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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娘亲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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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接到圣旨的第三天,叶致便与那户部尚书丁仁义上了那去向九江的路。

    安谨虽是个不问政事的主,但一向专于战场的丈夫被派去做了个与战场无关的官,再加上叶致这几日整天都是板着个脸,她也能感觉到这九江之行有着一丝危险味道。

    也因为这个,安谨前两天一直为着叶致备这备那,到成了整个叶府最忙的那个。

    叶文浩则完全与她不同,似乎一点都没没有往深处想去。这大概也是叶致为何没将那般可能与他讲述的原因吧。

    这几日许潇也不曾闲下一点。虽然在成为叶文潇之前,有关各位重要官员的信息便是被她记了个熟透,但许潇还未将自己代入到其中过,此刻突然要将其疏离个清楚也是颇有难度。

    “小姐,安谨夫人到了。”

    许潇听言转身,便见着一身宝蓝色的安谨款款走来。

    “娘亲今日何事来此?”许潇立刻起身上前,扶着安谨坐下后说道、

    尽管叶致已经离开了五六日了,但安谨眉间依旧有些许担忧地神色。

    “潇儿,你爹爹此次前去九江也不知何时会回来。这偌大的叶府没了你爹撑腰,娘心中总有些不安。”说到这儿,安谨有些怜爱地将许潇的手放到自己手中拍了拍,说道:“娘本来想让你及笄之后再接触管家的事务,但现在却不得不让你提前上手了。”

    听到这儿,许潇似乎有些明白了安谨的想法。

    作为一个妇人,安谨能做的便是处理好府内之事。如果这次的不安真的变成现实,那么安谨最为担心的便是从小便体弱多病的许潇了。

    “娘,潇儿最近身体好多了,也正无事可做呢。您便放心地安排。”许潇有些撒娇地说着。

    安谨欣慰地一笑:“如此便好,叶府的家产虽不算多,但也不少。其中有一家酒肆正适合你去。”说着,安谨从袖中取出一张黄纸来,“酒肆的黄主管是叶府的老人了,你便跟着他从最简单的学起。你将这张纸交予他,他便知道该如何做了。”

    “潇儿一定好好学,然后替娘亲分担。”许潇接过纸张信誓旦旦地说道。

    “娘知道潇儿聪慧的很!”宠溺地点了下许潇的笔尖,安谨心中有些可惜得想着,若我家潇儿身体健康,那该是多么好的一个孩子。

    又叙了会儿平常家事,安谨便又如来时一般款款而去,只留下许潇在那儿头疼。

    她倒不是头疼那账簿的计算,主要是许潇现在对于那“幕后之人”无一点思绪,若再加上这算术,时间可真是不够用了。

    深呼了一口气,许潇让自己打起精神来。随即吩咐舒儿进来替她梳妆打扮,现不过申时,去那酒肆探探还是可以的。

    ……

    叶府的这家酒肆名为“悠然酒肆”,待得许潇到了酒肆,才知道安谨让她来这儿的最大原因应该是这酒肆客人稀少,可以让黄主管有更加多时间的教她吧。

    未进酒肆先闻酒香。

    许潇对酒一窍不通,此刻也只觉得味道有些醇厚,倒是不知其中奥妙。

    柜台上的黄主管听见声音,便是从书卷中抬起头来,见是一位年轻的姑娘,想到昨日主母的嘱咐,心下了然。

    快步走到许潇跟前,黄主管弯腰行了一礼,随即说道:“可是叶小姐?”

    许潇听罢,将安谨交给她的黄纸拿了出来,说道:“文潇这几日便要多多叨扰黄主管了。”

    黄主管以前只知叶家有个小姐一直休养在床,关于这位小姐的性格样貌倒是一概不知。原来还怕这小姐是个会刁难的主,此刻见许潇如此知礼,便放下心来。

    “小姐真是折煞老奴了,不知小姐今日是来查探店铺呢?还是想直接开始上手呢?”

    许潇本打算的是看一眼就回府,此刻见酒肆中根本没什么客人,便也起了学的心思,“文潇倒是想学,只怕耽误了酒肆的生意。”

    黄主管听罢,苦笑道:“悠然酒肆到了晚膳时刻才会有几个客人前来,小姐大可放心。”主母知道他喜欢酒,也了解酒,这才将这酒肆交给了他,却没想到经营五年来,这生意竟是一点起色都没有。

    “那便劳烦黄主管了。”许潇虽也有些惊讶于酒肆的惨淡生意,但不曾接触商道德她此刻也无法评论一二,便将话题转了过去。

    “不敢当‘劳烦’二字。”有些讨好地说了一句,黄主管朝着柜台边上的木桌一伸手道:“小姐这边请吧。”

    待得许潇坐下,从柜台处拿来了账本的黄主管说道:“小姐若想接手商道,最基本的就是要回看账本,不知小姐可学过算术?”

    许潇见黄主管开始讲授,便正襟危坐起来:“说来惭愧,文潇从未接触过。”

    黄主管听言也没有意外之色,毕竟许潇才13岁。

    “那老奴便从算盘讲起。”说罢,黄主管便从柜台之处取来了一个纯黑色的算盘,边角处已经有些脱漆,显然已经是个老物件儿了。

    “算盘内贯直柱,称其为‘档’。一般是九档起至十五档,档中横以梁,梁上两珠,每珠作数五,梁下五珠,每珠作数一,运算时定位后拨珠计算…”

    黄主管约莫六十几岁,管理铺子已有几十年,此刻对着一点不知的许潇,自然是侃侃而谈。而许潇也是对这经营之道颇感兴趣,也是听得津津有味。

    这般沉浸之下,时间也是过去的飞快。

    听黄主管讲了近一个时辰,许潇却没有一丝疲惫,反而是满满地兴奋,没想到光一个算数便能牵扯到如此多的学问。

    “今日便多谢黄主管了。”许潇发自内心地说道。

    “哪里哪里,不过是些不入流的东西罢了。”黄主管说着,心中也是感叹之极,本以为今日讲完算盘便可,没想到这叶小姐学的竟如此之快。

    “黄主管自谦了,文潇觉得这经商之道奥妙之极。但今日天色已晚,便明日再来打扰了。”

    “那老奴明日便静候小姐大驾了。”黄主管眯着眼睛笑了笑。

    欠了欠身,许潇示意舒儿收起桌子上黄主管给她的账簿,便起身出了酒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