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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逆转(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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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入夜时分,正在逐渐恢复元气繁荣的神域城渐渐亮起了灯光。可伴随着业木区升腾起的一阵白雾渐渐笼罩整个城市,城内的平民仿佛又回忆起了心底早已深埋的恐惧。

    刚刚入驻神域城的希斯,带领着他的部下从业木区倾巢出动。这些自称夜族的异种,几乎囊括了人类已知的所有夜行传说。

    看着他们在弥漫的薄雾中,大摇大摆地出现在大街上。从自己身边擦身而过时,却没做出任何威胁的举动。许多原本准备前往硕土区参加祷告的平民,纷纷表露出了难以置信的情绪。

    站在屋顶的隐匿位置,透过望远镜观察着平民脸上的微妙变化——由惊恐转为惊讶,由四散奔逃转为驻足观望。天默的嘴角一弯,语气轻松地透过对讲器赞许道:“很好,比我想象中还要好。命令其他洗罪人维护好附近的秩序,注意别太显眼了,毕竟今晚的主角不是我们,可别抢了希斯他们的风头。”

    “了解”

    伴随着许灵风等人的附和,天默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转而看向了身旁的寒雨凝:“你这边怎么样了?”

    “唐潇在准备,教廷的人看起来也没到齐,恐怕还要等一会儿……”寒雨凝摘下通信器,表情有些无奈地递给天默,似乎是想让他听听里面的内容。

    天默不明所以地接过来,可带上之后却听见了唐潇和爱丽,一连串莫名其妙的暗语。

    “小红帽3号出场了,和平时一样,祈祷前总喜欢和8号寒暄一下。”

    “1号也来了,东南方向……”

    看着寒雨凝无奈地耸了耸肩膀,天默似乎也明白了她的意思:“喂!你们在搞什么玩意儿?什么小红帽123456……这个频道里就你们三个人有必要说暗语吗?”

    “这不是代号,是唐潇给他们起的名字……”

    听到爱丽奶声奶气的腔调,天默有些无奈地抱怨道:“还不都是一样,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从你们先前离开算起,我已经观察他们有一段时间了。”唐潇透过通信器耐心地解释道:“常伴安德森左右的血衣武僧总共有二十名左右,迄今为止我从来没见他们露出过真容,所以就给逐一给设定了代号。”

    天默听到这里多少有些惊讶,将寒雨凝的通信器交还给她之后,又将自己的调整到相同频率继续追问说:“既然你没看过他们的容貌,二十多个人你是怎么分辨出来的?”

    “人总有一些小动作,例如打招呼的方式,走路的姿态等等……如果没有刻意的提醒,一般很难让人察觉。”唐潇透过通信器淡然地解释着,语气中却透着一丝小小的自豪般补充道:“如果再匹配他们彼此之间关系,要确定他们的身份也不是什么难事。总而言之,我确认嫌疑人的位置,然后由寒大小姐确定目标,就是这么简单……”

    “我总感觉有点太儿戏了。”重新佩戴上通信器的寒雨凝,听完唐潇的解释之后,态度明显有些担忧:“这么远的距离,我也不确定能不能感觉得到。昨晚见到创世文本时,在提到古龙存在之前,我确实有一种很特殊的感觉。可那次距离很近……更何况,我们要找的那个人,真的会参加这种公开场合吗?”

    听到寒雨凝交了底,唐潇言谈有些戏谑地阐述道:“这是我唯一能想到的可乘之机。教廷与我们不同,他们维持团结稳固的根源来自于信仰,而非像我们一样,依赖于彼此之间的羁绊关系。像这样的组织必然会有一些,不允许任何人违犯的教条。如果充分了解的话,就可以充分利用反过头来制约他们自己。总之,这件事只有我们几个人知道。计中计,局中局,教廷就算提前有所准备,也不可能对所有的事情了如指掌。”

    看着天默耸了耸肩膀,没有任何异议地切回原来的频道。寒雨凝心里虽然仍有些忐忑不安,可也老老实实闭上嘴,开始全神贯注耐心倾听唐潇的指示。

    与此同时,教廷的营地中越来越多的信徒开始聚拢。可与往日不同的是,比起前些日子的泰然自若,今晚的睡前祈祷要显得异常躁动。

    或惊恐不安,或窃窃私语,面对营地外围潜伏在阴影之中,代替洗罪人监视他们的异种,许多远道而来的信徒都露出了不适的表情。

    负责主持祷告的安德森,环顾着此情此景不禁连连咋舌。注意到徐福如约而至,便一脸阴郁地走过去道:“我们真的有必要有必要这么做吗?难道非要把事情弄到不可收拾的地步,洗罪人才会感觉满意吗?”

    “我不是太明白你的意思,”徐福先是环顾四周,又看了看随行的十三和阿瑟,然后淡然地解释说:“洗罪人的数量向来紧张,再加上接二连三的大战耗损,能够维持正常的治安稳定就已经很不容易了。”

    面对徐福平静的态度,安德森显然也找不到发飙的理由,索性深吸了一口气,冷言反问道:“所以你就找一群怪物来监视我们?”

    “有什么问题吗?”看着安德森郁闷的表情,阿瑟也趁机幸灾乐祸地调侃道:“放心,这些异种和我们已经达成了契约,自然也不会对你们构成任何威胁。你今后可以将他们视作洗罪人的一部分,未来你们也会有很多机会见到他们。也许当你们互相熟悉之后,就会感觉和以前没有任何区别。”

    “你当我是白痴吗!人类和异种,怎么可能没有区别!”看着阿瑟笑而不语的样子,安德森指着远处围观,不敢轻易靠近的众多平民,愤愤不平地抱怨道:“像往常的这个时候,许多平民都会来参加祷告。现在呢?你用一群怪物包围我们,谁还敢靠近这里?”

    发现希斯不易察觉地出现在安德森身后,阿瑟不以为然地重申道:“就像我刚刚说过的,这需要时间。教廷既然想常驻神域城,那就要遵循我们的规矩。就像他们一样,守规矩的人才能留在这里。”

    看着安德森被吓了一跳,急忙和希斯拉开距离。十三面无表情地附和道:“安德森先生,还记得白天的话吗?均衡,这是永恒不变的真理,也是现在这里的规矩。一家独大,或者太过完美的事物,总会消失的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