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海妖之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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泛着金光的银币？
等一会儿恐怕就可以叫它金币了吧。这个魔法苏珊娜还记得，虽然小公主只使用过一次，但那一次让她印象深刻，根本无法轻易忘记。当时教廷的神迹调查团来到莱雅会见小公主的时候，小公主就使用过这样的一个魔法，把一只银制的茶杯变成了金杯，将那几个红衣主教给彻底惊呆了。而且当时小公主还讲了一个极有哲理的故事，让自己这个成年人都感悟良深。
一个点石成金的故事。小公主的故事是这么讲的，从前有一个贪婪而愚蠢的人，总是幻想着不劳而获，他向神祈祷说：请赐予我点金成金的魔力吧！只要能让我将我碰到的所有东西都变成黄金，他愿意付出任何代价！然后神答应了他的请求，并且没有收取他的代价，但是神也给了他一个警告：这种神力一旦赋予，便永远也无法解除，所以后悔是没有用的。那个人当然是毫不犹豫地欣喜若狂地接受了这种神力。
但是这个故事的结果……当小公主终于说出结果的时候，所有人都大吃了一惊，出人意料，但也合情合理，那个获得神力的人饿死了，他吃到嘴里的食物，喝到口中的水,他的身体所接触到的一切都变成了他梦寐以求的但既不能吃也不能喝的黄金,所以他活活饿死了。所有听到这个故事的人似乎都感悟到了什么人生哲理，人们很难相信这个故事是从琳雅这样一个小女孩口中说出来的。所以自己的这个小公主是永远也让人猜不透的一种存在。
大约十分钟后，琳雅从元素精灵的世界中睁开眼睛，回到了现实。她用自己的精神力量分解了许多光分子，将它们变成了火元素和金元素，然后她召集了这些金元素并将它们凝聚沉积在银币上，达到一定数量之后，就等于给这枚银币镀上了一层纯金的外壳。
从外观上看去，这枚镀金的银币和普通的金币并没有什么不同，反而显得更加光鲜亮丽，就像崭新的一样。这样来钱也确实快，一个银币变成一个金币，价值飙升十倍，一天变上三十个就足够付船费了。但是……这样做真的可以吗？这块金币它的内部材质，它的大部份材质还是白银吧……
苏珊娜毕竟是出身贵族的高等骑士，从小就受到严格的贵族教育，她也有着属于她自己的道德准则。她不是骗子，也不是奸商。正在某种忧虑的时候，琳雅拿起那枚新“生产”出来的金币，在手中把玩了一会，皱着眉头，撅着小嘴，又突然叹息了一声，将金币丢回了桌子上。“可是这样做真的好嘛……唉……苏珊娜姐姐，我想了又想，想了一个晚上，这个方法确实来钱很快，一下子就解决了没钱的烦恼——可是这样真的好吗？理智告诉我，我们恐怕不能那么做。”
琳雅说着，又摇了摇头。“从本质上来说，这是在造假，这是在诈骗！或许用这些假金币去跟那些黑心商人交易我不会感到良心不安，但这些假金币最终会流向哪里，却不是我们能决定的事。而有钱人总是可以将这个假金币花出去的，外面的镀金层终有可能磨损的时候——如果这些假金币最终落到平民的手中，并且被发现是**的话，对他们来说这可能就是毁灭性的打击——这可能意味着他们辛苦一年的劳动成果毁于一旦！”
原本还有些担心的苏珊娜悄悄露出了微笑。她的担心确实是多余的，她的小公主是不可能做这种事的，不然那就不是她印象中的那个心地善良的小月亮了。“公主殿下的担心是正确的，不然这些假金币终究是会害到某一个人的。不过……如果公主殿下按照这种阿贝拉金币的模板，制作一些大小一样的实心纯金币还是可以的嘛！”苏珊娜想了想说。
