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Chapter 49过好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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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尧这段时间发现霍衍跟陈梅之间似乎一点暧昧都没有, 霍衍从不会主动跟陈梅说话，以前还会说两句，现在除非陈梅开口, 否则霍衍绝不主动。
虽说霍衍之前跟他说过让他瞎猜，自己喜欢的不是陈梅，但简尧那时候还是觉得自己的想法没错，是霍衍太害羞内敛。
现在通过种种迹象, 简尧才不得不承认自己猜错了，之前的感觉全是他的错觉。
他有那么一点高兴，因为霍衍只要不谈女朋友，那他们就还是最亲密无间的朋友。
但同时又有点为霍衍感到伤心，霍衍在他眼优秀的超越这个世界中的所有, 聪明干, 有道德感和责任感, 温柔又真诚。
这些质普通哪怕拥有一点，都已经很不错了。
或许这篇小说的作者还是爱他笔下这个男主角的——说不定他的爱就是越爱他越折磨他。
“你今晚不用去了？”简尧跟霍衍站在一, 他们在路口跟陈梅周逸他们分手, 只剩两个的时候简尧才小心翼翼问，“是不是他们不想给钱了？”
高中生去当家教的活不好找，简尧就怕霍衍忙忙外，最后一分钱都挣不到。
有些很抠，方是学生就会拼命压榨。
简尧以前打寒暑假工的时候, 跟他一的有不少都是勤工俭学的大学生, 他们告诉他, 在很多老板眼，学生就是廉价劳动力，怎么压榨都行, 毕竟这个走了，还有下个想要工作的。
穿书前简尧就是一分钱掰成两半花，但自从穿书后，他不需要再自己负担生活，简安之每周都会给他生活费，最开始的时候简尧都不敢怎么花，但现在他已经逐渐习惯了。
虽简尧会为这种习惯感到羞愧，却也不得不承认，自己的消费观慢慢在改变。
现在只要不是太贵的东西，二十多块的快餐他都愿意去吃了。
买的衣服也不会再催简安之退回去。
所以如果霍衍没有找到工作，他也愿意从自己的生活费挪出一半给霍衍用。
他也不觉得这样有什么不，更不觉得自己会委屈，只担心霍衍觉得委屈。
“没有，他们只是决定不请我了。”霍衍笑了笑，像是并不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但之前的钱都收到了，放心吧。”
简尧松了口气：“那就好，但你也太拼命，就算要再找工作，也要休息一段时间，等放寒假了再去，到时候我们一。”
“像那些茶楼就会要寒暑假工，满了十六岁就行。”简尧，“一个月怎么也有一千多，很多还包吃，这一千多就全存。”
他边走边说，快到家门口的时候才说完。
霍衍只是安静的听他说，等简尧停顿的时候才给反馈。
“我心清楚，不会累到自己的。”霍衍拉开了院门。
简尧：“你心要是真清楚就好了。”
两轻手轻脚的回家关门，简尧在进去之前透过栅栏了眼霍衍的家，那栋平房现在来比之前更显破败老旧，失去了气以后，这房子也迅速失去了生命力。
路过的肯定不会认为这房子住。
虽简尧一直觉得霍衍没有家，但霍衍来说，杨金花被送去精神病院，霍乾被送去医院后他才真的没有家。
两去厨房找吃的，简尧把厨房的门关上后问：“霍乾还没出院？”
霍衍拿出吐司，准备煎鸡蛋火腿夹吃，闻言回答：“他回老家了。”
简尧微微皱眉：“他老家不就在这儿吗？”
霍衍自的摇头：“乡下老家，他说那更好养病。”
简尧是过书的，他记得霍乾从小就在县城长大，亲戚虽在乡下，但彼此之间都不怎么走动，与其说是不走动，还不如说两边的关系甚至不如陌生，更像是仇。
霍乾不是独生子，他上面还有两个姐姐，年纪还很小的时候就被父母“嫁”了出去，拿了两笔彩礼，因为农村光棍给的彩礼高，所以她们就从县城嫁了出去。
