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讹错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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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飘叫“老公”，李拜天的头发都乍起来了，哭声越来越凄惨，催人泪下，叫人断肠：“我求求你，拜托你不要那么狠心，为了摆脱我就把我推到车底下，我肚子里还有我们的孩子呐……”
飘飘嘤嘤嘤地掩面一阵哭，痛心疾首地指责：“她那么小，她是个生命……你怎么忍心……”
十万只草泥马在李拜天胸中奔腾而过！
这样的台词，纵使他这个小说写手也写不出来啊！那超级传神的演技，那颤抖哀怨的声线，那肝肠寸断的哭泣，连李拜天也差点相信他是个禽兽不如的渣滓、败类，活该被人人喊打的大老鼠！
群众的视线马上钢针一般猛刺过来，阵地快速转移，七嘴八舌霹雳巴拉对李拜天就是一顿怼。
“小伙子，你这样做太没良心了！”
“是啊，你怎么能把妻子推到车底下呢？多危险啊，要是出事，一尸两命呐！”
“做人得有底线，赶紧打120吧，别一会儿真出事……”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都是指责李拜天的，连宝马司机也跳过来了，大肥脸凑到他面前，唾沫星子漫天飞溅：“小伙子，听你老哥一句言，有钱没钱不要紧，有个担当最good，人家女子怀你孩，你为甚了急着跑，跑了和尚跑不了庙，你自个儿的种子要负责，老哥的车下碾个人，瞧着脊背都发毛，现代生活节奏紧，没工夫陪你下午茶，拉上媳妇赶紧走，肯德基里去涮锅，文庙门前一棵树，那里乘凉最要好……”
话没说完，老司机突然瞪大眼粗着嗓门“哎呀”一声叫，好像谁当街扒了他裤子一样，大家的心都跟着提嗓子眼：“咋啦？”
司机大骇：“俺的宝马呢？”
李拜天心说不好，莫不是键盘真的当街抢了宝马吧？联想到她最晚“活着就要惊险刺激”的发言，李拜天这才意识到事情多严重。
他一边祈祷着，一边穿过拥挤的人缝去瞧，嘿，可不是吗，人家的宝马连同飘飘一起平地消失了！
老司机急赤白脸的，揪着李拜天的领口：“走，走，公安局里说一说，调虎离山玩得很，你的媳妇不是人……”
“本来就不是人啊！还有，她不是我媳妇，我也被玩了呀——”这会儿再不跑就没天理了，李拜天趁着大家还在惊愕当今社会犯罪分子之猖狂，一巴掌打掉老大哥的手，瞅着人群中的一个空挡，腰一猫，如离弦之箭，“咻”地一下擦着火就发射了。
后面哗啦啦地追着许多人，每个人都在喊“抓抢车贼——”
“我特么手指都没碰到车好不好？”
李拜天要哭都找不到个地儿，在车水马龙的大街上一阵横冲直闯，掀锅子，跨地摊，拽单车，飞轿车，懵懂无知的路人刚看到拜天哥矫捷的身影，就被他当玉米茬子似的哗啦撞倒，还没来得及爬起来，千军万马的追杀者卷着尘土奔腾而过，这个喊“抓小偷——”，那个喊“树新风——”比好莱坞电影都精彩。
得亏李拜天脚程快，路上的风儿也刮地顺，天时地利人和，身后那伙人很快就被撂开了。
到前面就歇息一会儿吧。
不料迎面又堵来几个警察，刚神色紧张地和对讲机通完话，这会儿拦路跳出，持着警棍，横眉竖眼地暴喝：“站住，站住！再不站住我就开枪了！”
站你妹呀站，站住我不就被打死了吗？不过事到如今，只有向组织坦白，争取和键盘划清界限……
不过警察会相信这么扯淡的设定和剧情吗？难道这个黑锅只能他来背吗？算了，共·产·党是优待俘虏的，老子跑了六条街，再跑腿就残了，自首吧。
经过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李拜天要举手投降了，偏巧不巧，手机响了：大王叫我来巡山，我把人间转一转……
都这个时候了，接电话吧。
“喂！”
对面传来了除了拜天他妈、推销员外，唯一肯给李拜天打电话的女声：“主人，是我，香飘飘。”
不听这声音还可以，一听李拜天肺都给气炸了，浑身能量再度爆表，唰地一下就从警棍堵截的缺口中一跃而过，留下警察们自个儿风中凌乱。
