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六、麦宅过元旦【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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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点半光景，麦妈妈让他们打点一下准备出发先去竹林。
“蚜，你有宽透明胶带吗？”紫纹一边将医药包塞进背包，一边问。
“要透明胶带干啥？”
“不是要去竹林挖竹笋吗？以防万一啊！”
“以防什么……算了，我不问了，我给你去拿胶带。”蚜觉得问了好像也没啥用，反正这人就喜欢包里带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麦妈妈给了他们几个藤篮，两把镰刀，几把锄头，还有几副手套，便带着他们走向竹林。
乡村里要务农的关系，这里人都起得很早，很勤奋。一路上路过好几片田地，种着过冬的蔬菜。地里的人，定是已经劳作了许久，一半的田地已经除了杂草。
田地的尽头，便是一大片的竹园。蓝色的天，青白的云，绿色的田地，灰黄色的竹林，在早晨的斜阳金光下，光影分明。
叶泉边走边问紫纹：“每片地里都不一样呢！你认不认识那个菜？”
“那个啊？还没长大呢，开花你可能就认识了！”
“是吗？什么时候开花？”
“三四月间，俗称‘黑良心’，知道了吧？”
“哦！蚕豆啊！原来小时候长这样的啊！”
“是啊！喏，那个菜认识不认识？”
“那个？难道是菠菜？”
“和菠菜是同类，不过那个是木耳菜。你看，叶子尖尖的，三角形，菠菜叶子比较圆。”
“果然见过上盘之前食物的人，就是和我这种只会吃的人不一样！”
“其实一月还能去挖马兰头，拌个豆干，淋个香油，真好吃！”
“馋了！这里有挖吗？”
“不知道呢！我就知道小学里操场上有很多！”
“操场？……那个，操场不是那么用的！”
“长那么壮，不吃掉多可惜，我不吃，小屁孩们一来，就全被踩踏掉了！”
“也是！蚜！”叶泉回头喊，“你们这里有操场吗？”
“要干嘛？”
“紫纹说操场上有马兰头可以挖。”
“操场挖……”蚜已经不想确认他到底说了啥了，若是紫纹说的，不管有多奇葩，也肯定是没听错，“不用去操场，等会儿让我妈带你们去草地那块儿就能挖！”
走进竹林，冬日稀疏干瘦的竹叶在微风中兮兮嗦嗦，听着像是万千纸鹤挂成的哑风铃。日光透过间隙，洒下斑驳，时而一道似箭，时而只是地面一个浮动的光点。
“麦妈妈，我们要挖多大的？”手套有些大，紫纹左手戴着手套，右手直接握着镰刀，跑上前问麦妈妈，“这个高度，还是那个高度？”
“这些都不行的！这些都老了。冬笋在地下，要挖的，和春笋不一样哦！”
“是吗？您教教我们？”紫纹说着朝叶泉勾了勾镰刀。
“干嘛呢，海盗船长？”叶泉提着篮子和锄头，朝这个挥弯刀的家伙走过来。
“麦妈妈说教我们挖冬笋，过来学。”
“哦。”
“喏，我们先找竹子，要那种在生长期，叶子还青青的才会有竹笋，叶子黄了的，休眠了。”
“这棵行吗？”紫纹指着一根粗壮的毛竹。
“我们看看根部。”麦妈妈示意他们蹲下观察，“这个底下细跟第一节竹节有些长，竹鞭会很深，不好挖，也不好找。”
“那要第一节多短才好挖？”
“竹鞭是什么？武器？”
两人同时问了两个完全不同的问题，互相对视了一眼。
“小纹知道竹鞭是什么吗？”
“我基本猜到了，和草地上的草一样的地下茎吧？把一片竹林像网一样连起来的东西是吧？”
“很聪明，就是那个。最底下那个竹节越短，说明竹鞭越浅。所以找到一两寸长的，也就是不超过5厘米的竹节，基本就能找到竹笋了！”
“这样啊！那我们继续找找？”
很快，紫纹他们就找到了符合描述的竹子。麦妈妈教他们找竹鞭，然后指着地上的小裂缝，说：“这下面一般就有竹笋了！”
叶泉立即举起锄头刨了几下，果然，一个笋尖露了出来。
“找到了！找到了！”叶泉高兴地喊。