过霍乾的亲戚，虽这些亲戚也不喜欢霍衍，但比霍衍，他们更恨霍乾。
所以一旦霍乾的两个姐姐登场，简尧反而会觉得解气，她们做惯了农活，力气大，脾气也大，骂霍乾就跟骂儿子一样，要是一言不合还会打来。
——霍乾永远是挨打的那个，要是他敢反抗，就会被打得更厉害。
所以简尧听到乡下老家，想到的就是霍乾的那两个姐姐。
方是不接受他的，更不会伺候他，霍乾再蠢也不跑去两个姐姐那蹭吃蹭喝，说不定到时候说吃喝了，还要被再次打进医院。
简尧怎么也想不通，霍衍的样子，霍衍又很平静。
“那你会去他吗？”简尧问。
霍衍微微摇头：“不会，我妈在精神病院，需要我时不时去探望，医院有没有尽心，我爸那边毕竟有亲戚，不会亏待他的。”
简尧：“……”
霍乾是真的热爱找虐吧。
又或者他他的两个姐姐有真感情？冒被打的风险也要去见她们两个？
那霍乾这个……还挺复杂的。
两端盘子走上楼，他们今晚没有在客厅吃宵夜，而是去简尧房间的小阳台，把小灯一开，就一边夜景一边吃宵夜。
而且这种简易三明治也没什么味道，有盘子盛，吐司没烤过，掉不了渣。
简尧：“我去兑两杯豆浆，你的要不要加糖？”
霍衍从简尧手接过盘子：“多加点。”
简尧：“你还真是爱吃糖。”
待在一的时间长了，简尧霍衍的了解也越来越深，霍衍喜欢甜口的菜，虽不爱直接吃糖和碳水饮料，但他的筷子从来只夹加了糖的菜。
以至于简安之拌个凉面都要给霍衍的那碗加好勺白糖。
糖醋脊也是常常做，每周都要做两次。
家还备叉烧酱汁，反正甜就了。
兑好豆浆后简尧端上了楼，两坐在小木桌旁边，今天月光正好，没有乌云阻挡，就是室外的温度有些低，两就都没有脱外套。
“我就喜欢煎得有点焦的煎蛋。”简尧咬了一大口三明治，吃完以后一脸幸福说，“吃来是脆的。”
霍衍：“先吃吧，不够我再去给你做一份。”
简尧和霍衍都是一两个，一个根本不够吃。
“我以前都不知道原来我这么吃。”简尧口就吃完了一个三明治，喝了半杯豆浆，眯眼睛说，“我现在吃这么多又不长肉，是不是证明我个头还往上蹿蹿？”
霍衍好奇问道：“你想长到多高？”
简尧已经拿了第二个：“一米八吧？”
简尧：“只要长到一米八，我就满足了。”
穿书前他吃得多，但都是便宜量大的东西，营养跟不上，个头也就跟不上。
虽还不至于到自卑的程度，但简尧自己还是挺在意的。
吃过宵夜后，他们俩就坐在阳台继续休息，等消化一会儿才分开去洗澡。
天边星光黯淡，但月光格外明亮，简尧靠在椅背上，手捧没有喝完的豆浆，他微微偏头，霍衍的侧脸，霍衍的侧脸在月光线弧度近乎完美。
简尧洗澡的时候，霍衍就坐在客厅沙发上等，浴室传来哗哗的水声，霍衍就望窗外的夜景，除了水声外，还听见屋外的虫鸣声，但随天气越来越冷，虫鸣也越来越少。
再过天就听不见了，只等来年春天。
从浴室出来，简尧只穿一条天蓝『色』的内裤，他用『毛』巾擦拭头发，很快擦得半干。
“你快去洗。”简尧，“趁面热气还没散。”
霍衍的目光从简尧的胸口掠过，他没有仔细，只晃了一眼。
简尧也下意识的了胸口。
嗯……粉『色』的。
简尧去拿放在沙发上的睡衣，一边穿一边说：“我困了，吹了头发我就先上去睡了。”
浴室正在脱衣服的霍衍：“好。”
简尧打了个哈欠，拿吹风机去房间吹头发，免得声音太大，在客厅吹会把简安之吵醒。
吹完头发，简尧缩进了被子，因为担心两个男生一睡觉晚上会太热，所以简安之没有把被子换成厚的，现实也跟她说的一样，简尧和霍衍两个挤一个被窝，晚上确实没有觉得冷过。
现在就简尧一个躺，被子原本一点温度也没有，他钻进去的时候脚还是热的，躺了两分钟脚竟变得冰凉，酝酿已久的困意在低温下消失的无影无踪，简尧只睁眼睛等霍衍上来。
“快进来！”简尧一到霍衍进门，就迅速拉开被子，拍了拍床铺，格外热情的“邀请”道：“快！我快被冻死了！”
霍衍笑走过去，他刚刚坐到床边，就被简尧催促躺下。
