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良嫔计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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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雨初心想，上次去玉宝斋，看到了一套首饰，掌柜再三表示已经被薛凝芷定下了，自己还是一咬牙用两倍的价格买下了。本来以掌柜的做派来看，他是绝不会做这样的买卖来败坏玉宝斋的声誉的，正巧那天玉宝斋的二公子来查账，那家伙是个唯利是图的，一看程雨初出了两倍价格，立刻答应了下来，当时高兴之余，她也是担心薛凝芷会不会来找自己麻烦。
“什么？别转移话题，”薛凝芷怒道，“谁问什么首饰了，我问你，是不是你传出去含雪失踪的事儿。”
程雨初一听不是因为首饰松了口气，复又怒道，“薛凝芷，你别冤枉我啊，这才不是我传的，我也是刚刚才知道的。”
“刚刚才知道？知道这件事的人并不多，之前你也看见我从钰王府匆忙离去，说，是不是你偷偷让人跟着我，猜出来了含雪的事，你一向喜欢刁难她，这次有机会会不去害她？”薛凝芷怒火中烧，怎么都想不到会栽在程雨初这个蠢货手里，一想到含雪回来后周围到处充斥着关于她的流言，不知道要遭多少白眼，自己就恨得牙痒痒，恨不得现在就手撕了程雨初。
“什么叫我害她？我告诉你，我是不喜欢她，可我不会这么卑鄙，做出这种事情，我也是女子，我知道这些流言意味着什么，我程雨初堂堂静安公嫡女，无论怎样，都不会做出这般下作的事。”程雨初挺起胸膛，义正言辞地说道。
“不是你还有谁？”薛凝芷看她信誓旦旦的样子知道或许真的不是她，“知道这件事的本就不多，又都是各家心腹，含雪平日里又没什么仇家，唯一的一次也就是在春日宴上抢了风头，可即便引人嫉恨，顶多就是见面说着些不好听的话，怎么也不至于这般歹毒。”
程雨初听着她的分析也觉得十分有道理，嗯？歹毒？“薛凝芷，你什么意思？别人怎么也不至于如此歹毒，你却来怀疑我，怎的，我就很歹毒吗？你想吵架是不是？”
薛凝芷白了她一眼，不打算理她，转身欲走。
程雨初眼疾手快挡住了她的去路，趾高气昂的看着她。
薛凝芷长舒了口气，道:“程雨初，如果当真非你所为，我向你道歉，我现在真的很烦，你不要现在和我扯皮好吗。”
看出了薛凝芷真的心力交瘁，程雨初也认真了起来，“师含雪真的被人绑走了？”
薛凝芷看着她，反正现在大街小巷到处在说这件事，传的绘声绘色，自己承不承认已经不重要了，遂点点头道，“她确实被绑了。”
程雨初吸了一口冷气，不敢置信道:“天子脚下，竟有如此不法之徒。”
“那你去钰王府是为了让钰王殿下帮忙？”程雨初问道，“钰王殿下会帮吗？他是皇亲贵胄，师含雪不过是个商户女，人家会管这样的小事吗？别跟我呛声啊，对我们女子来说这当然是一等一的大事，可男子就不这么认为了，再者又不是什么熟人。”
“含雪和康王世子有交情。”薛凝芷有气无力道。
“哦，对了，我怎么忘了这茬了。”程雨初看看薛凝芷，发觉她脸色不大好，也是，她和师含雪感情好的跟亲姐妹似的，师含雪现在搞成这样，她必是不好受的，破天荒的，做起安慰她的事来了，“你也别太着急了，既然钰王殿下插手了，那师含雪必是会平安回来的，至于这京中流言嘛，嗯……就，等人回来再说吧。”程雨初也知道现在最应担心的不是她能不能回来，而是她回来要如何面对流言蜚语，唉，虽然不待见她，可她现今如此光景却也让人唏嘘。
“行了，你也别多想了，先回府好好休息一下吧，不然哪有头脑想解决办法。”程雨初劝解道。
“程小姐说的是呢，小姐，你真的该休息一下了，”薛凝芷的贴身丫鬟朝露附和道，“自从知道师小姐出事，你就没合过眼，真的得好好休息会了，这样下去身体要垮的。”
旁边程雨初的丫鬟小玉自始至终一言不发，好家伙，这二位小姐起争执，我这种小丫鬟还是尽量降低存在感的好。只在朝露说话时抬了抬头，心中暗想，这薛家小姐真会起名儿，朝露，多好听的名字啊。师小姐的贴身丫鬟叫伊云，薛小姐的贴身丫鬟叫朝露，洛二小姐的贴身丫鬟叫碧月，就我，叫个小玉，这也太随意了点儿，我家小姐，真懒。
“我跟你说话你听见了吗？”程雨初的声音响起，小玉回过神来，发现薛家小姐早已离去。
稳了稳心神，说道:“小姐有何吩咐？”
“走，去洛府。”程雨初无奈地说道。
洛府，二小姐洛筱薇的院子里，程雨初正讲述着刚才发生的事。“事情就是这样，你猜的还真准，师含雪确实是被人绑走了。”
