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躲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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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来的日子,晨曦每天都会来送早餐,不管南箫下楼的时间是早还是晚,他总会拿着早餐等在哪里。

    南箫心里虽然很感动,却也很是复杂,对晨曦,她既想见到他,却又不自觉地想逃避,越是靠近,越是害怕,她害怕她会再一次伤害晨曦,伤害自己。

    好几次她想避开他,特意绕开平时走的路,但还是能在路上精准地遇到他,她实在有些纳闷,这人都不用上班的吗?天天来堵她。

    有时候,南箫还会看到他和计算机系的教授走在一起,这让她更疑惑了,难道晨曦以前是A大学生?可据苏默默的情报,A大以前没有这号人物,毕竟以晨曦的长相和能力,要是在A大绝对是风云人物。

    以前高中的时候,晨曦就是学校的风云人物,学习好,性格阳光,关键是长得非常好看,不夸张的说,凡是他走过的地方,总会有女生躲在一旁偷看,只是晨曦虽然人缘好,但是却不怎么跟女生交流,唯独她是个例外。

    那个时候晨曦大部分时间都跟她呆在一起,比他和几个兄弟呆一起的时间还多,而且宠她宠的有些丧心病狂,以至于很多时候,她都会被一些女生暗暗针对。

    有一次她被人往衣服上破红墨水,被他发现了,他生了好大的气,连她也一起气了,那是她第一次看见他生气,不过从那以后,她就再也没有被欺负了,而他在学校除了上厕所之外,几乎都跟她黏在一起。

    不过自从那天晨曦突然高调地出现,加上他天天在南箫宿舍楼下送早餐,时不时两人还一起同框,在学校论坛上传开了,要是收获了不少姨母粉。

    至于李琰一和王曼清,自打苏默默在论坛澄清黑南箫的传闻后,两人倒是低调了很多,这一段时间都消失在南箫的视线中。

    不过李琰一对王曼清的态度,倒是因为这一系列的事变得很微妙了,王曼清憋了一肚子的气,但又不敢冲李琰一发作,毕竟她从研一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就开始喜欢他了。所以她只好把矛头转向南箫。

    一次公开课结束后,她看到南箫落单,于是在走廊堵住了南箫的去路,周围的人见气氛不对,都匆匆地散去了。

    南箫看到王曼清有些惊讶和疑惑,这好不容易清净了半个月,这唱的又是哪一出啊?

    她并不愿与王曼清起争执,因为根本没必要,所以只好绕开她。

    王曼清不知道抽什么风,见南箫要走,立马伸手狠狠地把南箫扯回来,南箫没预料到她突然动手,失去重心狠狠地撞在走廊墙上,后背一阵生疼。

    “大姐,你干什么啊?”南箫平时看起来温和平静,但并不是没有脾气的,而且脾气还很大,只是大多时候不愿意计较,选择内部消化罢了。

    “林南箫,你一定很得意吧。”王曼清凶狠地瞪着南箫,表情嫉妒扭曲。

    “什么跟什么啊,听不懂。”南箫觉得莫名其妙,想继续绕开她,结果又被她扯回来,虽然这一次有所防备,但王曼清用的力气太大,南箫又一次撞在墙上。

    这一次没有想象中的疼痛,南箫感觉后背多了一只手,帮她挡住了撞击,那只手顺势把她往主人的怀里带,“没事吧!”低沉好听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南箫听出了声音的主人,有些失神,半响,讷讷地摇了摇头。

    晨曦刚刚特意过来接南箫下课,没想到看到这样的画面,想也没想地冲上前帮南箫挡住后背的撞击,所幸来得及。

    他凌厉地看向王曼清,声音有些冰冷,“没想到像A大这样的高等学府,学生的素质却参差不齐。”

    晨曦周身气场全开,倒是震慑到了王曼清,她愣了一下,心里也觉得刚刚太失态了,羞红了脸,不过看着眼前的俊颜,王曼清所有的情绪都化为嫉妒,“这位帅哥,明明是她先招惹我的,我不过是反击而已,你不知道吧,她勾引我男朋友。”

    如此颠倒是非黑白,南箫真觉得毁三观了,长这么大,还真没遇到过这样的人。

    刚要炸毛,便被那只搂着她背的手轻轻拍了一下她,表示安抚,她耐着性子,只好作罢,但是表情仍是非常不爽。

    “她的男朋友是谁啊?”晨曦低头温柔地问南箫。

    南箫还没来得及说话,苏默默不知道从哪冒出来,“就是之前直播里向南箫示爱的人,男神,之前那货还骚扰了南箫一年呢。前段时间还在论坛上污蔑南箫勾引他,不过很快就被打脸了。真不知道哪来那么大的脸说南箫勾引他,南箫怎么可能看上他那种奇葩。”

    “哦。”晨曦面无表情的回应了一句。

    王曼清看着眼前三人完全不把她当回事,顿时火冒三丈,表情扭曲怨毒,“苏默默,你胡说,明明是她勾引琰一,不然琰一这么优秀的男人怎么会去跟她示爱。”想到李琰一最近对她的态度,心里更为恼火。

