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呆子与机灵鬼（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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虬髯大汉看着折返而回的两人也是特别开心，毕竟在这鬼地方有个人陪着解解乏已经算是种享受了，至于其它的也别奢求太多。何况他是越看越觉得小苹果可爱，甚是欢喜。
于是“嘿嘿”一笑问道：“不走啦？”
小苹果露着两排洁白无瑕的牙齿说道：“我们走了，谁陪大个子叔叔玩呀？嘿嘿。”
阿呆走到火堆旁扯过一根骨头便坐了下去，而这些动物残骸都是虬髯大汉不知从哪弄来的？火堆也正是靠这些残骸才能燃起来。若不然，这地方别说树木，连根草都见不到又哪来的火。
这地方也许对于其他人来说，即便有了动物残骸生火也是件难事，可对于一个随身携带火药的人来说，无疑是小菜一碟，而且还是满满的一大筒火药。
三人围坐在火堆边，小苹果便把这一路上的经过都讲给了虬髯大汉听，至于睡着以后的事她虽然不知道，可虬髯大汉也猜到了个十之八九。
“哈哈哈，原来你还有个这么好听的名字，小苹果……不错，小苹果……好听，好听！”
“那你呢？大个子叔叔，你叫什么？”
“我啊，嘿嘿，我可有个响亮的名号，江湖上的朋友都唤我叫：坐山炮。嘿嘿，怎么样，这名字够响亮吧？”
小苹果咧咧嘴，说道：“响亮是响亮，可还是没大个子叔叔叫着好听，以后我还是叫你大个子叔叔，我才不要和别人叫一样。”
“哈哈哈，好，好，好！以后就只管你叫，其他人若是叫了我就抽他大嘴巴子。”
“嘿嘿，那好，一言为定，你可不许骗我哦。”
“放心吧，我绝不骗你。”
两人聊得好不快活，阿呆却早已闭目养神，他已经好久没合眼了，若不是这些年早已习惯了，换做其他人只怕早已四脚朝天向阎王爷报道去了。
可是这片刻的宁静如今都是一种奢求，谁叫他摘了这么个又红又甜的小苹果。
“师父，我困了。”
阿呆望了她一眼，实在想不出她又有什么鬼点子。
可这一次却不用他想。
小苹果塌拉着眼睛皮，上下两眼皮不停地在打架，弱弱委屈地说道：“师父，我想睡觉，可我不敢睡，我怕我睡着了你就丢下我一个人走了。”
阿呆叹了口气道：“你睡吧，我不走，你可以叫你大个子叔叔看着我。”
小苹果有气无力地说道：“你说的，你不走，你可不许骗我，否则我要恨你一辈子。”
阿呆点了点头，只是小苹果却早已经看不见了，在她说完那句话之后便已经以常人难以想象的速度进入了梦乡。
夜、已经很深了，阿呆也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虬髯大汉更是早已鼾声连连，还好声音不算很大。
“师父！”
一身惊呼，阿呆和虬髯大汉同时惊醒。
“师父，你等等我，别丢下我。”
两人不觉好气又好笑，原来是虚惊，梦一场。
阿呆也不免心间一热，这小丫头做梦都想着自己，自己如今这般衰样她倒是一点也不嫌弃，实在是不忍心真的舍她而去。
在这一刻竟有些想让她一直跟着自己的念头，可也就是一闪即过，他非常清楚自己接下来会遇到什么样的人，什么样的危险，所以绝对不能让她跟着自己，绝对不能将她带入险境。
到了中原，一定要让她离开，去找寻属于她的那片天空，她就像是一只快乐的百灵鸟，不应该被尘世囚困。
剩下的这一小段路就当是陪伴，满足一下她小小的心灵。
阿呆再次闭上了眼睛，可没多久便又听到她又开始胡言乱语了。
“师父，我肚子饿，我想吃肉。”
她不说还好，这一说，别说她饿，两个大男人的肚子也都不争气了，咕噜噜地直闹个不停，更何况此刻还闻着骸骨燃烧的香味。
可眼下莫说肉没有，有点干粮就胜似山珍海味了。
突然，阿呆想起了什么，睁大了眼睛两眼放光盯着那些残骸，问虬髯大汉道：“你这些残骸是从哪里弄的？”
