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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三章 少时风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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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在疾驰的车里,我看到一条林荫小路。

    两米宽的路上没有行人车辆,两边全是热带的树,还有一些荔枝和芒果树夹在里面。

    大家都安静的挤在一起,手指相扣的手拉手互相给大家以安慰。

    允儿的脸埋在我的肩头上,一会儿一大串泪水掉在了我的身上。

    我们都不是事件的中核心人物,却被公司处理事情的粗暴给带来了负面的影响。

    那些做决定的人永远在远处无风无雨的亮起他们的黑手辈。

    而我们却无辜受累有在这里成为了替罪羊。

    “你说,他们会不会追到这里来?”金泰妍比那几个都沉稳,她是见过风浪的人,现在大家在起比什么都重要。

    “不会,这里是我的私人庄园,他们在一公里外就会被盘查截停的。”顾长风指了指前面,“那里面的全是跟我从小一起长大的姐姐们,没有谁会为了一点小钱去出卖我的朋友,何况还是夏总亲自吩咐的。”

    此时,我们顺着顾长风的所指看去,不远处,一坐庄园般的地方向我们亮起了灯。

    看得出来,那些灯平时不会亮的,因为这次我们的到来,才特别的开启。

    红黄蓝的三色向天灯,打出三束巨大而耀眼的光芒,在空中左右慢慢的移动着,更像是在黑夜里挂上了三个彩色的光柱一般为我们引路。

    庄园进门处是一大片黑色大理石铺地,看着平淡无奇。

    等我们走过时,地下就喷出水珠儿来。

    有些如一支银箭,一线天,直冲上空,消失在黑夜里,等落下进,却无半点声音,借着灯光看去,才知道是落进了绵软的草地里。

    有些碎银一样,哗哗的喷出一米高,闪灼映着灯光,如彩色的花瓣一样,飘起又落下,四溅起水花朵朵。

    有些像是一片细雨薄雾一样,一经喷出一大片蒙胧的雨雾在灯光里闪烁着,有着斑斓的色光和奇异的亮色。

    大家跑了一路,本来就累,汗水一直在不停的流着。

    现在看到了喷泉,似乎让人有了清新的凉意,手指摸上去,洗洗脸,洗洗手,也很舒服的。

    允儿和金泰妍的脚被打湿了,干脆的把鞋一脱,拎在手中,踩着水上了台阶上。

    我和少女时代走进屋时,看里四百平米的大厅,左右还有几百平米的附楼,个个面面相觑。

    大家都有些错愕了,这哪里是住的家,明明是个超级豪华的渡假大酒店。

    “啊,这是酒店吗?”

    “又是酒店?”

    “不要吧。”

    “顾先生说不是了,是他的庄园。”

    “中国的富人这么有钱的吗?”

    我淡淡一笑:“中国的富人真有钱的不在国内了,全在国外当二等公民了。”

    “什么?在国外也有这么大的房子吗?”

    “当然,钱多没有地主花,就花些钱弄个大房子当玩具看看了。”

    “小云,这是公主住的吗?”

    “公主?公主住在紫禁城里,不在这里了。”

    允儿在大厅里转了一圈,叹了一口气:“这要是在韩国就是酒店了,绝对不能是私人住的。”

    “没事,今天大家都是住进城堡的公主了。”我嘻嘻一笑,看向顾长风,这里的环境的确不错,至少不会有闲杂人了。

    很快来了三个女生,她们礼貌的帮忙提行礼,一齐把我们向二楼引。

    顾长风站在一楼,爽朗的笑着:“你们去二楼看看吧,我就不上去了。”

    我们一到二楼,房门已经事先打开了,每一个成员进去时,都有其他成员陪同。

    有些害怕的,还给了一个大大的毛公仔,让她们抱着,这样睡时会安心一点点。

    经过这么一闹,大家都累极了。

    最有活力的金孝渊早就把门一关,我站在门外好久,只听到水哗哗的冲流声。

    然后,里面安静了。

    此时,已近2点。

    金泰妍最后一个进房间门,进去时这个坚强的女生还对我说:“辛苦了,明天见吧。”

    我此时真的累极了,打开一间房门,想都没想,扑进去就睡了。

    这一夜,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的脑子里一直重复着那些疯狂粉丝的样子。

    那种尖叫,还有涌向你时的狂乱,让人害怕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

    恍惚了很久,我才迷迷糊糊的半醒着在床上翻来滚去的。

    “呯呯呯”三声门响,我含糊的叫了一声:“我没醒,你们先自由活动吧。”

    门外又是三声门响,力度在了一些,节奏快了一些,像打着催更鼓一样,在叫我起来为他开门。

    我无奈的半闭着眼,想蒙头大睡是不可能了。

    房门的门锁拧动了几下,门开了。

    我只觉得头顶上有一团黑色的压了下来。

    一只软软的东西在我的脸上爬了爬。

    “说吧,允儿,你要吃什么?我跟学长说,让他送到大家的房间里,或是放在大厅大家随意吃。”

    对方并不领情,还在不断的攻击我的耳朵。

    最后,我只能把粘得死死的眼睛,费力的睁开来,哼了一声:“夏总,你来拯救银河上的公主们了吗?”

