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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衰落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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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午后,带着暖意的春季的阳光,流洒在一条条磁漫国铺筑着红色宝石的街道上。

    精致的道路,两旁是一棵棵苍天的古树,它们在地上拖着长长的婆娑翠绿的影子。

    砖墙垒成的嵌着金币或是钻石的店铺,在老树的穿插下,一家一家,错落有致。

    街道边,店铺的大门,都开着,让金丝的光线,直接落进店里,似徜徉的河流。

    这是宇宙裂痕五维的K星之上,这是光束上的国度,磁漫国的小镇,这是K星北极之上。

    我离开磁漫国的都城,来到这里,因为听说这里的铸剑师傅木的店面就在此处。

    远远地,在街巷的第五个铺子,就是剑刃加工的铺子了。

    门上,悬挂着各种磁漫国畅销的刀剑和剑鞘,阳光,穿过浓密的树叶照在上面,闪着点点光。

    当我进店铺的时候,却是不妙。

    店铺内刀剑凌乱,散落一地,像是挣扎打斗过的痕迹,有些剑上还带着血迹,新鲜的血,红色的血,滴成一滩血水,是死者的吗?

    一位女子躺在地上,穿着磁漫国都城大殿里的衣饰。

    “天啊,怎么啦,是刚才那位客人杀了她?”他伸手试探地放在死去女子的鼻息间说:“没气了,死了,身体还是暖的。”铸剑师傅木,从另一扇门走出来叫道。

    他如碰到妖魔般立刻缩回手,红色的液体,血腥味从他的手上传来。

    铸剑师傅木,擦着手上的血迹,掉着头看向了门外,路上行人并不多。

    这是个安静的午后,店里却瞬间发生了命案!

    我蹲下身,仔细看了死者她的裙子还有脚上的鞋,我问:“她死了,是大殿的侍女,除了打扫还负责台阶的花卉工作。你刚才在里面没有听见什么响动?”

    那是极力想明白一些事,却疲惫地又被突然的恐惧吓到了的清醒,地上那些黏糊糊的血液还在淌着,尸体冒着热气,掌柜木,倒上一杯茶,咕咚咕咚喝下去,难以忍受的恐惧。

    木说:“我店里居然死了人?!”

    我问:“刚才是什么人?”

    他好像明白了一些说:“王,我忘记了行礼,请原谅我。”

    我说:“我到磁漫的小镇逛逛,顺便来看看你的店铺,了解下都是些具体什么人来购置你的刀剑,你不用行礼,就当我到民间临时做个过客。不进谏的大部分都不认得我。”

    他说:“王,这是大殿的宫女是没有异议的。我也认得她,上个月她来过一次,因为她没有换上普通居民的衣服,我也一眼就知道她在宫殿里做事,也好好招待了她,当时她说想要一把长剑,要红色穗头,女孩子嘛我也没有在意,后来看到她在街对面的店铺要了许多红布,我才得知她好像特别喜欢红色,你看她的内襟也是红色的,这样子好像玲珑城贵族的喜好。”

    不错,K星的玲珑城的居民多喜欢红色,从红色的珠宝到红色裙袍。

    我问:“你最后一次见她是什么时候?会死在这里?”

    忐忑的铸剑师木,目不转睛地盯着尸体。

    他说:“今早她来,我正在忙着和另一位客人验货,她来了一趟见人多,就出去了,后来又进来的时候,我也在忙,她就定了一把剑,就先招呼其他客人了,她坐在椅子上等,没多一会儿又进来一位客人,是位男子,穿着一件蓝色的袍子,是平民爱穿的粗布蓝袍。他们像是认识,就互相谈笑着,我也没有多加注意。等我进里间给另一位客人取剑时,出来就这样了。”

    有身着蓝色袍子的人和这位死者攀谈过?

    我说:“就这么短的时间?其他客人呢?都吓跑了吗?”

    他说:“我的确听到一些动静,我以为都是客人翻看挂着的刀剑的动静,没想到是动武,这些人不会磁力术吗?还用刀剑?”

    我晃动自己腰间的剑,想问剑身里的执墨他是否可以进去能不能看到凶手的脸,执墨说这些剑刃的光他进不去。

    看到店里杀了人,邻居的店铺的老板立刻叫了本镇镇长前来,镇长大人是中等身材,典型的磁漫家族的装扮和模样,他头顶上的月轮更加恍惚,或许是上了年纪,头发有点秃顶。

    镇长大人仔细查看了现场,检查了尸体。

    听到这里死了人,围过来的居民越来越多,突然冲进来的布店的女掌柜,指着尸体嚷嚷道:“天啊,这就死了。”

    她拿起铸剑师傅的茶碗猛喝了几口。

    “你们知道吗?前些日子她来我的店,说要红布,购买了好多,各种织锦,也都是红色,我问她你要这么多红色的布做什么,你一个在都城大殿里当差的宫女,有衣穿有饭吃的,难道要倒买倒卖到琳琅城去?你猜她怎么回我的,吓了我一大跳。”

    围观的居民都问这个遇害的姑娘是怎么回答她的。

    “她说给自己裹尸用,说自己最大的愿望就是死了用红色布当裹尸布。知道吧,她显然是玲珑家族的人,大概是受不了玲珑城的那个王的……虐待,逃到我们磁漫国,进了宫殿挡了宫女,唉,这么不幸的孩子。早早替自己打算了死。这就这么死了,也很怀疑!”布店的女掌柜说着,不敢多看。

    镇长摸着自己稀松的头顶上的头发说:“莫不是她早知道自己要死?她还说什么了?”

