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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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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调查我,怎么知道我父母双亡?我可从来没跟他讲过这些。”

    “你脸上写的。我还知道你十五丧母,十六丧父,奶奶或外婆把你拉扯到现在,没上过大学,估计是没钱上,或是学业自行荒废了,相较同龄人自卑心较重,但却处处表现得要强,死鸭子的性格。”

    “什么?你还说没调查我?我信你个鬼,鬼都不信!”听到赵辉的话,林德飞更生气了。

    “这叫面相命理!唉!说了你也不懂。信不信由你,我干嘛要你信我?我给你说这些,是希望你早日醒悟过来。对了,你奶奶或外婆也大限将至,不出三年必离你而去。你心里要有个准备。”

    “什么?你说我外婆只有三年寿命了?你别胡说八道,装神弄鬼的了。我外婆身体好得很,无病无痛的,能吃能动的,怎么会只能活三年?”林德飞听了赵辉的话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能吃能动?她不能吃能动行吗?你又不动。估计你搞你那所谓的直播已经成魔,你关心过她吗?”赵辉说话依然不急不缓,但语气渐趋严厉。

    “我……”这两年以来的一幕幕在林德飞脑海中闪回轮转,却找不到自己关心过自己外婆的任何一个画面。

    他低着头,努力着想不去相信赵辉的只言片语,却情不自禁地沉沦迷丧在自悔自恼之中。

    “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你还有机会对你外婆好,不要让她失望。浪子回头金不换!更何况,你良知未泯,也知道自悔自恼。”

    “大哥!我害怕!”

    “害怕就好!就怕你无所谓。”

    “不的,大哥!我有所谓,有所谓!”林德飞喃喃细语,突然双膝跪地,抓紧赵辉的衣角,双泪直流,哽咽着说道:“大哥!你救救我外婆吧!他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了。你医术那么好,瘫痪都能治,肯定能救她的,是不是?你只要救救她,我愿意给你做牛做马!不,你拿刀杀了我也行,只要你肯救她,什么都行!”

    “我救不了她,因为这是命。是她的命,更是你的命。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有些东西是无法改变的。只有你痛下决心,奋起改变,说不定还有万一的希望。”

    ……

    林德飞是噙着泪走出清风堂的,清风堂外熙攘的人群不仅不见消散,反而越聚越多,不过留出来的两边生命通道却是畅通无阻的。

    林德飞家离清风堂约五里,他也没有心绪去挤公交车,他拣小道而行,尽可能地努力使自己被别人看起来不是那么异类。

    其实,他此刻所羞愧的异类,只是一个再正常不过的染了个头发的事,毕竟他身体上倒连个纹身也没有,也不是他不爱这臭美,只是他这么大也没碰上过令他可以忍受肌肤之痛的心动女孩。

    快到他所住的东安市纺纱厂职工宿舍小区门口时,看到没有门卫的值班室紧锁着,门窗上久末清理的蛛网,熟悉的一切映入眼帘,却使他备感心酸。他突然想起赵辉所说的头发一事,赶紧转身朝东边的小巷理发店走去。

    “哟!帅哥。今天想怎么弄?”

    “不弄不弄,一个烂头发有什么好弄的,剃成板寸,精神,黄发也帮我洗了!”

    “你留长发很帅的,理什么板寸?”理发的大姐以为自己听错了,认真地看着赵辉说道。

    “帅什么帅?帅又不能当饭吃。以后,这头就三个月或半年搞一次就行。”

    “怎么?找到工作了?”理发大姐边聊边帮林德飞理发,三下五除二也就搞好了。

    林德飞扫码付钱后,理发大姐笑道:“到底是年青人,怎么弄都有精神头!你外婆买菜回来了!”这次令理发大姐大跌眼镜的是,林德飞没有象以往一样鼻哼一声,然后若无事地与自己瞎聊。

    林德飞跑到外婆身边喊了一声,接过她手里拎着的菜袋。

    看到剃了板寸头显得精神十足的林德飞,反倒把她外婆唬了一跳,继而欣慰地笑了起来……

    外婆笑了,这么多年林德飞好象第一次看见外婆笑。

    “外婆,我找到工作了!我以后再也不留长发,不染头了!”

    “工作?”外婆狐疑地望了一眼林德飞,并没有过多言语,只是叹了口气,随后怜爱地说道:“也好,现在正经的工作不多,你去看看也好,能干就干,不能干就算了,别委屈自己。”

    “外婆,看你说的。我都想好了,你以后也别去做钟点工了,能歇就好好歇着,也象张姨刘婶她们一样,早上做做操,晚上跳跳广场舞。”林德飞笑着说。

    “你真的找到工作啦?是做什么的,能跟外婆说说吗?”老人小心地问道,她慈祥地望着林德飞,觉得他今天整个人都好象有所不同。

    她倒没有对他的工作抱有多大的希望,毕竟一个高中毕业生,现在早就烂大街了,会有什么好工作?顶多到一些新开的超市当当搬运工或售货员,不过这也算是有个朝九晚五的正当工作了,自己糊个口,有点零花钱,也算不错了。

    她见了林德飞剃了平头,恢复了头发颜色本来面目,早就十二分的满意了。

    她一直以来就看不惯林德飞留长发,染黄毛的样子,觉得长期以往,他非走上邪路不可。

    林德飞初三时,母亲离他而去,他在丧母之时还能凭着过硬的底子考上重点高中,只是高一之时父亲又接踵而去,这屋漏又逢连夜雨的打击,彻底毁了他的人生……

    林德飞也知道没文化意味着在这已固化得滴水难渗的阶层社会中,想出人头地那就是痴人说梦,想有所作为那也是跻攀分寸不可上的徒然。

    他搞直播,完全就是想把自己的青春甚至是生命封锁消散在水中捞月的幻境中。他无力走出这心中祖咒过千万遍该死的娱乐至死的怪圈,他一次次压制住自己直播吃屎或自杀直播以求搏出位的冲动,但每一次的成功压制就象堰塞湖积水一样,蓄积势能,他痛彻心扉地知道终有一天会决堤泛滥,势不可挡。

    林德飞与外婆边说话边走回家,外婆一些老生常谈的絮絮叨叨,使他倍觉受用,回想起自己以住的德行,一阵阵后怕袭来,但同时他又额手称幸,这些惊悚感觉毕竟只是与自己擦肩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