身边有了另一个的体温，简尧一个怎么也暖不来的被窝迅速变暖，他舒服的舒了一口气。
“真好。”简尧闭上眼睛，侧躺面向霍衍。
霍衍：“什么真好？”
简尧打了个哈欠：“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来打扰，够好好过日子，当好，我现在就觉得很幸福。”
霍衍微笑说：“你幸福的要求真低。”
简尧已经没有精神了，他声音越来越小：“我觉得已经很高了。”
很快，简尧就进入了梦乡，霍衍慢慢支身体，在黑暗中用目光细细描绘简尧的脸。
简尧的脸比初见时瘦了一些，轮廓也更加明显，但这没有让他来变成熟，而是变得更精致。
他的鼻梁不算高，鼻头却有些翘，嘴唇有点薄，但还没有薄到以被称之为薄情的厚度。
霍衍伸出手，隔毫米用指腹再次描绘简尧的五官。
睡梦中的简尧偏过头，嘴似乎在嘟囔什么。
他的嘴唇水润，嘟囔的时候还会轻轻张开，像是在吸引某去吻。
“某”了秒，最终还是躺了下去。
躺下去没多久，怀就拱进来了一个热乎乎的小宝贝。
简尧的一条腿搭在霍衍的腿上，一条胳膊也从霍衍的胸前横过。
明明来毫无侵略『性』的，睡觉的时候却格外霸道。
他熟睡的脸，又没说出责怪的话。
霍衍也轻轻的闭上了眼睛，简尧的呼吸声就在他耳边，那些枯燥乏味的事物慢慢离他远去，霍衍的手轻轻搂住简尧的腰，也睡了。
·
秋末的天亮得格外晚，简尧醒来的时候外面的天『色』还很暗，跟夜晚没有区，只是路灯已经熄了，街边有了行，不少住在附近的背新鲜的蔬菜前往附近的市场。
学生们还没来，倒是鸡叫声格外响亮。
每到这个季节，床就变成了一件难事，被窝是温暖的，床垫和被子是柔软的。
但被窝外就是另一个世界，换衣服也成了大难题。
简尧好不容易坐来，但『迷』『迷』瞪瞪的低头被子，身体像是被困在了床上，怎么也不愿意把被子掀开。
直到霍衍换好了衣服，转头一，简尧就抬头朝他笑。
霍衍抿了抿唇，但眼也有了笑意：“坐了，来吧，还要去吃早饭。”
简尧小声跟他商量：“那我们去学校门口买点吃的，就在那吃完，我再发会儿呆行不行？”
他现在还是很困，大脑不清醒，很需要发会呆缓缓神。
但霍衍不给他这个机会，一脸无奈说：“学校门口的东西都太油了，你早上吃要拉肚子。”
简尧嘴硬道：“我肠胃强壮，不会有事的。”
霍衍：“不来？”
简尧坚决道：“不来。”
霍衍眼睛微眯：“真不来？”
简尧在这个状态下已经忘记了之前被主抱的恐惧，他闭眼睛，坐继续发呆，甚至尝试去做刚刚没有做完的梦。
结果身体突腾空，他慢半拍的睁开眼睛，终于回忆了之前的主抱。
但这次简尧没有第一时间吵要下。
他甚至饶有兴致霍衍正在用力的手臂，霍衍的手臂肌肉轮廓非常明显，线条流畅，有种奇异的『性』|感。
简尧：“你愿意抱就抱吧，我继续发呆。”
他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瘫在霍衍的怀望向天花板，望了两秒就继续闭眼。
霍衍：“……”
霍衍只抱简尧下楼，中途简尧还觉得这个姿势太不稳固，有掉下去的，因此还“强迫”霍衍换了个姿势，像个树袋熊一样挂在霍衍身前。
简尧：“让你感受下孕『妇』的滋味。”
霍衍：“……哪个孕『妇』怀一百多斤的宝宝？生出个哪吒吗？”
简尧把眼睛一闭，继续耍赖。
“我昨晚没太久，今天得早，给你们蒸包子煮粥。”简安之从厨房出来，刚准备邀功，就到自己儿子挂霍衍的脖子，像个树袋熊一样死坠霍衍，嘴角的笑慢慢收敛，像智障一样简尧。
简尧在听见简安之声音的那一刻，迅速从霍衍身上蹦下来，装作无事发生：“怪不得这么香。”
他准备跃过简安之直奔厨房，结果还跃过，就被简安之揪住了耳朵。
“妈，疼、疼！”简尧夸张的喊道。
简安之：“知道疼啦？你晓不晓得自己有多重，把家小衍坠矮了怎么办？”
简尧：“……这还坠矮？”
简安之哼了一声：“行了，你们快去洗漱，闹了。”
简尧『揉』了『揉』发红的耳朵：“知道了。”
