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她杀了一个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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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他定是慈悲心大发，于是不理会，可他的犟脾气又起来，打死不肯走。
看得我怒火攻心，想来这八年来，对小龙的教导是彻底走偏了，为保持他的一颗童心，我还曾未做过什么违反人类认同的事，至少没在他面前，所以终究是造成了他这样为所欲为的性子。
思及此，我松开他，无比慈祥地说：“奶奶帮你成全他。”
不及他反应，我一掌上去结束了那老头的痛苦，他颤巍巍的身子轰然倒地。
围观的众人唏嘘不已，他忽然转过身子抬起头狠狠地盯着我，那目光不知是谁教的他，竟让我感到前所未有的烦躁。
我知道他要同我闹，便劈晕了他，扛回了白徒。
路途中他好似睡着了，嘴中喃喃道：“奶奶~奶奶。”。
我当时心下以为我的小龙又回来了。
于是也准备些孩子爱玩的小玩具等他醒来，忘了之前的任性。
可是奇怪的是，自打他醒了之后，一直面色郁郁，也懒得同我讲话，一点没有孩子的稚气。
我也总算明白孩子还是别人家的好。
我当他还没有忘却，又自责自己给他留下心理阴影，找了一位十个孩子的老母亲帮我看看他是心理问题不是。
她观察了一阵，果然点了点头。
人间所说：“心病还须心药医，解铃还需系铃人。”
于是一日夜晚，我见他在皎洁的月色下钻研医术，感觉氛围不错，便走了过去，久久地站在他身边。
他却只当没看见，我眯了眯眼，这八岁的孩子难道正当逆反时刻？整了整面容，便问道：“小龙，最近是哪里不舒服？”
他听了一声不吭，半晌缓缓合上也书本，回了我一句：“夜深了，奶奶回去睡吧。”
我为他越来越超越正常年龄的成熟感到烦恼，皱了皱眉，温温柔柔揭开他心里的伤疤，“奶奶也是解决了他的痛楚，你可是有什么不满意？”
没想到他听了这个，果然反应很大，双肩战栗着，隐忍的说着：“奶奶明明可以救他，为何又选择让一个人去死。”
我听他说话这般咄咄逼人，不禁握紧了拳头，怒气上涌：“奶奶为何又要费力救一个不相干且得不到一丝利益的人。”
或许是我的语气吓到了他，他怔住了面容，眼里尽是氤氲。
“奶奶没有理由~”我缓了缓语气，上前抚摸着他的头。
他居然躲开了我，朝后退了两步，脸上再次浮现令我厌烦的表情。
“那奶奶为何又要收留我？”
他说出这句话着实堵住了我，他竟是记得自己是被我收留的，看他的表情，好似也是知道自己是有父母的。
我咽了口口水，不自然的别开了头，开始认真思考当初为何收留他，好让他安心留在这里。
“是为了得到什么利益还是当做一只宠物？”他竟学会了讽刺的面容。
我愣愣的看着他的绝望之态，可我是再也想不起缘由。
“你回去睡。”半晌，我拧了拧眉心，转身离去。
后来我苦思冥想自己当初为何要收留小龙，思前想后终于摸清了自己的心思。
我依稀的记得自己先前的的确确养过几只宠物，不过也确实非我本意，一只是那五百年前的皇上楚唯钰送来的万年老龟，说是有象征意义，一脸认真的模样。
寡人看了知道那皇帝天生二缺，便也没动怒，看着那老龟也着实坚韧，便留在了庄园。
后来也不辜负我的猜测，他果然是只妖精，幻化成人形生的孔武有力，我双目圆瞪，嘴巴笑的不合拢，这天生是块搬运的好材料。
此后鼓励他好生干活成了我唯一的作用。
不过后来也怪我多管闲事，非得无事找事，觉得他忠实可靠，便嘉奖他一位美娇娘，本意是想让他安家乐业，一心为我做事。
谁曾想他竟没看上，因此还迁怒于我，朝我大发雷霆。
想我一片好心，却办了坏事，也懒得解释，干干脆脆撩起袖子同他大吵。
那美娇娘看我俩闹得不可开交，心下以为老龟是有恋母情节，当然，那是我的皮肤是接近中年，也不怨她误解。
