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Ain’t No Mountain High Enoug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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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做不了？”宋清舒问。
两人的对话引起了另外几个室友的注意，纷纷回头朝她们看过来。
李滢滢连忙打圆场：“你当成海鲜汤来做就好，把米粉换成单独的白米饭就可以。”
说完，拉着宋清舒往其他窗口走，像是怕她俩当场打起来一样。
她不知道的是，这奇葩的要求反而让程小妹觉得松了口气，在小砂锅里放上清水，开火煮沸。
食堂这种讲究速度的地方，汤的底料其实都是调好的，像是清汤版的火锅底料。
程小妹用勺子挖了一块放进去，不一会儿，汤底变成了浓稠的白色。
接下来，她按照菜单上的图片，挑了宋清舒爱吃的菜放进去。
三鲜锅的主料是鱼丸，但程小妹知道宋清舒不爱吃鱼丸，于是在里面放了虾仁、花蛤、肥牛，素菜也做了取舍，去掉了她不喜欢的厚切千张，换上腐竹、海带芽、豆腐泡、生菜。
还另外煎了两颗黄澄澄的溏心蛋，一个放进砂锅里，一个盖在石锅拌饭上面。
不一会儿，两人陪室友买好了其他吃的，回到了对面的小桌上，刚好是606之前聚餐的位置。
程小妹将她们点好的餐放在托盘上，李滢滢过来端的时候就忍不住惊呼了一声：“你好牛啊，看起来跟真的似的。”
“尝尝。”程小妹语气没什么起伏，但动作却出卖了她。
就见她半转过身去擦拭灶台，抿着嘴巴腼腆地看着她们两个，语气艰难地邀功，“煎蛋是送你们的。”
李滢滢两眼放光：“太客气啦。”说着，拿出现金，帮宋清舒的一并付了。
程小妹修长的食指捏着整洁漂亮的五块钱纸币，第一次有了自己能挣钱的实感。
虽然之前拍vlog的收入已经很稳定了，但那对她而言更像是一串数字，完全不像现金带给她的满足感，仿佛包含着心血和温度。
“干啥呢？”阿姨从后厨走出来，衣服已经换好了，看到她还没走，有些意外。
程小妹转过身来，把手里的五块钱举起来给她看：“刚刚有两位同学点了单，我看你不在，就给她们做了。”
陈菁愣了愣，随机摆出一副吃瓜的表情，捂着嘴巴笑着问道：“你做的？她们吃了吗？”
程小妹把五块钱交到她手上，冲宋清舒她们的方向扬了扬下巴，陈菁便在桌上看到了印着她们家招牌的小砂锅。
而宋清舒和李滢滢的表情完全没有任何的质疑和嫌弃，正吃得津津有味。
陈菁瞬间大笑起来，拍拍程小妹的肩膀，说道：“行，做的挺好，下次就都你来做吧。”
程小妹：“……”
这决定是不是太过草率了一些？虽然她厨艺还不错。
宋清舒不常在家，她要自己想办法找吃的，不爱吃外卖，就养成了做饭的习惯。
再加上她是做视频的，当然要研究一些市场上的爆款视频类型。
她之前还想过要做一些美食向的测评或者教程，因为总觉得美食博主的上限要高一些，比生活向的受众要广泛，所以研究过一段时间，基础的食材根本难不倒她。
“没想到你还挺能干。”阿姨跟她一起在柜台后面满面慈祥地看着宋清舒她们吃饭，还发出感慨，“哎呀吃的真香。”
程小妹无语地扶额，想要装作不认识的人从此又多了一位。
宋清舒和李滢滢确实没有想到，程小妹做饭真的还可以，起码比陈阿姨强太多了。
石锅拌饭里面料也比别人家给的要多，李滢滢吃的无比满足，把其他几位室友都给馋到了，纷纷伸出毒手要来尝尝。
不能说精彩绝伦，起码也在及格线上，再加上是自己同学做的，滤镜不自觉就厚一些。
“晚上我也吃这个好了。”尝过石锅拌饭的赵芮佳又尝了尝宋清舒的汤，眼中闪过惊艳之色，“这个是什么？”
“三鲜香锅煮米粉。”李滢滢调侃宋清舒，特意强调，“不要米粉。”
“这个好好吃。”赵芮佳毫不吝啬她的夸奖，“有点像我妈妈煮的海带汤，晚上改吃这个了。”
宋清舒将里面的配菜盖在米饭上，一口接一口，闻言点了点头：“你这么一说还真有点像。”
她们都在赵芮佳家里吃过饭，赵妈妈是广东人，煲汤一绝，没想到在学校食堂花两块五能吃到一碗差不多的，简直是意外之喜。
