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页

作者:七世有幸/七英俊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投票推荐

推荐阅读:神印王座II皓月当空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夜的命名术最强战神全职艺术家龙王殿重生之都市仙尊财运天降花娇

一秒记住【武林小说网 www.50xsw.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夏侯泊:“皇帝突然发疯,真是偶然么?这下户部尚书一死,太后党定会把这笔账算到我头上,回头便会反扑。”

    胥尧:“……至少中军将士可以吃上好饭了,是好事。”

    夏侯泊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仿佛惊讶于他突如其来的天真:“中军将士吃得好了,便不恨皇帝了。”

    胥尧一向信奉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也感激端王的知遇之恩,从来不觉得与他谋划的事情有什么不对。

    然而此刻,他却感到一股凉意窜上了背脊,那疯王的话语又在耳边响起:“是谁满脸悲悯,将你收作了看门狗……”

    胥尧能感觉到夏侯泊在看着自己。他迅速转移了话题:“皇帝今日的举措确实有些突兀。他最近宠幸的那个庾妃,是怎样的人?”

    与此同时,下了朝的夏侯澹正在和庾晚音谈夏侯泊:“恶人,绝对的恶人,穿没穿都是恶人。”

    庾晚音:“这样很危险,我们必须想办法比他更恶。”

    夏侯澹:“他手下那个胥尧,这几日应该会去调查当年的事了。可惜,没有什么不利于端王的证据……”

    庾晚音:“证据这种东西,可以伪造呀。”

    夏侯澹:“妙啊。”

    庾晚音狞笑着与他击掌。

    夏侯澹:“不,我转念一想,‘进谗言栽赃良臣’这种事本来就不太会留下痕迹,他要是能找到证据,反而可疑。”

    庾晚音:“那我们这样,先告诉他,为免端王起疑,只能将他的老父秘密接回,莫要让端王知道……然后在接回他老父的过程中故意出点纰漏,让他以为已经泄密。”

    夏侯澹懂了:“最后再找个人去暗杀他老父,扣到端王头上?”

    庾晚音补充道:“但你的人要千难万险九死一生地救下他老父。”

    夏侯澹:“妙啊。”

    庾晚音狞笑着与他击掌。

    藏书阁临水而建,窗外波光粼粼,风景相当不错。

    庾晚音办了个入职手续,便堂而皇之地坐了进来。

    她全神贯注查了两小时的作物资料,一无所获,注意力渐渐涣散。社畜摸鱼的本能战胜了理智,开始在宣纸上乱涂乱画。

    便在此时,藏书阁门外有小太监唱名道:“端王到——”

    为了避嫌,庾晚音的书案设在二楼深处的窗边,旁人若无手谕上不了这一层。

    但宫人惯会见风使舵,知道必须给谁行方便。庾晚音隐约听见楼下传来几句人声,也不知夏侯泊说了什么,接着便有脚步踏上楼梯。

    脚步声不急不躁,每一步都踏得很稳。庾晚音透过书架的缝隙朝楼梯口望去,便见夏侯泊走了进来。

    他今天穿得颇有魏晋遗风,宽袍广袖,长发半束半披。这般闲步走来,端的是皎皎如月,掷果风标。天选之子颜值制霸,饶是庾晚音清楚后事,知道他手腕有多可怕,这一眼望去也不得不夸一句“美人”。

    几秒后又有一人跟上楼来,作布衣文士打扮,一脸苦大仇深,仔细一看好像还易了点容,想来应该是胥尧。

    他俩到这里来干嘛?

    庾晚音不动声色坐在原地,仔细设想了一下如果自己是原主的话,此刻应该是何表现。

    ——哦,原主暗恋端王来着。

    那俩人一副认真找书的样子,左瞧瞧右看看,慢吞吞地靠近了庾晚音所在的角落。

    庾晚音:“……”

    演,就硬演。

    夏侯泊终于不经意地偏过头来,似是刚刚发现庾晚音的存在,惊讶道:“庾妃娘娘。”

    庾晚音慌忙站起身,含羞带怯地与他互相见礼:“端王殿下。”

    按照原作设定,夏侯泊跟庾晚音有过一面之缘,是在她入宫之前,元夜的花市上。她偷跑到长街玩耍,偶遇了微服的夏侯泊。

    于是少女对神秘俊美的青年一见倾心,回家后害了相思,不肯入宫为嫔。而夏侯泊虽然与她相处愉快,但回头就淡忘了此事。

    后来庾晚音被家人逼迫含恨入宫,冷宫再遇端王的戏份又被谢永儿给抹了,以至于在《穿书之恶魔宠妃》里,庾晚音全程单恋,夏侯泊则郎心似铁,只恋谢娘。

    庾晚音不确定眼前这个夏侯泊是不是原主,更猜不出他为何要来找自己。

    保险起见,还是照着剧本来吧。

    庾晚音悄悄抬眼看他,眸中似有如烟轻愁:“殿下为何来此?”

