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章 皇帝陛下的狐狸精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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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十安听到最后这四个字后，整个人都傻了。
我是谁，我在哪，我刚才听到了什么？
沈衍看他半张着嘴的样子，唇边的弧度逐渐扩大。
“她们若是按照你的安排，出宫之后便定要婚配，所以她们宁愿忍受这深宫枷锁，也想与心悦之人相爱相守。”
沈衍说这话的时候，没有错过他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化。
这个人，心软又单纯，所以他可以用千百种手段能将他困在这里。
可他不想。
他怕林十安最后望向他的眼神，只剩下愤怒和怨恨。
林十安呆了一会，然后看着沈衍道：“你就，不生气？”
欣婕妤和沈美人毕竟都是他的妃嫔，虽然不是与男子私相授受，但某方面程度也是给他戴了绿帽子。
“她们两人，我从未有半分在意。”
除了许美人是个意外，他后宫中的女子全都家世不俗，每个人都是他制衡前朝的棋子。
【君王分桃，后妃磨镜，大楚朝还真是在奇奇怪怪的路上一去不回头。】
林十安听着他幸灾乐祸的语气，突然想起了白泽曾对他说过的那些话。
‘你以为你们俩就不奇怪了？’
一个是六界最为崇高的祥瑞之兽，一个是曾经最为残暴的万凶之首，月老就是用硫酸泡茶，都牵不出这种红线。
系统完全不懂他的意思，反问道：【谁俩？】
‘当然是你和白……’
此时，沈衍的大手忽然嵌住了他的手腕，“不许再想她们二人了。”
“我没想啊。”林十安眨了眨眼睛道。
沈衍的眸光顿时更加幽深，“那你在想谁。”
林十安也没办法解释，只好打马虎眼糊弄了过去。
“既然情况是这样，那……还让她们两人出宫吗？”
沈衍微微松开手指，“我说过，后宫之事但凭你做主。”
自从知道欣婕妤和许美人是两厢情好，林十安就无法直视她们两个了。
不是说他对百合有什么看法，这种守护彼此的感情当然值得祝福。
但就是受到的冲击太大，一时半会有点消化不了。
欣婕妤和许美人从昨天起就一直惴惴不安，生怕君后真的会将她们两人送出宫去。
请过晨安后，欣婕妤对许美人道：“你先回宫，我自己去求见君后。”
许美人握住她的手，“姐姐，我与你同去。”
欣婕妤摇了下头，双眼微红道：“听姐姐的话。”
林十安正准备去天澜殿，就看见曹素清小步走了进来，“殿下，欣婕妤求见。”
想起昨天的事，林十安神色有些不自然道：“本君现下要去见皇上，你让她先回长禧宫去。”
曹素清领命福身，“是。”
等林十安去到天澜殿时，沈衍也刚好下朝回来。
“再过五日，秀女们便要入宫了。”
林十安蓦然怔了怔，因为他将采选一事早已忘得一干二净。
明明是他提议的，可现在心里却有些失落。
沈衍看着他眸色明显黯淡下去的样子，心情却格外愉悦起来。
“此次采选，选入宫内的都是权贵重臣之女。”
以前为了避免外戚干政，秀女多是择选民间家世普通的良家女，可到了沈衍这里，偏偏反其道而行之。
“哦，知道了。”林十安蔫哒哒的回了一句。
别说沈衍是天子，即便是民间的显贵人家的家主，也多是三妻四妾。
可他就是心里不舒服。
他林十安若是喜欢一个人，那这个人就必须完完全全只属于他一个，彼此都是毕生难求的心之所向。
