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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9 白开水般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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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末。

    李夕柔难得清闲下来。

    这段时间发生太多太多的事,她已好久没有给自己放一次假了,或许出去走走也好。她简单地收拾一些衣物,带些钱财,除了这些,其他的什么都没带,搭了车来到火车站。

    一个人静静地坐在车厢里,望着窗外熟悉的事物离她越来越远,心里有久违的平静。

    坐了几个小时的火车,沿途搭了车。李夕柔来到一个宁静且偏僻的小乡村,这里是她的外婆家,小时候妈妈曾带她来过一次,当时她第一眼就喜欢上这里。只是妈妈去世后,她就再也没来过,她只能凭着记忆过来。

    没想到时隔十多年,这里景色依旧怡人,宁静安详,一点也没有改变,她慢慢沿着乡间小路往村里走。

    夏日的天气炎热干燥,炙热的阳光,使她汗流浃背。她将太阳帽脱掉,擦了擦额上的热汗,停下休息一会,把太阳帽当扇子来扇风。

    这时,一阵小孩的哭泣声从不远处传来,她寻声觅去,只见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坐在地上不停地哭,让人看了忍不住心疼。

    “小弟弟,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李夕柔蹲下来哄着他,“你爸爸妈妈呢?”

    “有蛇。”小男孩看见她,就像看到救星一样扑到她怀里。

    “蛇?”她疑惑地看了看四周,果然在小男孩的身后看到一个细小的眼睛蛇,它圆圆的瞳孔盯着他们,嘴里发出"呼呼"声。

    “不哭哦!有姐姐在。”李夕柔安抚怀中的小男孩,警惕地看着那条蛇。

    小男孩被蛇的样子吓得浑身发抖,慌乱地从李夕柔的怀里跑开,眼睛蛇猛地扑向小男孩。李夕柔见状,立刻将小男孩搂在自己怀中,可这时,她自己却被蛇狠狠咬了一口。

    瞬间感觉天空不停地在旋转,意识渐渐开始模糊,迷糊中见眼镜蛇仍不放弃攻击小男孩,她在慌乱之中抓到一根木头,瞄准蛇的七寸狠狠地插下去。

    眼睛蛇遭到致命的攻击,身子不甘地摆动一会,最终也逃不掉死亡,而后李夕柔整个人也陷入昏迷中。

    黑夜时分。

    乡村的每家每户灯光顿时亮起,四周一片光明。

    一个古旧的瓦砖房屋里,房子很矮,又破旧,屋顶上挂着小小的白炽灯,微弱的灯光照亮了屋子,地上是红色的土壤铺成,可能因常年踏走,已全然看不出它原本的颜色。

    李夕柔静静地躺在硬床板上,微弱的灯光照在她苍白的脸上,不知梦见了什么,眉头一直紧锁着。她在梦中挣扎一会,慢慢睁开眼睛才发现自己完全处在一个陌生的地方。

    这是哪里??

    感觉有些口渴,想要下床找水喝,一动弹才发现她的右腿很疼,一不小心整个人从床上滚了下来。

    她的腿……

    外面的人听到动静,赶了进来,进来的是一个妇女,她见李夕柔躺在地上,急忙过去扶她,“姑娘,你这是干什么?”

    “我口渴想找水喝。”李夕柔怔怔地看着她,有些不明所以然。

    “你等着,我给你拿去。”妇女扶她起来,和蔼地笑说,出去拿水进来。

    “谢谢。”李夕柔接过她手中的杯子,喝了几口,“这是哪里?我怎么会在这里?”

    “这是我家,你被蛇咬伤了,你可以叫我潘大妈。我们这儿偏僻,离县医院很远,我只能带你回来,好在你中毒不深,用土方法解了你身上的蛇毒,你休息一阵就好了。”

    “大妈,谢谢你救了我。”李夕柔感激一笑。

    “姑娘,你不像是这里的人,怎么会孤身一人来这么偏僻的地方?”潘大妈握住她的手问。

    他们这地方偏僻,与世隔绝,交通不便,夏季常年又有各种毒蛇类出没,外地人几乎都不会来这里,她一个姑娘家怎么孤身一人出现在林子里??

