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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侍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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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了,睿王现在可以给哀家有一个答复了吗?”今晚可不是来看楚向晚表演的,太后已经没有了等下去的耐心。

    “请太后赎罪,臣不能娶方姑娘。”皇甫敬垚很严肃地回绝了。

    方晓寒的脸立时涨的通红,被睿王一口回绝,当然面上挂不住了,她哭着跑了出去。

    就知道没这么容易,太后心里说道。“睿王为何如此?哀家要知道原因。”太后面上也觉得难堪。

    “臣已经有了心仪之人,所以,实不能接受太后的好意。”皇甫敬垚直接表明情由。

    “哦,哀家倒是有兴趣知道是哪家的女子让睿王魂牵梦萦。说出来,哀家也可为你们指婚。”

    “臣——也不知道。多年前,她突然消失,臣并不知道她的姓名,也不知道她到底去了哪里。”皇甫敬垚直言不讳,却让楚向晚心痛不已。她在心里叹道:垚哥哥,这又是何苦呢?

    “既然你如此说,哀家也不再勉强。”太后本以为方晓寒的美貌和歌声足以打动皇甫敬垚,进而让方晓寒嫁入睿王府,借此掌握皇甫敬垚的一举一动,谁知,皇甫敬垚居然丝毫不为所动。她在心里说:皇甫敬垚,你敬酒不吃吃罚酒,哀家会让你知道后果的。

    一场庆典就这样结束了。可是,某些人的夜才刚刚开始。

    庆典将近结尾的时候,太后率先离开了。方晓舟抱着元儿坐到了皇甫敬文的旁边,她撒娇着说:“皇上,今晚去臣妾的宫里吧,元儿有好久没有和父皇好好亲近了呢。”

    皇甫敬文笑着逗弄元儿,嘴里却说道:“改日再陪元儿,朕今晚去关雎宫。”

    方晓舟的脸色真是难看,可是皇甫敬垚也没好到哪里。今天他灌了不少的酒,在离席的时候已经有些步子不稳了。

    皇甫敬文带着楚向晚乘龙辇离去,听着马车辘辘远去的声音,皇甫敬垚觉得,马车踏的不是路,而是自己的心。

    关雎宫里,所有人都已经退了下去,房内只剩下楚向晚和皇甫敬文。

    桌上已摆好酒菜,楚向晚斟满了酒递给皇甫敬文,笑着说:“皇上,臣妾敬您一杯。”自从在庆典前见了皇甫敬垚,楚向晚觉得,坚定的心又开始犹豫了。本来她已准备好,今晚真正接受皇甫敬文的情意,把往事尘封起来,可是,到了当下,她又开始抗拒了。酒宴上,皇甫敬垚针对她的时候她难过,皇甫敬垚据婚的时候她心痛,皇甫敬垚灌酒的画面一直在她的脑海里挥之不去,现在,她满脑子都是皇甫敬垚。可是,皇甫敬文呢?她不能对他的情意视而不见。如果她一直这样犹豫不决,那么,伤害的只能是三个人。今晚的侍寝,她不能再躲了。

    皇甫敬文今晚期待的时候终于到了,他望着楚向晚,烛光摇曳,对面的女子倾国倾城。今日因为册封的关系,楚向晚穿的是一袭绯色的长裙,裙裾上绣着点点白梅,乌黑的秀发挽成了如意高髻,发间插一只梅花白玉簪,坠着细细的串珠流苏,此时她低首沉思的样子,真是叫人爱不释手,皇甫敬文觉得,自己好像醉在了一幅画里。

    “向晚,今天的你很美。”皇甫敬文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搂住了楚向晚,楚向晚从愣神中清醒,静静地靠在了皇甫敬文的怀里。

    “皇上,这三年,谢谢你对臣妾的宽容。”楚向晚发自肺腑地说。

    “你知道为什么我愿意一直等吗?”皇甫敬文没等楚向晚回答,继续说了下去:“如果说我一开始只是被你的美貌打动,那么,后来,是被你的淡泊打动。三年了,你从未改变,依旧如初见时一样,淡然自持、不重荣华,名利富贵似乎从来不在你的眼里,这样的你,我无法忽视。即使,我们还不是真正的夫妻,我也愿意一直看着你,因为,只有看着你,才让我觉得这个宫中还有一丝清风。”

    “皇上,臣妾并没有你说的那么好。臣妾知道,太后一直不喜臣妾,若不是皇上一直护着,臣妾——”