紫纹戴着手套，继续拨开一些泥。“是不是有两个？”她指着旁边一个小突起，问麦妈妈。
“嗯，是有两个，沿着竹鞭检查一下，一般都有两三个。”
“怎么拿出来？这个角度，镰刀不太好用。”
“镰刀是给你除障碍用的，冬笋我们用锄头坎。看到这个连接点了没？对准，挥下去就砍下来了。”
“哈哈！高尔夫的反向动作啊？这个应该让瑞来做，他不是高尔夫打得比较好？”
“算了吧！你看他那状态……”紫纹转头看了看蚜和瑞，只见瑞戴着手套，伸直了手抓着篮子，裤脚卷了起来，像是怕被蚜刨出来的土弄脏。
“唉！真是为难他了！”紫纹摇摇头，继续挖笋，“你来砍，眼光准一点，别给我砍断了！”
“行！你让开。”
咔咔两下，冬笋在小斜坡上打了个滚，落在了叶泉脚边。
“嘿嘿！你知道你是什么吗？我告诉你哦，你有幸成为我的午餐啦！”叶泉对着刚挖出来的笋说着话，告诉它们将要被吃掉的命运。
“这棵这边没有了呢，我们在找一棵？”
“好嘞！我去找！”叶泉把篮子留给紫纹，提着锄头去找绿叶子的竹子。
“找到了，找到了！这棵！”叶泉对着紫纹大喊。
“哪棵？”距离有些远，又是背光，紫纹没看清，一边问，一边举步朝叶泉的方向走过去。
“就是这棵呗！”说着叶泉就去拍竹竿。
“别碰！”紫纹惊叫，只可惜晚了点……
“啊……嘶……啥玩意儿啊？”叶泉拍到竹竿的时候就感觉手心被扎了，可是手缩回来有没看到手里有什么，但是一握锄头又被扎了！完全没头绪。
“别再动了，手心摊开，你等一下！”紫纹终于走到跟前，提醒他。
“怎么回事儿啊？”叶泉有些郁闷。
“你不知道这是毛竹吗？”
“毛竹啊？毛竹怎么啦？”
“蚜，扫盲！”紫纹觉得这人有时候也是够没常识的，看到蚜和瑞也走近了，便果断甩锅。
“泉，毛竹毛竹，顾名思义，毛喇喇的竹子嘛！越是成熟的竹子，毛刺就越密，你这是被扎了一手，千百根刺在手心里了哦！”
“我靠！怎么不早说？”
“给你的手套怎么不戴？”
“戴手套抓东西手感不好，麻烦。”
“现在一手毛刺，手感是不是特别好啊？”蚜讽刺着。
“话说，那么多刺，要怎么拔出来啊？会不会拔漏？”叶泉有些懊恼，手贱，拍个头拍！
“把手伸出来，摊平！”在他们说话的档儿，紫纹这已经从背包里拿出双氧水，棉签，拔眉毛的镊子和那一卷早上要来的透明胶。
八点半光景，麦妈妈让他们打点一下准备出发先去竹林。
“蚜，你有宽透明胶带吗？”紫纹一边将医药包塞进背包，一边问。
“要透明胶带干啥？”
“不是要去竹林挖竹笋吗？以防万一啊！”
“以防什么……算了，我不问了，我给你去拿胶带。”蚜觉得问了好像也没啥用，反正这人就喜欢包里带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麦妈妈给了他们几个藤篮，两把镰刀，几把锄头，还有几副手套，便带着他们走向竹林。
乡村里要务农的关系，这里人都起得很早，很勤奋。一路上路过好几片田地，种着过冬的蔬菜。地里的人，定是已经劳作了许久，一半的田地已经除了杂草。
田地的尽头，便是一大片的竹园。蓝色的天，青白的云，绿色的田地，灰黄色的竹林，在早晨的斜阳金光下，光影分明。
叶泉边走边问紫纹：“每片地里都不一样呢！你认不认识那个菜？”
“那个啊？还没长大呢，开花你可能就认识了！”
“是吗？什么时候开花？”
“三四月间，俗称‘黑良心’，知道了吧？”
“哦！蚕豆啊！原来小时候长这样的啊！”
“是啊！喏，那个菜认识不认识？”
“那个？难道是菠菜？”
“和菠菜是同类，不过那个是木耳菜。你看，叶子尖尖的，三角形，菠菜叶子比较圆。”
“果然见过上盘之前食物的人，就是和我这种只会吃的人不一样！”
“其实一月还能去挖马兰头，拌个豆干，淋个香油，真好吃！”
“馋了！这里有挖吗？”
“不知道呢！我就知道小学里操场上有很多！”
“操场？……那个，操场不是那么用的！”
“长那么壮，不吃掉多可惜，我不吃，小屁孩们一来，就全被踩踏掉了！”
“也是！蚜！”叶泉回头喊，“你们这里有操场吗？”
“要干嘛？”
“紫纹说操场上有马兰头可以挖。”
