶说道：“二爷爷，您猜错了，这双手套是我做的，我妈忙得连饭都不给我们做，更别说给我做手套了。我不但会做手套，还会蒸窝头、炒白菜、熬棒子渣粥呢。”
聊二爷见她柳叶眉、杏核眼，樱桃小嘴一点点，生得越发清秀伶俐，就说：“彩蝶，你这副模样，不如去学京戏吧，演个青衣、花旦准是个一流的好扮相，你要不上台，就对不住你的长相了。”
彩蝶说道：“二爷爷，我妈可急着让我上学呢，今年七月我就满了七岁，就一定要读书。我妈说，没文化真可怜，现在她倒是在饭铺里当了干部，可即不识字又不会算账，求爷爷告奶奶的可难了。识文断字又会算账的人还是少，不够用。”
聊二爷说道：“你算赶上好时候了，新开的大街小学，是国家办的，听说招女学生，但不是长个脑袋就能进去，还要考试，这附近的大街小巷少数也有几千个女孩子，可学校只招两个班，再说还有臭小子们也在这些数里面呢。”
彩蝶说道：“二爷爷您放心，我保证会考上大街小学。”
聊二爷说道：“彩蝶，你真要考得上，二爷爷就会给你买一个新书包，你哥那个臭小子，考上是应该的，我就装傻啦。你要是玉妹的亲姐姐就好啦！”
彩蝶说道：“二爷爷，我就当玉妹的姐姐，有我和她做伴，她不会闷的。”
聊二爷一路上和彩蝶说着话，不知不觉就在公园里绕了一圈儿，这公园的河湖还没解冻，只见坚冰不见流水。树木也都还是光秃秃的。不过空气清凉，爽人肺腑。回到家中，精气神十足。聊二婶儿见了说道：“街道办事处来人，请你办食堂，咱们这条胡同先做试点，看来你要大材小用了。”
聊二爷说道：“在家门口耍手艺这可是头一遭。先干干看。走一步看一步。”
这条住着许多穷人和富人两个极端居民的胡同，几天之间，格外热闹。食堂开在胡同北口，聊二爷虽不能使出浑身解术，却也是如鱼得水，当厨子的有米下锅，有菜拼盘，有食客享用，不但填饱肚子，还能品尝到美味，就是聊二爷的快乐。办食堂虽是只做家常便饭，见不到鸡鸭鱼肉，聊二爷也会用萝卜白菜豆腐做出形似味儿似的特等工作餐。每天中午，那些忙了四个小时，饥肠辘辘的自愿吃大锅饭的居民，排着长龙一样的队，一边吸着鼻子，一边数数，盼望着早一分钟吃到京城少数民族做大餐盛宴的名厨聊二爷，烹调出的美味。
转眼到了盛夏，流火的七月，最热闹的是西大院，这个有半个足球场大小的宽阔面积，四家的高墙大院布局出来的公共场所。这天早上八点，一阵脆亮的鞭炮声，和敲锣打鼓声，把几百位男女老少居民，吸引到洪家大门口。聊二爷的大儿媳吴文英，笑得合不拢嘴，帮着园长把长牌匾挂在洪家座西朝东的大门院墙左侧，牌匾上写着，居民幼儿园。聊二婶儿六点钟就叫醒玉妹，给玉妹精心打扮起来，穿上了小梅子昨天赶制出来的果绿色夹着白圆点底的小布拉吉，那一头让小梅子用钳子烫出的卷发，衬出那双棕黄色大眼睛，忽闪着，翻翘的长睫毛，桃花瓣儿做成的面容，小小的高鼻梁，那两片小嘴唇合在一起，像一颗渗出果汁的红樱桃。像一个漂亮的洋娃娃。聊二婶儿满意的领着孙女来到西大院，在众目睽睽之下，进了幼儿园。聊二婶儿带着玉妹，找大班的房间。
