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才女蔡文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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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的时间过得很快，约定的日子已经到了，曹爽在母亲的指导下，穿上了新制的大袖衫，未及成年不能戴冠，只能在头发上绑上一块帛巾，也叫巾帻。
出门之后，曹爽乘坐马车，来到了两条街之外的羊府。
明明说好的是文会，可是羊府却没有一点热闹的景象，等到曹爽被羊府的下人引进去之后，才发现偏厅里一共就没几个人。
主座上坐着一位衣着华贵的女子，年纪看起来也就三十岁左右，如果曹爽猜的不错，这应该就是羊府的女主人辛宪英了。
主座的左边，有两位长相相仿的妇人，看起来年纪稍长，此时正笑盈盈的看着自己。
曹爽被这三人盯得直发毛，脚步迟滞在原地，进也不得，退也不得，一时间竟不知道如何是好。
就在这时，主座上的那位少妇发话了，“你就是曹爽曹公子吧，请进来吧。”
曹爽闻言，先是给三人都深深行礼，然后才缓缓挪动脚步，来到了右边的末座。
这种情形，曹爽还从来没有体验过，如果硬要说的话，就好像是小时候逢年过节，家长总是让自己当着七大姑八大姨的面表演节目一样。
问题是，今天面对这几个人，曹爽是一个也不认识啊。
“曹公子想必有些惊讶，为何这厅中只有我等女流之辈，是也不是？”坐在曹爽对面排头的那个妇人笑盈盈的问道。
曹爽支支吾吾的回道：“晚辈确实有些惊讶。”
主座上的人笑了两声，方才开口说道：“今日邀你过府，是我的意思，想必你已经猜到我是谁了吧。”
“晚辈曹爽，见过羊夫人。”曹爽以长跪的姿势，拱手见礼。
却听一直没有说话的那个妇人问道：“我也是羊夫人，不知曹公子是在跟谁见礼。”
曹爽有些发懵，这个时代虽然允许一夫多妻，可是正室夫人不是应该只有一个吗？怎么突然蹦出来两个？
这时，堂上传来笑声，紧接着便是辛宪英的声音，她要给曹爽介绍下面的那两位妇人。
当辛宪英说到屯田都尉的时候，曹爽就已经猜到了。
结果也确实如曹爽猜测的那样，那两位妇人，一个是屯田都尉董祀的妻子，名儒蔡邕的女儿蔡琰蔡文姬，另一个与蔡文姬长的有些相像的则是辛宪英的妯娌，蔡邕的另一个女儿，上党太守羊衜的妻子蔡贞姬。
曹爽努力克制自己惊讶的表情，以免在别人面前失态，可是亲眼见到了活着的蔡文姬，还是让曹爽的心情难以平复。
这可是历史上排得上号的大才女，而且是有历史记载的最早的女书法家，继承了其父蔡邕的才华，擅长作诗，其所作的《悲愤诗》，是中国诗歌史上第一首文人创作的自传体长篇叙事诗。
清代诗论家张玉谷曾作诗称赞蔡琰的五言诗，认为蔡琰的才华压倒了汉代才女卓文君，甚至连曹植和杜甫的五言叙事诗都受到了蔡琰的影响。
曹爽虽然不是历史系出身，但由于自己姓名的原因，对于汉末到魏晋这一段的历史还算了解，像蔡文姬这样耀眼的人物，他自然是非常了解的。
经过半个小时的交谈，曹爽得知，今天邀请他来羊府，是辛宪英和蔡文姬两个人的意思，她们都想看看，那个原本憨憨的小公子，为何突然能作出“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数百年”那样的诗句来。
于是，谈话回归正题，蔡文姬要与曹爽诗文唱和，但蔡文姬却自持身份，让曹爽先行赋诗一首，虽然不命题，但却要符合眼下的场景。
曹爽有些懵逼，心说你还不如命题呢，这样空泛的让我作诗，我连背都不知道该背哪一首了。
但很快，曹爽便想到了自己曾经学过的那首长诗，便一边在脑海里回忆诗句，一边开始想着如何解释。
沉吟片刻，曹爽开口说道：“几位夫人在上，晚辈前些日子偶得一首叙事长诗，如不嫌弃，晚辈就当堂诵与诸位品评一番。”
听到曹爽这么说，辛宪英等人自然没什么好说的，于是便点头答应。
曹爽便站起身来，在厅中踱步，做足了架势，方才念道：“孔雀东南飞，五里一徘徊。”
第一句一出，蔡文姬就笑道：“还是一首五言。”
辛宪英也点了点头，“且听他全诗如何。”
“十三能织素，十四学裁衣，十五弹箜篌，十六诵诗书......以此下心意，慎勿违吾语......时时为安慰，久久莫相忘。”
曹爽还没背到一半，就听见厅上传来拳头与木板碰撞的声音，扭头一看，正是辛宪英咬牙切齿，槌床大怒，“哼，这府吏真是太无能了，被母亲逼走了妻子，无作为也就算了，居然还想强占着人家，分明就是两头都不想得罪。”
蔡文姬在一旁劝道：“先别动怒，且听后面如何。”
曹爽便接着诵道：“鸡鸣外欲曙，新妇起严妆。著我绣夹裙，事事四五通。足下蹑丝履，头上玳瑁光。腰若流纨素，耳著明月珰。指如削葱根，口如含朱丹。纤纤作细步，精妙世无双.......举手长劳劳，二情同依依。”
“我猜，这新妇必定会为其兄长所逼迫。”蔡文姬叹了口气说道。
“哼，看这样子，新妇不仅要被逼迫，还会被这府吏误会。”辛宪英神情激动，很受诗文内容的感染。
曹爽已经渐渐习惯了两人的点评，便欲将剩下的内容一口气都背了出来。
但当曹爽背诵到“贺卿得高迁，磐石方且厚，可以卒千年；蒲苇一时纫，便作旦夕间。卿当日胜贵，吾独向黄泉”一句时，辛宪英又狠狠的槌了一下坐床，咬牙切齿的说道：“看，我说吧，这个府吏就是个软弱无能之辈，只会顾忌自己，从来不考虑别人的感受！”
曹爽愣愣的看着辛宪英，仿佛看到了那些爱写书评的看官老爷，这些人很容易被文字内容所感染，甚至将自己代入其中，有如身临其境，故而能有更加饱满的体验，当然，情绪也会更丰富一些。
当曹爽将全诗念完之后，辛宪英的情绪才缓缓稳定下来，蔡文姬也在一旁感叹道：“这新妇确实不应该为了这府吏断送了自己的性命，实在是不值得，老母尚在，却自寻短见，如此不孝之人，又怎会疼爱自己的妻子呢？”