说完还转头朝霍衍笑了笑。
霍衍做什么，只回以微笑。
霍衍和简尧一走进了一楼的浴室，他简尧的背影，觉得很安心。
以前简尧虽也很开朗，但那时的开朗跟现在是不一样的，那时候的简尧总带一股小心翼翼的劲，似乎总是在担心失去什么。
现在的简尧像是完全释放了本『性』。
变成了一个真正的大男孩。
不再小心翼翼，也不再患得患失，好像已经明白自己是被偏爱的那个了。
吃完早饭，简尧和霍衍一出了门，简尧穿鞋的时候还在提醒简安之记得给花草浇水。
院子不少植物都是四季常青的，他就怕简安之以为这些植物到了冬天本来就会枯萎，后把这些植物给养死了。
至少在简尧的记忆中，简安之甚至把仙掌养死过。
完全没有任何种天赋，种花种草也不行，虽她向往田园生活，但如果只让她自己照顾花草，田园生活很快就会变成末日焦土生活。
“知道了，年纪轻轻就这么啰嗦，将来你结婚，把你媳『妇』的耳朵念坏掉。”简安之摆摆手，催促简尧快走。
简尧：“……您想的真长远。”
出了门之后，简尧才问霍衍：“我真的很啰嗦吗？我只是担心她分不清那些花草的品种，有些就是不浇太多水，我怕她一视同仁。”
霍衍脸上没什么表情，很平常说：“不啰嗦。”
简尧安心了：“我就说嘛。”
他们才刚刚把自行车推出去，尖锐的女声就忽响，简尧循声望去，女就站在距离他们不到十米的方。
她跟霍乾长得很像，穿一件红『色』的棉服，头发已经黑白掺半，脚下踩一双破损有些严重的皮鞋，手拿一个袋子，她朝简尧和霍衍走过来，刚走近就立马说：“姑今天进城卖菜，给你带了点东西。”
简尧这才知道这个女说霍乾的姐姐，霍衍的二姑。
“你收好，这面有排骨，还有猪尾巴跟耳朵。”霍二姑热情把袋子塞进霍衍手。
她脸上的笑容格外真诚。
原本她想一辈子都再跟霍乾见面了，为了这个弟弟，她跟大姐还没成年就被家作价“卖”给了老光棍当媳『妇』，拿到的钱转头就拿去给霍乾结婚。
她跟大姐原本是想考大学，就算考不上大学，也进工厂干活，总比去乡好，下干活只靠力，就算有钱买机器，那些也不适合用。
辛苦一整年都挣不到什么钱。
今年她女儿要读大学，大姐的女儿大三了想考研。
她们自己吃过家重男轻女的苦，所以砸锅卖铁也要供两个女孩读书。
虽她们不懂现在外面是什么样的，就一句老话刻在脑子“读书改变命运”，读的越多，改变命运的机会就越大。
但家困难，又没有亲戚以求助，她们姐妹两都已经准备好去村的家挨家挨户的借，实在不行就给家磕头，总借到一点。
结果霍衍突出现了。
他刚出现就直接给了她们一笔钱，一家两万，这两万她们来说无异于雪中送炭。
后霍衍才说明了自己的来意，希望她们“照顾”霍乾，每个月他都会给她们报酬。
至于怎么“照顾”，只要霍乾没有渴死饿死就行，总之就是只要没死，就算她们照顾的好。
霍大姑和二姑虽婚后再也没跟霍乾联系过，但也听说过，霍乾两口子这个孩子并不好。
她们在的村乎全是老，没有年轻，年轻就算放假回来了，也都是闷在家玩手机打游戏，不像以前那么爱走动。
所以到了现在，她们还以为霍衍是自己的亲侄子。
霍乾的恨意再次爆发，侄子的同情占据上风，新仇旧恨加在一，霍乾现在基本等于生不如死，每天都要被姐姐们『逼』下，肉是吃不上的，只有快不吃的菜叶子。
衣服也没有好的，床和被褥更是以前淘汰了的老东西。
但这些都没有老鼠和虫子带给霍乾的折磨多。
现在霍乾比小时候更听两个姐姐的话。
至于姐夫们，现在在家的位也快跟霍乾差不多了。
霍二姑激动感激冲简尧说：“我们家小衍是个好孩子，干还懂事，你们好好处！”
简尧还没说话，霍二姑又说：“他以后肯定带你过好日子！”
简尧沉默了秒：“阿姨……我是男的。”
霍二姑：“……我就说感觉哪不，我眼神不好，不啊，现在好多小姑娘都剪男生那么短的头发，下次我再来给你们送东西，乡下的好东西不多，但蔬菜什么的都是我们自家种的，新鲜健康。”
她强调道：“用的都是农家肥！”
简尧：“……”
二姑，好质朴哦。