虬髯大汉满脸质疑的表情，难过地说道：“我都看过了，这些残骸上的肉都腐烂了，吃不了。”
阿呆还是期待地问道：“告诉我，在哪？”
虬髯大汉用手指了指下面的一个深洼之地，阿呆起身借着微弱的光线环顾了一下四周，便向深洼之地飞奔而去。
他倒不是真要吃残骸上的腐肉，但他知道残骸下的冰雪里肯定有肉，这是一直生活在这里的经验告诉他的。
阿呆知道每年到了冬季那些豺狼野狗便会储存食物，将猎杀回来多余的食物埋藏于冰雪之中，等到寻不到食物的时候，再将其刨出来作食。
而深洼之地积雪最厚更利于埋藏，再加之这许许多多的残骸足已说明一切，之前每年过冬店里没肉的时候，老板娘便会吩咐自己去寻些回来，自然便是如此一般之景。
所以，冰雪覆盖之下一定有肉，而这些肉都是动物刚死后不久就被冰冻起来的肉，只要冰雪未化便都能吃，而且别有一种味道。
阿呆奋力地刨着脚下明显比其它地方厚了很多的积雪，不到半盏茶的功夫，阿呆便提着一只兔子和一只狐狸兴奋而归。
虬髯大汉见状连连称赞，口水都差点流了出来。
肉自然是好肉，既然是好肉就一定很香，不香又如何能叫睡梦中的人胡言乱语流口水呢？
“师父，我闻到肉味了，我是在吃肉了吗？”
虬髯大汉“哈哈”一笑，赶紧将她叫醒。
小苹果瞪着两只大眼珠子，狠狠地捏了自己一下，瞬间睡意全无。倒不是因为被捏疼了，而是肉香太诱人。
一只兔子，一只狐狸足以够三人饱餐一顿了。
虬髯大汉看着她狼吞虎咽的模样甚是可爱，随即说道：“这可是你刚才做梦说想吃肉，你师父特意为你找来的，说起来叔叔这顿肉还得感谢你呀。你放心，回到中原叔叔带你吃遍大江南北。”
“好啊，好啊！不过我还是要谢谢师父，你是最好的师父，最棒的师父，最爱我的师父了，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了。”
阿呆擦了擦嘴边的油渍，说道：“吃完赶紧睡觉，明日还要赶路。”
肉吃了，力气自然也就有了，小苹果重重地点了点头，一会睡觉也肯定更香了。
岂料，刚才似睡非睡地眯了一会儿，眼下吃饱了却是怎么也睡不着了。
不得已，两个大男子便只能任凭她折磨。
虬髯大汉眼见也睡不成觉了，干脆索性陪着她聊到想睡为止：“我说，小苹果，你家主人那么厉害你为何还要拜师？”
小苹果双手托着下巴，忧忧说道：“我家主人教我的都是一些保命逃命的本事，什么遁地呀，下河呀，伪装呀，躲避之类的，一点也不好玩。
刚开始还觉得有意思，可你说哪有一个女孩子整天给自己埋进土里弄得脏兮兮灰头土脸的？又有那个女孩子整天下河里去摸鱼捞虾的？还叫我打扮得跟个糟老太婆似的，你都不知道那样子有多丑。”
阿呆打趣道：“怎么丑？过不了多少年你就是那副模样，提前适应一下有何不可？”
“唉，我说师父，你怎么和我家主人一个样，说的话都不变。我……我才不要管呢，我反正就要天天漂亮，谁说我丑我就跟谁急。
大不了我再过几十年我就不活了，这样我就见不到自己老了的样子了。反正像我这样每天开开心心的活个几十年也足够了，干嘛要活那么久去给自己找不痛快？
嘿嘿，师父，你觉得我说的对不对？”
阿呆不语，他实在不知该如何回答她？说对吗？好像又不对。说不对？好像又确有几分道理。
只能是不回答的好，其实心里是很认同她的话，只可惜、却不敢跟她讲真话。
他害怕自己说错话，或者判断错误而污染了她那纯净的心灵。
心里却是暗自感叹：“是呀，人活这么久干嘛？这问题怕是只有生活在痛苦之中，人生不得意，就像我这样的人才会去考虑的吧？
那些踌躇满志，满腔热血，一辈子逍遥快活的人，那个不希望自己能够活得长久一些。
可我又为何会如此糟糕？年少时的梦想呢？那满腔热血呢？曾经的快乐时光呢？这些好像都不在了。
丢在了哪？什么时候丢的？还能找回来吗？
不知道，自己也不知道。”
越想越乱，原本早已平静的心，此刻却似又活了过来。
只可惜，自己早已当它死了，即便再大的波澜很难唤醒。
