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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烈焰焚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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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勇士们!拿出你们的勇气来,明朝的蛮子杀进来,你们的妻儿老小都会惨死其手!给我努力战斗!”

    阿台身披甲胄,带领着亲兵在古勒寨城墙上跑来跑去,努力指挥着残余的女真士兵,做最后的抵抗。

    随着王杲的战死,整个古勒寨只剩下三千老弱残兵,根本没有能力击退明军。见此,阿台决定投降,保存实力日后再战。派出使者假意向李如松投降,甚至不惜亲身为奴,为的就是学习这个杀父仇人的高招,为日后报仇做准备。

    在阿台看来自己的计谋天衣无缝,对方一个少年,必然好大喜功,急于立功、扬名立万。而且攻城的话攻击方会承受巨大的损失,对方肯定不愿意自己麾下的精锐受损。自己还给与大笔的白银贿赂,不愁李如松不上当。

    可惜,阿台把李如松当毛头小伙子,在李如松眼里他阿台不过是一个跳梁小丑而已!

    李如松当场识破了阿台的阴谋,并且提出了让后者缴械投降、束手就缚的苛刻条件,阿台知道自己除了一战别无他法。

    在阿台看来,古勒寨经过自己的父亲王杲数年的修缮,虽然比不了明军一些大城坚城,但也是辽东首屈一指的坚固军寨。在阿台看来,依靠着“坚固”的城墙和充足的粮食、武器储备,自己带领手下三千残兵坚守五六天不成问题。说不定那时候李如松便会知难而退,甚至达成一个对自己更加有利的条件也说不定呢?

    “杀!大家坚持住,明朝的蛮子没有多少人!守住城池金银财宝、丝绸布帛、女人随便挑!”心里涌出一股希望,阿台四处奔走着,呼喊着,竭力鼓舞女真士兵的斗智。

    这时候明军的第一波攻击发动了,没有震天动地的响声,也没用疯狂的冲锋,而是推出了数百辆制作简陋的投石车,将一团团用厚纸或者羊皮包裹的大圆球,投向古勒寨。

    “敌袭!隐蔽!”阿台也是见过市面的女真土包子,一看就“知道”明军的“新式武器”,马上命令手下趴在地上躲避。

    想象中的剧烈爆裂和恐怖的火焰并没有出现,这些大圆球全部落在了古勒寨中,大多数落在城墙上,一部分落入外城。圆球触地即碎,大量的黑黢黢、散发着刺鼻气味的粘稠液体,顿时流了出来,到处都是。

    “是猛火油!阎罗王要烧死我们!”阿台还没有弄明白是怎么回事的时候,一个昨晚侥幸从羊肠道逃回来的女真士兵,忽然脸色一变,大声的喊道。

    “点火”还不等女真士兵弄清楚是怎么回事,明军的投石车再度开火,几百团点燃的干草团被投石车投向了古勒寨。

    “轰!”干草团落在城墙上,一接触到猛火油,只听一声剧烈的爆响,炽热的烈焰便迅速席卷了整个古勒寨。炽热的火焰仿佛有了灵魂一般,晃动着迅速蔓延开来,整个古勒寨城墙瞬间变成了一片火海。

    “救命啊!”

    “救火啊!”

    “救我,我要被烧死了!”

    。。。。。。。

    顿时整个古勒寨浓烟滚滚,城墙上一片大乱,无数的女真战士惨叫着、奔走着,竭力想要远离可怕的烈火炙烤。可惜此时的古勒寨城墙已经不能在给他们提供任何的保护,反而成了束缚他们生命的死神,崎岖、蜿蜒的城墙结构和狭窄的甬道,成了无数女真士兵的葬身之地。

    “啊!”到了这种生死存亡的关头,人的理智彻底的被求生的意志所取代,为了逃出这个可怕的火海,无数女真士兵毫不犹豫的挥舞着手中的弯刀,劈向了阻挡自己道路的同胞。

    用弓箭射、用弯刀劈、用脚踹、用拳头砸、用牙咬、用身体撞,在求生**的支配下,女真士兵无所不用其极,疯狂、勇敢的与自己的同伴、袍泽“厮杀”着。

    “哥,我们要进攻吗?”听到古勒寨里面女真人的厮杀声和惨叫声,成毅皱了皱眉毛,策马来到李如松面前问道。

    此时,城外的明军阵地却出奇的安静,李如松在两轮进攻之后便没有下达任何命令,而是端坐在马背上,冷冷的注视着古勒寨。

    “呵呵,差不多是时候了。该埋葬这些双手沾满我大明百姓鲜血的刽子手了!赤炎军团鸟铳部队封锁城门,所有出入者格杀勿论!火炮部队开火,目标古勒寨无差别随意攻击!”嘴角露出一个森冷的笑容,李如松再次下达了新的攻击命令。

    同时投石车部队,将剩余的全部猛火油,再度投向了古勒寨。本来已经炽热无比的烈焰,在新燃料加入之后顿时获得了新的生机,冒起更加浓烈的火焰,疯狂的燃烧起来。

    这边赤炎军团的士兵没有使用虎蹲炮,而是搬出了几十门块头更大的火炮——弗朗机炮!

