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悠然见南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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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拂云失败得太冤枉了，她面对雷靖存的心情不再是愤怒，而是旗帜鲜明的怨恨。但是皇帝雷摧石不会给她见到雷靖存的机会，对于现在的皇帝来说，一切阻碍他拿到仙丹的都是敌人，不管他们身上是不是流着相同的血脉。
对已经用了天下的皇帝来说，有什么能比长生不老更令人疯狂的呢？如果他能长生不老，他就可以继续享受美女和盛宴，可以继续戎马倥偬，将国土的疆域扩张得越来越广大，他再也不用担心自己打下的江山会有个不成器的儿子败光，因为永远也不会有人代替他。
叶冰破很美，也很聪明，而且温柔善解人意。雷摧石不是不喜欢她，但这种喜欢比起对长生不老的狂热，是根本不值一提的。雷摧石最初的一年使用过感情攻势，试图让叶冰破爱上他，然后再套取仙丹的秘密。但是叶冰破太聪明了，她洞悉他所有龌龊的心思，完全不为所动。
雷摧石失去耐心，软的不行，直接来硬的，翻脸以后直接将叶冰破压入大牢，用尽酷刑。虽然叶冰破始终什么也不说，但雷摧石却越来越惊喜和兴奋，越来越确认自己的正确，因为叶冰破的自我治愈能力好得让人难以置信，在她娇嫩的肌肤上划下一刀，深可见骨，不到两个时辰便会自动恢复如初。
这不是仙丹的功效，是什么？
几乎要疯魔的时候，雷摧石决定试试吃叶冰破的肉看看效果，他认为既然叶冰破能长生，那么自己吃了她的肉，也应该可以不老。但是他很谨慎，先派人试吃，结果再一次证明他的谨慎很有道理，那个人直接暴毙而亡。
雷摧石养了一群研究不老丹药的炼丹师，让他们到处查怎么处置叶冰破的方法，最后有人拿着一本残破发黄写着奇异文字的古书，说，叶冰破这种体质，长期与她进行床事也许可以有滋养同化的作用。这次雷摧石依然很谨慎，他先是旁敲侧击问了自己弟弟有没有跟生前的叶冰破行过男女之事，得到否定的回答后，他派人强暴了叶冰破。
那个人没有死，反而明显气色和力气都比从前好了些。雷摧石认为找到了合适的方法，便将叶冰破从天牢接出来，藏在后宫里每晚强迫她侍寝。
叶冰破几乎生不如死。在蓄谋已久的某个晚上，她拿着偷空磨尖的玉簪，用力扎在了雷摧石的胸口，然后赤着足跑出了寝宫。她想去公主殿向雷拂云求救，却被淑妃撞到，当她是勾引皇帝的宫女揪住羞辱了一番。
雷摧石阴着脸捂着流血的胸口从寝宫出来，吓破了一群宫人的胆子。他命人将叶冰破再次压入天牢，并以出言不逊的借口将淑妃打入冷宫，逼疯了这个不巧凑在枪口的女人。
跟一个痛恨自己的女人夜夜同眠实在太危险了，但是雷摧石不想放弃。他找来了一个自称能让人忘记一切的云游僧人，想让他催眠叶冰破，他要叶冰破爱上自己，乖乖当自己的皇后。
“云游僧人的催眠术，需要给冰破一个完美的幻境，一个完美的记忆，盛大的封后仪式，便是幻境的最后一步。”春茗老人嘶哑着声音道，“真可惜，最后一步，没有成功。最开始知道这一切的时候，我怨恨叶初雪，恨他明明有能力，为什么不去救她。”春茗老人捂住眼睛，长叹一声，声音里全是沧海桑田的意味，“但是后来，我才发现，叶初雪说的没错，最没用的是我。”
