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0章 身世之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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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程抿了抿唇，张开小臂膀，一把抱住了父亲修长的腿，将小脑袋儿埋在爸爸的腿边，轻轻摩挲着，“我知道爸爸不喜欢来这种地方，你想去哪里，我们都陪你去好不好？”
北冥陌心弦一颤，程程的体贴让他有些动容。
他蹲下腰身，与孩子的身高齐平，破天荒地伸出粗粝的指腹，轻轻抚平程程紧皱的眉心：“辰，我并不是一个好父亲，不值得你这么小心翼翼地讨好。”
“妈妈说，孩子和父母之间，是不需要讨好的，只需要付出真心就可以了。所以爸爸别误会，我并非讨好爸爸，只是想让爸爸快乐一些。”程程脸蛋上的纯真无邪，让北冥陌心头一软。
他顿时语塞，叹笑。活了这么多年，竟然反过来要儿子让自己开心。
“你觉得我不快乐么？”他轻问。
“嗯。”程程毫不犹豫地点点头，“虽然大家都认为爸爸不近人情，可是在我的眼里，爸爸只是想用冷漠严厉的外表来掩饰内心的不快乐……爸爸被爷爷逼着做不喜欢的事情，所以不快乐；爸爸不喜欢我的存在，所以不快乐；爸爸不能娶心爱的女人，所以更不快乐……”
“……”北冥陌喉头一紧，仿佛有种被儿子看穿的狼狈。
他没想到，从前对程程这么冷酷无情，这孩子非但没有怨恨他，反而时刻关心着他，在意着他，这让他无地自容……
这一刻，他庆幸一双儿子遗传到了欢儿的善良与坚忍。
沉默了良久，哑着嗓音，他才终于对程程吐出迟来七年的抱歉，“……原来我在你的眼里这么不快乐……对不起，辰……”
程程仰着眸，直视进父亲深邃的黑瞳里，那是程程从未见过的温柔……
因为父亲的这句‘对不起’，人生活到第七个年头，程程霎时间就红了眼眶，哽咽了，“爸爸……”
小包子再也忍不住，扑进父亲的怀抱里，埋头默默心酸。
年幼时，程程在父亲面前一次又一次地跌倒，可每次父亲都撒手离去，任由他在跌倒中垂泪挣扎……
而这一刻，他渴望父亲的这个怀抱渴望了七年！
“爸爸……告诉我，这是梦吗……”程程多害怕这是黄粱一梦啊。
北冥陌叹了一息，微微颤着手，动作僵硬地拍了拍儿子的背脊，苦笑一声，“如果这是梦，那我们不能醒……”
程程身板儿一颤，瞬间就懂了父亲的意思，眼眶含泪……
早晨，顾欢颜给云不凡打完电话之后，本想折回去和北冥陌以及孩子们共叙天伦。
却因为一条陌生的短信，乱了她的心弦——
顾欢颜接到这条短信的第一反应，便是这个来信的人，必定是知晓她身世背景的人！
她无法确定这是不是一个骗局，但莫名的恐慌萦绕心头，她害怕万一那个出车祸的人，真是她亲生丨母亲怎么办？
她抱着仅存的一丝希望，匆忙打车来到了医院。
面对着医院大厅内的人来人往，顾欢颜无从寻找。
唯有抱着试试的想法来到门口的咨询台打听：
“护士你好，请问今天早晨有没有一个出车祸的中年女人被送来这里？”
“中年女人？好像是有一个，你去前面急救室问一下看看。”负责咨询的女护士一边说，一边给她指了一下急救室的大概位置。
“好的，谢谢了。”顾欢颜道过谢，忙像指引的方向跑去。
这个情景，让她想起当年误以为莫锦城是自己父亲的时候，也像今天这般询问着前台的女护士。
只是，当年一场空，如今呢？
顾欢颜到了急救室的门口，护士告诉她，早晨有个女人发生车祸，现在正在急救手术中。
医院也在积极联络伤者的家人。
顾欢颜不敢轻易冒认家属，唯有候在急诊室的门口，来回踱步。
忽然，一道声音从她身后传来——
“你好，请问你是急救室里那个伤者的家属吗？”
顾欢颜转身一看，眼前是一个看上去只有二十出头的姑娘。
“你是？”她望着姑娘微微一笑，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姑娘咬了咬唇：“这部手机是那个大婶出车祸之前不小心落下的，既然你是她的家属，还给你也是一样。”说着，她从包里拿出一部款式老旧的手机，递给了顾欢颜。
顾欢颜愣怔了一下，接过手机，狐疑地看了姑娘一眼，“请问，今天早晨是你发短信给我的么？”
姑娘皱了皱眉，显然对顾欢颜的问题很疑惑，她摇了摇头：“什么短信？小姐，我们之前并没有见过吧，我都不认识你。”
