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骂人有用要人民币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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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妙妙并不作声，章壮壮偷看了几眼客厅沙发上的章妈妈，发现她正捧着花旗参茶跟郝运来唠叨没看这边，这才凑到了二姐的身边小声说：“二姐，妈妈就是这么喜欢骂人，她这几天骂我骂的更惨呢，说早知道这样当初我爸就该把我射到墙上，她生我还不如生只大闸蟹！别人说她老蚌生珠，结果我是头猪！你瞧我都没哭！”
章妙妙：……我瞧不见！
章妙妙这三天几乎没有说过一句话，乍一开口，沙哑难听的声音把自己都吓到了：“壮壮，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我不值得你对我这么好。你是弟弟，我是姐姐，可我从小到大就没有照顾过你，我根本就不配做你的姐姐。”
章壮壮居然表示了同意：“嗯，你说的倒也有一点道理。”
章妙妙：……求我此刻的心理阴影面积！
“不过，康帅那天跟我说了，男子汉需要照顾好家里的女人，咱们现在学会照顾好妈妈和姐妹，将来才能照顾好老婆和女儿。二姐你知道吗，我俩居然是同校同级，只是不同班！我们互相留了家里电话，约好了以后一起玩！我是男人，你是女人，那只能我照顾你啦。再说了，你是瞎……你看不见嘛，那当然是我这个看得见的人照顾你这个看不见的人喽！”
“嗯，你是明眼人，我是盲人。我们是这么说的。”章妙妙没想到，不过见了一面而已，康帅居然和康章壮壮成了朋友，真不愧是陈老师和康老师的儿子。
“哦！”章壮壮为了安慰二姐，搜肠刮肚地表示我和你一样惨：“大姐学习成绩特别好是个学霸，可我呢，虽然不是学渣，但也就是个中不溜丢，班上四十个人，我总是在二十到二十五名之间游荡，上不去也下不来。妈妈因此对我很不满意，说大姐还有心脏病呢，从来都是前十名，我就是头脑简单四肢发达！你看，她这么骂我，我也没哭啊！”
章妙妙发现自己终于跟弟弟有了共同语言：“我也和你一样啊，我们全年级十六个同学，我总是在第八到第十二名之间徘徊，上不去也下不来。我的好朋友方菲菲说，我们这种属于学霸和学渣之间的学佛，成绩随缘，排名随便。”
“对啊，我们就是学佛啊！学佛有什么不好呢？总比学渣强吧，为什么一定要做学霸呢？我都跟姐夫说好了，将来我也考农业大学，跟他读一个专业，他可以帮我做作业！等毕业了，一起经营家里的养殖场，那我要那么努力干什么呢？二姐你不知道吧，姐夫当初的分数，上上海交大都够了，可是他为了报答爸爸妈妈才报的农业大学，选了养殖专业就是为了替咱们家打工。”
家里的这些八卦细节章妙妙还真不知道，爷爷奶奶不会跟她说这些，只会跟她唠唠叨叨女孩子应该注意些什么好孩子应该要听话。
一想到爷爷奶奶，章妙妙的心仿佛又被锯子锯过一般疼痛，急忙控制自己的思路，继续跟章壮壮聊天：“那你愿意经营养殖场吗？你就没有自己的想法，想要做点别的什么？”
“当然愿意了！你不是说过了嘛，我是学佛，我才不像有些人，明明家里有矿可以继承，却偏偏要证明自己有本事，不用靠家里，这不是吃饱了撑的么！我家里有矿，当然要继承了，自己那么努力干什么？当然了，我也不是说我不努力，只是努力得刚刚好就行了，别把自己弄得太累，你说呢？”
章妙妙想起康老师和陈老师的建议，点着头和弟弟进行前所未有的交流：“你说得对，你接着说！”
