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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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村的夜晚来得更早一些，没有城市的万家灯火，没有通宵达旦的夜店，一切都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原生态生活。
郑月娥挂断林飞来电，心里像是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齐涌心头，真想找个没人的地方，嚎啕大哭一场。
上午村里来了两个警察，说林枫被人举报涉嫌盗墓，强行带他回所里协助调查。面对突如其来的变故，她没敢告诉林飞，怕的是影响他那份来之不易的工作。现在，她是家里的顶梁柱，精神上承受再大的压力，也不能自乱阵脚。
“红樱啊，咱不怕，飞飞爸会回来的，一切都会慢慢好起来......“林家堂屋的八仙桌前，面色憔悴的郑月娥，紧拥着红樱的肩膀，喃喃自语。
红樱双眼红肿，目光呆滞地盯着手里摔成两截的玉镯，断断续续抽泣着。此刻，整个屋子都被一种不详的气氛所笼罩。
忽然，东屋传来一阵嘶哑的咳嗽声。
郑月娥知道，天气一凉，婆婆的气管炎又犯了。连忙站起身，倒了一杯热水，加了小一勺蜂蜜，急匆匆地端进屋。
“娘，起来喝口水压一压咳嗽吧？“
”您别着急，林枫保准没事，会回来的。”郑月娥打开灯，双腿跪在炕沿边，慢慢扶起白发苍苍的婆婆，轻声地安慰道。
“咳咳......咕咚，咕咚......“
“月娥，咱这是犯小人了，玉镯的事儿郭晨最清楚，想必是他在红家碰了钉子，没有达到目的，这才急于陷害枫儿。“
”娘，俗话说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您就别跟着操心了。再说公安局也不是他们家开的，等警察弄清楚，会还林枫一个清白的。“郑月娥嘴上说的举重若轻，心里却提心吊胆。
“咳咳......你还是小心点好。狼子野心，咱得防着啊。“
郑月娥怕招来婆婆的眼泪，没再接她的话茬。伸手扶她躺进被窝，掩好了被角，关上灯，这才退了出来。
当她回到堂屋时，发现疲惫不堪的红樱已趴在桌上睡熟，脸颊上挂满了泪痕，手里面一直握着那只破碎的玉镯。
郑月娥鼻子一酸，眼泪“扑簌簌”地滑落下来。她不忍惊着可怜的红樱，转身回到里屋取来一床褪了色的毯子，轻轻地披在她的身上，自己则坐在她的身旁，忧心忡忡的回顾起今天所发生的事情。
昨夜的一场大火，烧光了红家的过冬柴火，却坚定了林家的护镯决心。郑月娥到家后，立刻来到老太太屋里，把事情经过原原本本地向她讲述了一遍。
“娘，您说这事儿完了没有？这把火，烧得我心惊肉跳。”
“唉，我看没那么简单，一个黄二赖就敢如此兴风作浪，郭晨这个土皇帝，可比黄二赖难对付多了。“老人沉思片刻，揉了揉干瘪的眼皮，不放心地说。
“啊？那可咋办呢？娘，你是咱家的智多星，快给想想办法。“
”月娥，附耳过来......“婆婆怕隔墙有耳，待郑月娥低下头，这才小声的在她耳边嘀咕了几句。
郑月娥听完，先是愣了愣神，又点了点头。随即安顿好婆婆，这才回自己的房间休息。
次日清晨，天刚蒙蒙亮，红撄家门前响起一阵”莎莎“的声音。一夜未眠的红守信，警觉地竖着耳朵，他担心的是黄二赖前来报复，立刻跳下炕，蹬上鞋子，往屋外跑去。
“林枫大哥，是你们啊......“红守信打开院门，一眼看到林枫两口子，正在热火朝天地整理着门口那堆木灰，意外之中夹杂着感激，一时不知说啥才好。
“守信兄弟，昨晚的事，让翠芳妹子受惊了，说来说去都是镯子惹的祸，弄得我俩心里七上八下，觉也睡不踏实，所以赶早过来帮你们干点啥。”
“老嫂子，谢谢你们的好心好意。祸根是玉镯不假，但绝不是咱们的错，要怪就怪郭晨那个王八蛋！”
郑月娥见四下无人，快步凑到红守信跟前，压低嗓音，把婆婆的主意讲了一遍，又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纸包，悄悄塞进他的手里。
“还是老人家想得周到，什么事都逃不过她的眼睛。好，我现在就回去办。”红守信把纸包装入口袋，快步向家走去。
太阳刚刚跃出地平线，红家的房顶上已升起袅袅炊烟。刘翠芳在家张罗着早饭，其他人都在忙着堆垒黄二赖送来的柴火。
“林枫大哥、月娥嫂子，快进屋吃饭。今天多亏了你们帮忙，要不我和守信还不知忙到啥时候呢？”刘翠芳做好饭，来到门口热情地招呼道。