但沈衍前有晏清玥，后面还会有更多的嫔妃。
心里刚刚发芽的小树苗，就这样又被他按了下去。
“这名单上的几人，终选时务必留下。”
沈衍此时像是毫无察觉似的，还火上浇油的递给他一份名单。
林十安没接，声音毫无起伏的开口道：“终选你也要去，自己留用就行了。”
说完这句话，他就转身朝殿外走去。
沈衍看着他散发着黑气的背影，缓缓勾起了唇角。
上次换魂已经将精气用光，这次若要再换，只能再将两位嫔妃送出宫。
林十安打定主意要给自己写废后诏书，于是出了天澜殿便去了长禧宫。
此时欣婕妤和许美人正躺在一处说话，听到君后来了，赶忙起身妆扮。
待两人并肩行至前殿，就看到面色不虞的林十安坐在主位上。
“嫔妾拜见君后殿下。”
这次林十安没有立刻叫起，而是目光在两人之间看了几个来回。
就在这一刻，他心底竟突兀的浮起了一抹羡慕。
林十安看了一会，转头命曹素清带人出去。
今日与昨日是相同的架势，但不同的是欣婕妤和许美人心中的惊惧难安。
“起身吧。”
欣婕妤和许美人一动不动，还是将前额抵在冰凉的地砖上。
“臣妾自知有罪，心中惭愧，不敢面对殿下。”
欣婕妤不动，许美人自然是跟她一起跪着。
林十安沉沉的叹出一口气，过了很久才开口道：“若你说的是你二人情投意合一事，那这并非有罪。”
欣婕妤顿时满目骇然，涂着凤仙花汁液的指甲瞬间便刺破手心，而许美人则几乎是呼吸停止，整个人快要失去意识。
欣婕妤手心漫下一丝鲜血，痛苦的闭上双眸后，她开始朝林十安用力磕头，“我二人之事，皆是臣妾强迫许……”
“你能豁出自己，难道你以为许美人就会有好下场了？”林十安打断了她，语气中透着一股上位者的强势。
可欣婕妤就像置若罔闻一般，磕着头不断的重复那句话，“是臣妾强迫许美人，是臣妾犯了不赦之罪，许美人全然不知情，求殿下宽恕。”
许美人一向胆小，此时却像豁出命一般向前膝行道：“不是欣姐姐，是嫔妾引诱勾惑，请殿下明察。”
就在两人又一次狠狠磕下时，手臂却被一只手用力抓住了。
两人泪流满面的抬起头，眸中皆是绝望之色。
林十安无奈蹲身，轻声道：“知你二人乃真心爱慕，本君与皇上从未有降罪之意。”
许美人听了这话，身子一软直接晕了过去。
等太医被宣来施了针，许美人并无大碍后，林十安才将欣婕妤单独叫去了后殿。
“皇上会用以下犯上，苛待宫人为罪名，将你二人逐出宫去。”林十安看着她，“你二人若想厮守，便只有这一次机会。”
一连串的泪水从欣婕妤眸中涌了出来，她跪地郑重行了一个大礼，“殿下大恩，臣妾此生此世，定没齿不忘。”
夜间，林十安和沈衍分别沐浴后，一起躺在了床上。
感受到对方的大手从亵衣下摆摸了进来，林十安抓住他的手腕后，没好气的甩去了一旁。
沈衍从后面抱住他，在他耳垂上落下一吻，“怎么了？”
林十安烦躁的抬脚蹬住他的小腿朝旁边推了推，“你别抱着我，好热。”
因为两人入睡时并不许宫人进来打扇，所以沈衍命人在殿内放了足够的冰鉴，现下十分凉爽，根本没有丝毫闷热。
沈衍不知他因何事心烦，但还是松开了手。
两人就这样静静的躺了一会，林十安想起欣婕妤白天的一句话，忽然开口道：“你说，这世上真的有人会偷偷爱另一个好几年吗？”
沈衍听到他这句话，猛地一阵心神剧颤。
他抬手捂住了自己的胸口，缓缓的开口道：“会者定离，一期一祈。”
这句话的意思是，一个人会把与你的相遇，当做人生中只有一次的恩典。
“你以为某个人只是随意的出现在你面前，但却不知他是踏遍荆棘越过刀山，才能让你多看他一眼。”
沈衍的语气中带着明显的痛意，让林十安忍不住转过身去。
“你怎么了？”
沈衍掩饰的扬起一抹清浅的笑意，大手抚上他的脸侧道：“我只是想告诉你，总有一个人，哪怕重蹈覆辙，没有结果，他还是会默默爱你。”
