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推荐阅读:神印王座II皓月当空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夜的命名术最强战神全职艺术家龙王殿重生之都市仙尊财运天降花娇

一秒记住【武林小说网 www.50xsw.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乌恒国王还是决心要救索文烈,大概因为乌恒算是中立国,没有必要无端端便杀了东煞的王子吧。

    我虽然讨厌他,但毕竟再怎么样也是一条人命,所以也想想也由他去。

    不过我向乌恒王提议还是趁他昏睡的时候捆绑起来,免得他醒来万一发起疯来难以控制。林子昂也觉得趁人昏迷而痛下毒手非君子所为,不过说实话,他的这个原则大概也会成为他日后在官场的牵绊。

    听说索文烈昏迷了一天一夜以后,终于醒转了过来。

    “受了这么重的伤,竟然还存活下来了,这个东煞左狼王的命可真不是一般的硬。”月君不由地感叹。

    “大概是他的时辰还未到吧。”我不以为然地笑笑,转头望像窗外,葡萄藤开始发出了幼嫩的新叶。

    “他做了那么多的坏事,之后一定会有报应的。”对于他还能活过来的事,我的心情很复杂,好像不是很希望他死掉,但听到他活过来的消息又觉得遗憾。

    “你似乎很恨他。”月君关心地看着我,“是不是他曾经对你做过什么?”被她一问,我有些尴尬,我自然不会想告诉她发生在自己和索文烈之间的事情。

    于是便顾左右而言他道:“不过伊达倒是个好人,可惜现在生死未卜。”

    “伊达?”

    我点点头,“嗯,是索文烈的妻子……也许是他的妹妹……”我见月君一脸的讶异,便苦笑道:“这是我们逃离东煞时候才知道的事情,所以这其中的关系,我也不是很明白。

    月君又看了我一眼,笑道:“既然你那么关心那个伊达,为什么不去问问索文烈呢?”

    其实我心里也有这么想过,但又有些莫名地害怕见到索文烈。犹豫了很久,长舒了一口气道,“也好,那月君便陪我去看看吧。”

    乌恒皇宫偏殿的寝宫内,索文烈正呈大字形躺在床上,双手双脚都被棉布条固定在床上动弹不得。听到动静后便转过头来,看着我温柔地笑。

    月君伏在我耳边,轻声道:“这东煞王子长得倒也是一表人才。”

    “别被他的笑容骗了。”我睨了她一眼,“一般不出声的狗才会咬人呢。”

    索文烈看起来显得很虚弱。

    “我想大概是你提议将我绑在床上吧。”他笑得更欢了,目光一转看着刘月君道:“这位大概便是嫁到乌恒的大金公主。”

    月君对着他笑了笑。

    “王妃殿下,如果可以的话,我想私下跟静瑶说几句话。”

    “自然可以。”月君点了头,拍拍我的肩膀便出去了。

    屋内安静地有些诡异,他静静地看着我,唇角始终抿着一丝温柔的笑意。我不知道这样的笑对于一个大难不死的人到底意味着什么。

    我轻咳了一声打破沉默

    “

    伊达怎么样了?”

    “死了。”他淡淡地答我,侧转头望着床幔的顶部,长长的睫毛频频抖动,在一瞬间我仿佛见到他的双眸浮起一丝泪意,但等他再回头看我时,又恢复了一脸笑容。

    “人总是要死的。”他说。

    我看了他一眼,摇头道:“我真的很讨厌你莫名其妙的笑容。”

    索文烈愣了愣,表情突然变得凝重起来,呼哧地吸了几口气道:“嗳,背上好痒。”

    我当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大概是我真的缺乏一些幽默感。

    “你能不能帮我个忙。”他龇牙咧嘴地看着我,“毕竟是你提议要把我绑起来的。”

    “我才没空。”

    “你在生我的气。”他说,“可是我又没对你怎么样,只是脱……”

    “别说了。”

    “毕竟我将你从大单于手中救了出来,对不对?”他温柔地看着我,“而我只要求你帮我一点小忙而已……要是你不愿意,那就帮我把手上的绳子解开好了。”

    我盯着他看,心里开始有些动摇。

    “你是在怪我之前打了你?”他笑笑道:“如果我不这样做,大单于怎么又会信我。他的表情看起来很真诚,我心里不停地开始打鼓。

    真的还是假的?