当天夜里，跑进我的主屋里向我哭诉，说是对老龟一见钟情并且一往情深，希望我再坚持坚持。
我叹了一口气，何曾不想，第二天便装作没事人似得，到了老龟的屋子中，见他还在睡觉，睡颜出奇的微微勾唇。
不禁明白了什么，大抵是老龟确实是思春了，只是我的方式过于简单粗暴，打破了他心中唯美矜持的幻想。
我当时就捏了个诀，进了他的梦乡一探究竟，不想竟看到了重重罗帐，掀开之后，竟是我的主屋。
我好奇他梦进我的主屋作甚，悄悄一看，差点刺瞎了我的老眼。
那老龟面色绯红，怀里一个嫣然妖娆的女子，辗转反侧，红烛罗帐，浅语低吟，好一派你侬我侬之景。
腰侧一块隐隐的金色散发着微弱的光芒。
我惊觉那女子有些眼熟，却看不清其面孔，不过看那高挑的身材，的确不是我给找的美娇娘。
我纳闷地出了他的梦，坐在床细细研究，为何刚才的梦境出现在我的主屋？
这时他正好醒来，看见坐在一旁脸色不善的我。
我忽然想到了什么似得，直视着他的眼睛，阴森森的靠近。
“寡~人”他不明所以，喉咙莫名的发紧，脸上也是合宜的微红。
果然是做错事，被我揭穿了么，按我的逻辑，他定是看上了我的万贯家财，不满意于我的控制之下，所以不同意我为他安排的女子，心中早已另有所属，之所以合欢的场景出现在我的主屋，也是因为梦想成为这个庄园的主人。
“龟儿，可是寂寞了呢？”我心下有些被背叛的痛恨，手指若有若无的划过他的脸，想着怎样撕掉这虚伪的面容。
他好像意识到了，一把抓住我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眼神出奇的坚定灼热，嘴唇颤动着似乎想说些什么。
我心想他还倒想继续表决心骗我下去，便狠狠地抽出手，背过身子，冷冷的说道：“已经为那女子准备好了轿子，午时可去迎接。”
说出这一番破灭他理想的话，实在不忍心再呆下去，听身后没有动静，大概是要气晕了，我走出了他的房间，得意地笑了笑。
只是那老龟的心思倔强的很，将自己关在屋子里，喝的昏天黑地，弥天大醉。
我见他不听话，便一脚踹开门，谁知道他醉醺醺的面孔一下子扑过来，强壮的身子压得我喘不过来气。我急得伸出一只手抗议：“龟儿，你那么壮，想谋杀亲主啊！”
“我以为你会喜欢。”他将我抗议的手一把抓住，也牢牢攥紧，滚烫的气息落在我的脸上，一片一片的燃烧着，双手流离，用力的撕扯着。
我心想这厮定是没忘，梦里的女子，错将我当做，便一掌定住了他，拎着他的前襟，恢复冷冷的神色，“寡人给过你机会了，既然你不知悔改，就速速离去吧。”
他用眼神强烈的控诉着我，我并不理睬，应了他的意思：“等到哪天你意志坚定了，再回来。”
我当时想的只不过是等到他忘了梦中的女子，一心能为我做事时再回来，指的意志坚定也不过是这个，没想到，这一走，就是五百年，毫无音序。
走的时候，倒是讽刺的问了我几个问题，他埋在心里的最大疑惑竟是我见到他的时候，为何眉目粲然，笑靥如花。
离别之际，我自当不能说当初的意图，就回了，见他长得有趣。
他听了眉目冷厉，又问我最爱的东西，我丝毫不迟疑的答道：“金子。”
然后，他头也不回的走了。
只是这五百年间，我不知心中还残存着希望他回来的念想，还是觉得人间没有无条件的信任，总之一直没有收留过什么人。
直到遇见了小龙，说是觉得他可爱，追究到底，不过是因他为神龙族传人，心下以为会是世玄转世，也算报了他当年不算救命的救命之恩。
思绪拽回，从那以后，小龙像是开了窍，再也不在提起那老伯的事，像什么事都忘却了一般，终于如我所愿，像一般孩子一样。
不过，吃一堑长一智从来不适用于我的身上，见他败家，方式仍是如出一辙。
有好心的母亲告诫我养孩子不能那么轴，具体又说不上来怎么办，为此我也很苦恼。
这时我再次想起了长陌，他自从上次助我封印完了小龙，便整整走了十年，此间竟也没来个音讯，每每想到这，我便火大。
可是若是他在这，以他的才智，养个孩子，怕是简单至极，想着，我惊觉的为何不可以去找他。
可是想法一出来，我就吃惊了起来，这样冲动荒唐的想法，多少年都没有过了。现在居然要为了小龙去找他，还是这只是个借口。