原来洪家的院子是外、中、内三座院子。现在中院、内院连同房屋都租给了幼儿园。这十几间前出廊子后出厦的屋子，分别出大中小班。玉妹刚过了四岁生日，理应分在中班，却因母亲是中班老师，不好带自己的孩子，提前上了大班。聊二婶儿原本不舍得孙女上幼儿园，可能进幼儿园是时髦的事，不是所有的孩子都能进来的，何况照顾是老师的孩子，只交五元人民币，少收一半学费。刚找到大班的房子，见另一条街上诊所的邹大夫也亲自将女儿送到幼儿园，聊二婶儿忙上前打招呼，笑道：“邹大夫，你的诊所每天都排几十位病人，你还有空来送女儿？”
邹大夫年近四十岁，穿一身西服革履，见过周恩来总理照片的人都说他不但五官像，就是那儒雅的平易近人的气质都和总理一般无二。邹大夫是中医世家，自己却热爱西医外科，还能用中草药和西医的手术结合着给病人治疗，方圆几条街区里无不知他医术高明，医德高尚的。此刻他也笑着对聊二婶儿说道：“二婶儿，你的孙女也上大班呀，看来和我的女儿邹依依是同班同学了。”
聊二婶儿说道：“玉妹，邹依依是姐姐，你们要听老师话，不要打架。和姐姐拉着手进大班吧，中午奶奶来接你。”
邹依依大方地拉过玉妹的手，笑道：“爸爸，您回诊所忙去吧，中午我自己回家，也不要哥哥来接。”说罢，就拉着玉妹进了屋。
邹大夫和聊二婶儿走出院子，边说道：“早听说聊二爷的孙女养的娇，今天见了果然是家中的掌上明珠，生得粉面桃腮，五官结构十分出彩。”
聊二婶儿说：“还不是物以稀为贵，又是长孙女，不过是投奔爷爷、奶奶来的，她父母却不把她当回事。眼看有了弟弟、妹妹，就是爷爷、奶奶也不能拿百分之百的心来疼爱她了。”
大班有十几个小朋友，宽敞明亮的大北房，女老师发给每一人一把小椅子，让大家围着长方形矮桌坐下。邹依依拉着玉妹，坐在她的旁边，两只深褐色的大眼睛忽闪着，目不转睛地看着老师。玉妹胆怯地紧靠着邹依依，她知道此刻爷爷奶奶是不会来照看她的。
正在出神，忽听老师说：“欢迎小朋友来到我们幼儿园，我是你们的郑老师。你们都是快到了上学的年龄，你们可以为上学做准备，可以先学习一些简单的一年级的知识，在这里我们要先选一位小朋友做班长，现在，请最聪明、漂亮的邹依依小朋友站起来，今天开始，你就是大班的班长，要带领小朋友们一起学习，一起游戏。大家看到了，我们的幼儿园很美丽，院子很大，有滑梯、转椅，压板，还有木马等。幼儿园还有很多中、小班的小朋友，我们要在院子里轮流做游戏，现在我们大班的小朋友先到院子里玩儿，自由活动。”
邹依依站起来，拉着身边的玉妹，蹦蹦跳跳地来到院子里先到大象模样的滑梯旁边。玉妹胆怯，就是不敢上滑梯，邹依依就像老师一样说道：“我知道你是最勇敢的，我在你后面，咱们一起滑下去。”说罢，就扶着玉妹上了阶梯，她搂着玉妹的腰，欢呼着一起滑下来。玉妹起初心惊胆颤，随着邹依依的欢呼，玉妹也感到了快乐，仿佛来到了一个崭新的世界。
中午，聊二婶儿来幼儿园接孙女，邹依依一同出了大门，对玉妹恋恋不舍色地说：“我们下午再见，我要和你玩儿压板。”
玉妹说道：“班长，再见！”随后对奶奶说：“奶奶，幼儿园真好，屋里有积木，还有布娃娃，院子里还有滑梯、转椅，今天我会滑梯了。还有，老师给每个小朋友发了两块玻璃纸糖，我没吃，回家给奶奶一块，爷爷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