雷摧石很聪明，心机深沉，叶冰破这样曾经的天才军师，也栽在他的手里，被肆意侮辱玩弄。但是再聪明的人，也会怕一样东西，那就是最粗鲁的莽夫。莽夫才不在乎什么道理，什么阴谋阳谋，他们总在计划之外，他们任性妄为。很多时候，智者能猜到莽夫会做出什么，但一旦他猜不到，就可能颠覆自己的所有。
雷摧石唯一没有猜到的，就是他的弟弟原来并非这个世界的人，他懂得东西远比表面看起来多，多到不可思议。雷摧石以为雷靖存是个什么也不懂的莽夫，却不知道曾经声动天下的青莲诗集和石头记，都出自他的手中，却不知道，雷靖存之所以能百战百胜令所有敌人闻风丧胆，是因为他手里掌握着整个世间最强大的阵法奥秘。
当雷靖存被逼到完全疯狂，没有人能止住他报复的脚步。
“延都流血之夜，现在没有几个人知道了，”春茗老人缓缓道，苍老狭小的眼睛里带着些许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就像没有人知道青莲诗集和石头记的原作者是是谁一样。那一夜所有的一切都被湮灭在史书里，没有人敢记载，就像一阵风吹过去，再过盛大，也终究了无痕迹。”
雷靖存没有考虑后果，没想过兄弟之情，没有想大延刚建国就失去君主，臣民是否会民心不定。他用最简单粗暴的手法，宣泄了自己的愤怒。
他杀掉了雷摧石，他曾经最信任的兄长。
雷摧石睁着眼睛倒在血泊里，似乎不敢相信自己就这么轻易地死去。他还不明白，雷靖存手里的黑色暗器是什么，为什么那么远的距离，依然准确无误地打中了他的心脏，速度快得吓人；他还在幻想自己娶叶冰破为后，然后千秋万代，真正地万岁万岁万万岁。
他的痴心妄想戛然而止。
雷靖存看到了自己心心念念许久的人。
叶冰破站在那里，抬眼望向他。忽然一阵风吹过来，空气里也弥漫着青涩的香气，两旁宫墙上的菊花竟然纷纷落了下来，雪白的一片，纷繁迷离，好像下了一场大雪。叶冰破披着墨黑色的斗篷，大半张脸都藏在斗篷后头，只露出了樱桃一样的唇色和白皙的下巴，这模样倒有些像叶初雪了，但是两人截然不同，她但是站在那里，便有一种温柔宁静的感觉，不像叶初雪那般拒人于千里之外。
她向雷靖存伸出手来，那手腕白皙纤细，不过是伸手的一刹那，淡淡的香气便从她的袖口里散发出来，闻得人心神荡漾，仿佛之前人间炼狱般的种种，丝毫没损毁她的美。兜帽遮住了他的大半张脸，却因为衬着白皙的脖颈和乌黑的头发，显得更加美好动人，鲜艳而光泽的嘴唇微微阖动，雷靖存听见她柔软而喑哑的声音：
“靖存，我总算等到你了。”
雷靖存明明刚刚才冷血地杀死了自己的血亲，杀了一地的侍卫和宫女，他身上满是血迹，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但此刻望向她，男人的眼泪刷地下来了。他不敢抱她，他觉得自己是个糟糕的废物，而且身上脏得让人恶心。他远远看着她，就像看着一个易碎的美梦。
叶冰破的手依然停在那里，她轻轻问道：“靖存，你嫌我了吗？”
雷靖存终于无法抑制自己的冲动，扑上去狠狠将她娇小的身躯纳入怀中。
“本来到了这里，该皆大欢喜的。”春茗老人摸摸鼻子，“你们不知道，隔了那么多年，竟然再次抱到她的腰肢，我激动地像个没谈过恋爱的毛头小子，要多丢人有多丢人。”
郁蓝看着这再次露出腼腆笑容的老人，心下感动地难以言表，她轻声道：“我明白，隔了几百年，老师您还能记得这么清楚，我能想象得到……”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叶初雪那个坏家伙，他又冒出来煞风景了。”春茗老人撇撇嘴道。
