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二章竟然失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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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走！”承诺抓紧了她的手，声音虽然虚弱却又带着不接受拒绝的坚决：“坐下。”
竹子处在半催眠的状态下，由着他手的牵引移动了两下正要坐到床边的凳子上时，脚却不小心被凳子腿给绊了一下。
视线晃动离开了他的眼睛，她顿时想起自己身处在怎样的状况，尤其感觉到他粗硬却温暖有力的手正紧紧抓着自己，又是一阵惊慌错乱，本能地就想退缩。
“别怕！”承诺抓着她，缓慢地均匀地用力把她往自己身边拉，因为用力，伤口渗出的血更多了。
“你……你流血了。”竹子自我保护的意识已经自动开启，所以本能的排斥跟他的近距离，可是又担心他的伤不敢太用力挣扎，整个人都是一种纠结的姿势。
“所以你不用怕。”承诺言简意赅地说。他不擅于表达，更是没接触过这么胆小的女生，不喜欢竹子害怕他，却又不知道怎么样才能让她不怕自己了。
看着那刺眼的红色已经扩展到了纱布的边缘，担心终于战胜了害怕，竹子放弃抗拒，顺了他的意思坐在床边。
“我……我找医生吧？”竹子看着他的伤口担心地问，再这样流就出来了。
承诺不说话，只是一直凝视着她，好象永远看不够似的。
竹子被他看得脸皮烧起来，移动着眼睛不敢再看他。
鲜红的血终于冲出了纱布，在他雪白的胸膛上缓慢吃力地爬行。
“你……还在呕——”竹子被血吓得手脚发软，只差没瘫软地从凳子上滑下来，但接着血腥跟惊恐又催发了她的生理反应，捂住嘴就开始干呕。
承诺飞快地从橱子上抓过一叠纸巾压在浸透的纱布上，才问：“没事吧？”
竹子呕了两声平静下来，可是脸色却发了白，从没想过怀个孕会这么辛苦，只半个月她都快被折腾去半条命了。当然也不只孩子折腾她，还有两个大男人。
真不知道自己以前做过什么坏事，偏偏要遭这种罪。人家别的女人怀个孕恨不能被一堆人捧在手里嘘寒问暖地，可是反观自己呢？怀孕不敢告诉家人，有个男朋友还别别扭扭地。
一堆的麻烦全压在她肩上，她每天夜里都做梦，梦到江涛指责她的用情不专，爸妈一直逼问孩子是怎么回事，还有眼前这个男人用冰冷的目光看着她。她没有一晚能睡好的，白天就只好强打精神，佯装平安无事。
这些她从来没有对人说过，就连莫茉也没提过，可她知道自己的神经一天比一天绷得紧，真不知道什么时候嘣地一下子就撑断了。
“很辛苦吗？”承诺看着她苍白的脸想慢慢挣扎着坐起来，可是感觉到伤口又在渗血只能放弃，抬起手犹豫了一下才象害怕吓到她似的轻轻摸了下她的头。
正感觉到彷徨无助的竹子猛地浑身颤抖了一下，虽然他的动作轻来得好象树叶落在了头发上，可是她却能感觉到那掌心里传来的稳定和温暖直接抚摸到了心里，这么多天的委屈一下子全冲出来，她抱过他的手失声痛哭起来。
承诺能从她抓住他的微微颤抖的手上感觉到她心里的无助，滚烫的泪流过他的手心更象是流进了他的心里。这个胆小怯懦的小女人一定受了不少内心的煎熬吧？他想安慰她，可是又不知道要怎么安慰。
“呼！”躲在门外的莫茉长长地吐了口气。竹子终于找到一个让她放心发泄的对象了，这样哭出来心里应该就不那么憋屈了。
虽然不承认自己比里面那个男人差，可事实上她确实替代不了那个男人的作用——没办法成为竹子肚子里的孩儿他爹。
“有个女人扑到你怀里哭，是种什么感觉？”温文凯也斜靠在门口看着里面一脸求知地问。能让大气层的承诺眼睛里流露出疼惜，他很好奇这种感觉。