我叹了一口口气，坐立难安，不善思考的头脑也闷闷的疼。
久久，忽然站了起来，一掌拍向面前的桌子，自顾的无缘无故勃然大怒，“这长陌真是不知好歹！”
我知道他定是慈悲心大发，于是不理会，可他的犟脾气又起来，打死不肯走。
看得我怒火攻心，想来这八年来，对小龙的教导是彻底走偏了，为保持他的一颗童心，我还曾未做过什么违反人类认同的事，至少没在他面前，所以终究是造成了他这样为所欲为的性子。
思及此，我松开他，无比慈祥地说：“奶奶帮你成全他。”
不及他反应，我一掌上去结束了那老头的痛苦，他颤巍巍的身子轰然倒地。
围观的众人唏嘘不已，他忽然转过身子抬起头狠狠地盯着我，那目光不知是谁教的他，竟让我感到前所未有的烦躁。
我知道他要同我闹，便劈晕了他，扛回了白徒。
路途中他好似睡着了，嘴中喃喃道：“奶奶~奶奶。”。
我当时心下以为我的小龙又回来了。
于是也准备些孩子爱玩的小玩具等他醒来，忘了之前的任性。
可是奇怪的是，自打他醒了之后，一直面色郁郁，也懒得同我讲话，一点没有孩子的稚气。
我也总算明白孩子还是别人家的好。
我当他还没有忘却，又自责自己给他留下心理阴影，找了一位十个孩子的老母亲帮我看看他是心理问题不是。
她观察了一阵，果然点了点头。
人间所说：“心病还须心药医，解铃还需系铃人。”
于是一日夜晚，我见他在皎洁的月色下钻研医术，感觉氛围不错，便走了过去，久久地站在他身边。
他却只当没看见，我眯了眯眼，这八岁的孩子难道正当逆反时刻？整了整面容，便问道：“小龙，最近是哪里不舒服？”
他听了一声不吭，半晌缓缓合上也书本，回了我一句：“夜深了，奶奶回去睡吧。”
我为他越来越超越正常年龄的成熟感到烦恼，皱了皱眉，温温柔柔揭开他心里的伤疤，“奶奶也是解决了他的痛楚，你可是有什么不满意？”
没想到他听了这个，果然反应很大，双肩战栗着，隐忍的说着：“奶奶明明可以救他，为何又选择让一个人去死。”
我听他说话这般咄咄逼人，不禁握紧了拳头，怒气上涌：“奶奶为何又要费力救一个不相干且得不到一丝利益的人。”
或许是我的语气吓到了他，他怔住了面容，眼里尽是氤氲。
“奶奶没有理由~”我缓了缓语气，上前抚摸着他的头。
他居然躲开了我，朝后退了两步，脸上再次浮现令我厌烦的表情。
“那奶奶为何又要收留我？”
他说出这句话着实堵住了我，他竟是记得自己是被我收留的，看他的表情，好似也是知道自己是有父母的。
我咽了口口水，不自然的别开了头，开始认真思考当初为何收留他，好让他安心留在这里。
“是为了得到什么利益还是当做一只宠物？”他竟学会了讽刺的面容。
我愣愣的看着他的绝望之态，可我是再也想不起缘由。
“你回去睡。”半晌，我拧了拧眉心，转身离去。
后来我苦思冥想自己当初为何要收留小龙，思前想后终于摸清了自己的心思。
我依稀的记得自己先前的的确确养过几只宠物，不过也确实非我本意，一只是那五百年前的皇上楚唯钰送来的万年老龟，说是有象征意义，一脸认真的模样。
寡人看了知道那皇帝天生二缺，便也没动怒，看着那老龟也着实坚韧，便留在了庄园。
后来也不辜负我的猜测，他果然是只妖精，幻化成人形生的孔武有力，我双目圆瞪，嘴巴笑的不合拢，这天生是块搬运的好材料。
此后鼓励他好生干活成了我唯一的作用。
不过后来也怪我多管闲事，非得无事找事，觉得他忠实可靠，便嘉奖他一位美娇娘，本意是想让他安家乐业，一心为我做事。
谁曾想他竟没看上，因此还迁怒于我，朝我大发雷霆。
想我一片好心，却办了坏事，也懒得解释，干干脆脆撩起袖子同他大吵。
那美娇娘看我俩闹得不可开交，心下以为老龟是有恋母情节，当然，那是我的皮肤是接近中年，也不怨她误解。
当天夜里，跑进我的主屋里向我哭诉，说是对老龟一见钟情并且一往情深，希望我再坚持坚持。
我叹了一口气，何曾不想，第二天便装作没事人似得，到了老龟的屋子中，见他还在睡觉，睡颜出奇的微微勾唇。
不禁明白了什么，大抵是老龟确实是思春了，只是我的方式过于简单粗暴，打破了他心中唯美矜持的幻想。