夜已经很深了，小苹果也终于困了，两人渐渐都睡了过去。
阿呆呢？
睡不着，一点困意没有，只能勉强闭眼凝神。
虬髯大汉看着折返而回的两人也是特别开心，毕竟在这鬼地方有个人陪着解解乏已经算是种享受了，至于其它的也别奢求太多。何况他是越看越觉得小苹果可爱，甚是欢喜。
于是“嘿嘿”一笑问道：“不走啦？”
小苹果露着两排洁白无瑕的牙齿说道：“我们走了，谁陪大个子叔叔玩呀？嘿嘿。”
阿呆走到火堆旁扯过一根骨头便坐了下去，而这些动物残骸都是虬髯大汉不知从哪弄来的？火堆也正是靠这些残骸才能燃起来。若不然，这地方别说树木，连根草都见不到又哪来的火。
这地方也许对于其他人来说，即便有了动物残骸生火也是件难事，可对于一个随身携带火药的人来说，无疑是小菜一碟，而且还是满满的一大筒火药。
三人围坐在火堆边，小苹果便把这一路上的经过都讲给了虬髯大汉听，至于睡着以后的事她虽然不知道，可虬髯大汉也猜到了个十之八九。
“哈哈哈，原来你还有个这么好听的名字，小苹果……不错，小苹果……好听，好听！”
“那你呢？大个子叔叔，你叫什么？”
“我啊，嘿嘿，我可有个响亮的名号，江湖上的朋友都唤我叫：坐山炮。嘿嘿，怎么样，这名字够响亮吧？”
小苹果咧咧嘴，说道：“响亮是响亮，可还是没大个子叔叔叫着好听，以后我还是叫你大个子叔叔，我才不要和别人叫一样。”
“哈哈哈，好，好，好！以后就只管你叫，其他人若是叫了我就抽他大嘴巴子。”
“嘿嘿，那好，一言为定，你可不许骗我哦。”
“放心吧，我绝不骗你。”
两人聊得好不快活，阿呆却早已闭目养神，他已经好久没合眼了，若不是这些年早已习惯了，换做其他人只怕早已四脚朝天向阎王爷报道去了。
可是这片刻的宁静如今都是一种奢求，谁叫他摘了这么个又红又甜的小苹果。
“师父，我困了。”
阿呆望了她一眼，实在想不出她又有什么鬼点子。
可这一次却不用他想。
小苹果塌拉着眼睛皮，上下两眼皮不停地在打架，弱弱委屈地说道：“师父，我想睡觉，可我不敢睡，我怕我睡着了你就丢下我一个人走了。”
阿呆叹了口气道：“你睡吧，我不走，你可以叫你大个子叔叔看着我。”
小苹果有气无力地说道：“你说的，你不走，你可不许骗我，否则我要恨你一辈子。”
阿呆点了点头，只是小苹果却早已经看不见了，在她说完那句话之后便已经以常人难以想象的速度进入了梦乡。
夜、已经很深了，阿呆也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虬髯大汉更是早已鼾声连连，还好声音不算很大。
“师父！”
一身惊呼，阿呆和虬髯大汉同时惊醒。
“师父，你等等我，别丢下我。”
两人不觉好气又好笑，原来是虚惊，梦一场。
阿呆也不免心间一热，这小丫头做梦都想着自己，自己如今这般衰样她倒是一点也不嫌弃，实在是不忍心真的舍她而去。
在这一刻竟有些想让她一直跟着自己的念头，可也就是一闪即过，他非常清楚自己接下来会遇到什么样的人，什么样的危险，所以绝对不能让她跟着自己，绝对不能将她带入险境。
到了中原，一定要让她离开，去找寻属于她的那片天空，她就像是一只快乐的百灵鸟，不应该被尘世囚困。
剩下的这一小段路就当是陪伴，满足一下她小小的心灵。
阿呆再次闭上了眼睛，可没多久便又听到她又开始胡言乱语了。
“师父，我肚子饿，我想吃肉。”
她不说还好，这一说，别说她饿，两个大男人的肚子也都不争气了，咕噜噜地直闹个不停，更何况此刻还闻着骸骨燃烧的香味。
可眼下莫说肉没有，有点干粮就胜似山珍海味了。
突然，阿呆想起了什么，睁大了眼睛两眼放光盯着那些残骸，问虬髯大汉道：“你这些残骸是从哪里弄的？”
虬髯大汉满脸质疑的表情，难过地说道：“我都看过了，这些残骸上的肉都腐烂了，吃不了。”
阿呆还是期待地问道：“告诉我，在哪？”
虬髯大汉用手指了指下面的一个深洼之地，阿呆起身借着微弱的光线环顾了一下四周，便向深洼之地飞奔而去。