夜色深沉。叶初雪站在高高的宫殿顶端，黑色的衣袍在夜风中猎猎作响，他居高临下漠然地看着他们，问道：“冰破，你还要跟这个胆小鬼在一起吗？”
叶冰破拉下兜帽，露出漂亮的小脸，她跪在地上，深深给叶初雪磕了三个头，道：“请兄长……原谅冰破的任性。”
雷靖存想起当年叶初雪警告过他不能让冰破和自己兄长见面，自己却没有听，才造成了今天的大祸，他虽然不喜欢叶初雪，却不得不承认他的确是最有远见的那个人。于是他硬着头皮跪下，道：“我会好好待冰破的。”
叶初雪嗤笑一声道：“你要让冰破当你的第五房妾室吗？”
叶冰破愣了一下，转头看向雷靖存，似乎不明白这句话是什么意思。雷靖存连忙摇着手解释道：“冰儿你听我说，事情是这样的……”
“行了。”叶初雪却冷冷打断了他的话，“事情到此为止。”
叶初雪挑了雷摧石的一个儿子作为幼帝，自己当了国师兼太傅，不知道他哪里来的好心，居然全权负责了后续事宜，并让人抹杀了当年所有的痕迹，对外称皇帝是暴毙而亡。雷靖存只需要和叶冰破找个风景秀丽的地方隐居便是。
而雷靖存找到的地方，就是现在生活的小院。
这里所有的一切，并不是他单独弄出来的，都有着另一个温柔女子的身影。这是她最喜欢的生活，也用了她最大的心力来经营。“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雷靖存第一次向叶冰破说起这句诗，她便牢牢记在心里，希望有朝一日，能过上这样的生活。
现在她的心愿终于实现了。
当初雷靖存和叶冰破准备离开的那天，延都正好举行了国葬。
这一日，前皇帝类雷摧石的灌木被七十二人抬出东玄门。此时，皇室官府倾巢而出，走在最前面的是六十四位引幡人，高举万民旗伞；接着是皇帝的薄仪仗队，有千人之多，他们举着各种兵器、幡旗和各式各样的纸扎或绸缎制作的牌子，浩浩荡荡，十分威风。
皇帝的棺木为金丝楠木所作，刷了七七四十九道漆，抬棺木的扛夫身穿孝服，每班有一百人，分三班轮流抬送。雷摧石生前并不奢华，除了对于叶冰破这件事他狂热地近乎变态，其他时候他还算个明君。
雷拂云失败得太冤枉了，她面对雷靖存的心情不再是愤怒，而是旗帜鲜明的怨恨。但是皇帝雷摧石不会给她见到雷靖存的机会，对于现在的皇帝来说，一切阻碍他拿到仙丹的都是敌人，不管他们身上是不是流着相同的血脉。
对已经用了天下的皇帝来说，有什么能比长生不老更令人疯狂的呢？如果他能长生不老，他就可以继续享受美女和盛宴，可以继续戎马倥偬，将国土的疆域扩张得越来越广大，他再也不用担心自己打下的江山会有个不成器的儿子败光，因为永远也不会有人代替他。
叶冰破很美，也很聪明，而且温柔善解人意。雷摧石不是不喜欢她，但这种喜欢比起对长生不老的狂热，是根本不值一提的。雷摧石最初的一年使用过感情攻势，试图让叶冰破爱上他，然后再套取仙丹的秘密。但是叶冰破太聪明了，她洞悉他所有龌龊的心思，完全不为所动。
雷摧石失去耐心，软的不行，直接来硬的，翻脸以后直接将叶冰破压入大牢，用尽酷刑。虽然叶冰破始终什么也不说，但雷摧石却越来越惊喜和兴奋，越来越确认自己的正确，因为叶冰破的自我治愈能力好得让人难以置信，在她娇嫩的肌肤上划下一刀，深可见骨，不到两个时辰便会自动恢复如初。
这不是仙丹的功效，是什么？
几乎要疯魔的时候，雷摧石决定试试吃叶冰破的肉看看效果，他认为既然叶冰破能长生，那么自己吃了她的肉，也应该可以不老。但是他很谨慎，先派人试吃，结果再一次证明他的谨慎很有道理，那个人直接暴毙而亡。