就算这份深埋在心中的爱意要了他半条命，只要你需要，他会毫不犹豫的把剩下的半条命也给你。
“安安，我能不能吻你？”
两人虽然互助过也亲密过，但真正的亲吻却从未有过一次。
沈衍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问出的话莫名让林十安双腿发软。
他看着对方越靠越近，猛地捂住耳朵躺了回去。
不知为何他心里总有一种预感，要是这次真的吻了，他就再也没有退路了。
所以他绝对绝对不能心软，也不能被蛊惑。
沈衍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番，拉下他捂着耳朵的手后，克制的在他额角落下一吻。
“好梦。”
这个人逼不得更迫不得，他要的，是他的心甘情愿。
隔天，后宫请安，久未露面的晏贵妃也来了。
待众人起身坐下后，林十安开口道：“再过几日便是采选的日子，这次……”
他还没说完，一向不怎么开口的欣婕妤忽然笑了一声。
林十安神色泛寒的看了过去，“欣婕妤，你为何发出嗤笑？”
欣婕妤眼含讥讽的看着他，“依臣妾之见，此次君后可要好好为皇上选几位美人，省的皇家子嗣凋零，君后你也愧对大楚的列祖列宗。”
林十安看着她挑事的样子，心中暗道可惜，欣婕妤这演技要是放在现代，说不定还真能在娱乐圈大火。
“别说皇子，皇上膝下如今连一位公主也无，嫔妾等也就罢了，前朝百官怕是会以为有人在后宫一手这天，谋害……”
“放肆！”林十安拍案而起，桌上的茶盏也震得嗡嗡作响。
许美人这时起身，屈了屈膝道：“君后息怒，不过嫔妾以为，欣婕妤的话也不无道理。”
其他几个坐在位子上的嫔妃看着眼前这场景，各个都傻了。
欣婕妤和许美人平日不争宠不谄媚，一向是这宫里最安分的，今日这是怎么了？
“好，好。”林十安唇边挂着冷笑，“是本君平日对你们太过宽纵，如今才让你等这般口出狂言，以下犯上！”
说完，他便抬起一脚直接踢翻了殿中的香炉。
看着碎裂的铜炉，众宫妃立刻跪地，“殿下息怒。”
林十安低头看了看自己的靴尖，这香炉的质量未免也太差了。
正在此时，殿外传来一道高声：“皇上驾到——”
沈衍进来便看到殿中一片狼藉，再看了看林十安袍角的香灰，立刻疾步走到他身旁。
“脚可有事？”
林十安抓住机会，躬身拱手道：“皇上，欣婕妤与许美人出言僭越，请皇上下令重罚。”
沈衍先将他扶了起来，然后转身负手而立，“你二人忤逆逾矩，罪不可恕，来人，将欣婕妤跟许美人给朕拖下去。”
不问前因，不查原由，皇上竟只因为君后的一句话，便直接定了两位嫔妃的罪。
若说以前的晏贵妃宠冠六宫，那如今的君后，才是真正的溺爱万千。
未过午时，欣婕妤和许美人被驱逐出宫的消息便传遍了东西各殿。
那些被沈衍召幸过的妃嫔，心中无不忐忑难安，生怕下一个被君后开刀的就是自己。
晚膳后，蒋泰带着宫人们呈上了许多画卷。
“这是什么？”
沈衍阖上手中的奏折，开口道：“这是此次入选秀女的画像。”
话音刚落，蒋泰已经展开了第一幅。
“通政司右通政次女，袁莹秋，年十七。”
随着画卷一副副展开，沈衍倒一直都是面无表情，林十安却越看越认真。
“你看这个还可以。”林十安看着看着，还会去拉沈衍的袖子，“这个估计不是你喜欢的类型。”
本来是要引某人吃醋，没想到还看出趣味来了。
沈衍的脸色越来越黑，沉的蒋泰看着都不停的冒出冷汗。
在看了二三十幅后，沈衍忽然一拍桌子，寒声道：“都给朕出去。”
蒋泰赶紧命几个小太监抱起画卷，头也不抬的退出去了。
“你就一点也不在意？”沈衍微咬着牙道。
