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挑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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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都听说了。”喧闹的食堂里，王可坐在莫烨对面，叉子放在嘴前小声道，“今天沫梨同学第一天上课，就出现在魔药学的课堂上。”
“嗯。”莫烨抄起筷子把肉酱面往嘴里送，语意不详地说道，“课上她就坐在我旁边。”
“我想说的就是这个！”王可激动之下声音提得有些大，四周围正注意莫烨的学生们不约而同地看向王可，他连忙压下声道，“坊间传闻她是主动寻找你，坐在你旁边找你搭讪的，这件事一年级里已经传开了，人们都好奇沫梨同学一个多月因病没能上课，在她进入教室后第一眼便能将她吸引的少年，长得究竟有多俊……”
筷子难得停顿了一下，莫烨放下盘子，皱着眉，心道谣言把事实改得有些离谱，便解释道，“首先要说明的是，她要找的是魔药学课代表补习缺失的课程，并不是找我本身，其次你所说的搭讪莫须有，我们俩人一整堂课都没有说过话。最后如你所见，我就长了一张这么普通的脸。”
王可一脸不信的表情，莫烨说的却是事实，沫梨在全班人嫉妒得发红的目光中坐到了莫烨旁边的座位上，不过直到下课两人都没有对过话。因为假凌铃的事情，莫烨始终对漂亮的女人存在抵触的情绪，每每看向美女，他的目光都会自然向下，生怕对方的裙下有什么东西鼓起——哪怕他曾目睹过眼前这个女生不着衣装时候的样子，并抱着她送到医护楼。
至于沫梨，中央街被“莫烨”袭击的事情同样也让她对少年存在偏见，即使叶铭影、阿晴乃至是表哥都保证袭击一事并非真正的莫烨所为，但当看到莫烨写意而又略显无辜的侧脸时，她却依然无法平静面对，而这件事也并非让她最在意的。
待到礼堂上方的钟声被敲响，迎来下课的学生们怀着一肚子准备好对沫梨说的话，朝着少年少女所处的角落聚集，沫梨低声向莫烨问出了自己的疑问，“那个自称是凌铃的姑娘，真的是害得百余人惨死的恶魔吗……”
莫烨怔了一下，点头，“是。”
沫梨站起身，微笑着融入围绕自己的人群，背过身对莫烨道，“我们曾经都和她近距离接触，却都没有认出她的本性，让更多无辜的人惨死，你和我都有罪。”
“还有醉排骨吗？老板。”莫烨端着空盘子站到打菜窗前，询问一脸络腮胡的大汉。影虫喂他服用的红栀效果隔了一个多月，理论来说药性早已经过去，然而莫烨的大食量倒是被保留了下来，又买了一份肉酱面后还是觉得有些饿。
“自然有。”打菜口的老板笑呵呵道，经常出入四周围酒馆的学生很轻易便能认出这位前蚤缀酒馆的老板来，自从酒馆被郑意烧了，从猎人协会领取到一笔人道赔偿后，他便到学院食堂单独开了一个窗口，攒钱准备东山再起。
满满装了一勺排骨放入莫烨盘中，老板笑呵呵道，“麻烦和叶老师说下，他找我订购的炼药用曼陀罗酒和橄榄到货了，随时可以来签收，不过熊脂可能需要再稍等一段时间，去荒野猎熊的那队猎人现在还没消息传回，你知道的，大冬天找冬眠的动物可不容易。”
莫烨记下老板的话后点点头，回过身却和钟如霆打了个照面，俊逸的少年狭眯着眼睛道，“你好啊，莫烨。”对蚤缀酒馆独门饭菜情有独钟的二人倒是经常能在这里碰上面，钟如霆向老板打了个招呼后点了一份烩饭和打包的肉酱面，看到莫烨手中端着的面食，笑着道，“你的口味和我表妹还真是出奇得像。”
莫烨耸耸肩，叼着筷子正准备返回座位，只听钟如霆有些促狭地说道，“你和我家表妹早上的事我听说了，因果缘分不过如此，怎么样，不考虑一下追求她么？”