但琳雅又摇了摇头。“其实我担心的本质并不是真假的问题——那个梦想得到点石成金术神力的人，最终的必然结果就是被活活饿死——真正的原因是人类的贪婪、欲望不可能被真正满足。我可以造出一枚、两枚或者十枚、一百枚纯金的金币，但这样的行为并没有真正地产生实际的价值，物资才是财富的根本，凭空出现的货币，它只会造成通货膨胀，给更多的人带来灾难和损失。而且这种力量我们一旦真正地使用并且依赖于它的话，我们就会陷入那个贪婪的深渊，永远也无法满足，并最终被欲望吞噬。所以我绝不能开这个先例。我们应该用有价值的方式去获取财富。”
实际价值、通货膨胀这些东西，苏珊娜是真的听不懂，不过现在小公主明显是开启了神知模式，那么她现在的想法就肯定是不会有错的。“可是……那琳雅妹妹你想的另一个方法是什么呢？”
“嗯，魔法的方法用不了了，但是我还有一个很厉害的本领哦！我会唱歌的，所以……我想过了，我或许可以用唱歌的方法来挣钱哦！好吧，用高雅的方式来说，这叫行为艺术，普通的说法叫街头表演，最直接的说法就是……卖艺行乞……”
虽然矮人们向来都喜欢生活在地底下，不过这里毕竟是王国的首都，人气还是比较旺盛的，就像现在这个地面的广场上，人还是很多的。不过显然矮人们与人类的审美观不太一样，所以当琳雅这样一个小美人出现在广场上的时候，却并没有引来矮人们太多的关注。好吧，我是来卖歌的又不是来卖脸的。其实琳雅现在也是很慌很慌的，第一次以一个普通的卖艺人的身份来到街头表演，那种感觉——好奇怪。
莱雅的演唱会，自己可是以公主的身份出场的。她是理所当然地全场焦点。可在这里……好吧，我可是公主唉，可怜的快要连饭都吃不上的落魄公主……不！这是艺术！这是高雅的艺术表演！有什么可害羞的？只要我能用歌声征服这个世界，我就是大明星！谁敢不服？至于公主身份什么的，应该没人知道吧？毕竟吃饭要紧，回家更要紧……脸面什么的，只好先搁下吧。
在做着歌唱前的准备时，脑子又不禁胡思乱想走神起来。苏珊娜更是一心想要阻止小公主的这个打算，高贵的公主殿下怎么能做这种事呢？但小公主的话驳倒了她。“这是艺术！苏珊娜姐姐，你懂吗？虽然我没有创造物质的财富，但我创造出了精神和心灵上的财富。所以，这是有价值的。我知道你觉得这是个低贱的工作，但其实那是一种潜意识中的误解！世界上的工作没有高低贵贱之分，就如同人生而平等一样……就算我是公主，那也一样。”
大道理她倒是会说，可要说她真的不害躁，那绝对是骗自己的。“大家好！我叫琳雅，是来自……格勒西亚的吟游歌者，今天来到了这座美丽的城市，希望能得到大家的帮助。我喜欢唱歌，现在，我将为大家送上一首动听的歌曲，遇见，希望大家也能够喜欢！”琳雅的呼唤声成功地吸引到了附近几个矮人的注意力，那一刻她发现自己真的像是一个正在招揽顾客的地摊商贩，又像是一个正在乞求施舍的乞丐……好吧，这是艺术！高雅的艺术，懂吗？
在深吸了一口气之后，琳雅努力压下有些慌乱的心跳和脸颊的躁热，展开歌喉轻轻地唱了起来。
“听见冬天的离开，我在某年某月醒过来。
我想我等我期待，未来却不能理智安排。
阴天傍晚车窗外，未来有一个人在等待。
向左向右向前看，爱要拐几个弯才来。”
早春的上午，阿贝拉王国首都新贝拉王宫前的广场一角，一位身穿着白色连体长裙身形优雅的人类少女在一名红色盔甲女骑士的陪伴下，开始了她的歌唱，金色的长发随着晨风飘舞，娇美的容颜是如此可爱，那清盈的声音就像百灵鸟儿的歌唱立刻就吸引住了周围矮人们的注意力，好奇的矮人们纷纷围了上去，听着那位如降临在凡间的天使般绝色少女的动人歌声。她轻闭着双眼，双手交叠着捧在胸口，似乎将整个身心都沉浸在了那歌声的旋律中，