雷摧石养了一群研究不老丹药的炼丹师，让他们到处查怎么处置叶冰破的方法，最后有人拿着一本残破发黄写着奇异文字的古书，说，叶冰破这种体质，长期与她进行床事也许可以有滋养同化的作用。这次雷摧石依然很谨慎，他先是旁敲侧击问了自己弟弟有没有跟生前的叶冰破行过男女之事，得到否定的回答后，他派人强暴了叶冰破。
那个人没有死，反而明显气色和力气都比从前好了些。雷摧石认为找到了合适的方法，便将叶冰破从天牢接出来，藏在后宫里每晚强迫她侍寝。
叶冰破几乎生不如死。在蓄谋已久的某个晚上，她拿着偷空磨尖的玉簪，用力扎在了雷摧石的胸口，然后赤着足跑出了寝宫。她想去公主殿向雷拂云求救，却被淑妃撞到，当她是勾引皇帝的宫女揪住羞辱了一番。
雷摧石阴着脸捂着流血的胸口从寝宫出来，吓破了一群宫人的胆子。他命人将叶冰破再次压入天牢，并以出言不逊的借口将淑妃打入冷宫，逼疯了这个不巧凑在枪口的女人。
跟一个痛恨自己的女人夜夜同眠实在太危险了，但是雷摧石不想放弃。他找来了一个自称能让人忘记一切的云游僧人，想让他催眠叶冰破，他要叶冰破爱上自己，乖乖当自己的皇后。
“云游僧人的催眠术，需要给冰破一个完美的幻境，一个完美的记忆，盛大的封后仪式，便是幻境的最后一步。”春茗老人嘶哑着声音道，“真可惜，最后一步，没有成功。最开始知道这一切的时候，我怨恨叶初雪，恨他明明有能力，为什么不去救她。”春茗老人捂住眼睛，长叹一声，声音里全是沧海桑田的意味，“但是后来，我才发现，叶初雪说的没错，最没用的是我。”
雷摧石很聪明，心机深沉，叶冰破这样曾经的天才军师，也栽在他的手里，被肆意侮辱玩弄。但是再聪明的人，也会怕一样东西，那就是最粗鲁的莽夫。莽夫才不在乎什么道理，什么阴谋阳谋，他们总在计划之外，他们任性妄为。很多时候，智者能猜到莽夫会做出什么，但一旦他猜不到，就可能颠覆自己的所有。
雷摧石唯一没有猜到的，就是他的弟弟原来并非这个世界的人，他懂得东西远比表面看起来多，多到不可思议。雷摧石以为雷靖存是个什么也不懂的莽夫，却不知道曾经声动天下的青莲诗集和石头记，都出自他的手中，却不知道，雷靖存之所以能百战百胜令所有敌人闻风丧胆，是因为他手里掌握着整个世间最强大的阵法奥秘。
当雷靖存被逼到完全疯狂，没有人能止住他报复的脚步。
“延都流血之夜，现在没有几个人知道了，”春茗老人缓缓道，苍老狭小的眼睛里带着些许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就像没有人知道青莲诗集和石头记的原作者是是谁一样。那一夜所有的一切都被湮灭在史书里，没有人敢记载，就像一阵风吹过去，再过盛大，也终究了无痕迹。”
雷靖存没有考虑后果，没想过兄弟之情，没有想大延刚建国就失去君主，臣民是否会民心不定。他用最简单粗暴的手法，宣泄了自己的愤怒。
他杀掉了雷摧石，他曾经最信任的兄长。
雷摧石睁着眼睛倒在血泊里，似乎不敢相信自己就这么轻易地死去。他还不明白，雷靖存手里的黑色暗器是什么，为什么那么远的距离，依然准确无误地打中了他的心脏，速度快得吓人；他还在幻想自己娶叶冰破为后，然后千秋万代，真正地万岁万岁万万岁。
他的痴心妄想戛然而止。
雷靖存看到了自己心心念念许久的人。
叶冰破站在那里，抬眼望向他。忽然一阵风吹过来，空气里也弥漫着青涩的香气，两旁宫墙上的菊花竟然纷纷落了下来，雪白的一片，纷繁迷离，好像下了一场大雪。叶冰破披着墨黑色的斗篷，大半张脸都藏在斗篷后头，只露出了樱桃一样的唇色和白皙的下巴，这模样倒有些像叶初雪了，但是两人截然不同，她但是站在那里，便有一种温柔宁静的感觉，不像叶初雪那般拒人于千里之外。
