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道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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环洛特骑行赛结束后时间已经过了四个月，洛特街道两旁的树木抽出绿芽，明明晃晃遮住阳光，似乎边境小城已经入了夏天。
迷迭香药铺中，里斯舒舒服服呵了口气，将脚置入用硝石制取的冰水里，凉意从脚心直冲头顶，别提有多舒服。
挂在药铺门内的铜铃叮叮当当，显然是有客人进来了，里斯刚想起身招呼，发现进来的是熟人后也就重新坐会软垫木椅上，慵懒道，“上次见你时还需要拄着拐杖，看来课代表你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
莫烨一身轻薄的短衫，头上戴着遮阳用的猎人窄边帽，与四个月前半身不遂的颓废相比，莫烨已经从黑色物质的侵蚀中彻底脱离，恢复往日健康。度步走到柜台前，莫烨言简意赅道，“按照约定，我来取药。”
“明白明白，早就准备好了。”里斯弯身从柜台下取出一樽透明坛子，密封的绿色液体中装有巨大的蛇首，猎人在此细细分辨可以确认这是狮蛇鹫的蛇尾部分。
“很难想象你和弗莱明叔叔关系会如此密切，在他故去后将完成这方魔药的任务交由你来完成。”将药坛包装好，里斯说道，“为了根治小松的顽疾，我老爹开具的魔药所需药材的清单颇为苛刻，弗莱明叔叔几年来砸锅卖铁找齐大部分，却独独缺少拥有《石化》属性的主药……结果在他被狮蛇鹫袭击身亡后，你将狮蛇鹫能够运用石化手段的蛇头带来。”
里斯挠挠鼻子，“看来你和弗莱明叔叔在比赛前的冲突，都是假装的？”
莫烨没有回答，拿起药坛后转身离开。
“等等，课代表，你有东西忘了拿。”里斯朝莫烨丢来一个物件，莫烨接住后垂头观察，是块看起来颇有历史的手表。
“弗莱明叔叔押在这里抵欠款的。”里斯重新坐回座位，阖眼道，“既然他的欠账都已经被你邮寄过来的钱款还清了，那么他的宝物自然也要交由你。”
莫烨皱眉，“我并没有邮寄什么钱款。”
“洛特坊间传言你获得骑行赛冠军背后充满黑幕，几个合伙人美美赚了一大笔钱，我想你和弗莱明叔叔不会被落下吧，呵。”里斯扶着下巴道，“但既然选择否定，那么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莫烨收下手表，想起什么，问里斯道，“有黄玫瑰和桔梗花吗？要新鲜的。”
推开药铺大门，热辣的阳光直直打在脸上，莫烨压低帽檐，徒步往城外约定好的地点出发。
洛特东门外两公里的小路边，双驾马车静静立在树下，穿着轻纱白裙的少女坐在驾驶位上，从铁桶拿起萝卜小心翼翼往前一递，原属于铁鸡的马匹美滋滋地接过，另一匹名叫泥瓜的黑马则是脑袋往前一扎将萝卜抢去，吓得少女一哆嗦后三两下便吃了干净。
曾茜茜咽了口唾沫，伸手想去抚摸黑马，却被黑马一个雷厉眼神瞪了回来，作为王牌退役军人弗莱明的坐骑，泥瓜身上自然也蕴藏着属于军人的杀气，缺乏战场历练的曾茜茜在势上又怎么可能会是它的对手，吓得少女身子后仰差点摔下马车。
“对不起，泥瓜，我……”曾茜茜想要道歉，一只小拳头从旁侧伸出砸在大黑马头上，顿时将泥瓜砸得泪眼汪汪。
“臭泥瓜，笨泥瓜，不许对茜茜姐凶！”脸上画了小丑彩妆的男孩扑到大黑马背上，一通拳打脚踢。大黑马一方面得表现出很疼的样子，摆出龇牙咧嘴的表情，另一方面又唯恐小主人跌下马背，只能左右摇摆身体保持人与马之间的平衡。