顾欢颜在姑娘的眼里看不出一丝伪装，又问道，“那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和伤者是什么关系？她又是怎么遭遇车祸的？”
“我根本不认识那位大婶呢！早晨我去上学的时候，路上不小心撞到了那位大婶，她当时走得很匆忙，以至于掉了手机都不知道。等我捡起手机，回头准备还给她的时候，一辆车子突然从路边冲了出来，撞上了她……”姑娘说到这里的时候，脸上有着明显的惊慌，“后来有人打了120，送她来了医院。我因为还有大婶的手机，所以就跟过来看看情况，想找机会还给她或者她的家人……现在物归原主了，我也该走了，拜拜。”
“等等！”顾欢颜觉得这姑娘神色有些慌张，她眉心一紧，忽然意识到什么，脱口问道，“你是不是看见什么了？那个肇事司机呢？”
姑娘脸色一下子白了，慌忙摇头，“没……我什么都没看见……肇事司机跑掉了……交警过来了，也当一宗普通的车祸处理了，其他的事情你去问警察吧……”
姑娘说着又要走，顾欢颜直觉不对劲儿，赶忙拉住姑娘的手腕，“抱歉，请把你看见的，一字不漏地告诉我，好吗？因为躺在里面急救的那个……可能是我的母亲！”
虽然她也不确定，但倘若真是自己的母亲……顾欢颜瞬间红了眼眶。
姑娘有些不忍，思忖了一下，小心翼翼地张望一眼四周的环境，才小声凑到顾欢颜耳边，“小姐，我不想惹麻烦上身……实不相瞒，那位大婶看起来神色慌张，撞到我之后，掉了手机都来不及捡，就匆忙离开了……”
顾欢颜心弦一紧，“你是说，她知道自己手机掉了，却没有捡起来，反而离开？”
“嗯。”姑娘点点头，“看大婶的样子，好像是在躲逃什么……不时还回头看后面，生怕被人追上来的样子……哪知，没多久，大婶就在街口被车撞了……”
顾欢颜此时脸色苍白，抓紧姑娘的手，“你的意思是，车祸不是意外了？”
“不不不，我可没这么说哦……我只是把我看见的都告诉你了，至于车祸是不是意外，得由你和警方去交涉。小姐，这下你可以松开我了吧？”
顾欢颜蹙着眉，神情凝重，“那么，可以把你的联络方式留给我么？”
“别、别啦……”姑娘一听大为惊诧，死命挣脱开顾欢颜的手，叫道，“我、我什么都不知道啊，你千万别来找我……我可不想惹麻烦上身……就这样了，祝你和大婶好运，拜拜……”
“喂，小姑娘……”
顾欢颜话还没说完，小姑娘转身便跑得没影没踪了……
车祸究竟是意外还是人为？目前谁都不得而知。
不管里面躺着的是不是自己的母亲，她都忠心希望伤者能康复起来。
顾欢颜看着手里破旧的手机，刚想打开，看看究竟……
这时候，急救室的灯灭了。
一位医生从里面走了出来：“谁是伤者的家属？”
“我……”顾欢颜别无他法，只好应了一声，“请问她情况怎么样了？”
医生摘下口罩，紧锁着眉头，一脸的凝重：“由于受到了严重的撞丨击，伤者身体有四处骨折，肝脏三分之一破裂。”
顾欢颜心里‘咯噔’一下。
医生继续说道，“不过手术很成功，她暂时脱离了生命危险。但仍需转到重症监护室七十二小时观察。现在麻烦你去办一下入院手续。”
顾欢颜刚想说什么，自己的手机响了。
医生点点头就要离开，她急忙问道，“医生，请问我可以进去看看她吗？”
“我劝你暂时不要。等她情况稳定了再说。”
包里手机铃声大肆，她却顾不了那么多，继续问着医生：“那请问她将来会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
医生拧眉：“我只能说，庆幸她当时急忙用手护住了头，大脑才没有严重受损，不过脑震荡多少是有的，其余一切还得等她苏醒以后再说。”
“……谢谢你，医生。”
顾欢颜微微松了一口气，这才掏出响了许久的手机。
北冥陌来电——
她指尖一抖，“喂……”
“还在忙么？”他低沉磁性的嗓音，透着平静的温柔。
一下子就撞进了她紧绷的内心。
“嗯……”她的声音有些低，转眸，看见急救室的门突然打开，三个护士推着伤者走出来，她急忙对电话说道，“我现在有点忙，等我回去了再说。你好好照看孩子们。”
嘟嘟嘟嘟。
她匆忙挂断电话。
走上前，看着躺在医护推车上的人，全身被包扎得严密，根本看不出原本的模样。
“护士，请问她……”
顾欢颜话还没说完，护士急切地说道，“我们现在送她去加护病房，你赶紧去把手续办了……”
护士说着便急忙推车进了电梯。
“等等，可是我不知道……”她的名字……
叮，电梯门关上。