下午上课的时候，不禁在班上帮程小妹宣传了一波，说她煮的饭特别好吃。
不过，之前很多同学在刚进校的时候都被陈菁的黑暗料理给坑害过，即使赵芮佳夸得真情实感，一时半会儿也没人敢去试毒。所以晚上的时候，生意仍然不是很好。
除了赵芮佳是主动点的，其他人都颇有点儿被逼上梁山的意思。
606寝室的人都在排队，灶台一次只能煮两份，陈菁从未见过自己的窗口前拍过这么多人，当即就摩拳擦掌，凑到程小妹身边说：“要不要我帮忙？”
“不用！”孙娇龙紧张地大叫，用新订单将她的注意力引开，“阿姨你收一下钱，我再加个煎蛋。”
直到陈菁离开她预定的那只砂锅，孙娇龙这才松了口气，耐心等程小妹做辣白菜五花肉炒饭。
食材都是现成的，先将蒜片爆香，加入切好的五花肉片翻炒出油脂，将米饭倒入，加生抽、鸡精调味，放入切好的辣白菜，泡菜的酸辣气息中和了五花肉的油腻，特有的发酵味令人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程小妹动作很快，六份订单全部完成以后，就又没人了，下课高峰期过后，陈菁又催她去吃饭。
室友们这回没有等她下班再吃，因为味道着实出乎了她们的意料，没等反应过来就已经吃得差不多了。
程小妹晚上不怎么吃东西，只叫了块肉夹馍，慢条斯理地啃。
没有看到宋清舒的身影，她于是找赵芮佳搭话，问她们中午怎么那么晚才来。
“每周三下午交速写作业，”赵芮佳说道，“宿舍一起赶作业。”
果然，无论哪个时代的艺考生，都离不开赶作业。
“怎么晚上也没来？”程小妹又问。
“她跟李滢滢说要减肥，晚上就不吃饭了。”
好吧，除了赶作业，还离不开减肥。
但其实不吃晚饭并不能起到减肥的作用，还伤身体，真正健康有效的减肥从来都是长期的，绝不是饥一顿饱一顿。
饭后还有一点时间，程小妹又回了后厨，陈菁正在打扫卫生，见她回来，忙问怎么了。
程小妹说她要自费买一份紫菜包饭。
“这孩子，说什么呢。”陈菁嗔道，“看不起你陈姨是不？”
程小妹：“……”
“想吃什么自己包去。”陈菁头也不太，继续拖地，想了想，补充一句，“给我也包一份。”
紫菜包饭简单又方便，把爱吃的往里面加就行。
因为陈菁也要吃，所以程小妹直接按照豪华顶配版来做了。
在大张的海苔卷上面铺一层米饭，再铺一次黄澄澄的脆肉松，捏碎两个咸蛋黄铺在中间，接着在一头摆上黄瓜条、火腿条、鸡蛋条。
固定好以后，用竹片工具将其包成一个结实的手卷。
她做的很多，切好后分成了三小份，撒上沙拉酱和蛋黄酱，程小妹将另外两份拿走了。
陈菁打扫完卫生，看着放在柜台上的塑料打包盒，里面放着饱满厚实的寿司卷，看着就很诱人。
没忍住捏了一片出来放进嘴里，嚼了两下，层次分明的口感让人拍案叫绝。
被寿司醋浸润过的米饭柔软弹牙，肉松和蛋黄鲜香酥脆，黄瓜条清新解腻，鸡蛋和火腿交融在一起，软糯可口……
真不错。
就是不知道孩子打包那两份是给谁的，别是早恋了吧？明天想办法从她那里套一套话，陈菁八卦地想。
程小妹拎着两盒寿司卷回了画室，刚好撞见王丽娟。
“下回早点来。”王丽娟瞥她下意识往身后藏的手，脸上露出暧昧的笑容，“课件写的怎么样？”
程小妹：“……”
“资料已经找得差不多了。”程小妹一本正经地说，“周日能交最终版。”
周六不上晚自习，两个寝室约好了去老地方，她打算趁人齐，也征求一下同学们的意见，完善一些她暂时没有关注到的内容。
她一向稳重，给人感觉非常成熟冷静，王丽娟还是很信任她的：“那我就等着喽。”
“嗯。”程小妹点点头，“那我先进去了。”
宋清舒正跟李滢滢凑在一起，做彼此减肥路上的绊脚石。
“我好饿。”宋清舒说，“为什么一顿没吃就感觉要饿死了？”
李滢滢没骨头似的歪在她肩上，语气虚浮：“是啊，我已经快不行了，我好想吃东西！”
“生活好苦啊。”宋清舒眼中泛起泪花，“每天画那么多，拼命画还是画不好，英语单词怎么都记不住，还没有东西吃……”
“别说了，我快要饿哭了。”李滢滢抽抽鼻子，“食堂现在还有饭吗？泔水也行。”
宋清舒噎了噎：“泔水我不行。”
李滢滢：“……”
程小妹走到两人跟前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诡异又和谐的一幕，不禁玩心大起，将打包的寿司卷放在她们面前，轻轻晃了晃。
