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善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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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詹，将这些这些整理后写一个奏本，等乌州那边的‘爪牙和淤泥’都清理出来之后，一起上达天听！”温润的嗓音此时却带着严肃和凛冽。
“是，殿下！”江宪南上前答道。
这时房门被敲响，又有新的消息被斥候暗线送来。
江宪南与鲁庸勤便出了书房，忙各自的事去了。
凌渡寒看了之后向上首之人概述。
“那位冷姑娘，建康十七年入宫。开始在林充仪那里，做一个粗使婢女。后来林充仪亡故，去了祝婕妤那里做了三等婢女……”
“建康二十二年，秦充容那里缺婢女，并没有在内闱局调人，而是从祝婕妤那里调了冷香过去。二十三年，她因夜里着凉高烧不退，从秦充容那里挪了出去。烧退之后便被分到东北边的承秋阁，做了太妃们的管事婢女直到出宫为止。”
说到这里凌渡寒有一瞬间的停顿，看了眼上手之人的神色，又接着说。
“…………秦充容那里又另进了一名婢女，两个月后又被调去了淑妃那里，那婢女便是如今芳婷殿的安充媛……！”
虽然是简单的一段概述，却不难听出宫闱之中的暗流往事。
“从宫中调出了冷姑娘的身份存档，她幼时父母亡故，被舅母卖入宫中。出宫后并未选择回原籍，而是在京都办了女户。先在凭租的小院住了两日，后来经牙人介绍，入了吴家，做教习女先生。只按如今所查，她从宫中到宫外，并未多与什么权贵接触。”
赫连煊听后并未出声，仿佛并不在意其中的隐晦故事，又仿佛在思索着什么。
屋中又恢复了安静，看着上首的赫连煊沉静自然地蘸着笔墨继续手上的事情，凌渡寒便不做打扰，只站于一侧等待主子的吩咐。
就在凌渡寒以为，主子要把这件事抛诸脑后的时候，却听主子再度开口。
“前些日子她有再去过那间书肆吗？”
凌渡寒微愣了一下，便知道主子问的是谁。
“……没再去过。”
“嗯……给吴家送个信儿去……”
………………………………
姜家别庄
谭子充和钱梁此时相对而坐，俱是面色不好的沉默着。
两人心里已经不知道骂了多少句粗口。
那酒囊饭袋，还真是名副其实。就出去参加个寿宴，便又惹出了事端。
惹完了事端，却又不知道收拾烂摊子！……怂货一般的跑了回来。
如今时机已过，那些证人俱被带走收押了。过不了太长时间，就能查到他们这里来。
此时这个局面，让他俩也无从下手。难道真要拿着王府的令牌，大摇大摆的去衙门施压吗？！
莫说朱家已经在知府衙门那里，不知上了多少眼药。闹出了人命，此事怎么可能轻易善了。
就算他们真对王府有所忌惮，就这么把王府推到人前，回去庚州也承受不住王爷的怒气！
“事情经过你都问清楚了吗？”谭子充忍着怒意问道。
“刚进去的时候叫了楼里有名的连月姑娘伺候，后来那朱斯业点连月姑娘的牌子。他是出了名的公子哥，楼里的妈妈也不敢惹。大公子此时只扮作商贾之人，按着身份自然便安排了那姑娘去伺候姓朱的。大公子酒喝多了之后，越想越气不过。回来时恰好路过那人的雅间，一时脑热，就拿了个东西，直接砸了那人的头。没想到姓朱的倒地后直接没气了……他便直接跑了回来，什么都没说，回房间后便倒头大睡……！！”钱梁越说越气。
刚听到消息的时候，他心里都有冲进屋……把那个蠢货宰了的冲动！
谭子充皱了皱眉，真是……蠢的不知道让人说他什么好。
“现在最好把大公子送出城外，不然被巡捕找到，更加被动。”
“那个……（酒囊饭袋），这会儿竟然又叫了酒和女人进屋！”
“…………”谭子充也无语了。