“大妹子，你见外了，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改天到我家坐，飞飞奶奶一个人在家呢。”
“呵呵，你俩就放心在这吃，红樱给奶奶送饭去了。昨晚的损失，今天都补回来了，理应庆祝庆祝！”
诚心诚意的刘翠芳，哪肯让他们回去，连推带拉的把他们请进了院子。
北方人的饭桌上甭管有没有菜，酒是必须的。刘翠芳今天高兴，亲自下厨炒了四盘菜，外加一碟花生米。三杯酒下肚，郑月娥也是为了逗刘翠芳开心，便把黄二赖送柴火时的困窘，添油加醋描述了一番，笑得刘翠芳浑身打颤。
“家里有人吗？出来一下。”
突然，院外响起一阵嘈杂的脚步声，红樱手里紧握着两截玉镯，嗷嗷叫着闯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两个警察和村长。
刘翠芳见玉镯断了，误以为女儿在外受了欺负，顿时怒火中烧，拎起灶台上的菜刀就要往外冲。
“放下菜刀！我是派出所民警邢大光，来这里执行公务。“
”谁是林枫？有人举报你有盗墓行为，请配合我们回所里调查。”
“警察同志，是不是弄错了？我林枫是种地的人哪会盗墓？你们可不能冤枉好人啊！”
“冤枉不冤枉一查就知道，我们从来不会冤枉一个好人，自然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民警邢大光目光犀利地盯着林枫说。
“林枫，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你就去吧。刚才在你家碰上红樱，根据群众举报信息，民警同志当场收缴了她手上的玉镯，其中一只在挣扎中，掉在地上摔坏了。大家冷静一下，不要做傻事，妨碍公务是要坐牢的。”林家辉语重心长地说。
刘翠芳听说玉镯是赃物，顿时不知所措，收起菜刀，扭头疑惑地望着林枫。
“民警同志，我愿意配合调查，我相信清则自清。月娥，你赶快回家照看老娘，千万别出意外。”林枫见事态不可逆转，便主动服从民警要求。
逐渐镇定下来的郑月娥，眼瞅着丈夫被人冤枉，自己却无能为力，眼泪禁不住夺眶而出。
”林枫兄弟，放心吧，家里有我呢。“红守信异常冷静，他深信林枫的为人，同时也觉察出举报人不可告人的目的。
红家门前挤满了人，大家在震惊中议论纷纷。林枫在警察的羁押下，踏着皑皑白雪，朝着村口的警车走去。而在不远处的大树背后，站着一个神秘的男人，狡黠的双眼正窥视着这一切，嘴角不时地发出阵阵冷笑。
山村的夜晚来得更早一些，没有城市的万家灯火，没有通宵达旦的夜店，一切都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原生态生活。
郑月娥挂断林飞来电，心里像是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齐涌心头，真想找个没人的地方，嚎啕大哭一场。
上午村里来了两个警察，说林枫被人举报涉嫌盗墓，强行带他回所里协助调查。面对突如其来的变故，她没敢告诉林飞，怕的是影响他那份来之不易的工作。现在，她是家里的顶梁柱，精神上承受再大的压力，也不能自乱阵脚。
“红樱啊，咱不怕，飞飞爸会回来的，一切都会慢慢好起来......“林家堂屋的八仙桌前，面色憔悴的郑月娥，紧拥着红樱的肩膀，喃喃自语。
红樱双眼红肿，目光呆滞地盯着手里摔成两截的玉镯，断断续续抽泣着。此刻，整个屋子都被一种不详的气氛所笼罩。
忽然，东屋传来一阵嘶哑的咳嗽声。
郑月娥知道，天气一凉，婆婆的气管炎又犯了。连忙站起身，倒了一杯热水，加了小一勺蜂蜜，急匆匆地端进屋。
“娘，起来喝口水压一压咳嗽吧？“
”您别着急，林枫保准没事，会回来的。”郑月娥打开灯，双腿跪在炕沿边，慢慢扶起白发苍苍的婆婆，轻声地安慰道。
“咳咳......咕咚，咕咚......“
“月娥，咱这是犯小人了，玉镯的事儿郭晨最清楚，想必是他在红家碰了钉子，没有达到目的，这才急于陷害枫儿。“
”娘，俗话说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您就别跟着操心了。再说公安局也不是他们家开的，等警察弄清楚，会还林枫一个清白的。“郑月娥嘴上说的举重若轻，心里却提心吊胆。
“咳咳......你还是小心点好。狼子野心，咱得防着啊。“
郑月娥怕招来婆婆的眼泪，没再接她的话茬。伸手扶她躺进被窝，掩好了被角，关上灯，这才退了出来。
当她回到堂屋时，发现疲惫不堪的红樱已趴在桌上睡熟，脸颊上挂满了泪痕，手里面一直握着那只破碎的玉镯。
郑月娥鼻子一酸，眼泪“扑簌簌”地滑落下来。她不忍惊着可怜的红樱，转身回到里屋取来一床褪了色的毯子，轻轻地披在她的身上，自己则坐在她的身旁，忧心忡忡的回顾起今天所发生的事情。