李滢滢下意识伸手去接，程小妹却贱兮兮地缩回了手。
“这是什么呢？”程小妹的语气不再是平时的死气沉沉，而是充满了炫耀的幼稚，“哦莫！是紫菜包饭呀。”
李滢滢：“大姐！你是我亲姐。”
程小妹继续说道：“好香啊，我现在就要来把它们吃掉。”
说着，揭开打包盒的盖子。
沙拉酱和蛋黄酱的香甜气息包裹着黄瓜的清新气味一瞬间扩散开去，李滢滢眼睛都绿了。
程小妹甚至能听到她肚子咕咕叫的声音。
宋清舒跟她的感受也差不多，但她不好意思像李滢滢那样表现出来，于是故作平静地在旁边看着她们。
“你不是吃了饭吗？”李滢滢可怜兮兮地说，“妹妹姐，卖一份给我好不好？”
“求我。”程小妹夹起一片寿司，作势要往嘴里送。
李滢滢双手合十，放在嘴巴前，歪着头冲她眨眼睛：“小妹，求求你了……”
程小妹直接将寿司一口吃掉，边嚼边点头，用表情诠释它有多好吃。
“爸爸！”李滢滢抱住她，哼哼唧唧地用脑袋拱的肩膀，希望能够博取她的同情，“你不觉得这样做，实在太残忍了吗？”
程小妹背着她将未拆封的打包盒递给宋清舒。
然后杀鸡儆猴地训斥李滢滢：“还减肥吗？还敢不吃晚饭吗？”
“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李滢滢后悔极了，“挨饿真的好难受，我觉得自己现在能吃得下一头牛。”
“赶紧吃吧。”程小妹不逗她了，而是严肃地说道，“太晚吃东西也不好，你们又不胖，减什么肥？”
宋清舒捧着一小盒白白胖胖的寿司，不知所措地望着面前的两人。
生平第一次，她如此清晰地感受到了来自他人的毫无保留的赤诚和关心，细微但强烈，震撼了她年少孤寂的内心。
“怎么，做不了？”宋清舒问。
两人的对话引起了另外几个室友的注意，纷纷回头朝她们看过来。
李滢滢连忙打圆场：“你当成海鲜汤来做就好，把米粉换成单独的白米饭就可以。”
说完，拉着宋清舒往其他窗口走，像是怕她俩当场打起来一样。
她不知道的是，这奇葩的要求反而让程小妹觉得松了口气，在小砂锅里放上清水，开火煮沸。
食堂这种讲究速度的地方，汤的底料其实都是调好的，像是清汤版的火锅底料。
程小妹用勺子挖了一块放进去，不一会儿，汤底变成了浓稠的白色。
接下来，她按照菜单上的图片，挑了宋清舒爱吃的菜放进去。
三鲜锅的主料是鱼丸，但程小妹知道宋清舒不爱吃鱼丸，于是在里面放了虾仁、花蛤、肥牛，素菜也做了取舍，去掉了她不喜欢的厚切千张，换上腐竹、海带芽、豆腐泡、生菜。
还另外煎了两颗黄澄澄的溏心蛋，一个放进砂锅里，一个盖在石锅拌饭上面。
不一会儿，两人陪室友买好了其他吃的，回到了对面的小桌上，刚好是606之前聚餐的位置。
程小妹将她们点好的餐放在托盘上，李滢滢过来端的时候就忍不住惊呼了一声：“你好牛啊，看起来跟真的似的。”
“尝尝。”程小妹语气没什么起伏，但动作却出卖了她。
就见她半转过身去擦拭灶台，抿着嘴巴腼腆地看着她们两个，语气艰难地邀功，“煎蛋是送你们的。”
李滢滢两眼放光：“太客气啦。”说着，拿出现金，帮宋清舒的一并付了。
程小妹修长的食指捏着整洁漂亮的五块钱纸币，第一次有了自己能挣钱的实感。
虽然之前拍vlog的收入已经很稳定了，但那对她而言更像是一串数字，完全不像现金带给她的满足感，仿佛包含着心血和温度。
“干啥呢？”阿姨从后厨走出来，衣服已经换好了，看到她还没走，有些意外。
程小妹转过身来，把手里的五块钱举起来给她看：“刚刚有两位同学点了单，我看你不在，就给她们做了。”
陈菁愣了愣，随机摆出一副吃瓜的表情，捂着嘴巴笑着问道：“你做的？她们吃了吗？”
程小妹把五块钱交到她手上，冲宋清舒她们的方向扬了扬下巴，陈菁便在桌上看到了印着她们家招牌的小砂锅。
而宋清舒和李滢滢的表情完全没有任何的质疑和嫌弃，正吃得津津有味。
陈菁瞬间大笑起来，拍拍程小妹的肩膀，说道：“行，做的挺好，下次就都你来做吧。”
程小妹：“……”
这决定是不是太过草率了一些？虽然她厨艺还不错。
宋清舒不常在家，她要自己想办法找吃的，不爱吃外卖，就养成了做饭的习惯。
再加上她是做视频的，当然要研究一些市场上的爆款视频类型。