章壮壮每每跟班上要好的几个哥们分享自己对未来的规划时，收到的反馈不是阴阳怪气的“你小子走狗屎运”就是义正词严的“你小子真没出息”；对他给与肯定的目前为止除了大姐章美美就只有二姐章妙妙，顿时心花怒放：“二姐你跟大姐一样，真有眼光！”
章妙妙：……我是个瞎子！
“哎，二姐，就好像大姐那样，明明身体不好还偏偏要当学霸，年年考前十名又怎么样，年年考完试都进医院，结果要留级。”说到这里，章壮壮突然笑得贼兮兮的：“二姐，大姐十六岁的时候就认识姐夫了，那你呢？你也十六了，有没有男朋友呀？”
章妙妙一直为自己的眼瞎而自卑，一直以为家里除了爷爷奶奶没人喜欢自己，一直跟姐姐和弟弟保持着距离，一直以为他们不可能和自己亲近。可是没想到，她和姐姐拉近距离花了三小时，而和弟弟拉近距离只花了三分钟。也许这就是所谓的血缘和亲情在作祟吧，毕竟他们是亲姐弟呀！
章壮壮提到了男朋友，章妙妙第一个想到的却是方菲菲，第二个想到的就是吴为。她啊了一声转移话题：“壮壮，你能帮我把床头柜的手机拿过来吗？我回房间要经过客厅，被妈妈看到她又要唠叨了。”
章壮壮很机灵地要挟姐姐：“可以啊，不过你得先喝粥。你饿了这么多天，一上来就吃螺蛳粉，这么重口味，不吐才怪呢！”
章妙妙略带惊奇地问他：“壮壮，你才八岁啊，怎么懂这么多呀？而且还这么会照顾人。”
“瞧不起人了吧！你也这么问过康帅吗，我俩可一般大！”
章妙妙踌躇了一下，说了实话：“因为他爸妈，就是我在盲校的康老师和陈老师，都是很体贴很会照顾人的。那，言传身教嘛，也就很容易理解了。”
“哎呀二姐，你这是嫌弃爸爸妈妈了？”章壮壮压低了声音说：“不过，我同意你的看法。我啊，是姐夫大姐言传身教的，姐夫平时就是这么照顾大姐的，大姐平时也是这么照顾我的。哎，你是不知道姐夫对大姐有多细心唉，大姐真的是这个世上最幸运最幸福的女人啊！”
章壮壮说着往姐姐手里手里塞了把勺子，握着她的手放到了面前的粥碗上，看她吃了起来，才蹑手蹑脚地溜过客厅，找到了章妙妙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他拿起手机，露出个淘气狡猾的笑容，开机后发现没有密码保护，就自己随便浏览了一下。
等章壮壮拿着手机回到餐厅时，章妈妈回到了餐桌旁，再次对着章妙妙大叫：“之前不是不肯吃吗？现在不是吃得很香，我还以为你打算饿死自己给家里减轻负担呢！”
站在她身边的郝运来简直想给未来的岳母大人跪下了：要是您真想妙妙饿死，何苦一听我的电话就跑回来看她？回来了又这样！您不愿意好好说话，还不如不说话呢！这个世界上所有刀子嘴豆腐心的人啊，你们还不如刀子嘴刀子心算了！
章妙妙、章壮壮和郝运来都不作声，随便章妈妈发泄，想着她发泄完了，也就好了。没想到章妈妈看大家都不理她，更加生气了：“好啊，合着伙对付我是吧？你们这算什么，无声的抗议，沉默的反对，消极的抵抗？这个家里就我是坏人是不是？”
默默喝着皮蛋瘦肉粥的章妙妙一言不发，眼泪却再次大滴大滴地滚了下来。从她送进嘴里的皮蛋瘦肉粥里，偶尔可以尝出眼泪独有的咸味。
“你们知不知道我一天过得有多辛苦，今天早上在殡仪馆，壮壮硬是不肯在车里呆着，在人家的展示厅里到处捣乱！有个墓碑边上两个长翅膀的天使，他硬是用红色记号笔把人家的嘴唇涂成了红色！”
章壮壮想到自己的丰功伟绩忍不住想笑，立即咬着嘴唇忍住了。
“我只能把这墓碑买下来，说什么汉白玉大理石名家设计雕刻，一个就要五万块，为了配对还得再买一个！最后打了个折，这一下子就是八万块五出去了，你们这一个两个小祖宗，以为我跟你爸爸赚钱很容易吗？我真是上辈子欠了你们的！你爸爸还埋怨，就算给墓碑配雕像，爷爷奶奶也得观音啊，弄什么天使！”
说实话，观音和天使这段真地有点好笑，可是谁也不敢笑。
郝运来硬着头皮对章妈妈说：“阿姨，要不这样，您今天就把壮壮留在家里吧，他和妙妙姐弟俩做个伴，也免得壮壮跟你跑来跑去。”