顾欢颜飞快地按电梯按钮，却还是晚了一步。
此时，一阵陌生的电话铃声再次响起，顾欢颜反射性地拿起自己的手机一看，并不是自己的。
而是方才那个目击者小姑娘递给她的破旧手机。
手机屏幕上‘云先生’三个字闪烁着。
顾欢颜迟疑了稍许，按下接听键——
里面却传出了一道男子的声音：“喂，是陆阿姨吗？”
顾欢颜不由得一愣，这个声音她再熟悉不过，云不凡？！
她不由得睁大瞳孔，“不凡……是你吗？”
“……”很显然云不凡也意外了，“瑜瑜，怎么是你？”
“不凡……”顾欢颜眉心紧蹙起来，手指下意识的握紧手机，“你刚刚叫她什么？什么阿姨？你认识她么……”
“这……”云不凡吱唔了几声，因为还不确定陆露和欢欢的身份，他不敢冒然跟顾欢颜说。
“不凡，告诉我，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了？”顾欢颜觉得心口仿佛被什么东西抓紧了那般，透不过气来，“她到底是谁？”
“瑜瑜，等过些日子我再告诉你，好吗？”云不凡想着，起码也要等验明陆露和欢欢的dna之后再说。
却没想到，被她强烈地否决了，“不！不凡，请你马上告诉我！因为她出车祸了，刚刚做完手术，还没有度过危险期……”
“车祸？”云不凡震惊，“你现在哪里，我马上赶过来！”
“s市第一人民医院，急救室。”
云不凡顿了一下，“等我！”
程程抿了抿唇，张开小臂膀，一把抱住了父亲修长的腿，将小脑袋儿埋在爸爸的腿边，轻轻摩挲着，“我知道爸爸不喜欢来这种地方，你想去哪里，我们都陪你去好不好？”
北冥陌心弦一颤，程程的体贴让他有些动容。
他蹲下腰身，与孩子的身高齐平，破天荒地伸出粗粝的指腹，轻轻抚平程程紧皱的眉心：“辰，我并不是一个好父亲，不值得你这么小心翼翼地讨好。”
“妈妈说，孩子和父母之间，是不需要讨好的，只需要付出真心就可以了。所以爸爸别误会，我并非讨好爸爸，只是想让爸爸快乐一些。”程程脸蛋上的纯真无邪，让北冥陌心头一软。
他顿时语塞，叹笑。活了这么多年，竟然反过来要儿子让自己开心。
“你觉得我不快乐么？”他轻问。
“嗯。”程程毫不犹豫地点点头，“虽然大家都认为爸爸不近人情，可是在我的眼里，爸爸只是想用冷漠严厉的外表来掩饰内心的不快乐……爸爸被爷爷逼着做不喜欢的事情，所以不快乐；爸爸不喜欢我的存在，所以不快乐；爸爸不能娶心爱的女人，所以更不快乐……”
“……”北冥陌喉头一紧，仿佛有种被儿子看穿的狼狈。
他没想到，从前对程程这么冷酷无情，这孩子非但没有怨恨他，反而时刻关心着他，在意着他，这让他无地自容……
这一刻，他庆幸一双儿子遗传到了欢儿的善良与坚忍。
沉默了良久，哑着嗓音，他才终于对程程吐出迟来七年的抱歉，“……原来我在你的眼里这么不快乐……对不起，辰……”
程程仰着眸，直视进父亲深邃的黑瞳里，那是程程从未见过的温柔……
因为父亲的这句‘对不起’，人生活到第七个年头，程程霎时间就红了眼眶，哽咽了，“爸爸……”
小包子再也忍不住，扑进父亲的怀抱里，埋头默默心酸。
年幼时，程程在父亲面前一次又一次地跌倒，可每次父亲都撒手离去，任由他在跌倒中垂泪挣扎……
而这一刻，他渴望父亲的这个怀抱渴望了七年！
“爸爸……告诉我，这是梦吗……”程程多害怕这是黄粱一梦啊。
北冥陌叹了一息，微微颤着手，动作僵硬地拍了拍儿子的背脊，苦笑一声，“如果这是梦，那我们不能醒……”
程程身板儿一颤，瞬间就懂了父亲的意思，眼眶含泪……
早晨，顾欢颜给云不凡打完电话之后，本想折回去和北冥陌以及孩子们共叙天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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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欢颜接到这条短信的第一反应，便是这个来信的人，必定是知晓她身世背景的人！
她无法确定这是不是一个骗局，但莫名的恐慌萦绕心头，她害怕万一那个出车祸的人，真是她亲生丨母亲怎么办？
她抱着仅存的一丝希望，匆忙打车来到了医院。
面对着医院大厅内的人来人往，顾欢颜无从寻找。
唯有抱着试试的想法来到门口的咨询台打听：
“护士你好，请问今天早晨有没有一个出车祸的中年女人被送来这里？”