“唔？”莫茉好象发现新大陆一样地扭头嘲讽他：“温小开，原来你也有不懂的事啊？”
“那是因为我从来不会让女人哭啊。”温文凯自以为很得意地说。
“切！”莫茉看着他的孔雀尾巴又翘起来就狠狠地打击他：“那是因为没有一个女人真心爱过你，所以才不肯为你哭泣。”说着表情就转为怜悯：“温小开，我可怜你！”
温小开一向以大情圣自居，可是却不知道他选择了博爱的同时也拒绝了真爱。他很潇洒地游戏着人生，反过来人生也游戏了他一把。
“莫茉，你这样说是因为你根本不知道有多少女人为我伤心过。”温文凯却不赞同她的说法，各种梨花带雨的美女哭相他见多了，他跟她们提出分手时十个女人当中有八个会哭得稀里哗啦，她们的眼泪如果收集起来长江还得发大水。
莫茉对于自大到无药可救的大情圣已经无可奈何了，不如省点儿力气，所以只是撇了他一眼，转身就走。
“嗨，莫茉，你要去哪儿？”温文凯刚说到自己引以为傲的强项上她就要走，急忙转身跟上去。
病房里竹子慢慢止住了眼泪，想到自己抓着着一个“陌生”人的手哭得如此失控感觉有点儿不好意思，急忙松开手，摘下眼镜擦眼睛，不敢看他的反应。
承诺对于哭泣的女人没有办法，只是静静地看着她发泄，她哭得鼻子眼睛红红地，这会儿又加上了脸也红红的，这可怜巴巴的样子倒让她多了份楚楚动人。
看到她正要把眼镜戴回去时，他伸手拉住了她的手：“这样就好。”
竹子眨了两下象小白兔一样红的大眼，有些迷惑地看他。四五百度的近视眼虽然是近距离，可是他脸上还是蒙上一层象薄纱一样的东西，五官变得朦朦胧胧的。为了看清他就只能眯起眼睛。
她这会儿的样子就象那晚的她，鼻子是红的，眼睛是红的，眯眯着。唯一的不同就是她那时一身的酒气，他刚往她身边一站，她立马就跳了起来伸手就揪住了他的衣领吼着他为什么现在才来。
那动作、那语气是那么似曾相识，一下子就把他打入了既痛苦又甜蜜的回忆里。当他被从回忆拉回来时她正在对他上下其手，嘴里说着一大堆不明含义的醉话。当时他也不知道怎么了，竟然失控了。
他本想只当是一次意外的艳遇，以为她不会在自己生命里停伫，可当第二次她跌进他怀里战战兢兢地小手在他身上乱摸时却一下就唤起了他的记忆。他是没有立刻认出脸上多了副眼镜的她，可是那小手的感觉却记忆深刻。
如果说第一眼的心动是因为她跟前女友的相像，第二次看到判若两人的她他就应该认清事实就当风过无痕了。可是偏偏他没有把她忘了，反而她的样子在心里越来越清晰起来，所以才有第三次的见面。
那天他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要跑到顶楼去，然后就听到了那些话，以及她怀孕的消息，或许一切都是上天安排好的，他应该感谢老天让他莫名其妙地故地重游，要不然他就错过多么重要的东西呢。
这个女人怀了他的孩子！他的孩子正在她的肚子里孕育！
他的目光慢慢从她脸上落到她肚子上，然后久久地留在了那里：“孩子，还好吗？”
竹子点头：“定期的检查医生都说很健康。”
因为看不清他的脸，所以她的紧张就少多了，而说到孩子，最后残余的紧张也烟消云散了，手慢慢滑到肚子上轻轻抚摸着。
承诺的目光随着她的手移动着，仿佛能感觉到那轻柔的动作，忽然心生渴望，看着她征求地问：“我，可以摸摸他吗？”
这话听着有点儿小心翼翼地，竹子感觉心里被注入了一股暖流：他喜欢这个孩子吧？轻轻点点头。
承诺在得到许可之后才小心翼翼地把手放在她肚子上，轻得好象浮在上面一样。
这个男人也会有战战兢兢的时候吗？竹子虽然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可是能感觉到他的紧张，仿佛稍微重一点儿就压到孩子似的。
因为珍惜，所以才会紧张。她了解这种感觉，为了终于有一个人跟自己一样珍惜自己的孩子而高兴。