    弗朗机炮是明代正德年间利用欧洲技术改进后制造的大型后装火炮,使用带炮弹壳的开花炮弹!1537年装备达到3800门,带有准星和照门。有效射程500米,45度仰角发射的时候射程1公里。大型者炮身250厘米,中型者156厘米,小型者93厘米,最小的约70cm。子炮(炮弹)从后方装入,发射间隔短,发射散弹时一发炮弹带有500发子弹,可以封锁60米宽的正面,威力惊人。

    此次李如松攻击古勒寨,特意通过晋商的关系,从辽东总比吴焕处借来了二十门大型弗朗机炮。顿时铺天盖地的炮火笼罩了整个古勒寨城墙,碎片飞溅、火花四射,无数女真士兵在弗朗机炮的炮火下被打的支离破碎、四分五裂。

    这次吴焕不但借大炮,顺便还提供了大量的炮弹,李如松也没打算精打细算,直接下令全部发射,炮管打热了士兵轮流在上面撒尿散热。恐怖的炮火足足持续了半个时辰,炮火停止的时候整个古勒寨城墙支离破碎、浓烟滚滚,再也没有了一个活人!

    就在这时古勒寨唯一的出口,南门忽然洞开,大批的女真老弱妇孺哭喊着跑了出来,身后是数百全副武装、骑着马的女真士兵,他们准备要逃了!

    这招可是女真人屡试不爽的把戏,利用老弱妇孺吸引敌人注意力,精锐骑兵混在其中伺机发难,或趁机逃跑。女真人吃定了明军软弱不敢杀戮老弱妇孺的想法,每次这么做都大获成功,如果这次没有遇到李如松麾下的险山军的话。

    李如松当年在铁岭发下誓灭辽东女真人的话语,可不是说着玩的,在训练险山军队的过程中,每一个士兵都会不断的被灌输一种理念:杀掉每一个祸乱辽东的鞑子,为死去的家人亲友同胞复仇!

    在这种疯狂的灌输洗脑下,每一个能够成为险山军的士兵,内心都对鞑子充满了刻骨铭心的仇恨。在他们眼里,鞑子全部都该死!

    所以在看到鞑子出城的时候,一千百赤炎军团士兵没有丝毫犹豫,抄着手中的鸟铳对着鞑子就打。一阵爆豆一般的枪身响起,古勒寨城门口顿时化为了人间地狱!

    无数的女真人惨叫着被鸟铳打倒在地,小粒火药并没有马上夺取他们的生命,他们会因为无数的伤口失血过度慢慢的死去。忍受着漫长的痛苦,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和自己身边的族人慢慢的失去生命!

    可惜他们身后还有数百女真骑兵,这些族人可没时间去救治他们,而是忙着逃命。见到明军开火,女真骑兵马上疯狂的拍打着马匹,踩踏着族人的身体,疯狂的冲向明军火铳阵地。

    顿时无数女真人惨叫着被族人踩成肉酱,那一刻他们发出无比凄凉的惨叫声和哀求声,换来的却是同胞毫无怜悯的弯刀和马蹄。或许在这些整日与野兽为伍,豺狼为伴的野蛮人眼里,族人不过是自己为了生存和发泄**的工具罢了。

    这些靠着自己同胞铺路杀向明军的女真骑兵,还没有冲到明军面前,便遭到了明军鸟铳和“手榴弹”的猛烈阻击,全军覆没连明军的毛都没有摸到。

    “辽东铁骑随我杀进城去!屠城!”看着女真士兵已经彻底溃败,李如松拔刀在手率领着辽东铁骑发动了致命一击。

    “屠城!”两千辽东铁骑发出震耳欲聋的怒吼声,挥舞手中的三眼火铳,杀气腾腾的沿着古勒寨南门杀了进去。零星的女真人抵抗一触即溃,更多人的嚎哭着、奔跑着,在寻找一条活路,最终被辽东铁骑斩杀,成为一具具冰冷的尸体。

    “李如松!来日方长,我必杀了你一雪前耻”狠狠的骂了一句,阿台带领着几十个亲信,揭开内城父亲王杲屋子里的一块地板,露出了一条密道。

    露出一丝苦笑和不舍,阿台迅速收拾金银细软,带着亲信跳进地道,消失在了古勒寨。

    屋外,古勒寨已经化作了人间地狱,不同的是,这次被肆意屠杀的是女真人,而屠杀者换成了明军!

    天理昭昭,屡报不爽。那些一直在天上注视的枉死的大明辽东百姓,这一刻应该会露出一个喜悦的笑容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