霍家的基因，竟还生出二姑这样的女儿。
简尧这段时间发现霍衍跟陈梅之间似乎一点暧昧都没有, 霍衍从不会主动跟陈梅说话，以前还会说两句，现在除非陈梅开口, 否则霍衍绝不主动。
虽说霍衍之前跟他说过让他瞎猜，自己喜欢的不是陈梅，但简尧那时候还是觉得自己的想法没错，是霍衍太害羞内敛。
现在通过种种迹象, 简尧才不得不承认自己猜错了，之前的感觉全是他的错觉。
他有那么一点高兴，因为霍衍只要不谈女朋友，那他们就还是最亲密无间的朋友。
但同时又有点为霍衍感到伤心，霍衍在他眼优秀的超越这个世界中的所有, 聪明干, 有道德感和责任感, 温柔又真诚。
这些质普通哪怕拥有一点，都已经很不错了。
或许这篇小说的作者还是爱他笔下这个男主角的——说不定他的爱就是越爱他越折磨他。
“你今晚不用去了？”简尧跟霍衍站在一, 他们在路口跟陈梅周逸他们分手, 只剩两个的时候简尧才小心翼翼问，“是不是他们不想给钱了？”
高中生去当家教的活不好找，简尧就怕霍衍忙忙外，最后一分钱都挣不到。
有些很抠，方是学生就会拼命压榨。
简尧以前打寒暑假工的时候, 跟他一的有不少都是勤工俭学的大学生, 他们告诉他, 在很多老板眼，学生就是廉价劳动力，怎么压榨都行, 毕竟这个走了，还有下个想要工作的。
穿书前简尧就是一分钱掰成两半花，但自从穿书后，他不需要再自己负担生活，简安之每周都会给他生活费，最开始的时候简尧都不敢怎么花，但现在他已经逐渐习惯了。
虽简尧会为这种习惯感到羞愧，却也不得不承认，自己的消费观慢慢在改变。
现在只要不是太贵的东西，二十多块的快餐他都愿意去吃了。
买的衣服也不会再催简安之退回去。
所以如果霍衍没有找到工作，他也愿意从自己的生活费挪出一半给霍衍用。
他也不觉得这样有什么不，更不觉得自己会委屈，只担心霍衍觉得委屈。
“没有，他们只是决定不请我了。”霍衍笑了笑，像是并不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但之前的钱都收到了，放心吧。”
简尧松了口气：“那就好，但你也太拼命，就算要再找工作，也要休息一段时间，等放寒假了再去，到时候我们一。”
“像那些茶楼就会要寒暑假工，满了十六岁就行。”简尧，“一个月怎么也有一千多，很多还包吃，这一千多就全存。”
他边走边说，快到家门口的时候才说完。
霍衍只是安静的听他说，等简尧停顿的时候才给反馈。
“我心清楚，不会累到自己的。”霍衍拉开了院门。
简尧：“你心要是真清楚就好了。”
两轻手轻脚的回家关门，简尧在进去之前透过栅栏了眼霍衍的家，那栋平房现在来比之前更显破败老旧，失去了气以后，这房子也迅速失去了生命力。
路过的肯定不会认为这房子住。
虽简尧一直觉得霍衍没有家，但霍衍来说，杨金花被送去精神病院，霍乾被送去医院后他才真的没有家。
两去厨房找吃的，简尧把厨房的门关上后问：“霍乾还没出院？”
霍衍拿出吐司，准备煎鸡蛋火腿夹吃，闻言回答：“他回老家了。”
简尧微微皱眉：“他老家不就在这儿吗？”
霍衍自的摇头：“乡下老家，他说那更好养病。”
简尧是过书的，他记得霍乾从小就在县城长大，亲戚虽在乡下，但彼此之间都不怎么走动，与其说是不走动，还不如说两边的关系甚至不如陌生，更像是仇。
霍乾不是独生子，他上面还有两个姐姐，年纪还很小的时候就被父母“嫁”了出去，拿了两笔彩礼，因为农村光棍给的彩礼高，所以她们就从县城嫁了出去。
过霍乾的亲戚，虽这些亲戚也不喜欢霍衍，但比霍衍，他们更恨霍乾。
所以一旦霍乾的两个姐姐登场，简尧反而会觉得解气，她们做惯了农活，力气大，脾气也大，骂霍乾就跟骂儿子一样，要是一言不合还会打来。
——霍乾永远是挨打的那个，要是他敢反抗，就会被打得更厉害。
所以简尧听到乡下老家，想到的就是霍乾的那两个姐姐。
方是不接受他的，更不会伺候他，霍乾再蠢也不跑去两个姐姐那蹭吃蹭喝，说不定到时候说吃喝了，还要被再次打进医院。