“放上来没关系的。”竹子完全忘了这个男人曾经让她多么害怕，反而象教小孩子似的抓住他的手放到自己的肚子上。
承诺确实是紧张，比自己第一次出任务时还紧张，所以就总感觉手心下面有什么在动似的。“他动了。”声音激动得开始不平静了。
竹子却觉得他这话挺孩子气的，忍不住笑了：“没有啦。医生说要四个月之后才能感觉到胎动。”现在才两个多月好吧？
承诺不管这个，他只要知道自己的孩子已经存在在了这个世界里就足够了。
“我的孩子！”他兴奋得声音不再淡定了，带着轻轻的颤音说：“这是我的孩子！我当爸爸了……”
喜极而泣是一种怎样的感觉他现在终于亲身体会到了，虽然没有真的流泪，可是眼睛也开始发热了。他以为自己这一辈子不会相信眼泪的，就连女友被自己亲手打死的那一刻他都没有半滴泪，可现在他真的有种想哭的感觉。
“是啊。”竹子的眼泪却流了下来，怀孕以来她第一次体会到喜悦，还有就要当妈妈的自豪。原来这份喜悦是用分享来显形的，有人分享，这孩子就是期待，没人分享，这孩子就是个麻烦，真是不可思议！
“我以为我的杀戮太重，这辈子都不可能……”刚当了爸爸的喜悦还没有在他脸上分布开又被淡淡的落寞笼罩。
好端端地开心着偏偏又自找别扭地联想起不开心的事，这可能是人类的通病。所以竹子听了这句话也突然想起了他的身份，紧张害怕又卷土重来，但却又多了份心痛。
他语气里的那份失落揪扯着她的心，她低低地说：“其实，你人……很好。”
承诺的心动了一下，有些自嘲地挑挑嘴角：“你是第一个说我好的人。”
“那你女朋友呢？”竹子迷惑地眯着眼睛看他。
“她总骂我坏。”
情人间说对方坏也是一种打情骂俏的方式。竹子低下头默默地不出声，心里想的是他跟她的女朋友一定很恩爱吧？
从梦幻般的幸福里一个跟头掉进了现实的失落里，实在太残酷了。
承诺却不知道她的心思这一眨眼的工夫就跑岔路上去了，有些不明白她怎么一下就变得闷闷不乐了，只能感叹“女生的心思你别猜，猜来猜去还是不明白。”
“别走！”承诺抓紧了她的手，声音虽然虚弱却又带着不接受拒绝的坚决：“坐下。”
竹子处在半催眠的状态下，由着他手的牵引移动了两下正要坐到床边的凳子上时，脚却不小心被凳子腿给绊了一下。
视线晃动离开了他的眼睛，她顿时想起自己身处在怎样的状况，尤其感觉到他粗硬却温暖有力的手正紧紧抓着自己，又是一阵惊慌错乱，本能地就想退缩。
“别怕！”承诺抓着她，缓慢地均匀地用力把她往自己身边拉，因为用力，伤口渗出的血更多了。
“你……你流血了。”竹子自我保护的意识已经自动开启，所以本能的排斥跟他的近距离，可是又担心他的伤不敢太用力挣扎，整个人都是一种纠结的姿势。
“所以你不用怕。”承诺言简意赅地说。他不擅于表达，更是没接触过这么胆小的女生，不喜欢竹子害怕他，却又不知道怎么样才能让她不怕自己了。
看着那刺眼的红色已经扩展到了纱布的边缘，担心终于战胜了害怕，竹子放弃抗拒，顺了他的意思坐在床边。
“我……我找医生吧？”竹子看着他的伤口担心地问，再这样流就出来了。
承诺不说话，只是一直凝视着她，好象永远看不够似的。
竹子被他看得脸皮烧起来，移动着眼睛不敢再看他。
鲜红的血终于冲出了纱布，在他雪白的胸膛上缓慢吃力地爬行。
“你……还在呕——”竹子被血吓得手脚发软，只差没瘫软地从凳子上滑下来，但接着血腥跟惊恐又催发了她的生理反应，捂住嘴就开始干呕。
承诺飞快地从橱子上抓过一叠纸巾压在浸透的纱布上，才问：“没事吧？”
竹子呕了两声平静下来，可是脸色却发了白，从没想过怀个孕会这么辛苦，只半个月她都快被折腾去半条命了。当然也不只孩子折腾她，还有两个大男人。
真不知道自己以前做过什么坏事，偏偏要遭这种罪。人家别的女人怀个孕恨不能被一堆人捧在手里嘘寒问暖地，可是反观自己呢？怀孕不敢告诉家人，有个男朋友还别别扭扭地。