    “想寻一本书,方才却没找到,许是记错了。”夏侯泊张口就来。

    庾晚音:“那,殿下说说书名,我也帮着找找。”

    夏侯泊没有接这个茬,微笑着看她:“听闻娘娘在此编书?”庾晚音低头:“整理些诗文罢了,是陛下见我成日待在偏殿无聊,替我寻了点事做。”

    “娘娘柳絮才高,令人钦佩。”

    离得近了,可以看出夏侯泊与夏侯澹确实是兄弟。

    他们都生得很白,五官也有七八分相似。只不过夏侯澹的苍白带着点病态,眉眼阴沉,就差将“反派”二字刻在脑门上。夏侯泊却如玉雕而成,疏朗和煦,光风霁月。

    让人很难相信,他才是背负仇恨、图谋不轨的那一个。

    庾晚音想透过神态判断他是不是原主,不觉间凝视得久了一点,便见夏侯泊一笑:“前几日宫宴一见,娘娘也是这样望着我,似有疑惑。”

    庾晚音心里咯噔一声,脑子飞快转动,面上婉转一叹:“只是有些错愕,没想到当初在元夜花市上偶遇的公子,竟是大名鼎鼎的端王。”

    有理有据,令人信服,谁也挑不出问题。

    夏侯泊也陪着一叹:“我当时微服闲逛,不便显露身份,还望娘娘见谅。”

    当前比分0:0。

    庾晚音继续试探:“这宫内消息不通,不知我家中可还安好?”

    ——原文设定,她爹是一个混了多年没出头的小官,夏侯泊也是认识的。如果是原主,应该答得上来。

    夏侯泊回忆了一下:“上回见到,庾少卿十分康健,似乎新近喜欢上了茶道。”

    当前比分仍是0:0。

    庾晚音依旧期期艾艾地看着他,飞速思索着下一招。

    夏侯泊抢了先,感慨道:“元夜一别,再次见到娘娘,险些未能认出。”

    庾晚音:“……”

    她这个角色的设定好像是一朵白莲花,要被化妆后的谢永儿艳压的。而且因为心系端王,对暴君一直又怕又恨,后来为了报复谢永儿才走上宫斗的道路。

    现在她却抢先走了妖妃路线,当着夏侯泊的面,跟暴君言笑晏晏,耳鬓厮磨……

    庾晚音的心脏猛跳了一下。

    原文中的端王明明没将庾晚音放在心上,怎会察觉变化?

    你只见过我两次,却看得这么清楚,果然是有问题吧?

    虽然证据还不够确凿,姑且算是0.5:0吧。

    庾晚音亡羊补牢,重新靠拢白莲花人设,苦笑道:“谁进了这深深宫门,还能不变呢?保持不变的姐妹们,都已成了这朱墙下的花泥。我……”她似是有些迷茫,“我还是想活下去的。”

    夏侯泊顿了顿:“娘娘,此话我只当没听见,请娘娘切莫再与他人提起。”

    庾晚音慌忙捂了一下嘴,暗含恐惧地瞥了一眼他身后的胥尧:“是我失言了。”

    夏侯泊笑道:“这位是我的好友,不会乱说的。”

    庾晚音点点头。

    漂亮!0.5:0领先。

    夏侯泊与她又行了一礼,正要告辞,目光一转,望向了窗边的书案:“娘娘在作画?”