    “小妈妈,你好好的,下面的事情我来处理了。”他柔柔的说了一句,退开去。

    门又关上了,我只当是做了个美梦,王子带着自己的士兵把坏蛋打跑了。

    我则窝在床上,哈哈大笑的指着落荒而逃的坏人:“你们再来,就有来无回了,快滚,别上我追上你们,KO你们这帮坏小子。”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再次醒来。

    这时,就觉得自己在一圈乌云里坐着,头上全是人脸,一张一张的。

    “赵卓云是不是病了?”

    “不像,好像是困了。”

    “昨天晚上睡到今天的晚上,你们觉得这样好吗?”

    “我也知道不好,要不要跟苏代表说一下。”

    “我说了,苏代表说,这是正常的。”

    ……

    我在一片小声的议论声中醒了过来,再看自己的身边七张脸,全都朝我看着。

    金泰妍和允儿取笑的说:“夏总说你是属猪的,所以特别爱睡呢。”

    “我是属猪的,怎么猪就是笨蛋吗?”我不服气的坐了起来,看到几个女生收拾得漂亮无比。

    昨天的坏运气没有在她们的脸上留下不高兴,相反,她们好像很开心的在打量着我。

    “说吧,几个月了?”

    “什么几个月了?”我抚了一下脸,看向允儿,一定是她又说出去了。

    结果金泰妍马上为她说话:“这次真不是允儿,你说吧,你这个当妈妈的,要不要这么懒,床这么久的。”

    “啊呀,不要说,不要说,这是那个人弄出来的。”我摸着脸看到几个人笑得看戏一样。

    过了一会,有人在门外通知一声:“请大家到大厅,顾先生请。”

    允儿在我的脸上掐了掐:“小云,起来,快点来,夏总在下面呢。”

    “轩来了,我得起来。”我从被里拱出来,冲到洗手间里,胡乱的洗了一把,套了件大大的外套,就跟着她们一前一后的下去了。

    此时,大厅里已经有了一堆人。

    之所以说是一堆人,主要是除我的老公夏宇轩一人个坐着,另外的七八个人全都站着。

    他在看着文件夹,一看七个成员已经依次坐好,而我站在楼梯口,头发一个松松的结,衣服大得可以装下两个人。

    脚上穿着拖板,素面朝天的看着他。

    他冲后面的工作人员一挥手,轻轻说了一句,然后我就被请到一边喝粥去了。

    我端着碗看向离我三米的会议桌。

    他们已经开始谈了。

    夏宇轩先是问了一下苏代表和酒店负责人的情况,中途只说了一句:“晚上上值班的工作人员现在是什么情况?”

    “二十个人值班。”负责人把一张名单拿在手上。

    夏宇轩又问了一句:“门口的保安有几个?”

    “四个人。”

    “好,这二十四个人全部开除。”他简单又利落的说。

    负责人有些难色:“他们平时还不错的,这次,这次开了,影响很大的。”

    夏宇轩眼一扫:“影响?这是韩国来的客人,如果这种事情处理还要拖到明天白天,我告诉你,什么样的脏水都会泼到她们的身上。”

    负责人还是不肯:“这要通劳动局的,一次性开掉这么多。”

    “开掉是你们的事,作为给当事的一个交待,同样,怎么跟上面说也是你们的事,作为一个在这里赚钱的酒店,你们不是只做国内客人的,你们是大型的可以招待外国人的酒店。”

    “夏总。”

    夏宇轩不悦的打断道:“你想失业,还是想失信。”

    “我,我现在就通知他们离开酒店。”

    负责人走到一边去安排了。

    过了一会儿,司机上前把一份行车记录仪交了上来:“夏总这些是那些追车党的的证据。”

    “好,你一小时后现在去报案,记住了等她们上了飞机就报案。”

    最后,苏代表把手机打开来,里面一片嘈杂声,我那么远看了一眼就知道是大堂时吵吵的视频。

    夏宇轩略看了一下:“这个交给顾长风,让他以代理的身份跟公安局去报备一下,主要跟对方说,接下来还有五个城市要开见面会,希望他们能通知当进的公安,因为我不希望这样的事情再度发生。”

    一切安排只有不到二十分钟。

    我看到金泰妍一直不关心这些,她只是不断的在看表。

    夏宇轩抬头看向我:“卓云,你是去韩国,还是在国内?”