简尧怎么也想不通，霍衍的样子，霍衍又很平静。
“那你会去他吗？”简尧问。
霍衍微微摇头：“不会，我妈在精神病院，需要我时不时去探望，医院有没有尽心，我爸那边毕竟有亲戚，不会亏待他的。”
简尧：“……”
霍乾是真的热爱找虐吧。
又或者他他的两个姐姐有真感情？冒被打的风险也要去见她们两个？
那霍乾这个……还挺复杂的。
两端盘子走上楼，他们今晚没有在客厅吃宵夜，而是去简尧房间的小阳台，把小灯一开，就一边夜景一边吃宵夜。
而且这种简易三明治也没什么味道，有盘子盛，吐司没烤过，掉不了渣。
简尧：“我去兑两杯豆浆，你的要不要加糖？”
霍衍从简尧手接过盘子：“多加点。”
简尧：“你还真是爱吃糖。”
待在一的时间长了，简尧霍衍的了解也越来越深，霍衍喜欢甜口的菜，虽不爱直接吃糖和碳水饮料，但他的筷子从来只夹加了糖的菜。
以至于简安之拌个凉面都要给霍衍的那碗加好勺白糖。
糖醋脊也是常常做，每周都要做两次。
家还备叉烧酱汁，反正甜就了。
兑好豆浆后简尧端上了楼，两坐在小木桌旁边，今天月光正好，没有乌云阻挡，就是室外的温度有些低，两就都没有脱外套。
“我就喜欢煎得有点焦的煎蛋。”简尧咬了一大口三明治，吃完以后一脸幸福说，“吃来是脆的。”
霍衍：“先吃吧，不够我再去给你做一份。”
简尧和霍衍都是一两个，一个根本不够吃。
“我以前都不知道原来我这么吃。”简尧口就吃完了一个三明治，喝了半杯豆浆，眯眼睛说，“我现在吃这么多又不长肉，是不是证明我个头还往上蹿蹿？”
霍衍好奇问道：“你想长到多高？”
简尧已经拿了第二个：“一米八吧？”
简尧：“只要长到一米八，我就满足了。”
穿书前他吃得多，但都是便宜量大的东西，营养跟不上，个头也就跟不上。
虽还不至于到自卑的程度，但简尧自己还是挺在意的。
吃过宵夜后，他们俩就坐在阳台继续休息，等消化一会儿才分开去洗澡。
天边星光黯淡，但月光格外明亮，简尧靠在椅背上，手捧没有喝完的豆浆，他微微偏头，霍衍的侧脸，霍衍的侧脸在月光线弧度近乎完美。
简尧洗澡的时候，霍衍就坐在客厅沙发上等，浴室传来哗哗的水声，霍衍就望窗外的夜景，除了水声外，还听见屋外的虫鸣声，但随天气越来越冷，虫鸣也越来越少。
再过天就听不见了，只等来年春天。
从浴室出来，简尧只穿一条天蓝『色』的内裤，他用『毛』巾擦拭头发，很快擦得半干。
“你快去洗。”简尧，“趁面热气还没散。”
霍衍的目光从简尧的胸口掠过，他没有仔细，只晃了一眼。
简尧也下意识的了胸口。
嗯……粉『色』的。
简尧去拿放在沙发上的睡衣，一边穿一边说：“我困了，吹了头发我就先上去睡了。”
浴室正在脱衣服的霍衍：“好。”
简尧打了个哈欠，拿吹风机去房间吹头发，免得声音太大，在客厅吹会把简安之吵醒。
吹完头发，简尧缩进了被子，因为担心两个男生一睡觉晚上会太热，所以简安之没有把被子换成厚的，现实也跟她说的一样，简尧和霍衍两个挤一个被窝，晚上确实没有觉得冷过。
现在就简尧一个躺，被子原本一点温度也没有，他钻进去的时候脚还是热的，躺了两分钟脚竟变得冰凉，酝酿已久的困意在低温下消失的无影无踪，简尧只睁眼睛等霍衍上来。
“快进来！”简尧一到霍衍进门，就迅速拉开被子，拍了拍床铺，格外热情的“邀请”道：“快！我快被冻死了！”
霍衍笑走过去，他刚刚坐到床边，就被简尧催促躺下。
身边有了另一个的体温，简尧一个怎么也暖不来的被窝迅速变暖，他舒服的舒了一口气。
“真好。”简尧闭上眼睛，侧躺面向霍衍。
霍衍：“什么真好？”
简尧打了个哈欠：“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来打扰，够好好过日子，当好，我现在就觉得很幸福。”
霍衍微笑说：“你幸福的要求真低。”
简尧已经没有精神了，他声音越来越小：“我觉得已经很高了。”
很快，简尧就进入了梦乡，霍衍慢慢支身体，在黑暗中用目光细细描绘简尧的脸。
