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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9.第339章 权欲不容亲(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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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褚晖震怒不已,为了自证清白,他传旨令御用仵作重新验尸,传旨闵清之等人重新调查先皇死因。

    验尸确定先皇死于一种罕见的慢性毒药。那慢性毒药少量服用可以催情,久服致命。

    调查后方知这药乃是一小国供奉。

    众人联想到明德帝以往贪恋女色、背信失德,与当静月王之时大大不同,原来竟是因为这慢性毒物所致,不免唏嘘不已。

    明德帝被下葬,葬于禇氏祖陵。

    但渐渐地,谣言四起,说那小国供奉之说子虚乌有,乃是有心人用来堵住天下悠悠之口。下毒人另有人在,目标直指宫中的钟离香和褚晖。

    世人想,钟离香当时已经贵为皇后,母仪天下,大权在握,岂能愿意自己的皇帝丈夫宠幸他人?这种催情药物断断不会是她所献。

    而褚晖,当时的静月王,忙于与他的两个兄长争夺皇位,为了权力,为了登上那个巅峰宝座,暗中指使人下个慢性毒药是很有可能的。

    朝堂上压抑的气氛、民间悄然传播的各种流言,开始给褚晖造成了前所未有的压力。

    而此时,钟离香俨然一副受害者的姿态,居然涕泪交流出现在褚晖面前,口口声声让褚晖尽快将事情调查个水落石出,还她清白。

    百姓怀疑褚晖的大逆不道,同情褚源的皇族不信任褚晖,钟离香又惺惺作态,褚晖心力交瘁。

    褚晖回到栖花宫,一头倒在卧榻上,随手扯过布巾,盖在了脸上。

    幻花将静天交给南宫锦,摆手示意众人出去。

    “有些事,隐瞒一时,瞒不了一世,此时被翻了出来,也算好事。太后娘娘以为此时你根基未稳,闵轼和叶家都不在你身边,你又为华国那边分心,此时将你的势头打压下去,再好不过了,你应该料到,有什么可恼火的,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是。”幻花坐在褚晖身边,撤去了那布巾。

    “你倒是想得开,你倒是早有预料。”褚晖微微睁眼,闷闷地说道。

    “你没说早有预谋我就知足,你说对了,我早有预料,我只是没有料到她更加急不可耐。”幻花微微笑了,笑容妩媚而神秘,眸光中掠过一丝挑衅意味,正对上褚晖的莫名审视。

    “我,正巴不得有个机会和她较量。”幻花轻声说道,“你不要出手,就看着。我知道你讨厌我如她一样心狠手辣,无情无义,但是,这次,我毫无办法,你说过,我对绿水,竭心尽力,对你,我更是不惜己身,不惜己名,你莫要怀疑。”

    褚晖坐了起来,“我不许你胡来,我一个人满身脏污,满手鲜血就够了。”

    幻花一哂,眉毛微挑,“胡来?怎么是胡来?我们不针锋相对,那就是永远要做她的傀儡,我还会有命吗?你还会有命吗?静天还会有还日子过吗?目前,你们势力旗鼓相当,似乎她略胜一筹,但你仍可一搏,取得胜利;待以后,她重新聚拢钟离家的势力,形成尾大不掉之势,你就是动了杀机也难以解决。”

    褚晖不语,幻花抬手,张开青葱十指,“这双手,早已经不干净了,拜月山中那些累累尸骨,是我亲自动手杀掉的,褚运,也是我出卖色相,让他松懈后杀掉的。”

    “别说了,但我要知道你想怎么做。”褚晖抓住了幻花的手,“别逼我对你做出什么不好的事。”

    “也没什么,想怎样都随你。”幻花也不挣脱,“我只想着在你身边一天,就守住你们一天,若有一天,我的神智都被那个东西控制了,我也就不是我了,到时,你便找一个任谁也找不到的地方将我烧了,埋了,也就是了,闵轼那边好久都没消息了,我担心他出事了。”

    “你这个狠心的。”褚晖紧紧搂住了幻花,“非要戳我心窝子吗?你知道即便你成了怪物我也不会不要你。”

    “可到那时,我就更成了你的一道罪证。”幻花说道,“我等不了了,你莫要怪我与她逞凶斗狠。”

    “我不会让你成为怪物,我不会让任何人知道你会成为怪物。”褚晖喃喃道,“你说得对,我不能再等,再等,我们就没有活路。”

    褚晖下了决心,不能任由钟离香对她进行蚕食,宰割。他对太医院进行调查,对那南海小国进行调查,高调派出去南海小国使臣,一系列动作光明磊落,朝廷大臣都暗暗赞同,大多数朝臣还是信任褚晖的。

    不久,出使小国的使臣途中被截击,刺客中有人被俘,被急送回京。

    褚晖夜里着急大臣,审问刺客,钟离香夜闯大殿,刺客大殿中咬舌自尽。

    一时间针对钟离香的各种谣言甚嚣尘上。

    时局变得有利于褚晖。

    惠德三年九月,莫克突然归京,衣衫褴褛,遍体鳞伤,带来闵轼书信。

    华国皇帝褚源公然撕毁合约,扣留兴国使团,囚禁兴国使臣闵轼,闵轼誓死不降。

    闵轼书信中,提及弄月公主。弄月公主在去年的祭月节失踪,没有尸骨,没有踪影,不知死活。

    幻花和褚晖出宫,去了闵轼府邸,见到南宫雪穗,雪穗哭得泪人一般。

    雪穗跪在了幻花和褚晖面前,“求皇上和贵妃娘娘救救他吧,不然,他会死的。”

    “雪穗,朕会出兵,灭掉华国,还你平平安安的夫君。”褚晖说道,“明日朝会,还请闵相想帮,促成发兵决策。”

    闵清之一揖到地,“老臣领旨谢恩。”

    褚晖回宫,又密诏数位大臣,商讨时局,钟离香突然凤驾亲临,还带着大腹便便的幻情,身后跟着莫克。

    褚晖让大臣退宫,钟离香冷眼旁观,坐在褚晖桌案旁边。

    “母后深夜前来,不知为了何事?皇后,你身子重,怎么不爱惜自己,来凑什么热闹?”褚晖莫名觉得烦躁。

    “臣妾怎么有胆量前来打扰皇上,是母后娘娘听说闵轼被困在华国,担心臣妾腹中孩子不祥,才硬要拖着臣妾来找皇上商量对策。”幻情做样子施了一礼,冷冷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