林十安一脸不解，“在意什么？”
沈衍深吸了一口气，尽量不那么凶的道：“若是我想，那些女子皆可纳入后宫。”
林十安挑了下眉，“那你纳啊，反正都没有我好看。”
林十安听到最后这四个字后，整个人都傻了。
我是谁，我在哪，我刚才听到了什么？
沈衍看他半张着嘴的样子，唇边的弧度逐渐扩大。
“她们若是按照你的安排，出宫之后便定要婚配，所以她们宁愿忍受这深宫枷锁，也想与心悦之人相爱相守。”
沈衍说这话的时候，没有错过他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化。
这个人，心软又单纯，所以他可以用千百种手段能将他困在这里。
可他不想。
他怕林十安最后望向他的眼神，只剩下愤怒和怨恨。
林十安呆了一会，然后看着沈衍道：“你就，不生气？”
欣婕妤和沈美人毕竟都是他的妃嫔，虽然不是与男子私相授受，但某方面程度也是给他戴了绿帽子。
“她们两人，我从未有半分在意。”
除了许美人是个意外，他后宫中的女子全都家世不俗，每个人都是他制衡前朝的棋子。
【君王分桃，后妃磨镜，大楚朝还真是在奇奇怪怪的路上一去不回头。】
林十安听着他幸灾乐祸的语气，突然想起了白泽曾对他说过的那些话。
‘你以为你们俩就不奇怪了？’
一个是六界最为崇高的祥瑞之兽，一个是曾经最为残暴的万凶之首，月老就是用硫酸泡茶，都牵不出这种红线。
系统完全不懂他的意思，反问道：【谁俩？】
‘当然是你和白……’
此时，沈衍的大手忽然嵌住了他的手腕，“不许再想她们二人了。”
“我没想啊。”林十安眨了眨眼睛道。
沈衍的眸光顿时更加幽深，“那你在想谁。”
林十安也没办法解释，只好打马虎眼糊弄了过去。
“既然情况是这样，那……还让她们两人出宫吗？”
沈衍微微松开手指，“我说过，后宫之事但凭你做主。”
自从知道欣婕妤和许美人是两厢情好，林十安就无法直视她们两个了。
不是说他对百合有什么看法，这种守护彼此的感情当然值得祝福。
但就是受到的冲击太大，一时半会有点消化不了。
欣婕妤和许美人从昨天起就一直惴惴不安，生怕君后真的会将她们两人送出宫去。
请过晨安后，欣婕妤对许美人道：“你先回宫，我自己去求见君后。”
许美人握住她的手，“姐姐，我与你同去。”
欣婕妤摇了下头，双眼微红道：“听姐姐的话。”
林十安正准备去天澜殿，就看见曹素清小步走了进来，“殿下，欣婕妤求见。”
想起昨天的事，林十安神色有些不自然道：“本君现下要去见皇上，你让她先回长禧宫去。”
曹素清领命福身，“是。”
等林十安去到天澜殿时，沈衍也刚好下朝回来。
“再过五日，秀女们便要入宫了。”
林十安蓦然怔了怔，因为他将采选一事早已忘得一干二净。
明明是他提议的，可现在心里却有些失落。
沈衍看着他眸色明显黯淡下去的样子，心情却格外愉悦起来。
“此次采选，选入宫内的都是权贵重臣之女。”
以前为了避免外戚干政，秀女多是择选民间家世普通的良家女，可到了沈衍这里，偏偏反其道而行之。
“哦，知道了。”林十安蔫哒哒的回了一句。
别说沈衍是天子，即便是民间的显贵人家的家主，也多是三妻四妾。
可他就是心里不舒服。
他林十安若是喜欢一个人，那这个人就必须完完全全只属于他一个，彼此都是毕生难求的心之所向。
但沈衍前有晏清玥，后面还会有更多的嫔妃。
心里刚刚发芽的小树苗，就这样又被他按了下去。
“这名单上的几人，终选时务必留下。”
沈衍此时像是毫无察觉似的，还火上浇油的递给他一份名单。
林十安没接，声音毫无起伏的开口道：“终选你也要去，自己留用就行了。”
说完这句话，他就转身朝殿外走去。