“中年女人？好像是有一个，你去前面急救室问一下看看。”负责咨询的女护士一边说，一边给她指了一下急救室的大概位置。
“好的，谢谢了。”顾欢颜道过谢，忙像指引的方向跑去。
这个情景，让她想起当年误以为莫锦城是自己父亲的时候，也像今天这般询问着前台的女护士。
只是，当年一场空，如今呢？
顾欢颜到了急救室的门口，护士告诉她，早晨有个女人发生车祸，现在正在急救手术中。
医院也在积极联络伤者的家人。
顾欢颜不敢轻易冒认家属，唯有候在急诊室的门口，来回踱步。
忽然，一道声音从她身后传来——
“你好，请问你是急救室里那个伤者的家属吗？”
顾欢颜转身一看，眼前是一个看上去只有二十出头的姑娘。
“你是？”她望着姑娘微微一笑，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姑娘咬了咬唇：“这部手机是那个大婶出车祸之前不小心落下的，既然你是她的家属，还给你也是一样。”说着，她从包里拿出一部款式老旧的手机，递给了顾欢颜。
顾欢颜愣怔了一下，接过手机，狐疑地看了姑娘一眼，“请问，今天早晨是你发短信给我的么？”
姑娘皱了皱眉，显然对顾欢颜的问题很疑惑，她摇了摇头：“什么短信？小姐，我们之前并没有见过吧，我都不认识你。”
顾欢颜在姑娘的眼里看不出一丝伪装，又问道，“那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和伤者是什么关系？她又是怎么遭遇车祸的？”
“我根本不认识那位大婶呢！早晨我去上学的时候，路上不小心撞到了那位大婶，她当时走得很匆忙，以至于掉了手机都不知道。等我捡起手机，回头准备还给她的时候，一辆车子突然从路边冲了出来，撞上了她……”姑娘说到这里的时候，脸上有着明显的惊慌，“后来有人打了120，送她来了医院。我因为还有大婶的手机，所以就跟过来看看情况，想找机会还给她或者她的家人……现在物归原主了，我也该走了，拜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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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脸色一下子白了，慌忙摇头，“没……我什么都没看见……肇事司机跑掉了……交警过来了，也当一宗普通的车祸处理了，其他的事情你去问警察吧……”
姑娘说着又要走，顾欢颜直觉不对劲儿，赶忙拉住姑娘的手腕，“抱歉，请把你看见的，一字不漏地告诉我，好吗？因为躺在里面急救的那个……可能是我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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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有些不忍，思忖了一下，小心翼翼地张望一眼四周的环境，才小声凑到顾欢颜耳边，“小姐，我不想惹麻烦上身……实不相瞒，那位大婶看起来神色慌张，撞到我之后，掉了手机都来不及捡，就匆忙离开了……”
顾欢颜心弦一紧，“你是说，她知道自己手机掉了，却没有捡起来，反而离开？”
“嗯。”姑娘点点头，“看大婶的样子，好像是在躲逃什么……不时还回头看后面，生怕被人追上来的样子……哪知，没多久，大婶就在街口被车撞了……”
顾欢颜此时脸色苍白，抓紧姑娘的手，“你的意思是，车祸不是意外了？”
“不不不，我可没这么说哦……我只是把我看见的都告诉你了，至于车祸是不是意外，得由你和警方去交涉。小姐，这下你可以松开我了吧？”
顾欢颜蹙着眉，神情凝重，“那么，可以把你的联络方式留给我么？”
“别、别啦……”姑娘一听大为惊诧，死命挣脱开顾欢颜的手，叫道，“我、我什么都不知道啊，你千万别来找我……我可不想惹麻烦上身……就这样了，祝你和大婶好运，拜拜……”
“喂，小姑娘……”
顾欢颜话还没说完，小姑娘转身便跑得没影没踪了……
车祸究竟是意外还是人为？目前谁都不得而知。
不管里面躺着的是不是自己的母亲，她都忠心希望伤者能康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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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急救室的灯灭了。