    “我按掌柜的吩咐给她拿布的时候,她说布太窄了不够裹尸的。我当时还寻思这么瘦弱的女孩要那么多红布,裹多少层也够了吧。因为拿不了她还临时存我们那一批布,说下次来取。”布店的女掌柜边上的伙计凑上来说着。

    难道最后这一批布是给她自己用的,那另一些是给谁用的,这么多红布要裹多少个人的尸首啊,难道还有人被杀了。

    而且知道自己会被谋杀?

    负责任的镇长开始一个个对接触过这个宫女的人展开询问,并做了笔记。认识她的人,都说她生前性格温和,买东西不小气,常夸赞磁漫国的东西好,每件都喜欢。

    “我见到她时,是好几个月之前了,她开开心心地和她的一位姊妹一起逛街,两个人手挽着手就进了我们的店铺,要了些胭脂水粉,也夸磁漫国的东西好,两个女孩感情很好,我和店里的伙计都当她们是亲姐妹,一问才知他们不是亲姐妹,是都出生在冬季,又是一个村的,又都在地下的乌岩城的黑暗里一起捱过些岁月,感情很好。我还多送了她们一些胭脂呢,另一位女孩脸色苍白,她拿了胭脂说也不知道会用多久。”一位卖女红店铺的掌柜说话时,望着掌柜的脸。

    水果店的掌柜说:“我看到她们拿着胭脂水粉出了你们的店,就进了我们的店,两个女孩各要了两只红苹果,我问她们打哪里来,她们一个说是从玲珑城来一个说是磁漫我们的都城。不过她们当时都没穿宫女的衣裳,该是大户人家的杂役吧。一个女孩说要多买些拿到城里吃,另一个说算了也不知道能活多久,像是玩笑话又像是真的。”

    她们知道自己要死?居住在两个不同城池的女孩,都知道自己要死,而且死期不远。

    “不会是参加了那个四大家族的人,开始那个什么白袍子新计划了吧,知道自己的生命被改造,一旦失败就是死期。她们参加了改造生命的计划,天啊,年纪轻轻,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浪费了一条命,她的爹妈要多么伤心啊!”一个伙计在人群中小声嘀咕着。

    布店的女掌柜也学着镇长翻了一下死者的衣袖。

    她紧张地说:“天啊,不是做杂役的吧,穿着我们磁漫国大殿宫女的衣服,按道理是宫女,但她的里面的衣服,你们看看,快瞧瞧,细细瞧瞧,那不是玲珑城里的贵族少女才穿的衣裳吗,红绸缎的对襟绣着红翡翠的牡丹,这里面这件衣裳得值多少钱啊!一般人家的姑娘哪里穿得起!这么金贵的身份,来我们磁漫国的宫殿当差,她是不是有苦衷啊!”

    我看到一只袖子处的金色的宝石闪着光,另一只袖子的红色宝石像是被撕扯掉几颗,红线头突兀地露着,她的身份却不该是大殿的宫女这么简单。

    但,她为何会死在这里?

    大家都忍不住议论。

    “这样的身份,还出来做打扫的工作,如果不是有苦衷就是个奸细。除了当奸细还有什么要来我们磁漫国当差,难道是逃避家族灾难,听说那个玲珑城的王生性残忍呢,喜欢滥杀无辜。”

    “这孩子真不容易,知道自己要死了,非要死在我们磁漫的地盘上,这算什么事啊?看这现场,就是被谋杀的吗?凶手在我们磁漫国停留过,会是谁啊,我们磁漫还想隐居在光线里,这样也不容易了,都死在我们家门口了,这些歹徒太猖獗,也不把我们磁漫家族当回事,可恶!镇长你可要查出谁是凶手,我们磁漫一向都很太平的。”

    水果店铺的伙计,忽然犹豫地说:“我还记得他们买苹果时,说了一句衰落的世界。”

    听到“衰落的世界”这几个字的时候,镇长大人的眼神都定住了。

    避开血迹,我翻过尸体,她的后背的伤,让我讶异:“她不是刀剑所伤,是磁力术!”

    宫女后背的衣裳已经被如万千束钢条般的磁力线穿入心房,血洞明显,不是刀剑所致。

    看了她后背的伤,镇长完全怔住。也许凶手已经在意料之中?

    K星,五维之地,光中之国的磁漫小镇,头上月轮晃动的磁漫家族小镇的居民,却惶惶不安了。

    匪夷所思,有光时代的来临,少有的命案,发生在闪光的磁漫小镇。

    这颗星,空中的光束上的磁漫小镇,有命案发生了!

    死者是位宫女!衣衫奢华珠玉夺目的女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