曹爽也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论调，想想也觉得很有道理，一个连自己的生命都不在乎的人，连母亲都可以不奉养的人，又怎么会对妻子相爱相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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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的时间过得很快，约定的日子已经到了，曹爽在母亲的指导下，穿上了新制的大袖衫，未及成年不能戴冠，只能在头发上绑上一块帛巾，也叫巾帻。
出门之后，曹爽乘坐马车，来到了两条街之外的羊府。
明明说好的是文会，可是羊府却没有一点热闹的景象，等到曹爽被羊府的下人引进去之后，才发现偏厅里一共就没几个人。
主座上坐着一位衣着华贵的女子，年纪看起来也就三十岁左右，如果曹爽猜的不错，这应该就是羊府的女主人辛宪英了。
主座的左边，有两位长相相仿的妇人，看起来年纪稍长，此时正笑盈盈的看着自己。
曹爽被这三人盯得直发毛，脚步迟滞在原地，进也不得，退也不得，一时间竟不知道如何是好。
就在这时，主座上的那位少妇发话了，“你就是曹爽曹公子吧，请进来吧。”
曹爽闻言，先是给三人都深深行礼，然后才缓缓挪动脚步，来到了右边的末座。
这种情形，曹爽还从来没有体验过，如果硬要说的话，就好像是小时候逢年过节，家长总是让自己当着七大姑八大姨的面表演节目一样。
问题是，今天面对这几个人，曹爽是一个也不认识啊。
“曹公子想必有些惊讶，为何这厅中只有我等女流之辈，是也不是？”坐在曹爽对面排头的那个妇人笑盈盈的问道。
曹爽支支吾吾的回道：“晚辈确实有些惊讶。”
主座上的人笑了两声，方才开口说道：“今日邀你过府，是我的意思，想必你已经猜到我是谁了吧。”
“晚辈曹爽，见过羊夫人。”曹爽以长跪的姿势，拱手见礼。
却听一直没有说话的那个妇人问道：“我也是羊夫人，不知曹公子是在跟谁见礼。”
曹爽有些发懵，这个时代虽然允许一夫多妻，可是正室夫人不是应该只有一个吗？怎么突然蹦出来两个？
这时，堂上传来笑声，紧接着便是辛宪英的声音，她要给曹爽介绍下面的那两位妇人。
当辛宪英说到屯田都尉的时候，曹爽就已经猜到了。
结果也确实如曹爽猜测的那样，那两位妇人，一个是屯田都尉董祀的妻子，名儒蔡邕的女儿蔡琰蔡文姬，另一个与蔡文姬长的有些相像的则是辛宪英的妯娌，蔡邕的另一个女儿，上党太守羊衜的妻子蔡贞姬。
曹爽努力克制自己惊讶的表情，以免在别人面前失态，可是亲眼见到了活着的蔡文姬，还是让曹爽的心情难以平复。
这可是历史上排得上号的大才女，而且是有历史记载的最早的女书法家，继承了其父蔡邕的才华，擅长作诗，其所作的《悲愤诗》，是中国诗歌史上第一首文人创作的自传体长篇叙事诗。
清代诗论家张玉谷曾作诗称赞蔡琰的五言诗，认为蔡琰的才华压倒了汉代才女卓文君，甚至连曹植和杜甫的五言叙事诗都受到了蔡琰的影响。
曹爽虽然不是历史系出身，但由于自己姓名的原因，对于汉末到魏晋这一段的历史还算了解，像蔡文姬这样耀眼的人物，他自然是非常了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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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谈话回归正题，蔡文姬要与曹爽诗文唱和，但蔡文姬却自持身份，让曹爽先行赋诗一首，虽然不命题，但却要符合眼下的场景。
曹爽有些懵逼，心说你还不如命题呢，这样空泛的让我作诗，我连背都不知道该背哪一首了。
但很快，曹爽便想到了自己曾经学过的那首长诗，便一边在脑海里回忆诗句，一边开始想着如何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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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宪英也点了点头，“且听他全诗如何。”
“十三能织素，十四学裁衣，十五弹箜篌，十六诵诗书......以此下心意，慎勿违吾语......时时为安慰，久久莫相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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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当曹爽背诵到“贺卿得高迁，磐石方且厚，可以卒千年；蒲苇一时纫，便作旦夕间。卿当日胜贵，吾独向黄泉”一句时，辛宪英又狠狠的槌了一下坐床，咬牙切齿的说道：“看，我说吧，这个府吏就是个软弱无能之辈，只会顾忌自己，从来不考虑别人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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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曹爽将全诗念完之后，辛宪英的情绪才缓缓稳定下来，蔡文姬也在一旁感叹道：“这新妇确实不应该为了这府吏断送了自己的性命，实在是不值得，老母尚在，却自寻短见，如此不孝之人，又怎会疼爱自己的妻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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