    “姑娘,你自己瞎就算了,还以为别人跟你一样是瞎子啊。”苏默默无语。

    “你!!!”王曼清气得扬起手往苏默默脸上扇去。

    南箫见状冲上前捉住了王曼清的手,她看了看晨曦,又看了看表情狰狞的王曼清,深觉得不该把晨曦拖入这样如泼妇骂街的情境里,而且再纠缠下去,明天估计学校论坛又要炸了。

    “够了,王曼清,我从来没有招惹过你们,反倒是你们一而再再而三干扰我的生活,我没有耐心跟你们玩这种无聊又低级的把戏,我更没兴趣做炮灰。所以,请你们以后远离我的生活。”

    说完南箫顺了一下气,转念想了一下,觉得王曼清虽然无理取闹,对李琰一却爱得深沉,卑微,“你们的感情我没有兴趣过问,但是感情中出了问题,不是你找人撒气的理由,无中生有只会让你更难堪,你现在该想的应该是那个人值不值得你爱,一个人想要被爱,要先爱自己,这个道理,我想你应该要懂了。”

    说完,南箫没理会众人反应就转身离去,晨曦在原地愣了一下,眸中神色复杂,半响才去追南箫。

    自从上次王曼清闹了一出后,她和李琰一就彻底消失了,后来听苏默默说,他们退学了,大概是没脸呆在学校了。

    南箫有些唏嘘,毕竟能考上A大研究生其实并不容易,只是她不是圣母,她不会同情他们。

    不过这几天南箫为了躲晨曦,她倒是非常积极地去帮导师做实验,忙得不可开交,早出晚归的,全心沉浸在学习的海洋里,两耳不闻窗外事。

    一天苏慢慢实在看不下去了,她抓住在专心做实验的南箫问,“南箫,你干嘛老躲着白晨曦啊?”

    南箫拿着仪器的手一顿,摇头否认,“没有啊,最近忙,没时间见面而已。”

    苏默默不信,“哪里忙啊,有些实验根本不用做,你却偏偏抢着做,不就是为了找借口躲他吗?”

    “你想多了。”

    “其实白晨曦挺好的,看得出来他很爱你,而且我也看得出来你也很在乎他,你到底在怕什么?”

    怕什么?南箫没有回答苏默默的话,她低着头苦笑着,有时候她觉得自己真的挺作的,明明自己也很想靠近晨曦,她也不是感觉不到晨曦的爱,只是,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去回应。

    她想起之前跟王曼清说的话,她连自己都不爱,又如何能给予晨曦想要的爱呢。

    她收拾好实验室的仪器,仔细打扫了一遍,才拿起自己的东西往门外走去,“我还有事,我先走了。”说完便向着苏慢慢摆摆手,转身离去。

    苏慢慢看着南箫离去的背影,无奈的摇了摇头。

    路过篮球场的时候,那里有很多学生在打篮球。南箫有些茫然地看过去,思绪不自觉地飘远,很多年前,曾经有一个人,总是抱着一个篮球,气喘吁吁地看着她,要她给他送水,“南箫,快点儿,我渴了。”

    那时候,她总是不太情愿,因为每每这个时候,那些和他一起打篮球的同学,总是会起哄,她不喜欢,还有那些跑过去看他打篮球女生,总会趁着他们在打球的时候说些阴阳怪气的话。

    可是渐渐地也习惯了,也不再抗拒,大概是因为只要有她在,就没有女生敢靠近他。

    “南箫,带水了吗?”熟悉地声音响起,把她拉回现实,她怔怔地看着眼前那张熟悉的脸,他微微地笑着,抱着篮球,气喘吁吁地看着她。

    “你……怎么会在这?”而且还在这打篮球?

    “我来A大办点事,路过篮球场的时候,看到一群学生在打篮球,有点手痒,所幸就加入他们,一起打。”晨曦说着,指了指篮球场那边,把手上的球扔给球场的学生,“带水了吗?打了那么久,我有点渴了。”

    南箫愣了一下,掏出包里的保温杯,递给了他,“有点烫,你小心喝。”

    晨曦点点头接过保温杯,打开就直接喝,“是有点烫。”

    看着他喝水的动作,南箫愣了一下,突然反应过来,脸开始红了起来,

    她不自然地撇开眼,不去看他。

    晨曦心里偷乐着,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好多年没打了。”

    南箫转头看他,“我记得你以前很爱打篮球的,难道你毕业之后就没打了吗?”

    晨曦眼里闪过一丝暗淡,准瞬即逝,“有九年了。”

    南箫有些惊讶,她记得,以前晨曦很爱打篮球的,除了上课时间,基本上都泡在篮球场,有时候甚至在自习课的时候跑出去打球,好几次气得教导主任追着他们满场跑,还被请了好几次家长,所幸因为成绩好,他才逃过一劫,不过其他人就没那么幸运了。因为这事,大宝二宝他们还经常抱怨不公。

    “分科之后学业忙,就没时间打了。”晨曦说。

    其实那会儿,只要一到篮球场,他总是不自觉地会看向观众席,可是却再也看不见她的身影,有时候,也会不自觉地喊她的名字,等着她一脸不情愿地把水递给他。

    可是,她再也没有出现过。她不在,他觉得打球似乎开始变得没有意义的了。

    南箫虽然有些疑虑,但也没问出口,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你这么多年没打,现在应该打不过这些年轻的学生吧。”

    晨曦原本还沉浸在过去的忧伤里,听到这话,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谁说我打不过的,而且我也不老好吧。”说完,脸上写满了不服气,他转身就往球场跑,“你看好啦。”

    南箫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这人竟然这么较真,看着他投入到球场的身影,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了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