“我遇见谁，会有怎样的对白？
我等的人，他在多远的未来？
我听见风来自地铁和人海，我排着队，拿着爱的号码牌。
阴天傍晚车窗外，未来有一个人在等待。
向左向右向前看，爱要拐几个弯才来。”
遇见，一首曲调平和的歌，不知道这些矮人们会不会喜欢？不过看上去似乎还不错，毕竟没有人在听歌的中途就掉头离开，虽然还有人在悄悄地互相说着什么不是太认真听歌的样子，不过随着歌声响起，渐渐吸引到了更多的人向这边围拢过来。这毕竟是个好兆头，不是吗？说不定今天会有不错的收入哦？
“我遇见谁，会有怎样的对白？
我等的人，他在多远的未来？
我听见风来自地铁和人海，我排着队，拿着爱的号码牌。
我往前飞，飞过一片时间海，我们也常在爱情里受伤害。
我看着路，梦的入口有点窄。
我遇见你是最美的意外，终有一天，我的谜底会揭开。”
一曲唱完，如释重负的琳雅终于可以长舒了口气。一直心慌慌的，但总算是坚持着完整地唱完了这首歌。虽然没有伴奏，但清唱的感觉也很不错，能给自己打个八十分吧。其实应该是很好的对吧？
“谢谢，谢谢大家！如果大家还觉得满意的话，请多多支持一下哦！”琳雅将双臂抱在胸前，屈膝向众人鞠了一躬。求人施舍，礼节当然不能少。
有几个矮人鼓起掌来。然后……然后出乎琳雅意料的是，听完歌的矮人们满意地散去了，临走前还有人留下了几声称赞，但到了最后，琳雅身前的纸盒里面却连一个金币都没有。别说金币，连一个银币都没有。别说银币，连一个铜板都没有人丢进来。
琳雅有些愣了。原本想像中的剧情似乎不是这么安排的？一位如此美丽可爱的帝国公主亲自上阵为你们演唱了一首如此美妙动听的歌曲，你们竟然一点都不感动？你们竟然连一个子儿都不肯掏？难道是本公主唱的不好听？
那不可能！要知道当初在莱雅的时候，自己的那场生日演唱会有多么疯狂，多么热烈，简直就是一场令人永难忘怀的狂欢盛宴……可现在的遭遇，那也未免差距太大了点吧！
难道是因为没有伴奏的原因？或者说是因为矮人们对歌曲没有兴趣？那也不对呀，明明有好几十个矮人听了自己了歌，而且都在称赞的呀！
理想遭遇到了现实最沉重的一击，琳雅被打得懵了。琳雅正在郁闷的时候，她听到了一阵悠扬动人的歌声传来，是个女性的声音，歌声中似乎带着某种神奇的魔力，就像是被什么东西触动了心灵的最深处一般，灵魂仿佛都要沉醉下来。
纳尼？难道是有人要跟我比唱歌？虽然不得不承认她的歌声确实美妙动听。但是……
当琳雅抬起头寻找歌声来源的方向时，她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世界似乎停滞了下来，没有了任何的杂音，时间仿佛停止了，所有人都静止了下来，两眼失神地望着歌声传来的方向，就像是灵魂出窍了一般。自己身边的苏珊娜也不例外，她的手搭在剑柄上，脸色平和地凝望着前方，但目光中看不到丝毫的情感。
“苏珊娜姐姐……”琳雅轻轻地叫了一声，但没有任何回应。苏珊娜仿佛凝固在那里，一动也不动。琳雅的身体打了个冷颤，她倒吸了一口凉气。这是什么鬼？
“Xilijelheroijhezknooerkviidaier……”
“蓝蓝的大海，我们永恒的故乡啊，你的梦想在何方……”琳雅品味着这生涩古老的语言，显然并不是亚特兰斯语或阿贝拉语，倒是与古精灵语有着某种相似之处。究竟是谁在唱歌呢？当她最终循着歌声传来的方向找到那个正在歌唱的人儿时，她又愣住了，随即又惊呆了。