莫烨表情扭曲地回过头，“啥？”
“我是认真的。”说是如此，钟如霆脸上依然是捉弄人般的笑容，“她十六岁，是时候来段轰轰烈烈的恋爱了，要我说的话，新生里面我最中意的是你。我知道你现在还没准备，等到你准备好再和我说，我会全力帮助你。”
全力帮助我去死海么？莫烨回想起被钟如霆追杀的经历，不自觉抖了两下。他以切诺比的名义在假凌铃的地穴中“自爆”，真正切诺比的尸体却在夜火家族的尸体群中被猎人协会完好无损地找到，莫烨也不知道钟如霆是否知道调查报告里陈述的事实，如果知道的话，他这番话想必又是在试探吧？
为什么自己救人会像是做贼一般狼狈……
莫烨回到餐桌上，王可又开始翻起书来，这次是略显厚重的《大陆通史》。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个瘦弱的小少年就沾上了闲时便会翻书的习惯，回想起王可在七莲灯测试上被测明拥有猫派的天赋，自己最近刚好认识了一个猫派中极有天赋的一人，便问道，“我最近认识了一个偶尔会脱线，但很靠谱的猫派，需要我帮你联系他，为你补习吗？”
“不需要。”王可翻着书，回答得很果断，“猫派的事情与我无关，我的梦想是成为一名博学的狮派英雄。只有这样的人，才能配得上那位杰出的女士。”
一个多月前，王可便说过类似的话，表示在龙文学课上遇上了一位让他一见钟情的女士，更是信誓旦旦向莫烨表示他将向那位如龙般高贵的女子告白，不过观其言看其行，似乎告白并未成功。
看着王可并没有放弃，醉心于学习的模样，莫烨抿了口柠檬水，心道热恋中的男女还真是毫无理智可言，回想起自己因为欲望冲动被假凌铃控制驱使，便感觉为自己的想法找到了佐证。
噗！
莫烨的脖子被人扣住后猛地往前摁下，正脸完全埋进了尚未吃完的面条里，对面的王可被这动静吓了一跳，看向挟持住莫烨，一米八五的大高个，愤怒道，“你在做些什么？！”
壮硕的少年吹了一口斜刘海，和身旁三个同样强壮的同伴一起冷冷地盯着王可，“你有什么意见吗？”
一身正气的王可顿时发蔫，“不，没什么……”
提留着莫烨的脖子到半空，看着满脸狼狈的莫烨，壮硕少年忍不住大笑起来，“哈哈哈这就是在中央街袭击韦隆他们，让他们惊恐万分的家伙？被这种弱鸡打倒，他们是傻缺么？”
莫烨抹掉脸上的肉酱，眯着眼睛面无表情道，“放开我。”
并没有在意莫烨的抗议，斜刘海少年大声对着整个食堂道，“大家听好了，这个在中央街羞辱了沫梨小姐的恶棍，就由菲尼男爵的继承人，我卡尔菲尼卸掉他两个胳膊来报仇，也希望大家能听好了，一年级中最美丽的月蔷薇，沫梨小姐将由我菲尼男爵继承人来追求，希望无关者不要再骚扰沫梨小姐，成为阻挡在菲尼男爵府战车前的小螳螂。”
听到他反复强调自己男爵家族继承人的身份，稍有些涵养的贵族子弟即使还吃着饭都忍不住笑出声来，而女学生们则是一脸不忿，暗传沫梨是新生中第一美女是一回事，可是当众宣称又是另外一回事，她们心中充满对沫梨嫉妒的同时，也希望能有人出来教训一下这位说话不过脑子的脑瘫儿童。
毕竟自己和这种人较真，也太掉身价。
环顾四周围的鸦雀无声，卡尔菲尼满意地点点头，正准备再高调地宣布一遍将对手中的恶棍进行处刑，回过头来却看见两根手指猛地向自己戳来。
“啊！眼睛！我的眼睛！”
趁着这蠢货扶着眼睛跪倒，他的三个同伴还未从无措中醒来，莫烨落地后拿起桌上的玻璃盘子往对方的耳朵根部拍去，翻飞的玻璃碎片中，卡尔菲尼被砸蒙后嘴巴大张着，跪在地上直晃悠，莫烨接住一片盘子的细碎片，放入对手的嘴中，一记干净利落的下勾拳直接盖上卡尔菲尼的烂嘴。