一堆的麻烦全压在她肩上，她每天夜里都做梦，梦到江涛指责她的用情不专，爸妈一直逼问孩子是怎么回事，还有眼前这个男人用冰冷的目光看着她。她没有一晚能睡好的，白天就只好强打精神，佯装平安无事。
这些她从来没有对人说过，就连莫茉也没提过，可她知道自己的神经一天比一天绷得紧，真不知道什么时候嘣地一下子就撑断了。
“很辛苦吗？”承诺看着她苍白的脸想慢慢挣扎着坐起来，可是感觉到伤口又在渗血只能放弃，抬起手犹豫了一下才象害怕吓到她似的轻轻摸了下她的头。
正感觉到彷徨无助的竹子猛地浑身颤抖了一下，虽然他的动作轻来得好象树叶落在了头发上，可是她却能感觉到那掌心里传来的稳定和温暖直接抚摸到了心里，这么多天的委屈一下子全冲出来，她抱过他的手失声痛哭起来。
承诺能从她抓住他的微微颤抖的手上感觉到她心里的无助，滚烫的泪流过他的手心更象是流进了他的心里。这个胆小怯懦的小女人一定受了不少内心的煎熬吧？他想安慰她，可是又不知道要怎么安慰。
“呼！”躲在门外的莫茉长长地吐了口气。竹子终于找到一个让她放心发泄的对象了，这样哭出来心里应该就不那么憋屈了。
虽然不承认自己比里面那个男人差，可事实上她确实替代不了那个男人的作用——没办法成为竹子肚子里的孩儿他爹。
“有个女人扑到你怀里哭，是种什么感觉？”温文凯也斜靠在门口看着里面一脸求知地问。能让大气层的承诺眼睛里流露出疼惜，他很好奇这种感觉。
“唔？”莫茉好象发现新大陆一样地扭头嘲讽他：“温小开，原来你也有不懂的事啊？”
“那是因为我从来不会让女人哭啊。”温文凯自以为很得意地说。
“切！”莫茉看着他的孔雀尾巴又翘起来就狠狠地打击他：“那是因为没有一个女人真心爱过你，所以才不肯为你哭泣。”说着表情就转为怜悯：“温小开，我可怜你！”
温小开一向以大情圣自居，可是却不知道他选择了博爱的同时也拒绝了真爱。他很潇洒地游戏着人生，反过来人生也游戏了他一把。
“莫茉，你这样说是因为你根本不知道有多少女人为我伤心过。”温文凯却不赞同她的说法，各种梨花带雨的美女哭相他见多了，他跟她们提出分手时十个女人当中有八个会哭得稀里哗啦，她们的眼泪如果收集起来长江还得发大水。
莫茉对于自大到无药可救的大情圣已经无可奈何了，不如省点儿力气，所以只是撇了他一眼，转身就走。
“嗨，莫茉，你要去哪儿？”温文凯刚说到自己引以为傲的强项上她就要走，急忙转身跟上去。
病房里竹子慢慢止住了眼泪，想到自己抓着着一个“陌生”人的手哭得如此失控感觉有点儿不好意思，急忙松开手，摘下眼镜擦眼睛，不敢看他的反应。
承诺对于哭泣的女人没有办法，只是静静地看着她发泄，她哭得鼻子眼睛红红地，这会儿又加上了脸也红红的，这可怜巴巴的样子倒让她多了份楚楚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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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子眨了两下象小白兔一样红的大眼，有些迷惑地看他。四五百度的近视眼虽然是近距离，可是他脸上还是蒙上一层象薄纱一样的东西，五官变得朦朦胧胧的。为了看清他就只能眯起眼睛。
她这会儿的样子就象那晚的她，鼻子是红的，眼睛是红的，眯眯着。唯一的不同就是她那时一身的酒气，他刚往她身边一站，她立马就跳了起来伸手就揪住了他的衣领吼着他为什么现在才来。
那动作、那语气是那么似曾相识，一下子就把他打入了既痛苦又甜蜜的回忆里。当他被从回忆拉回来时她正在对他上下其手，嘴里说着一大堆不明含义的醉话。当时他也不知道怎么了，竟然失控了。