    “大妈,你叫我柔儿吧!我能不能在你这暂住几天?”李夕柔眼神闪烁,避而不答。

    “当然可以,你饿了吧!我给你端些饭菜来。”潘大妈笑呵呵说着,见她不愿多说,也不勉强,出去端些饭菜进来。

    休养了几天,李夕柔的身子有些好转,右腿红肿的地方已明显慢慢恢复,她也可以下床走路,虽然解毒蛇的土方法使身体恢复的很慢,但还是有效果的。

    这些天她过着世外桃源般的生活,很平静。没有电话,没有新闻,没有城市里的繁杂琐事,没有城市的噪声,没有人群的纷争以及四面八方潮水般涌来的压力。在远离了熟悉的城市和人群的地方,灵魂不再受任何束缚。

    平淡而不平庸,平凡而能平静,在离群索居,无伴独处中思索,追求创造,高瞻远瞩,洞幽烛微。

    她追求的一直就是这样惬意的生活,像白开水般平淡的幸福生活,她一生的追求。平淡,安宁是真正感受到幸福的存在,是诠释幸福的定义,在平淡中寻找幸福,在安宁中得到幸福。

    傍晚时分。

    李夕柔一瘸一拐的走出瓦屋,瓦屋门前是一颗很大的龙眼树,树荫下有一张饭桌和几张矮凳,她走到树荫下坐在矮凳上,一手托着腮,带着惬意的笑容眺望远方。

    屋前是一条覆着浮土的小路,实际上是一根脐带插入小村的腹地。小路弯弯扭扭,曲曲折折地连接着农人的田地,屋舍,树林和泉水。路的另一头通向了渺茫的远方,那里属于另一个世界,属于那繁华五彩缤纷的世界。

    “姐姐。”一个稚嫩的声音自李夕柔的身后传来。

    “小澈,来,到姐姐这来。”李夕柔转过头,开心地拉着小男孩来到身边。

    后来她才知道,那天被毒蛇吓哭的小男孩就是潘大妈的儿子,小澈。他从小失去父爱,他父亲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母子俩一直相依为命过日子。

    “小澈,今天又去哪里玩了。”李夕柔伸手擦去他脸上的灰尘,宠溺地触摸他的头发。

    “我和村里的哥哥们一起去玩老鹰抓小鸡。”小澈兴奋地说,手舞足蹈地说了一大帮,围着李夕柔转来转去,她始终一直微笑地看着他。

    暮色垂落,屋里有微弱的灯光亮起。

    吃过晚饭后,李夕柔来到龙眼树下休息。

    夜,很静很静。

    乡间的夜空不比城市里明亮,但却很宁静,夏风轻轻吹过,带着香草的气息飘在空气中,很好闻。

    繁星点点,漆黑的星空似乎笼上了金色的光泽,整个山村都沉浸在安静之中,唯有天上的星星仍旧活跃地欢闹着,大大的眼睛眨呀眨的。

    龙眼树下,李夕柔单薄的身影倚靠树干,仰头凝望满天繁星。她若有若无地笑着,眼中有着不易察觉的忧郁。

    她已经离开好几天了,什么都没有留下,他们现在一定满世界的寻找她吧!这些天她刻意不去在乎心底的想法,只想任性一次随着自己的心走,过几天平静的日子。如今,过去那么多天了,她真能否一直过着平静的日子吗?

    即使她刻意去逃避现实中发生的一切,她依旧是无法昧着良心这样平静的生活下去吧!外边有关心她的人,爱她的人……

    她终究是放不下……

    所以,从始至终她是无法平静的生活,现实终归是现实,谁也无法逃避。

    人,永远是矛盾的主体,经常处在犹豫和憧憬的困惑中,夹在世俗的单行道上,走不远,也回不去。人,真的是一个难以琢磨的生灵,最了解自己的永远只有自己。

    夜幕渐渐由浅转深,漆黑的天空唯有几颗星星在闪烁,山村中的灯光逐渐暗淡了不少,偶尔的一阵夜风吹过,拂得山间的树叶沙沙作响。

    “柔儿,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潘大妈在她身旁坐下,身上还披着一件外衣。

    “大妈,你怎么来了,是不是我吵醒你了?”李夕柔看着她淡淡地笑。

    “柔儿,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潘大妈担忧地看着她,虽然和她相处不长,但她早已把她当成自己的女儿了。

    “大妈,我没事。”李夕柔心不在焉笑着,继而仰头望着星空,将眼中的落寂隐藏在夜色中。

    岁月的洪流,卷走了青春,卷走了年华,剩下的只是一个被岁月刻下深深印痕的伤痕累累的躯壳,和一颗沧桑的心。

    半响,她突然想到什么,低头询问,“大妈,你想过要离开这里吗?或者……”她顿了顿,继而说着,“或者去城市生活。”

    “想过。”潘大妈叹了叹口气,”我们母子俩人能到哪生活?城市太过繁华,坏境也不是很好。其实,呆在乡村里也很好,即使生活苦了点,却也是很幸福。”潘大妈笑了笑,笑得很满足。

    幸福……

    苦中有乐,这就是幸福吗?