卡尔菲尼嘴里顿时喷出点点血珠来，噙着泪水想要痛哭，他的三个同伴也从震惊中反应过来，正欲对莫烨动手，只见脸上依然带着一抹肉酱的少年取过王可面前的刀叉餐具，悠悠地在卡尔菲尼的脖子上比划。
“听说，你想卸掉我两条胳膊？”
“不，不是。”卡尔菲尼正想解释，旋即扶着肩膀哀嚎起来，扶着刺入肉中的叉子想要拔掉却因为吃痛无法动手，看见莫烨举着餐刀走近，他摆摆手，“是，是那个狮派唆使我这么做的……啊！”
尽管莫烨打不过假凌铃钟如霆或者叶老师这些人，但从未上过荒野的绝大数学生在莫烨面前也只是弱势者而已，他给过卡尔菲尼停手的机会，对方没有珍惜。莫烨没空听他解释，举起刀正准备往他的另一只胳膊上扎去，刀锋却停在一只大手前动弹不得。
“朋友，请别动手，大家讲道理啊。”笑得有些憨厚的少年挠挠卷曲的头发，他肤色略显黝黑，倒显得他的牙齿白得璀璨，“这件事确实是卡尔做得不对，但他毕竟还只是停留在说的阶段，还没有动手啊，朋友你能不能宽容些，放他一马？”
莫烨收回刀子，他并非原谅了卡尔菲尼，而是因为他忌惮面前这个憨直的少年，餐刀虽然并不锋利，全靠锯齿切割，可是高速下扎的刀子落在对方的手间却没给对方留下任何伤痕，这就有些诡异了。
莫烨突然想起，面前这位好像就是七莲灯测试时，脐轮火最为旺盛，被熊派老师亲自向副校长索要的新生。
“感谢你能原谅卡尔同学，朋友。”憨直少年伸出大手，自我介绍道，“我叫张大铬，父亲希望我能如铬一样坚硬，如你所见，我这种死脑筋也只能是个熊派了。”
发现莫烨不搭话，张大铬有些慌神了，方才表现出来的底气全无，手忙脚乱道，“那个……如果朋友你觉得心底还有怨气的话，不如改天我来替卡尔来与你决斗……”
莫烨色变道，“不要说出那个禁忌的词汇！”
他还是晚了一步，表情兴奋的少女从人群中钻了出来，如同久日不见宝藏的寻宝者寻得流星遗迹一般，谢依雀跃道，“决斗！决斗！决斗在哪里呢？方便的话能不能带我一个！”
“我都听说了。”喧闹的食堂里，王可坐在莫烨对面，叉子放在嘴前小声道，“今天沫梨同学第一天上课，就出现在魔药学的课堂上。”
“嗯。”莫烨抄起筷子把肉酱面往嘴里送，语意不详地说道，“课上她就坐在我旁边。”
“我想说的就是这个！”王可激动之下声音提得有些大，四周围正注意莫烨的学生们不约而同地看向王可，他连忙压下声道，“坊间传闻她是主动寻找你，坐在你旁边找你搭讪的，这件事一年级里已经传开了，人们都好奇沫梨同学一个多月因病没能上课，在她进入教室后第一眼便能将她吸引的少年，长得究竟有多俊……”
筷子难得停顿了一下，莫烨放下盘子，皱着眉，心道谣言把事实改得有些离谱，便解释道，“首先要说明的是，她要找的是魔药学课代表补习缺失的课程，并不是找我本身，其次你所说的搭讪莫须有，我们俩人一整堂课都没有说过话。最后如你所见，我就长了一张这么普通的脸。”
王可一脸不信的表情，莫烨说的却是事实，沫梨在全班人嫉妒得发红的目光中坐到了莫烨旁边的座位上，不过直到下课两人都没有对过话。因为假凌铃的事情，莫烨始终对漂亮的女人存在抵触的情绪，每每看向美女，他的目光都会自然向下，生怕对方的裙下有什么东西鼓起——哪怕他曾目睹过眼前这个女生不着衣装时候的样子，并抱着她送到医护楼。
至于沫梨，中央街被“莫烨”袭击的事情同样也让她对少年存在偏见，即使叶铭影、阿晴乃至是表哥都保证袭击一事并非真正的莫烨所为，但当看到莫烨写意而又略显无辜的侧脸时，她却依然无法平静面对，而这件事也并非让她最在意的。
待到礼堂上方的钟声被敲响，迎来下课的学生们怀着一肚子准备好对沫梨说的话，朝着少年少女所处的角落聚集，沫梨低声向莫烨问出了自己的疑问，“那个自称是凌铃的姑娘，真的是害得百余人惨死的恶魔吗……”
莫烨怔了一下，点头，“是。”