她之前还想过要做一些美食向的测评或者教程，因为总觉得美食博主的上限要高一些，比生活向的受众要广泛，所以研究过一段时间，基础的食材根本难不倒她。
“没想到你还挺能干。”阿姨跟她一起在柜台后面满面慈祥地看着宋清舒她们吃饭，还发出感慨，“哎呀吃的真香。”
程小妹无语地扶额，想要装作不认识的人从此又多了一位。
宋清舒和李滢滢确实没有想到，程小妹做饭真的还可以，起码比陈阿姨强太多了。
石锅拌饭里面料也比别人家给的要多，李滢滢吃的无比满足，把其他几位室友都给馋到了，纷纷伸出毒手要来尝尝。
不能说精彩绝伦，起码也在及格线上，再加上是自己同学做的，滤镜不自觉就厚一些。
“晚上我也吃这个好了。”尝过石锅拌饭的赵芮佳又尝了尝宋清舒的汤，眼中闪过惊艳之色，“这个是什么？”
“三鲜香锅煮米粉。”李滢滢调侃宋清舒，特意强调，“不要米粉。”
“这个好好吃。”赵芮佳毫不吝啬她的夸奖，“有点像我妈妈煮的海带汤，晚上改吃这个了。”
宋清舒将里面的配菜盖在米饭上，一口接一口，闻言点了点头：“你这么一说还真有点像。”
她们都在赵芮佳家里吃过饭，赵妈妈是广东人，煲汤一绝，没想到在学校食堂花两块五能吃到一碗差不多的，简直是意外之喜。
下午上课的时候，不禁在班上帮程小妹宣传了一波，说她煮的饭特别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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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赵芮佳是主动点的，其他人都颇有点儿被逼上梁山的意思。
606寝室的人都在排队，灶台一次只能煮两份，陈菁从未见过自己的窗口前拍过这么多人，当即就摩拳擦掌，凑到程小妹身边说：“要不要我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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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陈菁离开她预定的那只砂锅，孙娇龙这才松了口气，耐心等程小妹做辣白菜五花肉炒饭。
食材都是现成的，先将蒜片爆香，加入切好的五花肉片翻炒出油脂，将米饭倒入，加生抽、鸡精调味，放入切好的辣白菜，泡菜的酸辣气息中和了五花肉的油腻，特有的发酵味令人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程小妹动作很快，六份订单全部完成以后，就又没人了，下课高峰期过后，陈菁又催她去吃饭。
室友们这回没有等她下班再吃，因为味道着实出乎了她们的意料，没等反应过来就已经吃得差不多了。
程小妹晚上不怎么吃东西，只叫了块肉夹馍，慢条斯理地啃。
没有看到宋清舒的身影，她于是找赵芮佳搭话，问她们中午怎么那么晚才来。
“每周三下午交速写作业，”赵芮佳说道，“宿舍一起赶作业。”
果然，无论哪个时代的艺考生，都离不开赶作业。
“怎么晚上也没来？”程小妹又问。
“她跟李滢滢说要减肥，晚上就不吃饭了。”
好吧，除了赶作业，还离不开减肥。
但其实不吃晚饭并不能起到减肥的作用，还伤身体，真正健康有效的减肥从来都是长期的，绝不是饥一顿饱一顿。
饭后还有一点时间，程小妹又回了后厨，陈菁正在打扫卫生，见她回来，忙问怎么了。
程小妹说她要自费买一份紫菜包饭。
“这孩子，说什么呢。”陈菁嗔道，“看不起你陈姨是不？”
程小妹：“……”
“想吃什么自己包去。”陈菁头也不太，继续拖地，想了想，补充一句，“给我也包一份。”
紫菜包饭简单又方便，把爱吃的往里面加就行。
因为陈菁也要吃，所以程小妹直接按照豪华顶配版来做了。
在大张的海苔卷上面铺一层米饭，再铺一次黄澄澄的脆肉松，捏碎两个咸蛋黄铺在中间，接着在一头摆上黄瓜条、火腿条、鸡蛋条。
固定好以后，用竹片工具将其包成一个结实的手卷。
她做的很多，切好后分成了三小份，撒上沙拉酱和蛋黄酱，程小妹将另外两份拿走了。