“妮子，主人问你，蒙娜丽莎的表妹是谁？”
飘飘想了想：“无从考证。”
“妮塔玛莎（你他妈傻）！”李拜天咆哮：“你丫到底在玩什么鬼？故意整我是不？”
他在这边气喘吁吁，上气不接下气，飘也很委屈：“主人，怎么会是整你的呢？我的行动计划主人已经批准了……”
“批……”李拜天语塞，他确实同意行动了，可他当时对键盘了解不足，没想到她真敢这么整啊！
无奈，瞅一眼身后的警察，他们居然挽着裤腿儿甩开膀子埋头向他狂奔，气势十足。
一狠二狠，李拜天只好命令：“键盘儿，快，立刻给我安排一条安全快捷的逃亡路线！”
“往前3000米有个庇护所！”
“3000米！！！”李拜天喘着粗气：“你杀了我好不？今早吃太多，我跑不了3000米了！”
飘飘略是担忧：“最近500米也有一处庇护所，不过是黑市，很危险……”
危险个毛，再危险也比被警察抓住强！
“导航！”他利索地命令。
隐形眼镜前立刻出现一张蓝色线条组成的地图，快速放大，3D立体建筑出现，他的形象也出现在道路上，很明显，除他之外，还可以看到飘飘正在两条街区外飙车。
一条红色虚线指示着方向，提醒他需要躲避的人和物，令人意外的是，居然还有赚币、捡宝藏、杀怪兽的临时任务。
这是搞毛啊！
“为了增加用户逃跑时的趣味性……”
“趣味个毛啊！”
社会主义的警察好体能，眼看着他要跑进庇护所了，叫得更急了：“别跑！别跑！”
李拜天那个怒啊：“你丫不追我就不跑了！”
人家警察也恼火着呢，横眉喝道：“你丫不跑我就不追了！”
“你丫先不追！”
“你丫先不跑！”
“追你姥姥的熊！这判没法谈了！”
大骂声，一头猛钻进巷子，嘿，别说，他一钻进巷子，警察紧急刹车，气得直跺脚，唾沫星子飞溅，扬手激他：“进去！有本事你进去！”
李拜天还从没听说过警察会害怕的小巷子，这巷子大隐隐于市，围墙就跟故宫似的，圈地老高，天空硬是被挤成一条豆腐块，阳光都远远地躲开了。巷子里外的温度差了十度不止。每一块砖石都是黑得发亮，监控镜头转悠着，停在他的角度，盯得李拜天心里毛毛的。
黄铜制成的金属牌上刻着三个大字：黑石巷！
刹那，李拜天收起脚，一股阴风飕飕的直往脑门上吹：这个名词他以前上大学时偶尔听说过，记得是一个学生因为和黑石高利贷了点款，被逼地在大冬天十三楼的窗外站了半钟头。零下十几度的低温，窄地只能放下一只脚的窗沿，里面窗户一关，噗通一下子摔下去了。要不是积雪厚，老师学生发现地及时，这孩子就去见阎王了。
就冲这一点“交集”，李拜天都吓破胆了，哆哆嗦嗦地从钱包里掏出身份证，放到上衣口袋里，拍拍，装牢实了，以后万一他的尸体被人从田间地头、污水下水道找出来了，好歹也知道这位英年早逝的帅哥是谁。
说到帅了，他赶忙打理了下自己的发型衣装，破天荒地没穿裤衩子，这是他唯一的遗憾。
“飘……”李拜天想后撤了，不料人家警察还在外面守着呢，双手叉腰，就等着他夹着尾巴滚出来。没法，李拜天还得继续硬着头皮探索新大陆。
“主人，椰果市有这样一句俗语：东卧黑石西踞金豪，讲的就是这个城市中两大交易市场。和白道人热衷去的金豪不同，黑石是椰果市行内赫赫有名的黑道根据地，因为惹不起，警局选择视而不见。在这条巷子的边界，只准谈生意的人进，不谈生意，进门就会被剁手指。”
“这么狠？”回头看那警察，还在气呼呼地等他出去。
“这里，什么肮脏下流的生意都能做。”飘说道。
监控摄像头一直把炮筒子瞄准他，从巷末的小门里走出一个壮壮实实的大汉。李拜天杵在原地，动也不敢动，下意识地攥紧拳头。
没有交易就要剁手指，如果出了巷子就会被警察以抢车犯逮起来，看来，只有一条路了。
“飘，你是不是说过，你要把宝马车卖给黑市？”
“是。”
“这个黑市怎么样？”李拜天一生厚道，突然身陷险境，他似乎还能听到自己凌乱的声线。
“主人，你如果同意，飘飘没意见。”
你这个女仆做得还真是乖巧。
话说着，大汉已经来到李拜天身边，他身宽体胖，足有一米九的个头，李拜天仰起头才能看到他下巴，粗壮臂膀上满满都是纹身，叫人胆寒。
大汉瞪着牛眼，声带嗡嗡，语气蛮横：“干什么的？”