她向雷靖存伸出手来，那手腕白皙纤细，不过是伸手的一刹那，淡淡的香气便从她的袖口里散发出来，闻得人心神荡漾，仿佛之前人间炼狱般的种种，丝毫没损毁她的美。兜帽遮住了他的大半张脸，却因为衬着白皙的脖颈和乌黑的头发，显得更加美好动人，鲜艳而光泽的嘴唇微微阖动，雷靖存听见她柔软而喑哑的声音：
“靖存，我总算等到你了。”
雷靖存明明刚刚才冷血地杀死了自己的血亲，杀了一地的侍卫和宫女，他身上满是血迹，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但此刻望向她，男人的眼泪刷地下来了。他不敢抱她，他觉得自己是个糟糕的废物，而且身上脏得让人恶心。他远远看着她，就像看着一个易碎的美梦。
叶冰破的手依然停在那里，她轻轻问道：“靖存，你嫌我了吗？”
雷靖存终于无法抑制自己的冲动，扑上去狠狠将她娇小的身躯纳入怀中。
“本来到了这里，该皆大欢喜的。”春茗老人摸摸鼻子，“你们不知道，隔了那么多年，竟然再次抱到她的腰肢，我激动地像个没谈过恋爱的毛头小子，要多丢人有多丢人。”
郁蓝看着这再次露出腼腆笑容的老人，心下感动地难以言表，她轻声道：“我明白，隔了几百年，老师您还能记得这么清楚，我能想象得到……”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叶初雪那个坏家伙，他又冒出来煞风景了。”春茗老人撇撇嘴道。
夜色深沉。叶初雪站在高高的宫殿顶端，黑色的衣袍在夜风中猎猎作响，他居高临下漠然地看着他们，问道：“冰破，你还要跟这个胆小鬼在一起吗？”
叶冰破拉下兜帽，露出漂亮的小脸，她跪在地上，深深给叶初雪磕了三个头，道：“请兄长……原谅冰破的任性。”
雷靖存想起当年叶初雪警告过他不能让冰破和自己兄长见面，自己却没有听，才造成了今天的大祸，他虽然不喜欢叶初雪，却不得不承认他的确是最有远见的那个人。于是他硬着头皮跪下，道：“我会好好待冰破的。”
叶初雪嗤笑一声道：“你要让冰破当你的第五房妾室吗？”
叶冰破愣了一下，转头看向雷靖存，似乎不明白这句话是什么意思。雷靖存连忙摇着手解释道：“冰儿你听我说，事情是这样的……”
“行了。”叶初雪却冷冷打断了他的话，“事情到此为止。”
叶初雪挑了雷摧石的一个儿子作为幼帝，自己当了国师兼太傅，不知道他哪里来的好心，居然全权负责了后续事宜，并让人抹杀了当年所有的痕迹，对外称皇帝是暴毙而亡。雷靖存只需要和叶冰破找个风景秀丽的地方隐居便是。
而雷靖存找到的地方，就是现在生活的小院。
这里所有的一切，并不是他单独弄出来的，都有着另一个温柔女子的身影。这是她最喜欢的生活，也用了她最大的心力来经营。“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雷靖存第一次向叶冰破说起这句诗，她便牢牢记在心里，希望有朝一日，能过上这样的生活。
现在她的心愿终于实现了。
当初雷靖存和叶冰破准备离开的那天，延都正好举行了国葬。
这一日，前皇帝类雷摧石的灌木被七十二人抬出东玄门。此时，皇室官府倾巢而出，走在最前面的是六十四位引幡人，高举万民旗伞；接着是皇帝的薄仪仗队，有千人之多，他们举着各种兵器、幡旗和各式各样的纸扎或绸缎制作的牌子，浩浩荡荡，十分威风。
皇帝的棺木为金丝楠木所作，刷了七七四十九道漆，抬棺木的扛夫身穿孝服，每班有一百人，分三班轮流抬送。雷摧石生前并不奢华，除了对于叶冰破这件事他狂热地近乎变态，其他时候他还算个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