    “真的好难受。他的表情看起来很痛苦。我又犹豫了好一会儿,长叹了口气,还是决定帮他解开一只手的禁锢。

    他钳转手挠完后背,似很舒服似地长舒了口气。

    “好了,继续把我绑起来吧。”他递手给我。

    我怔了怔,诧异他这次怎么这么爽快。

    “不想绑我么?”他说。

    我瞪了他一眼,迅速将他的手用棉布栓住。

    他看着我呵呵地笑,然后说:“嗳,其实你心里是不是有点喜欢我?”

    我冷笑道:“是啊,你长得这么英俊潇洒,想不喜欢你都难啊,不过…….喜欢你又有什么用呢?你自己也应该有自知之明的对不对?”

    他倒也不生气,转头看着我身后道:“林子昂,女人的心思真的很难猜透是吧?”

    我心里格愣一下,迅速转过头去,林子昂竟然真的站在门边。我脸一红,忙道:“子昂,你别听他胡说,我只是……”说到这里又不知怎么地觉得自己挺无聊,便讪讪地住了口。

    两个男人定定地注视着对方,脸上的表情一冷一热,一个微微擎着眉,另一个嘴角含着笑。

    我突然觉得自己好像是多出来的,这里的一切都不关我的事。

    “索文烈,我会将你捉回大金。”

    “好啊,本王会专门等着你。”

    林子昂转过头看了我一眼,便转身走了。我正欲追上去,听得索文烈叫我。

    我停下来道:“老用这种小伎俩你觉得有意思么?你要自娱自乐请随便,本姑娘没空陪你玩这种无聊的游戏。”“嗯,后天你再过来吧。”他说,“我有件事情要告诉你。”

    “为什么是后天?”

    “因为今天伤口还在疼。”

    出了门,心里面一直都在嘀咕:这索文烈的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

    “静瑶—”月君喊我,开玩笑道:“那个左狼王跟你说了什么悄悄话了?”

    “胡说八道罢了……看见子昂了吗?”我问她。

    “刚才见他往南院走了,大概是回房去了。”

    我想了想:“我去找他,回头再找你说话。”我朝他挥挥手,飞快地跑了。

    林子昂必然不会那么小气,为了我的一句玩笑话而生气,对于这点我还是很有信心的,见到他时。他正背着双手站着,微仰脑袋怔怔望着天空,犹如一尊石像。

    我走到他跟前晃了晃,笑道:“这么走那么快,一转眼就不见人影了。”

    他抬手摸了摸我的头顶心,双眼定定了看着我足有半秒,突地叹了口气道:“等索文烈行动自如了,我便将他押回大金去可好?”

    我不解道:“他的伤好不好,跟押不押回大金有什么关系?”

    “乌恒国王定然不会将索文烈交给我,所以我必须要等他离开乌恒时再将他捉住带回大金。”

    原来如此。

    也就是说如果子昂要将索文烈抓住势必跟他还需要一番恶斗,子昂虽然武功高强,但索文烈也并非省油的灯,两人一旦交手,胜败还没有个定数。

    我想了想道:“不然你先回群马镇,召集了人马再过来捉拿索文烈。”毕竟人多好办事,跟索文烈之流的也犯不着讲什么江湖义气。

    “不过……索文烈这次和大单于闹翻,他现在恐怕都回不去东煞了吧……万一东煞起了内乱,对大金倒也是有百利无一害的。”我将我自己的想法告诉了林子昂。

    只见他的眸子中泛起了一抹惊讶,“你的意思是让我不要抓他?”