“让他们两个待在一块，一个瞎子加一个闯祸精，不把房子烧了才怪呢！”
“阿姨，医生说美美的情况已经稳定了，我一会儿就去接她出院。有美美在家里，他们两个不会有什么事儿的，您就放心好了。美美出院了，养殖场的事儿您可以交给我！”
听郝运来提起了乖巧懂事的大女儿，章妈妈脸上总算出现了一丝微笑：“小郝啊，要不是有你和美美，这日子真是过不下去了！我这一辈子呀，就毁在妙妙身上了！她要是不瞎，我也不至于这么惨！”
最后还是养殖场财务打来电话才让章妈妈住了嘴，三言两语之后，她挂了电话，吩咐郝运来准时去接章美美出院后，便急吼吼地走了。
章壮壮第一个长长地松了一口气：“这个世界终于清静了。”
郝运来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忍不住问：“壮壮，你明知道你爸爸妈妈这几天心情不好，家里事儿又那么多，干嘛还这么淘气？”
“姐夫，这你就不懂了。我这个年纪的男孩子要是不淘气，就有可能是变态，你更应该担心了！”
郝运来哭笑不得，章壮壮接着说：“这几天我妈非要把我带在身边儿，天天骂我，我都烦死了。我要是不淘气，她怎么可能把我扔家里呢？”
“壮壮你好聪明啊！要是我，就想不到这么好的办法。就算想到了，我也不敢。”章妙妙对于走出封闭圈的尝试，开始熟练起来。
得到二姐的肯定，章壮壮更得意了：“再说了，妈妈对付人就只有一招，就是骂。骂人有用的话，要人民币干嘛？与其骂我，不如拿钱砸我，我保证循规蹈矩！如果妈妈一骂我，我就不淘气了，她岂不是会以为骂我很有用？那以后她岂不是会骂我骂得更频繁更凶残？我就是要让她知道，骂我是没用的，你越骂我我越淘气，请你主动放弃，不如给我人民币！”
郝运来和章妙妙：……
郝运来看了看手机说：“好了，我不跟你们聊了，我去医院接美美。壮壮你乖乖待在家，千万别淘气。妙妙，你记着把粥吃完。”
“姐夫你就放心吧！我要是淘气，妈妈一定会又把我带在身边，我好不容易自由了，才不会犯傻呢。二姐有我看着，我保证她吃得干干净净！”
章妙妙并不作声，章壮壮偷看了几眼客厅沙发上的章妈妈，发现她正捧着花旗参茶跟郝运来唠叨没看这边，这才凑到了二姐的身边小声说：“二姐，妈妈就是这么喜欢骂人，她这几天骂我骂的更惨呢，说早知道这样当初我爸就该把我射到墙上，她生我还不如生只大闸蟹！别人说她老蚌生珠，结果我是头猪！你瞧我都没哭！”
章妙妙：……我瞧不见！
章妙妙这三天几乎没有说过一句话，乍一开口，沙哑难听的声音把自己都吓到了：“壮壮，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我不值得你对我这么好。你是弟弟，我是姐姐，可我从小到大就没有照顾过你，我根本就不配做你的姐姐。”
章壮壮居然表示了同意：“嗯，你说的倒也有一点道理。”
章妙妙：……求我此刻的心理阴影面积！
“不过，康帅那天跟我说了，男子汉需要照顾好家里的女人，咱们现在学会照顾好妈妈和姐妹，将来才能照顾好老婆和女儿。二姐你知道吗，我俩居然是同校同级，只是不同班！我们互相留了家里电话，约好了以后一起玩！我是男人，你是女人，那只能我照顾你啦。再说了，你是瞎……你看不见嘛，那当然是我这个看得见的人照顾你这个看不见的人喽！”
“嗯，你是明眼人，我是盲人。我们是这么说的。”章妙妙没想到，不过见了一面而已，康帅居然和康章壮壮成了朋友，真不愧是陈老师和康老师的儿子。
“哦！”章壮壮为了安慰二姐，搜肠刮肚地表示我和你一样惨：“大姐学习成绩特别好是个学霸，可我呢，虽然不是学渣，但也就是个中不溜丢，班上四十个人，我总是在二十到二十五名之间游荡，上不去也下不来。妈妈因此对我很不满意，说大姐还有心脏病呢，从来都是前十名，我就是头脑简单四肢发达！你看，她这么骂我，我也没哭啊！”