这是一个无比优雅的女性，洋溢着清纯与活力与典雅的气息，美丽得令人惊叹。但她……并不是人类。她没有双腿，她的腰部以下长着一条长长的鱼形尾巴……她是一条美人鱼！那歌声，是美人鱼的歌唱，难道就是传说中的海妖之歌？
泛着金光的银币？
等一会儿恐怕就可以叫它金币了吧。这个魔法苏珊娜还记得，虽然小公主只使用过一次，但那一次让她印象深刻，根本无法轻易忘记。当时教廷的神迹调查团来到莱雅会见小公主的时候，小公主就使用过这样的一个魔法，把一只银制的茶杯变成了金杯，将那几个红衣主教给彻底惊呆了。而且当时小公主还讲了一个极有哲理的故事，让自己这个成年人都感悟良深。
一个点石成金的故事。小公主的故事是这么讲的，从前有一个贪婪而愚蠢的人，总是幻想着不劳而获，他向神祈祷说：请赐予我点金成金的魔力吧！只要能让我将我碰到的所有东西都变成黄金，他愿意付出任何代价！然后神答应了他的请求，并且没有收取他的代价，但是神也给了他一个警告：这种神力一旦赋予，便永远也无法解除，所以后悔是没有用的。那个人当然是毫不犹豫地欣喜若狂地接受了这种神力。
但是这个故事的结果……当小公主终于说出结果的时候，所有人都大吃了一惊，出人意料，但也合情合理，那个获得神力的人饿死了，他吃到嘴里的食物，喝到口中的水,他的身体所接触到的一切都变成了他梦寐以求的但既不能吃也不能喝的黄金,所以他活活饿死了。所有听到这个故事的人似乎都感悟到了什么人生哲理，人们很难相信这个故事是从琳雅这样一个小女孩口中说出来的。所以自己的这个小公主是永远也让人猜不透的一种存在。
大约十分钟后，琳雅从元素精灵的世界中睁开眼睛，回到了现实。她用自己的精神力量分解了许多光分子，将它们变成了火元素和金元素，然后她召集了这些金元素并将它们凝聚沉积在银币上，达到一定数量之后，就等于给这枚银币镀上了一层纯金的外壳。
从外观上看去，这枚镀金的银币和普通的金币并没有什么不同，反而显得更加光鲜亮丽，就像崭新的一样。这样来钱也确实快，一个银币变成一个金币，价值飙升十倍，一天变上三十个就足够付船费了。但是……这样做真的可以吗？这块金币它的内部材质，它的大部份材质还是白银吧……
苏珊娜毕竟是出身贵族的高等骑士，从小就受到严格的贵族教育，她也有着属于她自己的道德准则。她不是骗子，也不是奸商。正在某种忧虑的时候，琳雅拿起那枚新“生产”出来的金币，在手中把玩了一会，皱着眉头，撅着小嘴，又突然叹息了一声，将金币丢回了桌子上。“可是这样做真的好嘛……唉……苏珊娜姐姐，我想了又想，想了一个晚上，这个方法确实来钱很快，一下子就解决了没钱的烦恼——可是这样真的好吗？理智告诉我，我们恐怕不能那么做。”
琳雅说着，又摇了摇头。“从本质上来说，这是在造假，这是在诈骗！或许用这些假金币去跟那些黑心商人交易我不会感到良心不安，但这些假金币最终会流向哪里，却不是我们能决定的事。而有钱人总是可以将这个假金币花出去的，外面的镀金层终有可能磨损的时候——如果这些假金币最终落到平民的手中，并且被发现是**的话，对他们来说这可能就是毁灭性的打击——这可能意味着他们辛苦一年的劳动成果毁于一旦！”
原本还有些担心的苏珊娜悄悄露出了微笑。她的担心确实是多余的，她的小公主是不可能做这种事的，不然那就不是她印象中的那个心地善良的小月亮了。“公主殿下的担心是正确的，不然这些假金币终究是会害到某一个人的。不过……如果公主殿下按照这种阿贝拉金币的模板，制作一些大小一样的实心纯金币还是可以的嘛！”苏珊娜想了想说。