他倒不是真要吃残骸上的腐肉，但他知道残骸下的冰雪里肯定有肉，这是一直生活在这里的经验告诉他的。
阿呆知道每年到了冬季那些豺狼野狗便会储存食物，将猎杀回来多余的食物埋藏于冰雪之中，等到寻不到食物的时候，再将其刨出来作食。
而深洼之地积雪最厚更利于埋藏，再加之这许许多多的残骸足已说明一切，之前每年过冬店里没肉的时候，老板娘便会吩咐自己去寻些回来，自然便是如此一般之景。
所以，冰雪覆盖之下一定有肉，而这些肉都是动物刚死后不久就被冰冻起来的肉，只要冰雪未化便都能吃，而且别有一种味道。
阿呆奋力地刨着脚下明显比其它地方厚了很多的积雪，不到半盏茶的功夫，阿呆便提着一只兔子和一只狐狸兴奋而归。
虬髯大汉见状连连称赞，口水都差点流了出来。
肉自然是好肉，既然是好肉就一定很香，不香又如何能叫睡梦中的人胡言乱语流口水呢？
“师父，我闻到肉味了，我是在吃肉了吗？”
虬髯大汉“哈哈”一笑，赶紧将她叫醒。
小苹果瞪着两只大眼珠子，狠狠地捏了自己一下，瞬间睡意全无。倒不是因为被捏疼了，而是肉香太诱人。
一只兔子，一只狐狸足以够三人饱餐一顿了。
虬髯大汉看着她狼吞虎咽的模样甚是可爱，随即说道：“这可是你刚才做梦说想吃肉，你师父特意为你找来的，说起来叔叔这顿肉还得感谢你呀。你放心，回到中原叔叔带你吃遍大江南北。”
“好啊，好啊！不过我还是要谢谢师父，你是最好的师父，最棒的师父，最爱我的师父了，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了。”
阿呆擦了擦嘴边的油渍，说道：“吃完赶紧睡觉，明日还要赶路。”
肉吃了，力气自然也就有了，小苹果重重地点了点头，一会睡觉也肯定更香了。
岂料，刚才似睡非睡地眯了一会儿，眼下吃饱了却是怎么也睡不着了。
不得已，两个大男子便只能任凭她折磨。
虬髯大汉眼见也睡不成觉了，干脆索性陪着她聊到想睡为止：“我说，小苹果，你家主人那么厉害你为何还要拜师？”
小苹果双手托着下巴，忧忧说道：“我家主人教我的都是一些保命逃命的本事，什么遁地呀，下河呀，伪装呀，躲避之类的，一点也不好玩。
刚开始还觉得有意思，可你说哪有一个女孩子整天给自己埋进土里弄得脏兮兮灰头土脸的？又有那个女孩子整天下河里去摸鱼捞虾的？还叫我打扮得跟个糟老太婆似的，你都不知道那样子有多丑。”
阿呆打趣道：“怎么丑？过不了多少年你就是那副模样，提前适应一下有何不可？”
“唉，我说师父，你怎么和我家主人一个样，说的话都不变。我……我才不要管呢，我反正就要天天漂亮，谁说我丑我就跟谁急。
大不了我再过几十年我就不活了，这样我就见不到自己老了的样子了。反正像我这样每天开开心心的活个几十年也足够了，干嘛要活那么久去给自己找不痛快？
嘿嘿，师父，你觉得我说的对不对？”
阿呆不语，他实在不知该如何回答她？说对吗？好像又不对。说不对？好像又确有几分道理。
只能是不回答的好，其实心里是很认同她的话，只可惜、却不敢跟她讲真话。
他害怕自己说错话，或者判断错误而污染了她那纯净的心灵。
心里却是暗自感叹：“是呀，人活这么久干嘛？这问题怕是只有生活在痛苦之中，人生不得意，就像我这样的人才会去考虑的吧？
那些踌躇满志，满腔热血，一辈子逍遥快活的人，那个不希望自己能够活得长久一些。
可我又为何会如此糟糕？年少时的梦想呢？那满腔热血呢？曾经的快乐时光呢？这些好像都不在了。
丢在了哪？什么时候丢的？还能找回来吗？
不知道，自己也不知道。”
越想越乱，原本早已平静的心，此刻却似又活了过来。
只可惜，自己早已当它死了，即便再大的波澜很难唤醒。
夜已经很深了，小苹果也终于困了，两人渐渐都睡了过去。
阿呆呢？
睡不着，一点困意没有，只能勉强闭眼凝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