沈衍看着他散发着黑气的背影，缓缓勾起了唇角。
上次换魂已经将精气用光，这次若要再换，只能再将两位嫔妃送出宫。
林十安打定主意要给自己写废后诏书，于是出了天澜殿便去了长禧宫。
此时欣婕妤和许美人正躺在一处说话，听到君后来了，赶忙起身妆扮。
待两人并肩行至前殿，就看到面色不虞的林十安坐在主位上。
“嫔妾拜见君后殿下。”
这次林十安没有立刻叫起，而是目光在两人之间看了几个来回。
就在这一刻，他心底竟突兀的浮起了一抹羡慕。
林十安看了一会，转头命曹素清带人出去。
今日与昨日是相同的架势，但不同的是欣婕妤和许美人心中的惊惧难安。
“起身吧。”
欣婕妤和许美人一动不动，还是将前额抵在冰凉的地砖上。
“臣妾自知有罪，心中惭愧，不敢面对殿下。”
欣婕妤不动，许美人自然是跟她一起跪着。
林十安沉沉的叹出一口气，过了很久才开口道：“若你说的是你二人情投意合一事，那这并非有罪。”
欣婕妤顿时满目骇然，涂着凤仙花汁液的指甲瞬间便刺破手心，而许美人则几乎是呼吸停止，整个人快要失去意识。
欣婕妤手心漫下一丝鲜血，痛苦的闭上双眸后，她开始朝林十安用力磕头，“我二人之事，皆是臣妾强迫许……”
“你能豁出自己，难道你以为许美人就会有好下场了？”林十安打断了她，语气中透着一股上位者的强势。
可欣婕妤就像置若罔闻一般，磕着头不断的重复那句话，“是臣妾强迫许美人，是臣妾犯了不赦之罪，许美人全然不知情，求殿下宽恕。”
许美人一向胆小，此时却像豁出命一般向前膝行道：“不是欣姐姐，是嫔妾引诱勾惑，请殿下明察。”
就在两人又一次狠狠磕下时，手臂却被一只手用力抓住了。
两人泪流满面的抬起头，眸中皆是绝望之色。
林十安无奈蹲身，轻声道：“知你二人乃真心爱慕，本君与皇上从未有降罪之意。”
许美人听了这话，身子一软直接晕了过去。
等太医被宣来施了针，许美人并无大碍后，林十安才将欣婕妤单独叫去了后殿。
“皇上会用以下犯上，苛待宫人为罪名，将你二人逐出宫去。”林十安看着她，“你二人若想厮守，便只有这一次机会。”
一连串的泪水从欣婕妤眸中涌了出来，她跪地郑重行了一个大礼，“殿下大恩，臣妾此生此世，定没齿不忘。”
夜间，林十安和沈衍分别沐浴后，一起躺在了床上。
感受到对方的大手从亵衣下摆摸了进来，林十安抓住他的手腕后，没好气的甩去了一旁。
沈衍从后面抱住他，在他耳垂上落下一吻，“怎么了？”
林十安烦躁的抬脚蹬住他的小腿朝旁边推了推，“你别抱着我，好热。”
因为两人入睡时并不许宫人进来打扇，所以沈衍命人在殿内放了足够的冰鉴，现下十分凉爽，根本没有丝毫闷热。
沈衍不知他因何事心烦，但还是松开了手。
两人就这样静静的躺了一会，林十安想起欣婕妤白天的一句话，忽然开口道：“你说，这世上真的有人会偷偷爱另一个好几年吗？”
沈衍听到他这句话，猛地一阵心神剧颤。
他抬手捂住了自己的胸口，缓缓的开口道：“会者定离，一期一祈。”
这句话的意思是，一个人会把与你的相遇，当做人生中只有一次的恩典。
“你以为某个人只是随意的出现在你面前，但却不知他是踏遍荆棘越过刀山，才能让你多看他一眼。”
沈衍的语气中带着明显的痛意，让林十安忍不住转过身去。
“你怎么了？”
沈衍掩饰的扬起一抹清浅的笑意，大手抚上他的脸侧道：“我只是想告诉你，总有一个人，哪怕重蹈覆辙，没有结果，他还是会默默爱你。”
就算这份深埋在心中的爱意要了他半条命，只要你需要，他会毫不犹豫的把剩下的半条命也给你。
“安安，我能不能吻你？”
两人虽然互助过也亲密过，但真正的亲吻却从未有过一次。