曾茜茜吓了一跳，连忙身体前倾把小男孩夺了回来，抱在怀里说道，呵斥道，“小松！身体没好多久别乱动！”
说是呵斥，语气中却满是温柔，享受小姐姐怀中的温软，小松颇为享受地嘿嘿嘿笑了两声，抬起头问道，“茜茜姐，艾利西尔小哥哥什么时候才能到？”
“应该快了吧？”曾茜茜不是很肯定地回答，不过调皮男孩的开口询问却不是真想得到答案，趁着曾茜茜不注意的功夫他矮身又钻回车里，吆喝道，“懒猫，今天你都睡十五小时了，还不醒吗？”
五秒钟后，小松提着一只猫形幼崽钻出车厢，对少女抱怨道，“茜茜姐你看这只懒猫居然还不醒，要是小松这样子睡懒觉，准得被爸爸打得屁股开花。”
被小松称为懒猫的生物生有一对未发育完全的翅膀，背后形如蛇首般的尾巴同样闭着眼睛陷入沉睡。崽猫般的小狮头轻轻嗅动，一下子就闻到了最喜欢的气味，熟睡之中如水蛇般蜿蜒爬行到曾茜茜怀中，似乎是进入了美梦，小家伙甜甜地呷嘴，发出咯吱咯吱的笑声。
见到这懒猫胆敢与自己抢夺茜茜姐的怀抱，小松登时就怒了，一边拉扯幼年狮蛇鹫一边道，“臭懒猫快让开啦！”
曾茜茜哭笑不得，远远看见少年的身影，她连忙招手道。
“艾利西尔先生。”
小松同样停下手，对和爸爸旧相识的小哥哥露出甜美的微笑。
“小松一年份的治疗药。据里斯所说，只要不断药，小松到时候便能痊愈。”莫烨拉开马车的后帘，将药坛放入其中，少年看见车厢座上摆着不少沉甸甸的布袋。
墨磅。
将莫烨的赔率拉高到三十倍后再让莫烨获得冠军，这本就是油桐想要达成的结果，当初狮蛇鹫委托中协会结算给莫烨诸人的四千墨磅被油桐贪墨，为的也正是将这四千墨磅全部投入其中达成最高收益。
而为了杜绝出现油桐死后画眉子爵翻脸不认账的情况，油桐通过人情债的方式委托白翼伯爵代为投注。本该作为担保人的洛特最高统治者不知从哪里来的信心，居然一同押注，将四千墨磅生生提高到两万墨磅，在莫烨夺冠的一刻，三十倍额的巨大赔率重创庄家画眉家族。
骑行赛结束四个月，画眉子爵据说变卖了不少田宅房产，这才将陆续兑现的彩金才全部了结干净。
作为最大参股人，白翼伯爵收下彩金中的五分之四，再扣除所得税后托吏员将剩下的墨磅交付给弗莱明指定的少年。
莫烨拿到钱后，按照油桐委托内容将得来的墨磅分发给当初参与狮蛇鹫委托的所有人，包括烟月荨在内的猎人们获得当初狮蛇鹫委托中本该获得佣金的三十倍。
莫烨拿走委托中订立好的一万五千墨磅后，剩下依然很可观的数字便成了交付给曾茜茜的赔偿费，保姆费以及伙食费。
话说回来，作为个中最大功臣，莫烨手头里事实上并未剩下多少闲钱，还清了里斯和叶铭影那里欠下的治疗费，补齐苦艾的马术课学费后又被少女生生勒索走了一万墨磅。
话说回来，苦艾只是随口一提，事实上并不认为莫烨真能掏出一万墨磅来，结果脑子也不知道抽了哪门子疯，莫烨居然真的将兑换成纸钞的墨磅甩在苦艾脸上。
少女并没有愤怒，事实上被人用钱抽脸的感觉再美妙不过。莫烨也没觉得多心疼，对金钱观念淡薄是一回事，其次是用钱抽别人脸的感觉再美妙不过。
具体来说，苦艾代替莫烨成了真富婆。
莫烨拍拍手上的灰尘，转过身问曾茜茜道，“你确定要这样吗？”
“是的。”曾茜茜苦笑两声，左手抚摸着狮蛇鹫幼兽的小脑袋，右手将小松揽入怀中，“毕竟洛特承载了我们太多不好的回忆，我想离开才是最好的选择。”
“我想问的不是这个。”莫烨挠挠头，“我想说的是你未来就要用一直保持这种姿态吗？”
“姿态？”小松眨眨眼睛，问道，“什么姿态啊？”
“小孩子不要问。”曾茜茜闹了个红脸，将小松赶入马车后这才松了口气，郑重对莫烨道，“虽然父亲一直希望我能成为一名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但我内心深处，我果然……”