“操场挖……”蚜已经不想确认他到底说了啥了，若是紫纹说的，不管有多奇葩，也肯定是没听错，“不用去操场，等会儿让我妈带你们去草地那块儿就能挖！”
走进竹林，冬日稀疏干瘦的竹叶在微风中兮兮嗦嗦，听着像是万千纸鹤挂成的哑风铃。日光透过间隙，洒下斑驳，时而一道似箭，时而只是地面一个浮动的光点。
“麦妈妈，我们要挖多大的？”手套有些大，紫纹左手戴着手套，右手直接握着镰刀，跑上前问麦妈妈，“这个高度，还是那个高度？”
“这些都不行的！这些都老了。冬笋在地下，要挖的，和春笋不一样哦！”
“是吗？您教教我们？”紫纹说着朝叶泉勾了勾镰刀。
“干嘛呢，海盗船长？”叶泉提着篮子和锄头，朝这个挥弯刀的家伙走过来。
“麦妈妈说教我们挖冬笋，过来学。”
“哦。”
“喏，我们先找竹子，要那种在生长期，叶子还青青的才会有竹笋，叶子黄了的，休眠了。”
“这棵行吗？”紫纹指着一根粗壮的毛竹。
“我们看看根部。”麦妈妈示意他们蹲下观察，“这个底下细跟第一节竹节有些长，竹鞭会很深，不好挖，也不好找。”
“那要第一节多短才好挖？”
“竹鞭是什么？武器？”
两人同时问了两个完全不同的问题，互相对视了一眼。
“小纹知道竹鞭是什么吗？”
“我基本猜到了，和草地上的草一样的地下茎吧？把一片竹林像网一样连起来的东西是吧？”
“很聪明，就是那个。最底下那个竹节越短，说明竹鞭越浅。所以找到一两寸长的，也就是不超过5厘米的竹节，基本就能找到竹笋了！”
“这样啊！那我们继续找找？”
很快，紫纹他们就找到了符合描述的竹子。麦妈妈教他们找竹鞭，然后指着地上的小裂缝，说：“这下面一般就有竹笋了！”
叶泉立即举起锄头刨了几下，果然，一个笋尖露了出来。
“找到了！找到了！”叶泉高兴地喊。
紫纹戴着手套，继续拨开一些泥。“是不是有两个？”她指着旁边一个小突起，问麦妈妈。
“嗯，是有两个，沿着竹鞭检查一下，一般都有两三个。”
“怎么拿出来？这个角度，镰刀不太好用。”
“镰刀是给你除障碍用的，冬笋我们用锄头坎。看到这个连接点了没？对准，挥下去就砍下来了。”
“哈哈！高尔夫的反向动作啊？这个应该让瑞来做，他不是高尔夫打得比较好？”
“算了吧！你看他那状态……”紫纹转头看了看蚜和瑞，只见瑞戴着手套，伸直了手抓着篮子，裤脚卷了起来，像是怕被蚜刨出来的土弄脏。
“唉！真是为难他了！”紫纹摇摇头，继续挖笋，“你来砍，眼光准一点，别给我砍断了！”
“行！你让开。”
咔咔两下，冬笋在小斜坡上打了个滚，落在了叶泉脚边。
“嘿嘿！你知道你是什么吗？我告诉你哦，你有幸成为我的午餐啦！”叶泉对着刚挖出来的笋说着话，告诉它们将要被吃掉的命运。
“这棵这边没有了呢，我们在找一棵？”
“好嘞！我去找！”叶泉把篮子留给紫纹，提着锄头去找绿叶子的竹子。
“找到了，找到了！这棵！”叶泉对着紫纹大喊。
“哪棵？”距离有些远，又是背光，紫纹没看清，一边问，一边举步朝叶泉的方向走过去。
“就是这棵呗！”说着叶泉就去拍竹竿。
“别碰！”紫纹惊叫，只可惜晚了点……
“啊……嘶……啥玩意儿啊？”叶泉拍到竹竿的时候就感觉手心被扎了，可是手缩回来有没看到手里有什么，但是一握锄头又被扎了！完全没头绪。
“别再动了，手心摊开，你等一下！”紫纹终于走到跟前，提醒他。
“怎么回事儿啊？”叶泉有些郁闷。
“你不知道这是毛竹吗？”
“毛竹啊？毛竹怎么啦？”
“蚜，扫盲！”紫纹觉得这人有时候也是够没常识的，看到蚜和瑞也走近了，便果断甩锅。
“泉，毛竹毛竹，顾名思义，毛喇喇的竹子嘛！越是成熟的竹子，毛刺就越密，你这是被扎了一手，千百根刺在手心里了哦！”
“我靠！怎么不早说？”
“给你的手套怎么不戴？”
“戴手套抓东西手感不好，麻烦。”
“现在一手毛刺，手感是不是特别好啊？”蚜讽刺着。
“话说，那么多刺，要怎么拔出来啊？会不会拔漏？”叶泉有些懊恼，手贱，拍个头拍！
“把手伸出来，摊平！”在他们说话的档儿，紫纹这已经从背包里拿出双氧水，棉签，拔眉毛的镊子和那一卷早上要来的透明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