沈衍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问出的话莫名让林十安双腿发软。
他看着对方越靠越近，猛地捂住耳朵躺了回去。
不知为何他心里总有一种预感，要是这次真的吻了，他就再也没有退路了。
所以他绝对绝对不能心软，也不能被蛊惑。
沈衍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番，拉下他捂着耳朵的手后，克制的在他额角落下一吻。
“好梦。”
这个人逼不得更迫不得，他要的，是他的心甘情愿。
隔天，后宫请安，久未露面的晏贵妃也来了。
待众人起身坐下后，林十安开口道：“再过几日便是采选的日子，这次……”
他还没说完，一向不怎么开口的欣婕妤忽然笑了一声。
林十安神色泛寒的看了过去，“欣婕妤，你为何发出嗤笑？”
欣婕妤眼含讥讽的看着他，“依臣妾之见，此次君后可要好好为皇上选几位美人，省的皇家子嗣凋零，君后你也愧对大楚的列祖列宗。”
林十安看着她挑事的样子，心中暗道可惜，欣婕妤这演技要是放在现代，说不定还真能在娱乐圈大火。
“别说皇子，皇上膝下如今连一位公主也无，嫔妾等也就罢了，前朝百官怕是会以为有人在后宫一手这天，谋害……”
“放肆！”林十安拍案而起，桌上的茶盏也震得嗡嗡作响。
许美人这时起身，屈了屈膝道：“君后息怒，不过嫔妾以为，欣婕妤的话也不无道理。”
其他几个坐在位子上的嫔妃看着眼前这场景，各个都傻了。
欣婕妤和许美人平日不争宠不谄媚，一向是这宫里最安分的，今日这是怎么了？
“好，好。”林十安唇边挂着冷笑，“是本君平日对你们太过宽纵，如今才让你等这般口出狂言，以下犯上！”
说完，他便抬起一脚直接踢翻了殿中的香炉。
看着碎裂的铜炉，众宫妃立刻跪地，“殿下息怒。”
林十安低头看了看自己的靴尖，这香炉的质量未免也太差了。
正在此时，殿外传来一道高声：“皇上驾到——”
沈衍进来便看到殿中一片狼藉，再看了看林十安袍角的香灰，立刻疾步走到他身旁。
“脚可有事？”
林十安抓住机会，躬身拱手道：“皇上，欣婕妤与许美人出言僭越，请皇上下令重罚。”
沈衍先将他扶了起来，然后转身负手而立，“你二人忤逆逾矩，罪不可恕，来人，将欣婕妤跟许美人给朕拖下去。”
不问前因，不查原由，皇上竟只因为君后的一句话，便直接定了两位嫔妃的罪。
若说以前的晏贵妃宠冠六宫，那如今的君后，才是真正的溺爱万千。
未过午时，欣婕妤和许美人被驱逐出宫的消息便传遍了东西各殿。
那些被沈衍召幸过的妃嫔，心中无不忐忑难安，生怕下一个被君后开刀的就是自己。
晚膳后，蒋泰带着宫人们呈上了许多画卷。
“这是什么？”
沈衍阖上手中的奏折，开口道：“这是此次入选秀女的画像。”
话音刚落，蒋泰已经展开了第一幅。
“通政司右通政次女，袁莹秋，年十七。”
随着画卷一副副展开，沈衍倒一直都是面无表情，林十安却越看越认真。
“你看这个还可以。”林十安看着看着，还会去拉沈衍的袖子，“这个估计不是你喜欢的类型。”
本来是要引某人吃醋，没想到还看出趣味来了。
沈衍的脸色越来越黑，沉的蒋泰看着都不停的冒出冷汗。
在看了二三十幅后，沈衍忽然一拍桌子，寒声道：“都给朕出去。”
蒋泰赶紧命几个小太监抱起画卷，头也不抬的退出去了。
“你就一点也不在意？”沈衍微咬着牙道。
林十安一脸不解，“在意什么？”
沈衍深吸了一口气，尽量不那么凶的道：“若是我想，那些女子皆可纳入后宫。”
林十安挑了下眉，“那你纳啊，反正都没有我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