    我摇摇头,“静瑶并非这个意思,一来索文烈武功高强,如果你跟他交手胜算不一定会大,二来嘛,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现在索文烈跟大单于闹翻,说不定东煞会有内乱,所以……”我见林子昂的脸上越来越冷,便主动收了声。

    “你生气了?”我看着他的眼睛。

    他别过头避开我的视线,过了一会儿才又看向我,“容我再想想吧。”他捏了捏我的手,之后又很快放开。

    “容我再想想。”他又喃喃说了句,便转身走进了屋去。

    我犹豫了一下,没有跟着进去,我想大概他需要一个人好好静一下。

    隔天晚上,月君来看我,她一脸的坏笑,一点都没有王妃的样子。我觉得她嫁到乌恒之后,整个人都变得开心了很多。

    她穿了一套淡金色镶红色边裙装,头顶金子做的皇冠,也不知梳的什么发式,丝丝缕缕的挂在脑后显得俏皮可爱。

    “静瑶,跟我一起喝几杯啊。”她笑地更欢,从身后拿出一个棕黑色的酒瓶,在我眼前晃了晃道:“来,尝尝我们乌恒的葡萄酒。”

    “你什么时候开始喜欢喝酒了。”我迎上去。

    她拽着我的手臂往外面走,“以前在王府,我不高兴的时候都是静瑶你陪我,现在轮到我来陪你了。”

    她拉着我来到花园,又沿着小径走了一段之后,突然间变得豁然开朗了。我惊奇地发现这里的建筑都象极了长安的园林。

    便叹道:“是国王特意为你造的?”

    月君点点头,神情又有一丝羞涩。

    “好极了!”我由衷地笑道,找个亭子坐了下来。月君变戏法似地拿了两个银色的杯子,放在桌上,斟满酒。

    我跟她你一杯我一杯地喝起来,乌恒国的葡萄酒有点甜,更加像我喝过的葡萄汁。刘月君跟我说可别觉得好喝就喝多了,其实这个酒后劲很足。

    我说,后劲足好,我都好久没醉过了。

    今晚的月色极好,又圆又大。

    月君说像蛋黄,我说像月饼。月君便问我月饼是什么,我便说是故乡的特产。月君怔了怔,突然捂着脸痛哭起来。

    我便笑她,嫁了这么好的夫君,有什么好哭的?她抽泣着告诉我,其实她真的很想长安,很想太后,虽然皇帝对她不好,但她有时候都会想他。

    我说那倒是,我也很想家,想我的父母,想我的爷爷,何况我在这里过得并不好。于是便跟着月君哭,两个人哭地肝肠寸断。

    人若是有了醉意,便觉得做什么都无所谓。

    乌恒的夜晚还是冷,尤其到了后半夜更是冷得刺骨。我和月君受不住冻,便决定回去,再不回去,恐怕国王也要差人来找他的爱妻了。

    我跟她两个人勾肩搭背地往回走,趔趄了一路。

    索文烈的房中还亮着灯。

    我怔了怔,突然想起他要告诉我一件事。

    “那个索文烈说要告诉我一件事。”我对月君说,“我现在就进去问问。”

    月君说:“好,你进去吧,我替你守着门口。”她醉得比我厉害,摇摇晃晃的,连站都站不稳。

    我入了索文烈的房。

    “喂—你那天说有事情要告诉我,到底是什么事情啊?”

    索文烈大概是没想到这个时候我会突然闯了进去,先是一脸惊讶,紧接着温柔地冲我笑道:“背上正痒呢,你倒刚好来了……你眼睛肿得跟葡萄似的,哭过了?”

    “不关你事啦,快告诉我什么事情就行了。”

    “背上痒,乖,你帮我解一下绳子,跟上次一样。”

    “不痒了就告诉我?”

    他很认真地点点头。

    我打了个酒嗝,走到床边开始帮他解绳子,因为酒精的原因,双手有点不听使唤,解了很久才解开。

    “好,好了……”

    他突然冲我诡异一笑,扯住我的肩膀用力一拉,我便整个人扑倒在了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