“明白了。”莫烨并不想细究对方的隐私，转而问道，“那么今后有什么想法吗？”
“今后？今后么。”曾茜茜轻轻笑了起来，“我想去东方邻国的海城，父亲在成为猎人前曾是一位那里颇有名气的音乐家，我有一些疑问，需要回那里才能得到解答。”
“可是铁鸡的石化雕像还没找到，不是吗？”
“无需找了，父亲为我辛劳一生，就让他在铁线虫挖空心思才找到的秘密地点中安歇吧。”曾茜茜笑了笑，说道，“而作为油桐先生他们二位指定的监护人，我将带上这两个孩子一起离开。”
听到曾茜茜提到已故主人的名字，泥瓜蓦地咆哮出声，扭身往曾茜茜脸上吐了一大口唾沫，被恶臭的口水糊脸，少女怔在原位。
莫烨挠挠头，从怀中掏出手帕替曾茜茜抹干净脸上黏糊糊的液滴。
“谢，谢谢。”曾茜茜轻笑道，“艾利西尔先生，我怎么觉得你对被马用口水呼脸，似乎很有经验？”
曾茜茜说的倒是事实，备了这块手帕是莫烨饱经口水攻击后所做的预备。不过准备好手帕后，那匹用文字称呼莫烨为兄长大人的白马，再未出现在莫烨视界中。
莫烨明明有那么多疑问想要问它。
曾茜茜并没看出少年内心深处的挣扎，将手帕折好后收回怀中，调皮笑道，“这块手帕我不客气地收下了，毕竟这可是洛特骑行赛冠军所赠与的纪念品。”
“茜茜姐，我们快出发吧。”画着小丑彩妆的面孔探出车篷，小松兴奋道，“毕竟爸爸去执行委托，还在海城那里等着我们呢。”
气氛一度陷入沉默，曾茜茜垂头不出声。
“还有一个纪念品。”莫烨将油桐的手表悄悄塞入曾茜茜手中，轻声道，“等小松到了年纪，再把他父亲的遗物还给他。”
随后少年挑起嘴角，抚摸小松的脑袋，退后两步挥手道，“再会了，小鬼。”
目送东行的马车渐行渐远，莫烨希望这三个孩子能够好好保护自己。
毕竟，她们此时只是相依相伴的三个孤儿罢了。
莫烨一路步行走入枯林深处，两方粗陋的墓碑半埋进地里，一方墓碑没有署名，只是简单刻着一行文字。
“一位优秀的母亲葬于此处。”
莫烨将从里斯那里买来的桔梗花束放于墓碑前，旋即将黄玫瑰花束放在另一方墓碑前。
“艾瑞弗莱明，绰号油桐，一位有担当的男人，一位负责任的父亲。”
属于油桐的红璃花在坟墓上开得热烈，莫烨掏出剪子为小花修剪枝桠，低声念唱道，“只要协会的旗帜依然飘扬，青铜齿轮便会铭刻你的名字与荣光，天命昭昭，昭昭天命。”
环洛特骑行赛结束后时间已经过了四个月，洛特街道两旁的树木抽出绿芽，明明晃晃遮住阳光，似乎边境小城已经入了夏天。
迷迭香药铺中，里斯舒舒服服呵了口气，将脚置入用硝石制取的冰水里，凉意从脚心直冲头顶，别提有多舒服。
挂在药铺门内的铜铃叮叮当当，显然是有客人进来了，里斯刚想起身招呼，发现进来的是熟人后也就重新坐会软垫木椅上，慵懒道，“上次见你时还需要拄着拐杖，看来课代表你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
莫烨一身轻薄的短衫，头上戴着遮阳用的猎人窄边帽，与四个月前半身不遂的颓废相比，莫烨已经从黑色物质的侵蚀中彻底脱离，恢复往日健康。度步走到柜台前，莫烨言简意赅道，“按照约定，我来取药。”
“明白明白，早就准备好了。”里斯弯身从柜台下取出一樽透明坛子，密封的绿色液体中装有巨大的蛇首，猎人在此细细分辨可以确认这是狮蛇鹫的蛇尾部分。
“很难想象你和弗莱明叔叔关系会如此密切，在他故去后将完成这方魔药的任务交由你来完成。”将药坛包装好，里斯说道，“为了根治小松的顽疾，我老爹开具的魔药所需药材的清单颇为苛刻，弗莱明叔叔几年来砸锅卖铁找齐大部分，却独独缺少拥有《石化》属性的主药……结果在他被狮蛇鹫袭击身亡后，你将狮蛇鹫能够运用石化手段的蛇头带来。”