    “在国内吧,要不然接下来的安排会乱的。”我喝着粥坚定的回答。

    顾长风见我如此的喜欢留下来,也不好说我什么。

    夏宇轩掏出手机,把几段处理事情的视频发了出去。

    允儿从位子上站起来,在大家的注视下,向着夏宇轩鞠躬90度,这一下,所有的成员都站起来。

    金泰妍、徐贤、金孝渊、权俞利、崔秀英、李顺圭六个人同时站起来,一字排开,双手交叉放在身前。

    “夏总,我们需要跟公司谈谈。”

    我手端着粥,嘴里叼着勺子,瞪大双眼看着眼前的七个人,不知道为什么,心里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了进来。

    “有什么事,等一下。”苏代表把那些酒店负责人请了出去,大大的一楼除了少女时代和我,就只有夏宇轩留下。

    他身体向后一靠,一只手捏着手机,一只手把文件资料扫拢收到包里。

    过了一会,金泰妍首先发言了:“夏总,我们几个人觉得需要发一份申明。”

    “申明?”夏宇轩眼睛瞄了我一下,那意思好像这个事情是我整出来的一样,我冲他摇摇头,拼命的使眼色。

    我可是一直睡了没出声,现在变成这样我是真的不知道。

    而且,而且这些事是少女时代内部的事,我怎么可能提前知道。

    “好吧,说出来我听听。”夏宇轩把手一挥,示意大家都可以坐下来,但是没有人立即去坐,而是一个个挺立在夏宇轩的面前。

    这是我见过最严肃的少女时代了,她们不会通霄开会,讨论一轮后,一起决定要把我给弹劾了吧。

    想想都难过的我,拉了把椅子坐在了夏宇轩的身边,我也想站起来。

    但夏宇轩警告我,现在要多坐多休息,要不然,后面的工作将不会再交给我。

    “我们七个觉得一定要为这次演唱会,有一个成员缺席,向中国的粉丝道歉。”金泰妍认真的说。

    允儿把一张纸掏出来,双手拿着递给了夏宇轩:“这是我们的申明信。”

    夏宇轩没有看,把纸对折放在口袋里,一一看过眼前的成员,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这份申明无论是什么样的内容一定不能发出去的。”

    “为什么呢?”

    “不要问什么。”

    “公司从来就是这样的,而且你们也只是公司捧出来的明星,你们要做的不是跟粉丝做朋友,你们要做的就是把那些自称喜欢你们的人口袋里的钱掏出来。”夏宇轩说这些很是轻描淡写,但口吻中也透着无奈与现实。

    “怎么能这样呢?”过了一会允儿看到夏宇轩手里拿出一份来自S.M.公司的申明,她看了几行后,几乎看不下去了。

    “我们不相信,这是社长的决定。”

    “对,我们不信,他对郑秀妍要赶尽杀绝。”

    “不可能的。”

    “我们的社长,像是老师爸爸一样的人,怎么可能呢?”

    ……

    我看到她们对那份东西反应如此的大,好奇心趋着我也去看看究竟。

    不看不知道,一看才明白为什么她们在传递这份内部文件时,如此的难过。

    全文如下。

    我们集体投票表决,认为郑秀妍不适合再在团队里面。

    我之前就有知道她们之间有些小摩擦,或是因为观点不同会出现一些意见相左。

    特别是郑秀妍来自美国,她有一种独立担当,同时,很坚决和固执的一面。

    这些在她看来,只是成员中的小争论,在公司看来就是不合群。

    而成员们之间的小抱怨,再度成为公司要力除她的借口。

    “我们当初没有想到这会这样的。”金孝渊低头叹气,她跟郑秀妍关系不好,但也不至于让她走。

    权俞利和崔秀英两人沉默着,她们对于郑秀妍的事并没有太多的想法,留下是公司的决定,而走她们也不会为郑秀妍的去争取。

    李顺圭对于公司的申请,有些反感:“这些事情,现在来说有意思吗?要说清楚是公司故意这样的整人,还是要说郑秀妍从来就跟公司对着干,有什么意思。”

    允儿紧锁眉头:“这样好了,我们向粉丝道歉吧,至少粉丝是最后一个知道,而且他们知道的只是一个结果,并不知道原因。”

    金泰妍沉默在一旁,她向来在公司的利益与个人利益发生冲突时,她都会沉默不语,她在潜意识里深知,自己跟公司是绑在一起的,就算自己再怎么希望郑秀妍的事可以过去,但目前来看,自己只能跟公司同一个说法。

    “我们不能像EXO里的成员一样,吴亦.凡走了,每个人都说很难听的话。”徐贤再也不想忍了,“总归我们沉默也是一种态度,公司拿我们当成开除郑秀妍的借口,我们不否定,但我也再不会公开说她半句坏话。”

    允儿急了:“那要不要跟粉丝说对不起呢?”