    皇甫敬文一下子吻住了楚向晚的嘴,楚向晚睁大了眼睛,她迅速地推开了皇甫敬文。她捂着自己的嘴唇看着皇甫敬文,以为三年的时间已经准备好接受这一切,可是,身体比她的心真实,她的第一反应就是推开。

    “向晚,难道直到今天,你还要拒绝我吗?向晚,向晚——”皇甫敬文已经不想再忍耐了,今晚,他一定要让楚向晚完完全全地属于她。他一把抓住了楚向晚的双肩,把她打横抱了起来,走向内室的大床。

    楚向晚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做了。明明是她请皇甫敬文今晚来这里的,可是事到临头,她又退缩了。还能再拒绝皇甫敬文多少次?她闭上了眼睛,顺从地任由皇甫敬文抱着她,她心想:也许只有这样,才能真正断了自己对他的念头。垚哥哥,晚儿这一次,真的要说再见了。

    就这样,皇甫敬文把楚向晚放在了大床上,楚向晚闭着眼睛不敢睁开,在皇甫敬文动手开始解她衣服上的盘扣时,她抓住了他的手,深深地望着面前的这个男人,对他说:“皇上,臣妾就把一切交给皇上了。”有一滴清泪从眼角滑过,带着决绝,带着温度,熨烫着楚向晚的心。

    皇甫敬文停止了手上的动作,他俯身吻在了楚向晚的眼角,吸干了她的泪水,深情凝望着楚向晚,回道:“此生,我绝不负你。”

    楚向晚又闭上了眼睛,皇甫敬文已经把她的外衣脱掉了,中衣的扣子也解开了,露出了里面贴身的肚兜。皇甫敬文正要解肚兜上的丝带,突然听到外面有人喊了一身:“有刺客,保护皇上。”

    接着,就有太监急促地敲门声。

    “什么事?进来回话。”皇甫敬文被人打断,很不高兴地冲外面问道。

    楚向晚坐了起来,把衣服又重新穿好,和皇甫敬文一起到了前殿。

    “回皇上,刚刚守卫看见一个黑影儿从殿前窜过,奴才担心是刺客,还请皇上回宫为好。”太监战战兢兢地回道。

    “混账,既然刺客是出现在关雎宫,朕现在回宫,谁来保护妍妃?”皇甫敬文不愿离去。

    “皇上,您的安危关系江山社稷,不能马虎。况且,关雎宫的侍卫尽职尽责,臣妾不会有事的。”楚向晚劝道。

    “向晚,不如你跟朕一起回敏训殿。”皇甫敬文提议道。

    “皇上忘了,敏训殿除了皇后,向来不准妃嫔留宿,皇上刚登基,不可为臣妾废礼制。”

    “可是······”皇甫敬文还想再说,楚向晚握住了他的手,说道:“况且,恐怕刺客的事情会惊动内宫,若是太后知道皇上还留在这,那么一定会怪责臣妾。”

    皇甫敬文听到这,不再固执,点点头:“那好吧,你今晚早些歇息,朕会吩咐御林军加派人手,尽快找到刺客。”

    楚向晚福下身:“恭送皇上。”

    皇甫敬文离开了,楚向晚从地上站起来,她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走到桌边坐下,重又拿起桌上的酒杯,给自己斟酒。一杯接着一杯,喝到第五杯的时候,她已经摇摇晃晃,有了醉意。

    “为什么?为什么偏偏选的是我?为什么又偏偏遇见他?如果重来,我宁愿从未遇见过他。”楚向晚又斟了一杯。

    “够了,既然是为了荣华富贵,又何必在这里借酒浇愁?”有一个声音,突然从背后传来。有一只手,抢走了楚向晚手中的酒杯。

    “谁?”楚向晚听到声音,酒醒了大半,她在心里说:千万不要是他。一回头,皇甫敬垚就站在她的身后,眼带怒火地注视着她。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楚向晚惊讶得盯着皇甫敬垚,瞬间她变了变脸色,“你就是那个刺客?”