沫梨站起身，微笑着融入围绕自己的人群，背过身对莫烨道，“我们曾经都和她近距离接触，却都没有认出她的本性，让更多无辜的人惨死，你和我都有罪。”
“还有醉排骨吗？老板。”莫烨端着空盘子站到打菜窗前，询问一脸络腮胡的大汉。影虫喂他服用的红栀效果隔了一个多月，理论来说药性早已经过去，然而莫烨的大食量倒是被保留了下来，又买了一份肉酱面后还是觉得有些饿。
“自然有。”打菜口的老板笑呵呵道，经常出入四周围酒馆的学生很轻易便能认出这位前蚤缀酒馆的老板来，自从酒馆被郑意烧了，从猎人协会领取到一笔人道赔偿后，他便到学院食堂单独开了一个窗口，攒钱准备东山再起。
满满装了一勺排骨放入莫烨盘中，老板笑呵呵道，“麻烦和叶老师说下，他找我订购的炼药用曼陀罗酒和橄榄到货了，随时可以来签收，不过熊脂可能需要再稍等一段时间，去荒野猎熊的那队猎人现在还没消息传回，你知道的，大冬天找冬眠的动物可不容易。”
莫烨记下老板的话后点点头，回过身却和钟如霆打了个照面，俊逸的少年狭眯着眼睛道，“你好啊，莫烨。”对蚤缀酒馆独门饭菜情有独钟的二人倒是经常能在这里碰上面，钟如霆向老板打了个招呼后点了一份烩饭和打包的肉酱面，看到莫烨手中端着的面食，笑着道，“你的口味和我表妹还真是出奇得像。”
莫烨耸耸肩，叼着筷子正准备返回座位，只听钟如霆有些促狭地说道，“你和我家表妹早上的事我听说了，因果缘分不过如此，怎么样，不考虑一下追求她么？”
莫烨表情扭曲地回过头，“啥？”
“我是认真的。”说是如此，钟如霆脸上依然是捉弄人般的笑容，“她十六岁，是时候来段轰轰烈烈的恋爱了，要我说的话，新生里面我最中意的是你。我知道你现在还没准备，等到你准备好再和我说，我会全力帮助你。”
全力帮助我去死海么？莫烨回想起被钟如霆追杀的经历，不自觉抖了两下。他以切诺比的名义在假凌铃的地穴中“自爆”，真正切诺比的尸体却在夜火家族的尸体群中被猎人协会完好无损地找到，莫烨也不知道钟如霆是否知道调查报告里陈述的事实，如果知道的话，他这番话想必又是在试探吧？
为什么自己救人会像是做贼一般狼狈……
莫烨回到餐桌上，王可又开始翻起书来，这次是略显厚重的《大陆通史》。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个瘦弱的小少年就沾上了闲时便会翻书的习惯，回想起王可在七莲灯测试上被测明拥有猫派的天赋，自己最近刚好认识了一个猫派中极有天赋的一人，便问道，“我最近认识了一个偶尔会脱线，但很靠谱的猫派，需要我帮你联系他，为你补习吗？”
“不需要。”王可翻着书，回答得很果断，“猫派的事情与我无关，我的梦想是成为一名博学的狮派英雄。只有这样的人，才能配得上那位杰出的女士。”
一个多月前，王可便说过类似的话，表示在龙文学课上遇上了一位让他一见钟情的女士，更是信誓旦旦向莫烨表示他将向那位如龙般高贵的女子告白，不过观其言看其行，似乎告白并未成功。
看着王可并没有放弃，醉心于学习的模样，莫烨抿了口柠檬水，心道热恋中的男女还真是毫无理智可言，回想起自己因为欲望冲动被假凌铃控制驱使，便感觉为自己的想法找到了佐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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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烨的脖子被人扣住后猛地往前摁下，正脸完全埋进了尚未吃完的面条里，对面的王可被这动静吓了一跳，看向挟持住莫烨，一米八五的大高个，愤怒道，“你在做些什么？！”