“听说城门已经封锁，外地来的人不让出城。望锦城的人也要仔细盘查，与大公子近似的画像，也被巡捕拿在手里对照着找人。”钱梁又说道，“且姜家那里暂且不敢乱通关系，怕打草惊蛇更引人注意。”
“消息递出去了吗？存粮那里怎么样？”
“递出去了，本来二公子也要过来运粮回庚州，信使有可能和二公子碰上。存粮的山洞暂且安好。”
不一会儿下人呈上来一份简信。
“二公子已经到了城外十里处！”钱梁向谭子充说道。
“且下了命令，快刀斩乱麻，那些证人如果不能听话，就……”
两人瞬间交换了眼神，着手去办接下来的事。
………………………………
命案的事情过了两天，仍没有抓到歹徒的消息。城外的货物运送受阻滞，城内的菜价也涨了起来。
有很多急于走商的车队向官府抱怨。总不能因为一个命案就牵连大家做事的时机。以免引起恐慌与事端，通行又方便起来。
不过这日又有消息传出，居然有人去官府自首，说那朱家公子是他杀的！
因为之前，他与朱公子有仇，怀恨在心。知道朱公子常去那里逍遥，便悄然潜入晚衿楼将他杀害。
更不可思议的是，那人说完之后就自杀于人前！
另外，之前抓到的知情人也一夜之间不见了踪影……
于是这桩命案查到这里戛然而止。
似乎有很多地方合理，又有很多地方不合理。
不过百姓高兴于这一桩事早些过去。
………………………………
吴家梨芳小筑
冷香却拿着刚送到她手中的信在愣神。
信上写的内容很简单——
以书肆的名义通知她，之前她要找的书找到了，上面有残诗的后半段，明日可去抄录。
……这些话显然是假的！她没向书肆求过书，也没找过什么残诗后半段。
但是信的最后写了一个峥字，邀请她去的人不言而喻。
冷香放下信纸，皱了下秀眉。
灯宴那晚的情景再次浮现在脑中……像尝了口香醇的美酒，有些朦胧又有丁点余醉。
这一丝醉意却让人很不确定，像泡泡上的幻影，一抓便啵地一声破碎开去……反而无影无踪。
“闻詹，将这些这些整理后写一个奏本，等乌州那边的‘爪牙和淤泥’都清理出来之后，一起上达天听！”温润的嗓音此时却带着严肃和凛冽。
“是，殿下！”江宪南上前答道。
这时房门被敲响，又有新的消息被斥候暗线送来。
江宪南与鲁庸勤便出了书房，忙各自的事去了。
凌渡寒看了之后向上首之人概述。
“那位冷姑娘，建康十七年入宫。开始在林充仪那里，做一个粗使婢女。后来林充仪亡故，去了祝婕妤那里做了三等婢女……”
“建康二十二年，秦充容那里缺婢女，并没有在内闱局调人，而是从祝婕妤那里调了冷香过去。二十三年，她因夜里着凉高烧不退，从秦充容那里挪了出去。烧退之后便被分到东北边的承秋阁，做了太妃们的管事婢女直到出宫为止。”
说到这里凌渡寒有一瞬间的停顿，看了眼上手之人的神色，又接着说。
“…………秦充容那里又另进了一名婢女，两个月后又被调去了淑妃那里，那婢女便是如今芳婷殿的安充媛……！”
虽然是简单的一段概述，却不难听出宫闱之中的暗流往事。
“从宫中调出了冷姑娘的身份存档，她幼时父母亡故，被舅母卖入宫中。出宫后并未选择回原籍，而是在京都办了女户。先在凭租的小院住了两日，后来经牙人介绍，入了吴家，做教习女先生。只按如今所查，她从宫中到宫外，并未多与什么权贵接触。”
赫连煊听后并未出声，仿佛并不在意其中的隐晦故事，又仿佛在思索着什么。
屋中又恢复了安静，看着上首的赫连煊沉静自然地蘸着笔墨继续手上的事情，凌渡寒便不做打扰，只站于一侧等待主子的吩咐。
就在凌渡寒以为，主子要把这件事抛诸脑后的时候，却听主子再度开口。
“前些日子她有再去过那间书肆吗？”
凌渡寒微愣了一下，便知道主子问的是谁。
“……没再去过。”
“嗯……给吴家送个信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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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家别庄