但琳雅又摇了摇头。“其实我担心的本质并不是真假的问题——那个梦想得到点石成金术神力的人，最终的必然结果就是被活活饿死——真正的原因是人类的贪婪、欲望不可能被真正满足。我可以造出一枚、两枚或者十枚、一百枚纯金的金币，但这样的行为并没有真正地产生实际的价值，物资才是财富的根本，凭空出现的货币，它只会造成通货膨胀，给更多的人带来灾难和损失。而且这种力量我们一旦真正地使用并且依赖于它的话，我们就会陷入那个贪婪的深渊，永远也无法满足，并最终被欲望吞噬。所以我绝不能开这个先例。我们应该用有价值的方式去获取财富。”
实际价值、通货膨胀这些东西，苏珊娜是真的听不懂，不过现在小公主明显是开启了神知模式，那么她现在的想法就肯定是不会有错的。“可是……那琳雅妹妹你想的另一个方法是什么呢？”
“嗯，魔法的方法用不了了，但是我还有一个很厉害的本领哦！我会唱歌的，所以……我想过了，我或许可以用唱歌的方法来挣钱哦！好吧，用高雅的方式来说，这叫行为艺术，普通的说法叫街头表演，最直接的说法就是……卖艺行乞……”
虽然矮人们向来都喜欢生活在地底下，不过这里毕竟是王国的首都，人气还是比较旺盛的，就像现在这个地面的广场上，人还是很多的。不过显然矮人们与人类的审美观不太一样，所以当琳雅这样一个小美人出现在广场上的时候，却并没有引来矮人们太多的关注。好吧，我是来卖歌的又不是来卖脸的。其实琳雅现在也是很慌很慌的，第一次以一个普通的卖艺人的身份来到街头表演，那种感觉——好奇怪。
莱雅的演唱会，自己可是以公主的身份出场的。她是理所当然地全场焦点。可在这里……好吧，我可是公主唉，可怜的快要连饭都吃不上的落魄公主……不！这是艺术！这是高雅的艺术表演！有什么可害羞的？只要我能用歌声征服这个世界，我就是大明星！谁敢不服？至于公主身份什么的，应该没人知道吧？毕竟吃饭要紧，回家更要紧……脸面什么的，只好先搁下吧。
在做着歌唱前的准备时，脑子又不禁胡思乱想走神起来。苏珊娜更是一心想要阻止小公主的这个打算，高贵的公主殿下怎么能做这种事呢？但小公主的话驳倒了她。“这是艺术！苏珊娜姐姐，你懂吗？虽然我没有创造物质的财富，但我创造出了精神和心灵上的财富。所以，这是有价值的。我知道你觉得这是个低贱的工作，但其实那是一种潜意识中的误解！世界上的工作没有高低贵贱之分，就如同人生而平等一样……就算我是公主，那也一样。”
大道理她倒是会说，可要说她真的不害躁，那绝对是骗自己的。“大家好！我叫琳雅，是来自……格勒西亚的吟游歌者，今天来到了这座美丽的城市，希望能得到大家的帮助。我喜欢唱歌，现在，我将为大家送上一首动听的歌曲，遇见，希望大家也能够喜欢！”琳雅的呼唤声成功地吸引到了附近几个矮人的注意力，那一刻她发现自己真的像是一个正在招揽顾客的地摊商贩，又像是一个正在乞求施舍的乞丐……好吧，这是艺术！高雅的艺术，懂吗？
在深吸了一口气之后，琳雅努力压下有些慌乱的心跳和脸颊的躁热，展开歌喉轻轻地唱了起来。
“听见冬天的离开，我在某年某月醒过来。
我想我等我期待，未来却不能理智安排。
阴天傍晚车窗外，未来有一个人在等待。
向左向右向前看，爱要拐几个弯才来。”
早春的上午，阿贝拉王国首都新贝拉王宫前的广场一角，一位身穿着白色连体长裙身形优雅的人类少女在一名红色盔甲女骑士的陪伴下，开始了她的歌唱，金色的长发随着晨风飘舞，娇美的容颜是如此可爱，那清盈的声音就像百灵鸟儿的歌唱立刻就吸引住了周围矮人们的注意力，好奇的矮人们纷纷围了上去，听着那位如降临在凡间的天使般绝色少女的动人歌声。她轻闭着双眼，双手交叠着捧在胸口，似乎将整个身心都沉浸在了那歌声的旋律中，
“我遇见谁，会有怎样的对白？
我等的人，他在多远的未来？
我听见风来自地铁和人海，我排着队，拿着爱的号码牌。
阴天傍晚车窗外，未来有一个人在等待。