    “……”

    我听了一圈,心里也别扭,公司这么做已经让很多人下不了台。

    而且,没有人真的是想郑秀妍离开,除了社长是一心想给她一个下马威。

    “算了,你们什么也不要说了。申明,歉意,都不能换回郑秀妍回归的。”

    我把手机一举,自己刚才刷屏才看到,郑秀妍已经在自己的官网上,用了中韩两种文字把前因后果写了一个长微博发了出来。

    成员一听,脸上神色各异。

    最着急的是金泰妍,她脱口问:“真的吗?她为什么要反击呢?”

    我把内容发到了她们每一个人的手机上,说实在的,我一点也不想念出来。

    里面所写的内容,有些直指团里的成员,也就是说,她们是知情的,而且远比我和夏宇轩认为的还要多。

    9月中,她们居然就集体对郑秀妍能不能参加粉丝见面会,进行了一投票。

    而且她们之中有人就是直接通知郑秀妍不能参加演出的人。

    我双眼呆滞的看着七个女生,她们在舞台上的泪水,在舞台上的表现,原来就是在演戏。

    她们只是在用一种无辜的假像让所有的粉丝以为,这只是公司的决定,她们是被迫接受的。

    “没有想到,真没有想到。”我连说几个没有想到。

    郑秀妍一直向我和夏宇轩求助,原来她承任得太多了。

    她以为那些含蓄的暗示只是说说,没有想到16号居然正式的通知了。

    她陷入了一片混乱之中,不知道向谁可以求得帮助。

    夏宇轩和我虽然知道公司早有踢她走的念头,但一直以为至少会过了这次的粉丝中国行。

    连六站的宣传,是很大的一个活动,几本每一个月就在中国的一个超级大城市里作宣传。

    “轩,我们都低估了李秀满。”

    “不是低估,我一直以为公司会对自己本国人,放一马。”夏宇轩盯着郑秀妍的自白长微博看了一遍。

    七个女生,本来站着的,现在都有些脸红的软在了椅子上。

    特别是徐贤,她是在台上哭得最给力,当时,粉丝觉得她是最无辜的一个。

    现在看来,并不是。

    而郑秀妍虽然没有点名谁投票,将自己踢出了少女时代,但也明明白白的说了,是成员的决定。

    每一个参与者,都没有为她做过什么。

    “少女时代郑秀妍,从此离开你们,我想你们能不能在中国打开市场,就看后面的效果了。李秀满如果觉得中国的粉丝只是看脸,不懂人情世故,没有正义感和同情心,就大错特错了。”

    我把这段话大声的念了出来,这些话虽然不是我写的,但却是一位网友留言在少女时代官网下的,下面有十几万的点赞的粉丝。

    还有不少跟帖的说:“原来真相是这样。”

    “不要脸,上台的眼泪全是罪恶之泪。”

    “什么红肿的眼,全是骗人的。”

    “听说,她们在酒店遇袭了,好事,好事。”

    “明明是她们自己让郑秀妍走的,在台上表演自己如何不舍,真是太下作了。”

    ……

    各种留言,经过一夜的发酵后,像是膨胀了几千倍,几万倍,以几何方式增长成的怪树一样。

    那种排山倒海一样的水军骂战已经把公司的官网给瘫掉了。

    很快,官网的子网也被黑掉。

    上面到处都挂着郑秀妍的照片,还有被PS过的成员图片。

    我抬头一看,所有的成员都在低头刷手机,有些看着看着就哭成了泪人,有些无所谓的把手机一关。

    “这是什么意思?”金泰妍指着一条写有自己名字的问我,“是骂人吗?”

    我一看,上面写的是“小短腿”、“纸片人”

    这些全是用中文写的,不过好像说金泰妍的不多,骂允儿得则多得不得了。

    “为了当最出色的那个,做了最坏的事。”

    “她为了一个角色,把郑秀妍给踢了。”

    “她的剧,我一个不看。”

    ……

    我看到下面时,心里一揪一揪的痛,明明是公司高层要做的事,把整个少时拉下了水。

    每一个人都陷入了恐惧之中。

    “不是说,这件事公司会处理好的吗?”

    “负面新闻太多了。”

    “我要回国,马上走,我不要在这里了。”

    此时,夏宇轩站了起来,看着七个女全是愁云惨雾的,安慰道:“你们不想走的,就好好为公司工作吧,但记住,每一个人都有选择的权利,别以为离了谁,谁就没了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