简尧的脸比初见时瘦了一些，轮廓也更加明显，但这没有让他来变成熟，而是变得更精致。
他的鼻梁不算高，鼻头却有些翘，嘴唇有点薄，但还没有薄到以被称之为薄情的厚度。
霍衍伸出手，隔毫米用指腹再次描绘简尧的五官。
睡梦中的简尧偏过头，嘴似乎在嘟囔什么。
他的嘴唇水润，嘟囔的时候还会轻轻张开，像是在吸引某去吻。
“某”了秒，最终还是躺了下去。
躺下去没多久，怀就拱进来了一个热乎乎的小宝贝。
简尧的一条腿搭在霍衍的腿上，一条胳膊也从霍衍的胸前横过。
明明来毫无侵略『性』的，睡觉的时候却格外霸道。
他熟睡的脸，又没说出责怪的话。
霍衍也轻轻的闭上了眼睛，简尧的呼吸声就在他耳边，那些枯燥乏味的事物慢慢离他远去，霍衍的手轻轻搂住简尧的腰，也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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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末的天亮得格外晚，简尧醒来的时候外面的天『色』还很暗，跟夜晚没有区，只是路灯已经熄了，街边有了行，不少住在附近的背新鲜的蔬菜前往附近的市场。
学生们还没来，倒是鸡叫声格外响亮。
每到这个季节，床就变成了一件难事，被窝是温暖的，床垫和被子是柔软的。
但被窝外就是另一个世界，换衣服也成了大难题。
简尧好不容易坐来，但『迷』『迷』瞪瞪的低头被子，身体像是被困在了床上，怎么也不愿意把被子掀开。
直到霍衍换好了衣服，转头一，简尧就抬头朝他笑。
霍衍抿了抿唇，但眼也有了笑意：“坐了，来吧，还要去吃早饭。”
简尧小声跟他商量：“那我们去学校门口买点吃的，就在那吃完，我再发会儿呆行不行？”
他现在还是很困，大脑不清醒，很需要发会呆缓缓神。
但霍衍不给他这个机会，一脸无奈说：“学校门口的东西都太油了，你早上吃要拉肚子。”
简尧嘴硬道：“我肠胃强壮，不会有事的。”
霍衍：“不来？”
简尧坚决道：“不来。”
霍衍眼睛微眯：“真不来？”
简尧在这个状态下已经忘记了之前被主抱的恐惧，他闭眼睛，坐继续发呆，甚至尝试去做刚刚没有做完的梦。
结果身体突腾空，他慢半拍的睁开眼睛，终于回忆了之前的主抱。
但这次简尧没有第一时间吵要下。
他甚至饶有兴致霍衍正在用力的手臂，霍衍的手臂肌肉轮廓非常明显，线条流畅，有种奇异的『性』|感。
简尧：“你愿意抱就抱吧，我继续发呆。”
他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瘫在霍衍的怀望向天花板，望了两秒就继续闭眼。
霍衍：“……”
霍衍只抱简尧下楼，中途简尧还觉得这个姿势太不稳固，有掉下去的，因此还“强迫”霍衍换了个姿势，像个树袋熊一样挂在霍衍身前。
简尧：“让你感受下孕『妇』的滋味。”
霍衍：“……哪个孕『妇』怀一百多斤的宝宝？生出个哪吒吗？”
简尧把眼睛一闭，继续耍赖。
“我昨晚没太久，今天得早，给你们蒸包子煮粥。”简安之从厨房出来，刚准备邀功，就到自己儿子挂霍衍的脖子，像个树袋熊一样死坠霍衍，嘴角的笑慢慢收敛，像智障一样简尧。
简尧在听见简安之声音的那一刻，迅速从霍衍身上蹦下来，装作无事发生：“怪不得这么香。”
他准备跃过简安之直奔厨房，结果还跃过，就被简安之揪住了耳朵。
“妈，疼、疼！”简尧夸张的喊道。
简安之：“知道疼啦？你晓不晓得自己有多重，把家小衍坠矮了怎么办？”
简尧：“……这还坠矮？”
简安之哼了一声：“行了，你们快去洗漱，闹了。”
简尧『揉』了『揉』发红的耳朵：“知道了。”
说完还转头朝霍衍笑了笑。
霍衍做什么，只回以微笑。
霍衍和简尧一走进了一楼的浴室，他简尧的背影，觉得很安心。
