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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结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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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有人的步调都开始猛然变快了起来,节奏开始乱了,有可疑的电话打了进来,章橙接起来,对方开口是凶狠恶劣的语气,扬言要撕票,章橙恨得捏紧了自己的拳头,连连求饶。

    事情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地步,她挠破头也想不明白为什么老天爷要和她开这样的玩笑,临门一脚,踹翻了所有的井然有序。

    章橙从公园口又返回去了,极快的步子,她指望着能够撞上躲在这公园里的绑匪,当事情陷入最坏的境地时,唯有自救才是最有力的方法。

    有两三个身着休闲装的男人从她身边匆匆路过,虽步履匆匆,却神色坦然,这些人都不大可能是作案的人。她在四处张望,湖的对岸有一个身着灰色外套、浅色牛仔裤的男人,步履匆匆,微微低头,像是见不得光的模样。

    章橙立即调头,朝他所在的方向走去,藏匿在周围的便衣也跟着走了过来,四五个人,轻松淡然的模样。卓俊也不知道从里蹿了出来,还有秦斯,兄弟二人像是无意间闯入这湖畔的闲逛人员,慢悠悠地晃着步子,朝着目标人物靠近,甚至还比章橙快上几步。

    追逐只是个很巧合的开始,绑匪的行动干得很不彻底,连电话都能回拨回去,章橙只是尝试回拨来电显示的电话,谁知竟将电话拨通了,她站在一处矮灌木旁,卓俊和秦斯路过身着灰色外套的男人身边时,他的电话恰好响起铃声。

    “是他!”

    章橙不疑有他,大吼一声。

    卓俊和秦斯也是身手不凡的人,不等便衣警察赶来,两人先开始了对绑匪的围攻。

    对方也是个身手敏捷的高手,左躲右闪,灵活地像只泥鳅,卓俊自右伸手围堵,那人往左边多去,秦斯堪堪抬起左脚,那人却一个翻身,自木栏杆上跳跃而起,进入了栏杆内侧,沿着湖岸一路狂奔,连手机掉了都不知道,卓俊和秦斯紧追不舍,章橙趁乱拾起了绑匪掉落的手机,有便衣警察也加入进来,对着绑匪一阵穷追猛打。

    卓俊忽然制止了秦斯的追逐,满头大汗,叫他长长地吁了口气。

    “想来是逃不掉了,我们返过去看看章橙那边。”

    卓俊和秦斯二人果真返回到章橙身旁,章橙正要用捡到的手机拨出电话,卓俊及时制止。

    “别回拨,会暴露。”

    章橙几乎是条件反射地抬起即将下落的手指,秦斯将她手里的电话接过来:“倘若他有同伙的话,会打草惊蛇。”

    绑匪被控制住了,对绑架章芒的事情供认不讳,最初他只是想把章芒贩卖到国外去,可是后来听说这孩子的姐姐和庆义集团的大少爷勾搭上了,他这才起了绑架的野心。但无论是哪件事情,他这一辈子都算是完蛋了。

    章芒被安置在一栋筒子楼里,绑匪被警方带回去的时候,章芒正奄奄一息地趴在水池边喝自来水,一双又黑又大的眼睛在瘦脱相的脸颊上,显得格外可怜。

    章橙捂嘴哭泣,甚至忘了上前去将他抱住,最后还是他散漫的眼睛看到了章橙,弱弱地叫了声“姐姐”,她才冲过去抱住了他。

    后来听卓俊说,那天她哭得稀里哗啦,是他认识她几天以来最脆弱,又最温柔的时候。

    与此同时,黄警官趁着大伙儿收队,周遭无人的时候,在一处树荫下教育了卓俊一顿:“你这孩子这回可真是管得太多了,很影响我们警方的办案速度。”

    卓俊扁扁嘴:“我不过是个热心的良好公民。”

    黄警官又说:“你别在这里给我耍嘴皮子,当初要不是你知情不报,我们警方也不会在码头浪费那么多人力物力。”

    卓俊看了一眼远处正抱着孩子的女人,目光不由地和蔼了几分,说道:“舅舅,人难免都有犹豫不前的时候,这回经历过了,我下次就有经验了。”

    黄警官气得双眼一瞪:“还有下次?!”

    卓俊抬起手做了个投降的姿势:“当然没有。”

    黄警官“哼”了一声,气鼓鼓地告诫他:“你这人多情得很,要是只是想玩玩,就别再接近人小姑娘,人身世挺可怜的,经不住你瞎闹腾。”

    卓俊狐疑,黄警官又嘀咕了他一句:“真不知道你妈那么长情的一个人怎么会生出你这样多情的人来,肯定是像你爸。”

    黄贵模一提起卓丰这人就气不打一处来,可偏偏最爱提起卓丰的也是他,于是心头一不爽,干脆撂下话就走人了,只留卓俊一人站在树荫下仔细品味他这话里又浓又深的意思,而秦斯则站在离卓俊不远的地方,静默而立。

    忽然,卓俊讥诮一笑,而后神色默然地钻进了车里。

    一路上,卓俊的神色都颇为郁郁,秦斯忙着处理章橙两姐弟事情的手续,暂且顾不上他,但开车的大饶却随时都能从后视镜里观察到卓俊的表情。

    大饶有些忐忑,明知道卓俊心里有事,但他这时却仍旧要烦他,这样想着,于是心中的忐忑又不免多增加了几分。

    一时之间搞得开车都有些不太顺畅。

    卓俊像是看出了他的不自在,便问他:“你手抽筋了?”

    车子在马路上东歪西歪的,像泥鳅似的,搞得他多少有些头晕和担忧。

    窗外有细雨轻柔落下,大饶咽了口口水,同他说道:“方小姐到公司闹了一场,说是见不着你,她就死在公司门口,小饶好说歹说才把她给劝回去了,我担心她会做傻事。”

    卓俊一脸不耐烦:“她无非是要钱,你问她要多少,转给她。”

    大饶砸吧了一下嘴:“这回不是钱的问题了。”

    卓俊看他一眼,等待他的下文。

    “怀孕了。”

    此话一出,车里的三四个人都愣住了,他们老板向来在女人堆里进退自如,从不留下祸患,这回居然栽在了又傻又泼辣的方颂手里,简直是奇谈。

    卓俊不慌不忙地把手上的杂志合上:“哦,那我得去看看了。”

    他眼底闪过一丝薄凉,由头到尾他都没碰那个女人一下,她居然对外宣称怀了他的孩子,他倒是好奇这个孩子究竟是怎么来的。

    有不会看眼色、刚刚进入公司的秘书小弟汤博上来恭喜卓俊,卓俊回头冷冷一眼射过去,只教那人瑟瑟发抖。

    秦斯温和地问那人:“当初面试你的人是谁?”

    “但总。”

    秦斯了然:“哦,那就不奇怪了。”

    但本恭这人就是卓家二少派来给卓俊添堵的人。

    唯有汤博狐疑,这又是什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