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回

推荐阅读:宇宙职业选手斗罗大陆V重生唐三万相之王星门剑道第一仙雪中悍刀行剑来一剑独尊牧龙师临渊行

一秒记住【武林小说网 www.50xsw.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script>    汴良此地,民风开放,繁华富饶,盛产美人。

    三月初三,乃是王母寿辰,因商纣不兴祭祀,王母寿辰也不大办,传播不广,只寥寥地方口耳相传,不大肆杀羊宰牛,单做民俗,便只是张灯结彩,花红柳绿,通行庙会,妙龄男女皆是身着盛服过来祈愿,又因汴良才貌男女颇多,久而久之这三月三倒是成了会姻缘之日了。

    汴良如此富饶,游魂关守将功不可没。

    那凤珍行于殷守右侧,殷成秀在左,皆在殷守身后,二人相互挤眉弄眼,神态丰富。

    殷成秀想:那窦凤珍定然是心悦大王,她此时冲我挤眉弄眼想必是看我在旁,各种娇憨作态恐我笑话,想令我快快离去,好与大王独自相会!可我何尝不想离去,来汴良只单单看了九牛一毛光景,美人已是令我眼花缭乱,花灯吃食样样精美,在大王身边束手束脚,简直心痒难耐!然我不过是一亲随,父亲令我寸步不离,又不得大王命令离去,我又能奈何多少?你乃娇弱女子,想必是更好说话!

    凤珍看那殷成秀,暗自思付:这小将好不会看眼色,明明看到处成双成对,妙龄男女并肩依存,唯我这方三人同行,仿佛多出个疙瘩,他怎还不寻个借口离去?

    纣王在身后见此光景暗笑,只与殷守说:“你瞧瞧这位窦家姑娘,与那殷成秀挤眉弄眼,二人皆是神情多变,仿佛在传暗语,莫不是二人早已相互心许,阿守,你在二人中间站着,直像个木桩疙瘩。”

    殷守回头一看,果真看两人正眼神相交,似话语无数,又想起这殷成秀听那凤珍说起三月三,从来是眼神发亮,神情雀跃,那凤珍又直唆使他去,难不成真像纣王所说,二人早已心许?

    常言道,宁拆十座庙,不阻一桩婚,姻缘乃是大事,殷守便停下脚步,与二人说:“你二人自己玩耍,不用管孤,孤独自走看。”

    凤珍听此言大急:“大王独自一人恐怕不妥,我等在旁,必不扰大王。”

    那殷成秀巴不得独自玩耍,却也知道不能让大王独身走看,只附和说:“是呀,是呀,汴良开放,恐有贼人。”

    殷守看他二人,笑道:“孤能战沙场,还恐甚贼人?若是真有贼人,你二人又如何能挡?去吧,不必管孤,汴良秀美,孤独自看看。”

    殷成秀见大王如此说来,也觉得若是遇见厉害贼人恐怕还要拖累大王,而东鲁那方已被打成病猫,近来皆是夹尾做人,哪里来贼人?况且,他真是十分想玩,便作出不甘愿模样:“大王如此说,末将便不扰大王了,大王小心。”

    若是他父亲殷破败看他如此模样,定然要抽他一顿,但那殷破败正在关内操\练精兵,恐怕生不出千里眼来看他,也长不出万里手抽他一顿,便只得任他胡来。

    殷守拍了拍他肩,笑道:“好生玩耍,护住窦姑娘。”

    话毕,便往前走去,他这一走,人来人往的,身影立马消失不见,凤珍只一晃眼看不见他,顿时委屈至极,双眼通红,一瞪脚停在那里。

    殷成秀见她如此模样,显然知道自己闯了大祸,他竟一时贪玩忘了这位小姐心悦大王,他心中有虚,立马好声安慰:“窦姑娘,大王让末将护你…你若是要去哪,我便陪你去,你要去寻大王,咱们也一块去…”

    那凤珍瞪他一眼,嗔道:“你怎的如此,让大王一人?你答得那样快,必然是自己贪玩,却苦了我!我和你有甚好玩?”

    殷成秀心中有愧,还想安慰,便见那凤珍一甩袖,便钻进人群。殷成秀急忙去寻,但这三月三人是何等繁多,当下寻不着了,他心中焦急,这位娇滴滴的姑娘身边又无侍从,她单独一人恐要出事,殷成秀兜兜转转好久还未见那凤珍,他摇头晃脑,见一边耍起了猴子把戏,那猴子上蹿下跳,敲锣捣鼓,又灵活转圈,真是有趣至极,他看着看着便拍手大笑,又有吃食香气氤氲,便把那凤珍忘在了脑后。

    凤珍钻进人群,东跑西跑,跑去那河边,委屈得哭泣,一来是觉得大王如此冷淡,仿佛丝毫不对她有男女之情,心中悲伤,二来是那殷成秀好生气人,半点看不了眼色,便肚里嗔怪。那大王刚走,她已有哭意,但又怕那殷成秀笑话,便跑来这边人少之处独自抹泪。

    那河边芳草萋萋,花苞待放,绿柳柔飘,灯花高高挂满,河灯四处游荡,到处是光影斑驳,美如幻境,她一人独坐阑珊,抹眼哭泣,仿佛受了大委屈。

    这厢便有人出声:“姑娘为何而泣?”