他本想只当是一次意外的艳遇，以为她不会在自己生命里停伫，可当第二次她跌进他怀里战战兢兢地小手在他身上乱摸时却一下就唤起了他的记忆。他是没有立刻认出脸上多了副眼镜的她，可是那小手的感觉却记忆深刻。
如果说第一眼的心动是因为她跟前女友的相像，第二次看到判若两人的她他就应该认清事实就当风过无痕了。可是偏偏他没有把她忘了，反而她的样子在心里越来越清晰起来，所以才有第三次的见面。
那天他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要跑到顶楼去，然后就听到了那些话，以及她怀孕的消息，或许一切都是上天安排好的，他应该感谢老天让他莫名其妙地故地重游，要不然他就错过多么重要的东西呢。
这个女人怀了他的孩子！他的孩子正在她的肚子里孕育！
他的目光慢慢从她脸上落到她肚子上，然后久久地留在了那里：“孩子，还好吗？”
竹子点头：“定期的检查医生都说很健康。”
因为看不清他的脸，所以她的紧张就少多了，而说到孩子，最后残余的紧张也烟消云散了，手慢慢滑到肚子上轻轻抚摸着。
承诺的目光随着她的手移动着，仿佛能感觉到那轻柔的动作，忽然心生渴望，看着她征求地问：“我，可以摸摸他吗？”
这话听着有点儿小心翼翼地，竹子感觉心里被注入了一股暖流：他喜欢这个孩子吧？轻轻点点头。
承诺在得到许可之后才小心翼翼地把手放在她肚子上，轻得好象浮在上面一样。
这个男人也会有战战兢兢的时候吗？竹子虽然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可是能感觉到他的紧张，仿佛稍微重一点儿就压到孩子似的。
因为珍惜，所以才会紧张。她了解这种感觉，为了终于有一个人跟自己一样珍惜自己的孩子而高兴。
“放上来没关系的。”竹子完全忘了这个男人曾经让她多么害怕，反而象教小孩子似的抓住他的手放到自己的肚子上。
承诺确实是紧张，比自己第一次出任务时还紧张，所以就总感觉手心下面有什么在动似的。“他动了。”声音激动得开始不平静了。
竹子却觉得他这话挺孩子气的，忍不住笑了：“没有啦。医生说要四个月之后才能感觉到胎动。”现在才两个多月好吧？
承诺不管这个，他只要知道自己的孩子已经存在在了这个世界里就足够了。
“我的孩子！”他兴奋得声音不再淡定了，带着轻轻的颤音说：“这是我的孩子！我当爸爸了……”
喜极而泣是一种怎样的感觉他现在终于亲身体会到了，虽然没有真的流泪，可是眼睛也开始发热了。他以为自己这一辈子不会相信眼泪的，就连女友被自己亲手打死的那一刻他都没有半滴泪，可现在他真的有种想哭的感觉。
“是啊。”竹子的眼泪却流了下来，怀孕以来她第一次体会到喜悦，还有就要当妈妈的自豪。原来这份喜悦是用分享来显形的，有人分享，这孩子就是期待，没人分享，这孩子就是个麻烦，真是不可思议！
“我以为我的杀戮太重，这辈子都不可能……”刚当了爸爸的喜悦还没有在他脸上分布开又被淡淡的落寞笼罩。
好端端地开心着偏偏又自找别扭地联想起不开心的事，这可能是人类的通病。所以竹子听了这句话也突然想起了他的身份，紧张害怕又卷土重来，但却又多了份心痛。
他语气里的那份失落揪扯着她的心，她低低地说：“其实，你人……很好。”
承诺的心动了一下，有些自嘲地挑挑嘴角：“你是第一个说我好的人。”
“那你女朋友呢？”竹子迷惑地眯着眼睛看他。
“她总骂我坏。”
情人间说对方坏也是一种打情骂俏的方式。竹子低下头默默地不出声，心里想的是他跟她的女朋友一定很恩爱吧？
从梦幻般的幸福里一个跟头掉进了现实的失落里，实在太残酷了。
承诺却不知道她的心思这一眨眼的工夫就跑岔路上去了，有些不明白她怎么一下就变得闷闷不乐了，只能感叹“女生的心思你别猜，猜来猜去还是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