陈菁打扫完卫生，看着放在柜台上的塑料打包盒，里面放着饱满厚实的寿司卷，看着就很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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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不知道孩子打包那两份是给谁的，别是早恋了吧？明天想办法从她那里套一套话，陈菁八卦地想。
程小妹拎着两盒寿司卷回了画室，刚好撞见王丽娟。
“下回早点来。”王丽娟瞥她下意识往身后藏的手，脸上露出暧昧的笑容，“课件写的怎么样？”
程小妹：“……”
“资料已经找得差不多了。”程小妹一本正经地说，“周日能交最终版。”
周六不上晚自习，两个寝室约好了去老地方，她打算趁人齐，也征求一下同学们的意见，完善一些她暂时没有关注到的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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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程小妹点点头，“那我先进去了。”
宋清舒正跟李滢滢凑在一起，做彼此减肥路上的绊脚石。
“我好饿。”宋清舒说，“为什么一顿没吃就感觉要饿死了？”
李滢滢没骨头似的歪在她肩上，语气虚浮：“是啊，我已经快不行了，我好想吃东西！”
“生活好苦啊。”宋清舒眼中泛起泪花，“每天画那么多，拼命画还是画不好，英语单词怎么都记不住，还没有东西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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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清舒噎了噎：“泔水我不行。”
李滢滢：“……”
程小妹走到两人跟前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诡异又和谐的一幕，不禁玩心大起，将打包的寿司卷放在她们面前，轻轻晃了晃。
李滢滢下意识伸手去接，程小妹却贱兮兮地缩回了手。
“这是什么呢？”程小妹的语气不再是平时的死气沉沉，而是充满了炫耀的幼稚，“哦莫！是紫菜包饭呀。”
李滢滢：“大姐！你是我亲姐。”
程小妹继续说道：“好香啊，我现在就要来把它们吃掉。”
说着，揭开打包盒的盖子。
沙拉酱和蛋黄酱的香甜气息包裹着黄瓜的清新气味一瞬间扩散开去，李滢滢眼睛都绿了。
程小妹甚至能听到她肚子咕咕叫的声音。
宋清舒跟她的感受也差不多，但她不好意思像李滢滢那样表现出来，于是故作平静地在旁边看着她们。
“你不是吃了饭吗？”李滢滢可怜兮兮地说，“妹妹姐，卖一份给我好不好？”
“求我。”程小妹夹起一片寿司，作势要往嘴里送。
李滢滢双手合十，放在嘴巴前，歪着头冲她眨眼睛：“小妹，求求你了……”
程小妹直接将寿司一口吃掉，边嚼边点头，用表情诠释它有多好吃。
“爸爸！”李滢滢抱住她，哼哼唧唧地用脑袋拱的肩膀，希望能够博取她的同情，“你不觉得这样做，实在太残忍了吗？”
程小妹背着她将未拆封的打包盒递给宋清舒。
然后杀鸡儆猴地训斥李滢滢：“还减肥吗？还敢不吃晚饭吗？”
“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李滢滢后悔极了，“挨饿真的好难受，我觉得自己现在能吃得下一头牛。”
“赶紧吃吧。”程小妹不逗她了，而是严肃地说道，“太晚吃东西也不好，你们又不胖，减什么肥？”
宋清舒捧着一小盒白白胖胖的寿司，不知所措地望着面前的两人。
生平第一次，她如此清晰地感受到了来自他人的毫无保留的赤诚和关心，细微但强烈，震撼了她年少孤寂的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