章妙妙发现自己终于跟弟弟有了共同语言：“我也和你一样啊，我们全年级十六个同学，我总是在第八到第十二名之间徘徊，上不去也下不来。我的好朋友方菲菲说，我们这种属于学霸和学渣之间的学佛，成绩随缘，排名随便。”
“对啊，我们就是学佛啊！学佛有什么不好呢？总比学渣强吧，为什么一定要做学霸呢？我都跟姐夫说好了，将来我也考农业大学，跟他读一个专业，他可以帮我做作业！等毕业了，一起经营家里的养殖场，那我要那么努力干什么呢？二姐你不知道吧，姐夫当初的分数，上上海交大都够了，可是他为了报答爸爸妈妈才报的农业大学，选了养殖专业就是为了替咱们家打工。”
家里的这些八卦细节章妙妙还真不知道，爷爷奶奶不会跟她说这些，只会跟她唠唠叨叨女孩子应该注意些什么好孩子应该要听话。
一想到爷爷奶奶，章妙妙的心仿佛又被锯子锯过一般疼痛，急忙控制自己的思路，继续跟章壮壮聊天：“那你愿意经营养殖场吗？你就没有自己的想法，想要做点别的什么？”
“当然愿意了！你不是说过了嘛，我是学佛，我才不像有些人，明明家里有矿可以继承，却偏偏要证明自己有本事，不用靠家里，这不是吃饱了撑的么！我家里有矿，当然要继承了，自己那么努力干什么？当然了，我也不是说我不努力，只是努力得刚刚好就行了，别把自己弄得太累，你说呢？”
章妙妙想起康老师和陈老师的建议，点着头和弟弟进行前所未有的交流：“你说得对，你接着说！”
章壮壮每每跟班上要好的几个哥们分享自己对未来的规划时，收到的反馈不是阴阳怪气的“你小子走狗屎运”就是义正词严的“你小子真没出息”；对他给与肯定的目前为止除了大姐章美美就只有二姐章妙妙，顿时心花怒放：“二姐你跟大姐一样，真有眼光！”
章妙妙：……我是个瞎子！
“哎，二姐，就好像大姐那样，明明身体不好还偏偏要当学霸，年年考前十名又怎么样，年年考完试都进医院，结果要留级。”说到这里，章壮壮突然笑得贼兮兮的：“二姐，大姐十六岁的时候就认识姐夫了，那你呢？你也十六了，有没有男朋友呀？”
章妙妙一直为自己的眼瞎而自卑，一直以为家里除了爷爷奶奶没人喜欢自己，一直跟姐姐和弟弟保持着距离，一直以为他们不可能和自己亲近。可是没想到，她和姐姐拉近距离花了三小时，而和弟弟拉近距离只花了三分钟。也许这就是所谓的血缘和亲情在作祟吧，毕竟他们是亲姐弟呀！
章壮壮提到了男朋友，章妙妙第一个想到的却是方菲菲，第二个想到的就是吴为。她啊了一声转移话题：“壮壮，你能帮我把床头柜的手机拿过来吗？我回房间要经过客厅，被妈妈看到她又要唠叨了。”
章壮壮很机灵地要挟姐姐：“可以啊，不过你得先喝粥。你饿了这么多天，一上来就吃螺蛳粉，这么重口味，不吐才怪呢！”
章妙妙略带惊奇地问他：“壮壮，你才八岁啊，怎么懂这么多呀？而且还这么会照顾人。”
“瞧不起人了吧！你也这么问过康帅吗，我俩可一般大！”
章妙妙踌躇了一下，说了实话：“因为他爸妈，就是我在盲校的康老师和陈老师，都是很体贴很会照顾人的。那，言传身教嘛，也就很容易理解了。”
“哎呀二姐，你这是嫌弃爸爸妈妈了？”章壮壮压低了声音说：“不过，我同意你的看法。我啊，是姐夫大姐言传身教的，姐夫平时就是这么照顾大姐的，大姐平时也是这么照顾我的。哎，你是不知道姐夫对大姐有多细心唉，大姐真的是这个世上最幸运最幸福的女人啊！”
章壮壮说着往姐姐手里手里塞了把勺子，握着她的手放到了面前的粥碗上，看她吃了起来，才蹑手蹑脚地溜过客厅，找到了章妙妙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他拿起手机，露出个淘气狡猾的笑容，开机后发现没有密码保护，就自己随便浏览了一下。