    庾晚音:“……”

    庾晚音:“…………”

    庾晚音脑中的记分牌轰然坍塌。

    她刚才打着瞌睡摸鱼,在纸上用幼儿园笔法画了只王八。

    已经被看见了,再掩饰也晚了,庾晚音只好扮出在心上人面前露怯的样子,羞愤地红了脸:“方才我望见窗外的池水里,有东西游过去,便信笔一记。”

    夏侯泊凝视着那只王八,眼角抽动了一个像素格的幅度。

    夏侯泊:“这画,嗯……”

    庾晚音耳朵红得快要滴血,捏着那画纸,咬咬牙便要撕碎:“殿下别看了。”

    夏侯泊拦住了她:“倒也别有一番稚拙童趣,就这样撕毁,未免太可惜。”

    正在费力做表情的庾晚音:“?”

    你听听你说的这是人话吗?

    庾晚音试探道:“殿下喜欢?”

    夏侯泊:“我瞧着十分欢喜。娘娘既然不愿留下,可否将墨宝相赠?”庾晚音直觉有坑也只能顺着跳:“殿下不嫌弃便拿去吧。”

    夏侯泊笑道:“多谢娘娘。他日定有回礼奉上。”

    庾晚音:“?”

    庾晚音瞥了一眼他腰上那只明显是新绣的香囊。原文里,这是他与谢永儿互赠的信物。

    一碗水端平,不愧是端王。

    那边要吊着,这边也要撩着,这是在谋划什么?

    夏侯泊拿着画走了。

    出了藏书阁,他淡淡地问胥尧:“看出什么了吗?”

    胥尧思索良久:“单凭这次会面,看不出有何城府。不过眼神狡黠灵活,恐怕心思甚多,难怪能博取皇帝欢心。”

    夏侯泊:“你觉得她的言行有什么奇怪之处么?”

    胥尧一愣:“奇怪?殿下指的是?”

    夏侯泊笑了笑,没再多言。

    他拈起那张王八图对光看了看,似乎觉得十分有趣,转而吩咐道:“去查查她入宫之前,有没有留下什么字画吧。”

    庾晚音转头就直奔偏殿,找来丫鬟小眉:“你还记得我从前的画么?”

    小眉惊呆了:“小姐从前画过画?”

    庾晚音狂喜乱舞:“没画过就好,没画过就好。”

    这天是本月初一,后宫妃嫔要去给太后请安。

    按理本应是晨昏定省,但太后喜静,改了规矩,说是只需初一十五前去问安。可想而知,每月这两日也成了必不可少的固定宫斗环节。

    庾晚音到的时候,发现除了太后,所有人都来早了。

    魏贵妃正端坐在殿中,一边撇着杯中茶叶,一边乜了她一眼:“庾嫔现在可是炙手可热呢,无怪乎来得如此之迟,倒让姐妹们好等。”

    庾晚音:“……”

    开始了。

    魏贵妃身后的丫鬟:“主子贵人多忘事,庾嫔现在封了庾妃呢。”

    魏贵妃轻笑一声:“呵,怪不得。”

    庾晚音:“……”

    她想了半天这人是谁,终于记起来了。

    皇后病逝之后,中宫之位空悬至今,这位魏贵妃就是目前的金字塔顶端。她是魏太傅的妹妹,深得太后欢心,又仗着娘家势力,在后宫作威作福。

    大概五章后会败在谢永儿手上,从此查无此人。

    庾晚音看她就像看一个死人,心中毫无波动地走流程:“妹妹路上有事耽搁了,万望姐姐们勿怪。”

    魏贵妃“啪”一声摔了茶杯:“你那是什么眼神?”

    庾晚音低眉敛目,酝酿了一下哭腔:“妹妹知错了。”

    魏贵妃身后的庄妃冷笑道:“她说有事,那是何等要事啊?该不会又是在牡丹园里与哪位侍从会面吧?”

    一旁贺嫔与她一唱一和:“姐姐,这话可不敢乱说,仔细被她哭到陛下面前,又该——”

    夏侯澹:“又该什么?”

    众妃:“……”

    现场噼里啪啦跪了一地。

    夏侯澹一屁股坐到魏贵妃刚才坐的位子上,招招手让庾晚音上前:“你们刚才在说何事?”

    庾晚音迟疑道:“回陛下……”

    她正在用眼神问他:你来凑什么热闹?

    夏侯澹抬抬下巴:别管我,演你的。

    庾晚音想了想,当场开出一朵白莲:“回陛下,无非是姐妹们聊些闲话,不值一提的。”

    夏侯澹:“是么?”他伸出细长的手指,指了指贺嫔,“你来说。”

    贺嫔还跪在原地,吓得脸色煞白,哪敢再说什么:“臣妾知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