    “怎么,嫌我坏了你们的好事?”皇甫敬垚自从在酒宴上见到皇甫敬文带走了楚向晚,就一直心绪不宁。他走到宫门又折回宫中,借口要去母妃的宫中休息一下,把红夏他们打发走了。离去时,红夏欲言又止,只说了一句:“王爷照顾好自己。”

    皇甫敬垚走着走着,就到了关雎宫。他潜进内室,皇甫敬文和楚向晚的对话他都听见了。在看到皇甫敬文解楚向晚衣服的时候,他按耐不住,差点冲出去。后来他去到前殿,故意叫侍卫们看见他的身影,引出了刺客这么一出,才把皇甫敬文支走了。

    “王爷不该出现在这里。”楚向晚又变成了冷冰冰的妍妃。

    “不该?那妍妃娘娘成婚三年不与皇上圆房又该不该呢?”皇甫敬垚问出了心中的疑虑。其实答案显而易见,但是,他想逼楚向晚承认她的感情。

    “这与王爷无关,请王爷离去。”楚向晚回避问题,她不想再纠缠。

    “楚向晚,”皇甫敬垚突然把楚向晚从凳子上拽了起来,他紧紧握着楚向晚的双臂,怒吼道:“今晚,我一定要听到你的实话。”

    “王爷想要什么实话?”楚向晚突然笑了,“当日宁先生没有转告吗?‘我心不似君心’,王爷不懂吗?”

    “你住口,我皇甫敬垚并不是傻子。当日我们经历的种种,我难道还看不出来你对我是真心还是假意?如果不爱我,你当日不会愿与我同生共死;如果不爱我,你不会直到今日还是清白之身;如果不爱我,你今晚的歌声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故意留力?楚向晚,你还要骗我到什么时候?”

    楚向晚扭过了头,她不敢看皇甫敬垚,因为她已经抑制不住自己的眼泪了,她一直摇着头,嘴里念着:“不是的,不是的,我不爱你,我不爱你。”

    皇甫敬垚用力抬起了她的下巴,另一只手紧搂着她的腰,贴近了自己,狠狠地吻上了楚向晚的唇。楚向晚使劲推着皇甫敬垚的身体,无奈皇甫敬垚越箍越紧,他的舌头趁着她喘息的空隙,伸进了她的嘴里。楚向晚咬破了皇甫敬垚的舌头,两人的口齿间有血腥的气味,皇甫敬垚终于放开了她。

    “皇甫敬垚,你太过分了,我现在是你哥哥的女人,是你的嫂子。”楚向晚背过身,捂住了自己的嘴,不让自己的哭声溢出来。

    皇甫敬垚扳过楚向晚的身子,直视着她:“你什么也不是,你只是我的女人。”他突然把楚向晚打横抱起,扔在了内室的大床上。

    “你要做什么?皇甫敬垚,你放开我。”楚向晚捶打着、挣扎着,想从床上坐起来,却被皇甫敬垚的身子狠狠地压住了。这样的情形今晚已经是第二次发生了,可是,都不是她自愿的,现在,她真的有些怕了。

    “做什么,把你变成我真正的女人,让你正视自己的心。”皇甫敬垚开始扯楚向晚的衣服。

    “不要,不要,垚哥哥,求你,不要让我恨你。”楚向晚全身开始发抖,她觉得,三年后的皇甫敬垚霸道更甚往昔,自己真的伤他很深。

    皇甫敬垚突然停下了,他抚摸着楚向晚的脸颊,久久地望着:“三年了,你终于又叫我‘垚哥哥’了。”

    “是,垚哥哥,你不该为了一个背弃你的女人毁掉自身的前程。”楚向晚握住了皇甫敬垚的手,“皇上,他对我很好,我也不能一错再错。”

    “不要提他,我不准你提别的男人。”皇甫敬垚打断楚向晚的话,他趴在楚向晚的肩窝上,对她耳语:“刚才看见皇甫敬文解你的衣服,我都要疯了。差一点,我就控制不住自己了。”

    “我说过,不值得的,真的不值得。”楚向晚不敢想象,如果皇甫敬垚真的冲出来的话,最后会如何收场,“找一个爱你的女子,让她对你好,或者,红夏也不错,她一直跟在你的身边,对你很忠心。”

    “晚儿,我曾经跟你说过,若水三千,只取一瓢,既然我已经认定了你,你觉得,皇甫敬垚的心里还能装下其他的人吗?你等我,我会让你重新回到我的身边的。”

    “垚哥哥,你千万不要做什么冲动的事情,我们此生无缘,只希望你能一直安好,晚儿就满足了。”楚向晚不希望皇甫敬垚做出一些大逆不道的事情。朝中的局面她还是知道的,现在皇甫敬文成了皇帝,太后必然会变本加厉地打压睿王的势力,皇甫敬垚已经处在别人的刀锋边缘,不能再因为她被人置于炭火之上。

    “我不会让你离开我的。”皇甫敬垚抱住了楚向晚,他没有再说话,直到入夜时分离去的时候,留下两个字:“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