    幸福是自己的感觉,需要自己细细去体会。幸福的距离,有时近,有时远,以为就在咫尺,转眼却还在天涯。

    平静的生活就像一杯白开水,喝起来淡而无味,却不知道正是它的纯净无暇才让人们的生命幸福,懂得生活的人才会在平淡中品出甘甜和幸福。

    就像白开水一样平静的幸福生活,而这样的幸福她能拥有吗……

    “柔儿,你出来这么多天了,没想要回去吗?”潘大妈似看出她的心思,突然意味深长说了一句,“很多时候现实远远比想象中残酷,可不管如何,人终究要归根于现实……”

    话落,她就转身走进屋里,留下她独自一人。

    李夕柔坐在原地没有说话,目光却比刚才更迷茫了。她逃避了那么久,终归还是要回归现实吗?

    终是得面对那些她一直不愿面对的事实吗……

    次日清晨。

    天刚亮,李夕柔就醒来,走出屋外,潘大妈不知何时已去地里干活了。在乡村或许就是这样吧!

    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她沿着覆着浮土的小路一直走,走着走着,不知不觉中,她来到一家小商店,不经意间看到了电话。她愣在那里,心里百感交集,鬼神差使地来到电话前,拿起话筒,拔了一个号码。

    “喂。”一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声音在电话的另一端响起,听到他的声音,她的心微微刺痛起来。

    她拿着话筒久久说不出话来。

    电话的另一边。

    蓝子阳拿着手机放在耳边,闭着眼,声音有些懒散,“喂,说话。”

    他靠在床头坐着,他的身旁还倒放着几个酒瓶,下巴的胡青已渐渐突出,显然是好几天没有修理了,整个人看上去憔悴不堪,房间里到处都蔓延着浓浓的酒味。

    对方一直没有说话。

    突然,他猛睁开眼睛,眼里闪着明亮的光芒,“柔儿,是你吗?”

    沉默许久,李夕柔终于开口说话,“是我……”

    一切看似稀松平淡,心却一阵痉挛,一种负罪感兀自的纠结于身,挥之不去,心那么的疼。

    “柔儿,你在哪?这些天你去了哪里?你知不知道我又多着急。”蓝子阳听到她的声音,焦急得语无伦次,“你现在在哪?有没有受伤,我们一直在找你,我快急疯了,你去了哪里?怎么也不说一声。”

    “我很好,没事。”李夕柔忍住心中的异样,说,“我在乡下,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

    “你在乡下的哪里?怎么去那么远的地方?”

    “别担心我,过几天我就回去了。”她压住心里的情绪,平静地说。

    电话的另一端沉默了片刻,当蓝子阳的声音再传来时,却是无比的果断坚定,“你在那里等我,我去找你,别离开!”

    放下电话,李夕柔有些怔忡,为自己刚刚莫名的情绪,也为蓝子阳从未有过的焦急语气。

    她怎么会在第一时间里给他打电话?第一个想到是他?

    难道……

    李夕柔慌乱地摇了摇头,希望去除她胡思乱想的思绪。

    中午,吃过饭后,潘大妈休息了一会,拿着工具戴上斗笠准备出门继续干活,走到门口时,李夕柔突然叫住她,“大妈。”

    她转身看着李夕柔,低声问,“什么事?”

    “大妈,我和你一起去吧!”

    “柔儿,你不用去了,这么热的天,你去了容易中暑,再说,你也不适合干这种粗活。”潘大妈笑着拒绝,她知道她的好意,但一看这个女孩身上所散发高雅的气质,她就知道她并非寻常人家的孩子,非富即贵。

    “没事的,大妈,我不会给你添麻烦的,再说,我的身体已经好了,我总不能在你这白吃白住。”李夕柔不等潘大妈拒绝,拿着锄头,戴上斗笠径自往地里去。

    潘大妈没有再说话,有些无奈地笑笑,跟上李夕柔一起去了田地。这几天的相处,她也明白这丫头一旦决定的事就不会轻易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