里斯挠挠鼻子，“看来你和弗莱明叔叔在比赛前的冲突，都是假装的？”
莫烨没有回答，拿起药坛后转身离开。
“等等，课代表，你有东西忘了拿。”里斯朝莫烨丢来一个物件，莫烨接住后垂头观察，是块看起来颇有历史的手表。
“弗莱明叔叔押在这里抵欠款的。”里斯重新坐回座位，阖眼道，“既然他的欠账都已经被你邮寄过来的钱款还清了，那么他的宝物自然也要交由你。”
莫烨皱眉，“我并没有邮寄什么钱款。”
“洛特坊间传言你获得骑行赛冠军背后充满黑幕，几个合伙人美美赚了一大笔钱，我想你和弗莱明叔叔不会被落下吧，呵。”里斯扶着下巴道，“但既然选择否定，那么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莫烨收下手表，想起什么，问里斯道，“有黄玫瑰和桔梗花吗？要新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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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特东门外两公里的小路边，双驾马车静静立在树下，穿着轻纱白裙的少女坐在驾驶位上，从铁桶拿起萝卜小心翼翼往前一递，原属于铁鸡的马匹美滋滋地接过，另一匹名叫泥瓜的黑马则是脑袋往前一扎将萝卜抢去，吓得少女一哆嗦后三两下便吃了干净。
曾茜茜咽了口唾沫，伸手想去抚摸黑马，却被黑马一个雷厉眼神瞪了回来，作为王牌退役军人弗莱明的坐骑，泥瓜身上自然也蕴藏着属于军人的杀气，缺乏战场历练的曾茜茜在势上又怎么可能会是它的对手，吓得少女身子后仰差点摔下马车。
“对不起，泥瓜，我……”曾茜茜想要道歉，一只小拳头从旁侧伸出砸在大黑马头上，顿时将泥瓜砸得泪眼汪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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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茜茜吓了一跳，连忙身体前倾把小男孩夺了回来，抱在怀里说道，呵斥道，“小松！身体没好多久别乱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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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烨拿到钱后，按照油桐委托内容将得来的墨磅分发给当初参与狮蛇鹫委托的所有人，包括烟月荨在内的猎人们获得当初狮蛇鹫委托中本该获得佣金的三十倍。
莫烨拿走委托中订立好的一万五千墨磅后，剩下依然很可观的数字便成了交付给曾茜茜的赔偿费，保姆费以及伙食费。
话说回来，作为个中最大功臣，莫烨手头里事实上并未剩下多少闲钱，还清了里斯和叶铭影那里欠下的治疗费，补齐苦艾的马术课学费后又被少女生生勒索走了一万墨磅。