听到飘叫“老公”，李拜天的头发都乍起来了，哭声越来越凄惨，催人泪下，叫人断肠：“我求求你，拜托你不要那么狠心，为了摆脱我就把我推到车底下，我肚子里还有我们的孩子呐……”
飘飘嘤嘤嘤地掩面一阵哭，痛心疾首地指责：“她那么小，她是个生命……你怎么忍心……”
十万只草泥马在李拜天胸中奔腾而过！
这样的台词，纵使他这个小说写手也写不出来啊！那超级传神的演技，那颤抖哀怨的声线，那肝肠寸断的哭泣，连李拜天也差点相信他是个禽兽不如的渣滓、败类，活该被人人喊打的大老鼠！
群众的视线马上钢针一般猛刺过来，阵地快速转移，七嘴八舌霹雳巴拉对李拜天就是一顿怼。
“小伙子，你这样做太没良心了！”
“是啊，你怎么能把妻子推到车底下呢？多危险啊，要是出事，一尸两命呐！”
“做人得有底线，赶紧打120吧，别一会儿真出事……”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都是指责李拜天的，连宝马司机也跳过来了，大肥脸凑到他面前，唾沫星子漫天飞溅：“小伙子，听你老哥一句言，有钱没钱不要紧，有个担当最good，人家女子怀你孩，你为甚了急着跑，跑了和尚跑不了庙，你自个儿的种子要负责，老哥的车下碾个人，瞧着脊背都发毛，现代生活节奏紧，没工夫陪你下午茶，拉上媳妇赶紧走，肯德基里去涮锅，文庙门前一棵树，那里乘凉最要好……”
话没说完，老司机突然瞪大眼粗着嗓门“哎呀”一声叫，好像谁当街扒了他裤子一样，大家的心都跟着提嗓子眼：“咋啦？”
司机大骇：“俺的宝马呢？”
李拜天心说不好，莫不是键盘真的当街抢了宝马吧？联想到她最晚“活着就要惊险刺激”的发言，李拜天这才意识到事情多严重。
他一边祈祷着，一边穿过拥挤的人缝去瞧，嘿，可不是吗，人家的宝马连同飘飘一起平地消失了！
老司机急赤白脸的，揪着李拜天的领口：“走，走，公安局里说一说，调虎离山玩得很，你的媳妇不是人……”
“本来就不是人啊！还有，她不是我媳妇，我也被玩了呀——”这会儿再不跑就没天理了，李拜天趁着大家还在惊愕当今社会犯罪分子之猖狂，一巴掌打掉老大哥的手，瞅着人群中的一个空挡，腰一猫，如离弦之箭，“咻”地一下擦着火就发射了。
后面哗啦啦地追着许多人，每个人都在喊“抓抢车贼——”
“我特么手指都没碰到车好不好？”
李拜天要哭都找不到个地儿，在车水马龙的大街上一阵横冲直闯，掀锅子，跨地摊，拽单车，飞轿车，懵懂无知的路人刚看到拜天哥矫捷的身影，就被他当玉米茬子似的哗啦撞倒，还没来得及爬起来，千军万马的追杀者卷着尘土奔腾而过，这个喊“抓小偷——”，那个喊“树新风——”比好莱坞电影都精彩。
得亏李拜天脚程快，路上的风儿也刮地顺，天时地利人和，身后那伙人很快就被撂开了。
到前面就歇息一会儿吧。
不料迎面又堵来几个警察，刚神色紧张地和对讲机通完话，这会儿拦路跳出，持着警棍，横眉竖眼地暴喝：“站住，站住！再不站住我就开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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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警察会相信这么扯淡的设定和剧情吗？难道这个黑锅只能他来背吗？算了，共·产·党是优待俘虏的，老子跑了六条街，再跑腿就残了，自首吧。
经过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李拜天要举手投降了，偏巧不巧，手机响了：大王叫我来巡山，我把人间转一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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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
对面传来了除了拜天他妈、推销员外，唯一肯给李拜天打电话的女声：“主人，是我，香飘飘。”
不听这声音还可以，一听李拜天肺都给气炸了，浑身能量再度爆表，唰地一下就从警棍堵截的缺口中一跃而过，留下警察们自个儿风中凌乱。