等章壮壮拿着手机回到餐厅时，章妈妈回到了餐桌旁，再次对着章妙妙大叫：“之前不是不肯吃吗？现在不是吃得很香，我还以为你打算饿死自己给家里减轻负担呢！”
站在她身边的郝运来简直想给未来的岳母大人跪下了：要是您真想妙妙饿死，何苦一听我的电话就跑回来看她？回来了又这样！您不愿意好好说话，还不如不说话呢！这个世界上所有刀子嘴豆腐心的人啊，你们还不如刀子嘴刀子心算了！
章妙妙、章壮壮和郝运来都不作声，随便章妈妈发泄，想着她发泄完了，也就好了。没想到章妈妈看大家都不理她，更加生气了：“好啊，合着伙对付我是吧？你们这算什么，无声的抗议，沉默的反对，消极的抵抗？这个家里就我是坏人是不是？”
默默喝着皮蛋瘦肉粥的章妙妙一言不发，眼泪却再次大滴大滴地滚了下来。从她送进嘴里的皮蛋瘦肉粥里，偶尔可以尝出眼泪独有的咸味。
“你们知不知道我一天过得有多辛苦，今天早上在殡仪馆，壮壮硬是不肯在车里呆着，在人家的展示厅里到处捣乱！有个墓碑边上两个长翅膀的天使，他硬是用红色记号笔把人家的嘴唇涂成了红色！”
章壮壮想到自己的丰功伟绩忍不住想笑，立即咬着嘴唇忍住了。
“我只能把这墓碑买下来，说什么汉白玉大理石名家设计雕刻，一个就要五万块，为了配对还得再买一个！最后打了个折，这一下子就是八万块五出去了，你们这一个两个小祖宗，以为我跟你爸爸赚钱很容易吗？我真是上辈子欠了你们的！你爸爸还埋怨，就算给墓碑配雕像，爷爷奶奶也得观音啊，弄什么天使！”
说实话，观音和天使这段真地有点好笑，可是谁也不敢笑。
郝运来硬着头皮对章妈妈说：“阿姨，要不这样，您今天就把壮壮留在家里吧，他和妙妙姐弟俩做个伴，也免得壮壮跟你跑来跑去。”
“让他们两个待在一块，一个瞎子加一个闯祸精，不把房子烧了才怪呢！”
“阿姨，医生说美美的情况已经稳定了，我一会儿就去接她出院。有美美在家里，他们两个不会有什么事儿的，您就放心好了。美美出院了，养殖场的事儿您可以交给我！”
听郝运来提起了乖巧懂事的大女儿，章妈妈脸上总算出现了一丝微笑：“小郝啊，要不是有你和美美，这日子真是过不下去了！我这一辈子呀，就毁在妙妙身上了！她要是不瞎，我也不至于这么惨！”
最后还是养殖场财务打来电话才让章妈妈住了嘴，三言两语之后，她挂了电话，吩咐郝运来准时去接章美美出院后，便急吼吼地走了。
章壮壮第一个长长地松了一口气：“这个世界终于清静了。”
郝运来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忍不住问：“壮壮，你明知道你爸爸妈妈这几天心情不好，家里事儿又那么多，干嘛还这么淘气？”
“姐夫，这你就不懂了。我这个年纪的男孩子要是不淘气，就有可能是变态，你更应该担心了！”
郝运来哭笑不得，章壮壮接着说：“这几天我妈非要把我带在身边儿，天天骂我，我都烦死了。我要是不淘气，她怎么可能把我扔家里呢？”
“壮壮你好聪明啊！要是我，就想不到这么好的办法。就算想到了，我也不敢。”章妙妙对于走出封闭圈的尝试，开始熟练起来。
得到二姐的肯定，章壮壮更得意了：“再说了，妈妈对付人就只有一招，就是骂。骂人有用的话，要人民币干嘛？与其骂我，不如拿钱砸我，我保证循规蹈矩！如果妈妈一骂我，我就不淘气了，她岂不是会以为骂我很有用？那以后她岂不是会骂我骂得更频繁更凶残？我就是要让她知道，骂我是没用的，你越骂我我越淘气，请你主动放弃，不如给我人民币！”
郝运来和章妙妙：……
郝运来看了看手机说：“好了，我不跟你们聊了，我去医院接美美。壮壮你乖乖待在家，千万别淘气。妙妙，你记着把粥吃完。”
“姐夫你就放心吧！我要是淘气，妈妈一定会又把我带在身边，我好不容易自由了，才不会犯傻呢。二姐有我看着，我保证她吃得干干净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