谭子充和钱梁此时相对而坐，俱是面色不好的沉默着。
两人心里已经不知道骂了多少句粗口。
那酒囊饭袋，还真是名副其实。就出去参加个寿宴，便又惹出了事端。
惹完了事端，却又不知道收拾烂摊子！……怂货一般的跑了回来。
如今时机已过，那些证人俱被带走收押了。过不了太长时间，就能查到他们这里来。
此时这个局面，让他俩也无从下手。难道真要拿着王府的令牌，大摇大摆的去衙门施压吗？！
莫说朱家已经在知府衙门那里，不知上了多少眼药。闹出了人命，此事怎么可能轻易善了。
就算他们真对王府有所忌惮，就这么把王府推到人前，回去庚州也承受不住王爷的怒气！
“事情经过你都问清楚了吗？”谭子充忍着怒意问道。
“刚进去的时候叫了楼里有名的连月姑娘伺候，后来那朱斯业点连月姑娘的牌子。他是出了名的公子哥，楼里的妈妈也不敢惹。大公子此时只扮作商贾之人，按着身份自然便安排了那姑娘去伺候姓朱的。大公子酒喝多了之后，越想越气不过。回来时恰好路过那人的雅间，一时脑热，就拿了个东西，直接砸了那人的头。没想到姓朱的倒地后直接没气了……他便直接跑了回来，什么都没说，回房间后便倒头大睡……！！”钱梁越说越气。
刚听到消息的时候，他心里都有冲进屋……把那个蠢货宰了的冲动！
谭子充皱了皱眉，真是……蠢的不知道让人说他什么好。
“现在最好把大公子送出城外，不然被巡捕找到，更加被动。”
“那个……（酒囊饭袋），这会儿竟然又叫了酒和女人进屋！”
“…………”谭子充也无语了。
“听说城门已经封锁，外地来的人不让出城。望锦城的人也要仔细盘查，与大公子近似的画像，也被巡捕拿在手里对照着找人。”钱梁又说道，“且姜家那里暂且不敢乱通关系，怕打草惊蛇更引人注意。”
“消息递出去了吗？存粮那里怎么样？”
“递出去了，本来二公子也要过来运粮回庚州，信使有可能和二公子碰上。存粮的山洞暂且安好。”
不一会儿下人呈上来一份简信。
“二公子已经到了城外十里处！”钱梁向谭子充说道。
“且下了命令，快刀斩乱麻，那些证人如果不能听话，就……”
两人瞬间交换了眼神，着手去办接下来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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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案的事情过了两天，仍没有抓到歹徒的消息。城外的货物运送受阻滞，城内的菜价也涨了起来。
有很多急于走商的车队向官府抱怨。总不能因为一个命案就牵连大家做事的时机。以免引起恐慌与事端，通行又方便起来。
不过这日又有消息传出，居然有人去官府自首，说那朱家公子是他杀的！
因为之前，他与朱公子有仇，怀恨在心。知道朱公子常去那里逍遥，便悄然潜入晚衿楼将他杀害。
更不可思议的是，那人说完之后就自杀于人前！
另外，之前抓到的知情人也一夜之间不见了踪影……
于是这桩命案查到这里戛然而止。
似乎有很多地方合理，又有很多地方不合理。
不过百姓高兴于这一桩事早些过去。
………………………………
吴家梨芳小筑
冷香却拿着刚送到她手中的信在愣神。
信上写的内容很简单——
以书肆的名义通知她，之前她要找的书找到了，上面有残诗的后半段，明日可去抄录。
……这些话显然是假的！她没向书肆求过书，也没找过什么残诗后半段。
但是信的最后写了一个峥字，邀请她去的人不言而喻。
冷香放下信纸，皱了下秀眉。
灯宴那晚的情景再次浮现在脑中……像尝了口香醇的美酒，有些朦胧又有丁点余醉。
这一丝醉意却让人很不确定，像泡泡上的幻影，一抓便啵地一声破碎开去……反而无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