壮硕的少年吹了一口斜刘海，和身旁三个同样强壮的同伴一起冷冷地盯着王可，“你有什么意见吗？”
一身正气的王可顿时发蔫，“不，没什么……”
提留着莫烨的脖子到半空，看着满脸狼狈的莫烨，壮硕少年忍不住大笑起来，“哈哈哈这就是在中央街袭击韦隆他们，让他们惊恐万分的家伙？被这种弱鸡打倒，他们是傻缺么？”
莫烨抹掉脸上的肉酱，眯着眼睛面无表情道，“放开我。”
并没有在意莫烨的抗议，斜刘海少年大声对着整个食堂道，“大家听好了，这个在中央街羞辱了沫梨小姐的恶棍，就由菲尼男爵的继承人，我卡尔菲尼卸掉他两个胳膊来报仇，也希望大家能听好了，一年级中最美丽的月蔷薇，沫梨小姐将由我菲尼男爵继承人来追求，希望无关者不要再骚扰沫梨小姐，成为阻挡在菲尼男爵府战车前的小螳螂。”
听到他反复强调自己男爵家族继承人的身份，稍有些涵养的贵族子弟即使还吃着饭都忍不住笑出声来，而女学生们则是一脸不忿，暗传沫梨是新生中第一美女是一回事，可是当众宣称又是另外一回事，她们心中充满对沫梨嫉妒的同时，也希望能有人出来教训一下这位说话不过脑子的脑瘫儿童。
毕竟自己和这种人较真，也太掉身价。
环顾四周围的鸦雀无声，卡尔菲尼满意地点点头，正准备再高调地宣布一遍将对手中的恶棍进行处刑，回过头来却看见两根手指猛地向自己戳来。
“啊！眼睛！我的眼睛！”
趁着这蠢货扶着眼睛跪倒，他的三个同伴还未从无措中醒来，莫烨落地后拿起桌上的玻璃盘子往对方的耳朵根部拍去，翻飞的玻璃碎片中，卡尔菲尼被砸蒙后嘴巴大张着，跪在地上直晃悠，莫烨接住一片盘子的细碎片，放入对手的嘴中，一记干净利落的下勾拳直接盖上卡尔菲尼的烂嘴。
卡尔菲尼嘴里顿时喷出点点血珠来，噙着泪水想要痛哭，他的三个同伴也从震惊中反应过来，正欲对莫烨动手，只见脸上依然带着一抹肉酱的少年取过王可面前的刀叉餐具，悠悠地在卡尔菲尼的脖子上比划。
“听说，你想卸掉我两条胳膊？”
“不，不是。”卡尔菲尼正想解释，旋即扶着肩膀哀嚎起来，扶着刺入肉中的叉子想要拔掉却因为吃痛无法动手，看见莫烨举着餐刀走近，他摆摆手，“是，是那个狮派唆使我这么做的……啊！”
尽管莫烨打不过假凌铃钟如霆或者叶老师这些人，但从未上过荒野的绝大数学生在莫烨面前也只是弱势者而已，他给过卡尔菲尼停手的机会，对方没有珍惜。莫烨没空听他解释，举起刀正准备往他的另一只胳膊上扎去，刀锋却停在一只大手前动弹不得。
“朋友，请别动手，大家讲道理啊。”笑得有些憨厚的少年挠挠卷曲的头发，他肤色略显黝黑，倒显得他的牙齿白得璀璨，“这件事确实是卡尔做得不对，但他毕竟还只是停留在说的阶段，还没有动手啊，朋友你能不能宽容些，放他一马？”
莫烨收回刀子，他并非原谅了卡尔菲尼，而是因为他忌惮面前这个憨直的少年，餐刀虽然并不锋利，全靠锯齿切割，可是高速下扎的刀子落在对方的手间却没给对方留下任何伤痕，这就有些诡异了。
莫烨突然想起，面前这位好像就是七莲灯测试时，脐轮火最为旺盛，被熊派老师亲自向副校长索要的新生。
“感谢你能原谅卡尔同学，朋友。”憨直少年伸出大手，自我介绍道，“我叫张大铬，父亲希望我能如铬一样坚硬，如你所见，我这种死脑筋也只能是个熊派了。”
发现莫烨不搭话，张大铬有些慌神了，方才表现出来的底气全无，手忙脚乱道，“那个……如果朋友你觉得心底还有怨气的话，不如改天我来替卡尔来与你决斗……”
莫烨色变道，“不要说出那个禁忌的词汇！”
他还是晚了一步，表情兴奋的少女从人群中钻了出来，如同久日不见宝藏的寻宝者寻得流星遗迹一般，谢依雀跃道，“决斗！决斗！决斗在哪里呢？方便的话能不能带我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