我当时就捏了个诀，进了他的梦乡一探究竟，不想竟看到了重重罗帐，掀开之后，竟是我的主屋。
我好奇他梦进我的主屋作甚，悄悄一看，差点刺瞎了我的老眼。
那老龟面色绯红，怀里一个嫣然妖娆的女子，辗转反侧，红烛罗帐，浅语低吟，好一派你侬我侬之景。
腰侧一块隐隐的金色散发着微弱的光芒。
我惊觉那女子有些眼熟，却看不清其面孔，不过看那高挑的身材，的确不是我给找的美娇娘。
我纳闷地出了他的梦，坐在床细细研究，为何刚才的梦境出现在我的主屋？
这时他正好醒来，看见坐在一旁脸色不善的我。
我忽然想到了什么似得，直视着他的眼睛，阴森森的靠近。
“寡~人”他不明所以，喉咙莫名的发紧，脸上也是合宜的微红。
果然是做错事，被我揭穿了么，按我的逻辑，他定是看上了我的万贯家财，不满意于我的控制之下，所以不同意我为他安排的女子，心中早已另有所属，之所以合欢的场景出现在我的主屋，也是因为梦想成为这个庄园的主人。
“龟儿，可是寂寞了呢？”我心下有些被背叛的痛恨，手指若有若无的划过他的脸，想着怎样撕掉这虚伪的面容。
他好像意识到了，一把抓住我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眼神出奇的坚定灼热，嘴唇颤动着似乎想说些什么。
我心想他还倒想继续表决心骗我下去，便狠狠地抽出手，背过身子，冷冷的说道：“已经为那女子准备好了轿子，午时可去迎接。”
说出这一番破灭他理想的话，实在不忍心再呆下去，听身后没有动静，大概是要气晕了，我走出了他的房间，得意地笑了笑。
只是那老龟的心思倔强的很，将自己关在屋子里，喝的昏天黑地，弥天大醉。
我见他不听话，便一脚踹开门，谁知道他醉醺醺的面孔一下子扑过来，强壮的身子压得我喘不过来气。我急得伸出一只手抗议：“龟儿，你那么壮，想谋杀亲主啊！”
“我以为你会喜欢。”他将我抗议的手一把抓住，也牢牢攥紧，滚烫的气息落在我的脸上，一片一片的燃烧着，双手流离，用力的撕扯着。
我心想这厮定是没忘，梦里的女子，错将我当做，便一掌定住了他，拎着他的前襟，恢复冷冷的神色，“寡人给过你机会了，既然你不知悔改，就速速离去吧。”
他用眼神强烈的控诉着我，我并不理睬，应了他的意思：“等到哪天你意志坚定了，再回来。”
我当时想的只不过是等到他忘了梦中的女子，一心能为我做事时再回来，指的意志坚定也不过是这个，没想到，这一走，就是五百年，毫无音序。
走的时候，倒是讽刺的问了我几个问题，他埋在心里的最大疑惑竟是我见到他的时候，为何眉目粲然，笑靥如花。
离别之际，我自当不能说当初的意图，就回了，见他长得有趣。
他听了眉目冷厉，又问我最爱的东西，我丝毫不迟疑的答道：“金子。”
然后，他头也不回的走了。
只是这五百年间，我不知心中还残存着希望他回来的念想，还是觉得人间没有无条件的信任，总之一直没有收留过什么人。
直到遇见了小龙，说是觉得他可爱，追究到底，不过是因他为神龙族传人，心下以为会是世玄转世，也算报了他当年不算救命的救命之恩。
思绪拽回，从那以后，小龙像是开了窍，再也不在提起那老伯的事，像什么事都忘却了一般，终于如我所愿，像一般孩子一样。
不过，吃一堑长一智从来不适用于我的身上，见他败家，方式仍是如出一辙。
有好心的母亲告诫我养孩子不能那么轴，具体又说不上来怎么办，为此我也很苦恼。
这时我再次想起了长陌，他自从上次助我封印完了小龙，便整整走了十年，此间竟也没来个音讯，每每想到这，我便火大。
可是若是他在这，以他的才智，养个孩子，怕是简单至极，想着，我惊觉的为何不可以去找他。
可是想法一出来，我就吃惊了起来，这样冲动荒唐的想法，多少年都没有过了。现在居然要为了小龙去找他，还是这只是个借口。
我叹了一口口气，坐立难安，不善思考的头脑也闷闷的疼。
久久，忽然站了起来，一掌拍向面前的桌子，自顾的无缘无故勃然大怒，“这长陌真是不知好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