昨夜的一场大火，烧光了红家的过冬柴火，却坚定了林家的护镯决心。郑月娥到家后，立刻来到老太太屋里，把事情经过原原本本地向她讲述了一遍。
“娘，您说这事儿完了没有？这把火，烧得我心惊肉跳。”
“唉，我看没那么简单，一个黄二赖就敢如此兴风作浪，郭晨这个土皇帝，可比黄二赖难对付多了。“老人沉思片刻，揉了揉干瘪的眼皮，不放心地说。
“啊？那可咋办呢？娘，你是咱家的智多星，快给想想办法。“
”月娥，附耳过来......“婆婆怕隔墙有耳，待郑月娥低下头，这才小声的在她耳边嘀咕了几句。
郑月娥听完，先是愣了愣神，又点了点头。随即安顿好婆婆，这才回自己的房间休息。
次日清晨，天刚蒙蒙亮，红撄家门前响起一阵”莎莎“的声音。一夜未眠的红守信，警觉地竖着耳朵，他担心的是黄二赖前来报复，立刻跳下炕，蹬上鞋子，往屋外跑去。
“林枫大哥，是你们啊......“红守信打开院门，一眼看到林枫两口子，正在热火朝天地整理着门口那堆木灰，意外之中夹杂着感激，一时不知说啥才好。
“守信兄弟，昨晚的事，让翠芳妹子受惊了，说来说去都是镯子惹的祸，弄得我俩心里七上八下，觉也睡不踏实，所以赶早过来帮你们干点啥。”
“老嫂子，谢谢你们的好心好意。祸根是玉镯不假，但绝不是咱们的错，要怪就怪郭晨那个王八蛋！”
郑月娥见四下无人，快步凑到红守信跟前，压低嗓音，把婆婆的主意讲了一遍，又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纸包，悄悄塞进他的手里。
“还是老人家想得周到，什么事都逃不过她的眼睛。好，我现在就回去办。”红守信把纸包装入口袋，快步向家走去。
太阳刚刚跃出地平线，红家的房顶上已升起袅袅炊烟。刘翠芳在家张罗着早饭，其他人都在忙着堆垒黄二赖送来的柴火。
“林枫大哥、月娥嫂子，快进屋吃饭。今天多亏了你们帮忙，要不我和守信还不知忙到啥时候呢？”刘翠芳做好饭，来到门口热情地招呼道。
“大妹子，你见外了，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改天到我家坐，飞飞奶奶一个人在家呢。”
“呵呵，你俩就放心在这吃，红樱给奶奶送饭去了。昨晚的损失，今天都补回来了，理应庆祝庆祝！”
诚心诚意的刘翠芳，哪肯让他们回去，连推带拉的把他们请进了院子。
北方人的饭桌上甭管有没有菜，酒是必须的。刘翠芳今天高兴，亲自下厨炒了四盘菜，外加一碟花生米。三杯酒下肚，郑月娥也是为了逗刘翠芳开心，便把黄二赖送柴火时的困窘，添油加醋描述了一番，笑得刘翠芳浑身打颤。
“家里有人吗？出来一下。”
突然，院外响起一阵嘈杂的脚步声，红樱手里紧握着两截玉镯，嗷嗷叫着闯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两个警察和村长。
刘翠芳见玉镯断了，误以为女儿在外受了欺负，顿时怒火中烧，拎起灶台上的菜刀就要往外冲。
“放下菜刀！我是派出所民警邢大光，来这里执行公务。“
”谁是林枫？有人举报你有盗墓行为，请配合我们回所里调查。”
“警察同志，是不是弄错了？我林枫是种地的人哪会盗墓？你们可不能冤枉好人啊！”
“冤枉不冤枉一查就知道，我们从来不会冤枉一个好人，自然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民警邢大光目光犀利地盯着林枫说。
“林枫，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你就去吧。刚才在你家碰上红樱，根据群众举报信息，民警同志当场收缴了她手上的玉镯，其中一只在挣扎中，掉在地上摔坏了。大家冷静一下，不要做傻事，妨碍公务是要坐牢的。”林家辉语重心长地说。
刘翠芳听说玉镯是赃物，顿时不知所措，收起菜刀，扭头疑惑地望着林枫。
“民警同志，我愿意配合调查，我相信清则自清。月娥，你赶快回家照看老娘，千万别出意外。”林枫见事态不可逆转，便主动服从民警要求。
逐渐镇定下来的郑月娥，眼瞅着丈夫被人冤枉，自己却无能为力，眼泪禁不住夺眶而出。
”林枫兄弟，放心吧，家里有我呢。“红守信异常冷静，他深信林枫的为人，同时也觉察出举报人不可告人的目的。
红家门前挤满了人，大家在震惊中议论纷纷。林枫在警察的羁押下，踏着皑皑白雪，朝着村口的警车走去。而在不远处的大树背后，站着一个神秘的男人，狡黠的双眼正窥视着这一切，嘴角不时地发出阵阵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