“妮子，主人问你，蒙娜丽莎的表妹是谁？”
飘飘想了想：“无从考证。”
“妮塔玛莎（你他妈傻）！”李拜天咆哮：“你丫到底在玩什么鬼？故意整我是不？”
他在这边气喘吁吁，上气不接下气，飘也很委屈：“主人，怎么会是整你的呢？我的行动计划主人已经批准了……”
“批……”李拜天语塞，他确实同意行动了，可他当时对键盘了解不足，没想到她真敢这么整啊！
无奈，瞅一眼身后的警察，他们居然挽着裤腿儿甩开膀子埋头向他狂奔，气势十足。
一狠二狠，李拜天只好命令：“键盘儿，快，立刻给我安排一条安全快捷的逃亡路线！”
“往前3000米有个庇护所！”
“3000米！！！”李拜天喘着粗气：“你杀了我好不？今早吃太多，我跑不了3000米了！”
飘飘略是担忧：“最近500米也有一处庇护所，不过是黑市，很危险……”
危险个毛，再危险也比被警察抓住强！
“导航！”他利索地命令。
隐形眼镜前立刻出现一张蓝色线条组成的地图，快速放大，3D立体建筑出现，他的形象也出现在道路上，很明显，除他之外，还可以看到飘飘正在两条街区外飙车。
一条红色虚线指示着方向，提醒他需要躲避的人和物，令人意外的是，居然还有赚币、捡宝藏、杀怪兽的临时任务。
这是搞毛啊！
“为了增加用户逃跑时的趣味性……”
“趣味个毛啊！”
社会主义的警察好体能，眼看着他要跑进庇护所了，叫得更急了：“别跑！别跑！”
李拜天那个怒啊：“你丫不追我就不跑了！”
人家警察也恼火着呢，横眉喝道：“你丫不跑我就不追了！”
“你丫先不追！”
“你丫先不跑！”
“追你姥姥的熊！这判没法谈了！”
大骂声，一头猛钻进巷子，嘿，别说，他一钻进巷子，警察紧急刹车，气得直跺脚，唾沫星子飞溅，扬手激他：“进去！有本事你进去！”
李拜天还从没听说过警察会害怕的小巷子，这巷子大隐隐于市，围墙就跟故宫似的，圈地老高，天空硬是被挤成一条豆腐块，阳光都远远地躲开了。巷子里外的温度差了十度不止。每一块砖石都是黑得发亮，监控镜头转悠着，停在他的角度，盯得李拜天心里毛毛的。
黄铜制成的金属牌上刻着三个大字：黑石巷！
刹那，李拜天收起脚，一股阴风飕飕的直往脑门上吹：这个名词他以前上大学时偶尔听说过，记得是一个学生因为和黑石高利贷了点款，被逼地在大冬天十三楼的窗外站了半钟头。零下十几度的低温，窄地只能放下一只脚的窗沿，里面窗户一关，噗通一下子摔下去了。要不是积雪厚，老师学生发现地及时，这孩子就去见阎王了。
就冲这一点“交集”，李拜天都吓破胆了，哆哆嗦嗦地从钱包里掏出身份证，放到上衣口袋里，拍拍，装牢实了，以后万一他的尸体被人从田间地头、污水下水道找出来了，好歹也知道这位英年早逝的帅哥是谁。
说到帅了，他赶忙打理了下自己的发型衣装，破天荒地没穿裤衩子，这是他唯一的遗憾。
“飘……”李拜天想后撤了，不料人家警察还在外面守着呢，双手叉腰，就等着他夹着尾巴滚出来。没法，李拜天还得继续硬着头皮探索新大陆。
“主人，椰果市有这样一句俗语：东卧黑石西踞金豪，讲的就是这个城市中两大交易市场。和白道人热衷去的金豪不同，黑石是椰果市行内赫赫有名的黑道根据地，因为惹不起，警局选择视而不见。在这条巷子的边界，只准谈生意的人进，不谈生意，进门就会被剁手指。”
“这么狠？”回头看那警察，还在气呼呼地等他出去。
“这里，什么肮脏下流的生意都能做。”飘说道。
监控摄像头一直把炮筒子瞄准他，从巷末的小门里走出一个壮壮实实的大汉。李拜天杵在原地，动也不敢动，下意识地攥紧拳头。
没有交易就要剁手指，如果出了巷子就会被警察以抢车犯逮起来，看来，只有一条路了。
“飘，你是不是说过，你要把宝马车卖给黑市？”
“是。”
“这个黑市怎么样？”李拜天一生厚道，突然身陷险境，他似乎还能听到自己凌乱的声线。
“主人，你如果同意，飘飘没意见。”
你这个女仆做得还真是乖巧。
话说着，大汉已经来到李拜天身边，他身宽体胖，足有一米九的个头，李拜天仰起头才能看到他下巴，粗壮臂膀上满满都是纹身，叫人胆寒。
大汉瞪着牛眼，声带嗡嗡，语气蛮横：“干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