向左向右向前看，爱要拐几个弯才来。”
遇见，一首曲调平和的歌，不知道这些矮人们会不会喜欢？不过看上去似乎还不错，毕竟没有人在听歌的中途就掉头离开，虽然还有人在悄悄地互相说着什么不是太认真听歌的样子，不过随着歌声响起，渐渐吸引到了更多的人向这边围拢过来。这毕竟是个好兆头，不是吗？说不定今天会有不错的收入哦？
“我遇见谁，会有怎样的对白？
我等的人，他在多远的未来？
我听见风来自地铁和人海，我排着队，拿着爱的号码牌。
我往前飞，飞过一片时间海，我们也常在爱情里受伤害。
我看着路，梦的入口有点窄。
我遇见你是最美的意外，终有一天，我的谜底会揭开。”
一曲唱完，如释重负的琳雅终于可以长舒了口气。一直心慌慌的，但总算是坚持着完整地唱完了这首歌。虽然没有伴奏，但清唱的感觉也很不错，能给自己打个八十分吧。其实应该是很好的对吧？
“谢谢，谢谢大家！如果大家还觉得满意的话，请多多支持一下哦！”琳雅将双臂抱在胸前，屈膝向众人鞠了一躬。求人施舍，礼节当然不能少。
有几个矮人鼓起掌来。然后……然后出乎琳雅意料的是，听完歌的矮人们满意地散去了，临走前还有人留下了几声称赞，但到了最后，琳雅身前的纸盒里面却连一个金币都没有。别说金币，连一个银币都没有。别说银币，连一个铜板都没有人丢进来。
琳雅有些愣了。原本想像中的剧情似乎不是这么安排的？一位如此美丽可爱的帝国公主亲自上阵为你们演唱了一首如此美妙动听的歌曲，你们竟然一点都不感动？你们竟然连一个子儿都不肯掏？难道是本公主唱的不好听？
那不可能！要知道当初在莱雅的时候，自己的那场生日演唱会有多么疯狂，多么热烈，简直就是一场令人永难忘怀的狂欢盛宴……可现在的遭遇，那也未免差距太大了点吧！
难道是因为没有伴奏的原因？或者说是因为矮人们对歌曲没有兴趣？那也不对呀，明明有好几十个矮人听了自己了歌，而且都在称赞的呀！
理想遭遇到了现实最沉重的一击，琳雅被打得懵了。琳雅正在郁闷的时候，她听到了一阵悠扬动人的歌声传来，是个女性的声音，歌声中似乎带着某种神奇的魔力，就像是被什么东西触动了心灵的最深处一般，灵魂仿佛都要沉醉下来。
纳尼？难道是有人要跟我比唱歌？虽然不得不承认她的歌声确实美妙动听。但是……
当琳雅抬起头寻找歌声来源的方向时，她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世界似乎停滞了下来，没有了任何的杂音，时间仿佛停止了，所有人都静止了下来，两眼失神地望着歌声传来的方向，就像是灵魂出窍了一般。自己身边的苏珊娜也不例外，她的手搭在剑柄上，脸色平和地凝望着前方，但目光中看不到丝毫的情感。
“苏珊娜姐姐……”琳雅轻轻地叫了一声，但没有任何回应。苏珊娜仿佛凝固在那里，一动也不动。琳雅的身体打了个冷颤，她倒吸了一口凉气。这是什么鬼？
“Xilijelheroijhezknooerkviidaier……”
“蓝蓝的大海，我们永恒的故乡啊，你的梦想在何方……”琳雅品味着这生涩古老的语言，显然并不是亚特兰斯语或阿贝拉语，倒是与古精灵语有着某种相似之处。究竟是谁在唱歌呢？当她最终循着歌声传来的方向找到那个正在歌唱的人儿时，她又愣住了，随即又惊呆了。
这是一个无比优雅的女性，洋溢着清纯与活力与典雅的气息，美丽得令人惊叹。但她……并不是人类。她没有双腿，她的腰部以下长着一条长长的鱼形尾巴……她是一条美人鱼！那歌声，是美人鱼的歌唱，难道就是传说中的海妖之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