以前简尧虽也很开朗，但那时的开朗跟现在是不一样的，那时候的简尧总带一股小心翼翼的劲，似乎总是在担心失去什么。
现在的简尧像是完全释放了本『性』。
变成了一个真正的大男孩。
不再小心翼翼，也不再患得患失，好像已经明白自己是被偏爱的那个了。
吃完早饭，简尧和霍衍一出了门，简尧穿鞋的时候还在提醒简安之记得给花草浇水。
院子不少植物都是四季常青的，他就怕简安之以为这些植物到了冬天本来就会枯萎，后把这些植物给养死了。
至少在简尧的记忆中，简安之甚至把仙掌养死过。
完全没有任何种天赋，种花种草也不行，虽她向往田园生活，但如果只让她自己照顾花草，田园生活很快就会变成末日焦土生活。
“知道了，年纪轻轻就这么啰嗦，将来你结婚，把你媳『妇』的耳朵念坏掉。”简安之摆摆手，催促简尧快走。
简尧：“……您想的真长远。”
出了门之后，简尧才问霍衍：“我真的很啰嗦吗？我只是担心她分不清那些花草的品种，有些就是不浇太多水，我怕她一视同仁。”
霍衍脸上没什么表情，很平常说：“不啰嗦。”
简尧安心了：“我就说嘛。”
他们才刚刚把自行车推出去，尖锐的女声就忽响，简尧循声望去，女就站在距离他们不到十米的方。
她跟霍乾长得很像，穿一件红『色』的棉服，头发已经黑白掺半，脚下踩一双破损有些严重的皮鞋，手拿一个袋子，她朝简尧和霍衍走过来，刚走近就立马说：“姑今天进城卖菜，给你带了点东西。”
简尧这才知道这个女说霍乾的姐姐，霍衍的二姑。
“你收好，这面有排骨，还有猪尾巴跟耳朵。”霍二姑热情把袋子塞进霍衍手。
她脸上的笑容格外真诚。
原本她想一辈子都再跟霍乾见面了，为了这个弟弟，她跟大姐还没成年就被家作价“卖”给了老光棍当媳『妇』，拿到的钱转头就拿去给霍乾结婚。
她跟大姐原本是想考大学，就算考不上大学，也进工厂干活，总比去乡好，下干活只靠力，就算有钱买机器，那些也不适合用。
辛苦一整年都挣不到什么钱。
今年她女儿要读大学，大姐的女儿大三了想考研。
她们自己吃过家重男轻女的苦，所以砸锅卖铁也要供两个女孩读书。
虽她们不懂现在外面是什么样的，就一句老话刻在脑子“读书改变命运”，读的越多，改变命运的机会就越大。
但家困难，又没有亲戚以求助，她们姐妹两都已经准备好去村的家挨家挨户的借，实在不行就给家磕头，总借到一点。
结果霍衍突出现了。
他刚出现就直接给了她们一笔钱，一家两万，这两万她们来说无异于雪中送炭。
后霍衍才说明了自己的来意，希望她们“照顾”霍乾，每个月他都会给她们报酬。
至于怎么“照顾”，只要霍乾没有渴死饿死就行，总之就是只要没死，就算她们照顾的好。
霍大姑和二姑虽婚后再也没跟霍乾联系过，但也听说过，霍乾两口子这个孩子并不好。
她们在的村乎全是老，没有年轻，年轻就算放假回来了，也都是闷在家玩手机打游戏，不像以前那么爱走动。
所以到了现在，她们还以为霍衍是自己的亲侄子。
霍乾的恨意再次爆发，侄子的同情占据上风，新仇旧恨加在一，霍乾现在基本等于生不如死，每天都要被姐姐们『逼』下，肉是吃不上的，只有快不吃的菜叶子。
衣服也没有好的，床和被褥更是以前淘汰了的老东西。
但这些都没有老鼠和虫子带给霍乾的折磨多。
现在霍乾比小时候更听两个姐姐的话。
至于姐夫们，现在在家的位也快跟霍乾差不多了。
霍二姑激动感激冲简尧说：“我们家小衍是个好孩子，干还懂事，你们好好处！”
简尧还没说话，霍二姑又说：“他以后肯定带你过好日子！”
简尧沉默了秒：“阿姨……我是男的。”
霍二姑：“……我就说感觉哪不，我眼神不好，不啊，现在好多小姑娘都剪男生那么短的头发，下次我再来给你们送东西，乡下的好东西不多，但蔬菜什么的都是我们自家种的，新鲜健康。”
她强调道：“用的都是农家肥！”
简尧：“……”
二姑，好质朴哦。
霍家的基因，竟还生出二姑这样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