一位医生从里面走了出来：“谁是伤者的家属？”
“我……”顾欢颜别无他法，只好应了一声，“请问她情况怎么样了？”
医生摘下口罩，紧锁着眉头，一脸的凝重：“由于受到了严重的撞丨击，伤者身体有四处骨折，肝脏三分之一破裂。”
顾欢颜心里‘咯噔’一下。
医生继续说道，“不过手术很成功，她暂时脱离了生命危险。但仍需转到重症监护室七十二小时观察。现在麻烦你去办一下入院手续。”
顾欢颜刚想说什么，自己的手机响了。
医生点点头就要离开，她急忙问道，“医生，请问我可以进去看看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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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里手机铃声大肆，她却顾不了那么多，继续问着医生：“那请问她将来会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
医生拧眉：“我只能说，庆幸她当时急忙用手护住了头，大脑才没有严重受损，不过脑震荡多少是有的，其余一切还得等她苏醒以后再说。”
“……谢谢你，医生。”
顾欢颜微微松了一口气，这才掏出响了许久的手机。
北冥陌来电——
她指尖一抖，“喂……”
“还在忙么？”他低沉磁性的嗓音，透着平静的温柔。
一下子就撞进了她紧绷的内心。
“嗯……”她的声音有些低，转眸，看见急救室的门突然打开，三个护士推着伤者走出来，她急忙对电话说道，“我现在有点忙，等我回去了再说。你好好照看孩子们。”
嘟嘟嘟嘟。
她匆忙挂断电话。
走上前，看着躺在医护推车上的人，全身被包扎得严密，根本看不出原本的模样。
“护士，请问她……”
顾欢颜话还没说完，护士急切地说道，“我们现在送她去加护病房，你赶紧去把手续办了……”
护士说着便急忙推车进了电梯。
“等等，可是我不知道……”她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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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一阵陌生的电话铃声再次响起，顾欢颜反射性地拿起自己的手机一看，并不是自己的。
而是方才那个目击者小姑娘递给她的破旧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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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欢颜迟疑了稍许，按下接听键——
里面却传出了一道男子的声音：“喂，是陆阿姨吗？”
顾欢颜不由得一愣，这个声音她再熟悉不过，云不凡？！
她不由得睁大瞳孔，“不凡……是你吗？”
“……”很显然云不凡也意外了，“瑜瑜，怎么是你？”
“不凡……”顾欢颜眉心紧蹙起来，手指下意识的握紧手机，“你刚刚叫她什么？什么阿姨？你认识她么……”
“这……”云不凡吱唔了几声，因为还不确定陆露和欢欢的身份，他不敢冒然跟顾欢颜说。
“不凡，告诉我，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了？”顾欢颜觉得心口仿佛被什么东西抓紧了那般，透不过气来，“她到底是谁？”
“瑜瑜，等过些日子我再告诉你，好吗？”云不凡想着，起码也要等验明陆露和欢欢的dna之后再说。
却没想到，被她强烈地否决了，“不！不凡，请你马上告诉我！因为她出车祸了，刚刚做完手术，还没有度过危险期……”
“车祸？”云不凡震惊，“你现在哪里，我马上赶过来！”
“s市第一人民医院，急救室。”
云不凡顿了一下，“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