话说回来，苦艾只是随口一提，事实上并不认为莫烨真能掏出一万墨磅来，结果脑子也不知道抽了哪门子疯，莫烨居然真的将兑换成纸钞的墨磅甩在苦艾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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具体来说，苦艾代替莫烨成了真富婆。
莫烨拍拍手上的灰尘，转过身问曾茜茜道，“你确定要这样吗？”
“是的。”曾茜茜苦笑两声，左手抚摸着狮蛇鹫幼兽的小脑袋，右手将小松揽入怀中，“毕竟洛特承载了我们太多不好的回忆，我想离开才是最好的选择。”
“我想问的不是这个。”莫烨挠挠头，“我想说的是你未来就要用一直保持这种姿态吗？”
“姿态？”小松眨眨眼睛，问道，“什么姿态啊？”
“小孩子不要问。”曾茜茜闹了个红脸，将小松赶入马车后这才松了口气，郑重对莫烨道，“虽然父亲一直希望我能成为一名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但我内心深处，我果然……”
“明白了。”莫烨并不想细究对方的隐私，转而问道，“那么今后有什么想法吗？”
“今后？今后么。”曾茜茜轻轻笑了起来，“我想去东方邻国的海城，父亲在成为猎人前曾是一位那里颇有名气的音乐家，我有一些疑问，需要回那里才能得到解答。”
“可是铁鸡的石化雕像还没找到，不是吗？”
“无需找了，父亲为我辛劳一生，就让他在铁线虫挖空心思才找到的秘密地点中安歇吧。”曾茜茜笑了笑，说道，“而作为油桐先生他们二位指定的监护人，我将带上这两个孩子一起离开。”
听到曾茜茜提到已故主人的名字，泥瓜蓦地咆哮出声，扭身往曾茜茜脸上吐了一大口唾沫，被恶臭的口水糊脸，少女怔在原位。
莫烨挠挠头，从怀中掏出手帕替曾茜茜抹干净脸上黏糊糊的液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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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茜茜说的倒是事实，备了这块手帕是莫烨饱经口水攻击后所做的预备。不过准备好手帕后，那匹用文字称呼莫烨为兄长大人的白马，再未出现在莫烨视界中。
莫烨明明有那么多疑问想要问它。
曾茜茜并没看出少年内心深处的挣扎，将手帕折好后收回怀中，调皮笑道，“这块手帕我不客气地收下了，毕竟这可是洛特骑行赛冠军所赠与的纪念品。”
“茜茜姐，我们快出发吧。”画着小丑彩妆的面孔探出车篷，小松兴奋道，“毕竟爸爸去执行委托，还在海城那里等着我们呢。”
气氛一度陷入沉默，曾茜茜垂头不出声。
“还有一个纪念品。”莫烨将油桐的手表悄悄塞入曾茜茜手中，轻声道，“等小松到了年纪，再把他父亲的遗物还给他。”
随后少年挑起嘴角，抚摸小松的脑袋，退后两步挥手道，“再会了，小鬼。”
目送东行的马车渐行渐远，莫烨希望这三个孩子能够好好保护自己。
毕竟，她们此时只是相依相伴的三个孤儿罢了。
莫烨一路步行走入枯林深处，两方粗陋的墓碑半埋进地里，一方墓碑没有署名，只是简单刻着一行文字。
“一位优秀的母亲葬于此处。”
莫烨将从里斯那里买来的桔梗花束放于墓碑前，旋即将黄玫瑰花束放在另一方墓碑前。
“艾瑞弗莱明，绰号油桐，一位有担当的男人，一位负责任的父亲。”
属于油桐的红璃花在坟墓上开得热烈，莫烨掏出剪子为小花修剪枝桠，低声念唱道，“只要协会的旗帜依然飘扬，青铜齿轮便会铭刻你的名字与荣光，天命昭昭，昭昭天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