    凤珍回头一看,只见一少年郎手掌一盏灯看她。

    那少年器宇轩昂,满身贵气,年纪不太,恐怕比她要小两载,但他话语相貌却要成熟她几分,她见那少年看她,便也不好意思再哭,抹干眼泪,回道:“不过与家人走散了,寻不到路,心中担忧罢了。”

    那少年安抚道:“吾初次来汴良,也是与人走散,寻不见路,想来我两同病相怜。”

    凤珍‘噗嗤’一笑,她原是说了谎话,这少年却答得有模有样,话语间认真至极。那少年见她笑,不解问:“姑娘笑甚?”

    凤珍说:“未曾笑甚,只想起了趣事,突然笑了。”

    那少年说:“笑了好,姑娘这般花容月貌,哭起来甚是令人不忍。”

    凤珍听他这话,忽的脸红,又仔细看他,见他眉宇间隐有愁色,便问:“公子是否在为与人走散而愁?”

    那少年摇头:“若是这般小事便愁,可如何过?”

    凤珍又问缘由:“那是为何?”

    那少年少有与人吐露心声,今日见一陌生少女问他,好似关心,便叹道:“吾总是觉得,步步走错,从来不该。”

    这边殷守不知凤珍与殷成秀已然走散,那凤珍正与一陌生少年独坐谈话,只独自走走看看,又买了几些新鲜玩意,也生出趣味。

    纣王看他,笑道:“阿守只盯着那小贩捏糖泥,却不想看那方好几位姑娘在看你,难不成阿守还未曾见过这般小玩意?”

    殷守买了只刚捏成的小猫,那小猫捏得栩栩如生,灵巧可,嗅了嗅,说道:“见过的,不过没有捏得这般精巧,那手艺人捏这糖泥捏得出神入化,我一时看,便看得入神。”

    纣王又笑:“阿守如孤小时候一般,竟是对这般小玩意看得入神,孤看你年纪不大,从来是做事稳重老道,今日见你,方觉你不过未及弱冠而已。”

    殷守又买了盏灯,上头写了诗句灯谜,他提着那灯,戴了张怪脸面具,猛的一回头去吓纣王。

    纣王大笑:“你可吓不着孤,这般面具,孤幼时早玩透了!且孤常年战在沙场,这般假把戏!”

    殷守心情也大好,只带着这面具,做出各种怪样,他自小到大都是埋头读书,周围人虽与他玩耍,却不过浅交,他穿越来商朝,皆是挑灯批章,亦或是加勤练武,此次来汴良,当真是头回放松。

    他又买了串糖葫芦,一手一个糖泥猫狗,一手一串殷红葫芦,只带着面具与那纣王捣笑:“大王见我如此,挂满琳琅,可是要去唬人讨钱喽!”

    纣王‘哈哈’两声,要去捞他,殷守一躲,挤进人群,纣王在后头大喊:“你怎会走得掉?孤三两下能寻着你!”

    群人当真是熙熙攘攘,肩手相碰,路不过是马路,本不宽敞,两边商贩还左右相挤,占了大半的道,又有各种猴子把戏、能人耍枪卖艺、美人琵琶卖歌,处处是人,处处拥挤。这边是才男护妙女,手膀紧碰,到处掏钱买物又看花,那边是慈母牵娇儿,吃食乱买,左右抱紧看灯皆嬉笑。当真是喧哗繁闹,远远一看尽数黑压压人头,分不清神情哭笑、看不出他面貌黑白。

    纣王又走到方才那捏糖泥处观看,不见殷守身影,又去那卖面具摊贩出等候,看来来往往多人嬉笑戴上千奇百怪面具,高低胖瘦各是不同,男女老少皆有,是看不见殷守。

    纣王想:吾与阿守气息相交,寻常总是他在哪里,或远或近、或睡或醒,皆有感知,今日为何寻不着了?

    他又看汴良人气喧天,灯火花柳热闹非凡,便想:许是今日人太多,又相隔甚远,或是阿守与我玩闹,故意令我寻他不见?

    他笑了笑,想着定然如此,他知殷守名堂颇多,方才又戴了面具,今日心情大好,如同顽童少年般稀奇乱看,神情雀跃,定然是起了玩性,令他好一番寻找才罢休。

    阿守此时定然在一旁看我,看我到处寻找,捂嘴忍笑,纣王如此一想,也觉有趣,便也配合去寻。

    他走走停停,又看了诸多把戏趣事,记住方位,心想待会见了殷守定然与他好说。

    这时,突然听人唤了句‘大王’。

    他听那声音像是凤珍,便转头沿那声音寻去,那凤珍口称‘大王’,殷守必然在那里。

    他见凤珍从人群里提着盏灯过来,双目直直看向他,神情雀跃:“大王,您原是在此地啊!凤珍寻了你许久。”

    纣王手指动了动,接过凤珍手中那盏灯,低头一看,那灯牢牢提在他手上,灯火照住他,他的影子实实的,映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