坐在对面的洛筱薇微微一笑，道:“这也要亏的姐姐机敏，看到薛凝芷反常的样子觉得奇怪，便派人跟着她，看她一直往康王府和师府跑，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我起初也只是好奇罢了，可你这回是真聪明，我只是跟你说她总慌慌张张地往师府跑，你就能联想到是师含雪出了事儿，可以啊。”程雨初真心的夸赞。
“姐姐谬赞了，”洛筱薇略微有些得意的说，“薛凝芷平日里和师含雪形影不离的，如今她频繁进出师府，却不见师含雪踪影，又总是神色慌张，步履匆匆，想来就是师含雪出了事，而且还是不小的事，筱薇也不过是侥幸猜中罢了。”
程雨初看着她，突然来了一句，“该不是你传出去的吧？”
洛筱薇一惊，眸光闪了闪，假装惶恐不安的道:“姐姐，别说笑了，我哪有那本事啊，我就是有那心我也没人啊，这满京都都传遍了，我没有这么大本事的。”
程雨初噗嗤一笑，“我当然知道你没那本事了，瞧你吓得那样。”洛筱薇跟着腼腆地笑了，低下头，眼神怨毒。
“不过，师含雪这次算是完了，”程雨初颇为惋惜的说，“女子名声重于天，她遭此一劫，怕是不好在京都生活了。”说着还叹了口气。
“姐姐真真儿是良善，”洛筱薇恭维道，“素日里虽多有过节，却还能在对方危难时发一声叹，筱薇该向姐姐好好学着才是。”
一番话说的程雨初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旁边的小玉也在心中点了点头，这洛二小姐，真是会哄人，把我家小姐夸的花…那词儿怎么说的来着，对。花枝乱颤，看看咱家小姐，笑得眼睛都找不到了，那一口大白牙，得亏这里没别人，不然若是被人瞧见，不定就嫁不出去了，太不端庄。不过，嫁不出去也没关系，反正我在静安公府也待习惯了……思绪又不知道飘哪儿去了。
皇宫良嫔宫室内，良嫔与七皇子正在品茶。
“这茶入口时口感苦涩，但是回甜快，花果香浓郁，入口清爽，舌面生津，茶汤粘稠，确是好茶。”七皇子评价道。
“本宫最是爱喝这种茶，人嘛，总应先苦后甜，虽有苦涩，却也会由苦转甜，要耐心等待。”良嫔放下茶盏，“如今坊间可有传言？”
“回母妃的话，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将流言四处散播，不过，我们散播之前，好似就有了这相关的流言，不过范围不够，难道还有人要对付钰王？”七皇子疑惑道。
“无妨，说不定不是针对钰王的，总之，达到目的便可。”良嫔不以为意。
“只是母妃，儿子有一事不明，为何要去散播这样的流言？这对五皇兄没有任何不利啊。”七皇子虞承轩不解地问道。
良嫔似笑非笑，看着自己的皇儿，说道:“本宫要的就是那个商户之女名声尽毁，既然那虞承烁可以为了她坠崖，知道他被掳走会不辞辛苦地前往山寨救人，那就证明他对那商户女不只有好感而已，既然如此，若他今后还与那女子有牵扯，哼，一个商户女，又没了名声。皇家的人，即便是为侍妾，也应家世清白，清白这东西，那姑娘现在还有吗？你觉得你的父皇会如何看待？他若执意来往，皇上会不怪他有失体统，有辱皇家声誉，难不成还会对他和颜悦色？”
良嫔看向自己骄傲的儿子，语重心长的说着，“轩儿啊，做事情、看事情永远不要只看表面，有时候，也是需要迂回战术的，看似与他无关，却会让他落入不好的境地，温柔乡即是英雄冢，若他当真用了心，那也不怪我们算计了。”
“母妃所言极是，儿子受教了。”七皇子如是说道。
话分两头，师含雪一行人‘翻山越岭’，历尽艰辛，总算把粮食给运了回来。山寨门口，众人翘首以盼，不是盼着银钱，他们根本没抱太多希望，只一心想着自家人赶紧回来，天色已晚，山路难行，心中颇为担忧。
“回来了，回来了，我看见大山了。”一个汉子喊了起来。
“哪呢，哪呢，”众人往那汉子所指方向望去。只见大山、二猫、顾朦一人背着个大麻袋，就像走时一样，看来，是没卖出去啊！
程雨初心想，上次去玉宝斋，看到了一套首饰，掌柜再三表示已经被薛凝芷定下了，自己还是一咬牙用两倍的价格买下了。本来以掌柜的做派来看，他是绝不会做这样的买卖来败坏玉宝斋的声誉的，正巧那天玉宝斋的二公子来查账，那家伙是个唯利是图的，一看程雨初出了两倍价格，立刻答应了下来，当时高兴之余，她也是担心薛凝芷会不会来找自己麻烦。
“什么？别转移话题，”薛凝芷怒道，“谁问什么首饰了，我问你，是不是你传出去含雪失踪的事儿。”
程雨初一听不是因为首饰松了口气，复又怒道，“薛凝芷，你别冤枉我啊，这才不是我传的，我也是刚刚才知道的。”
“刚刚才知道？知道这件事的人并不多，之前你也看见我从钰王府匆忙离去，说，是不是你偷偷让人跟着我，猜出来了含雪的事，你一向喜欢刁难她，这次有机会会不去害她？”薛凝芷怒火中烧，怎么都想不到会栽在程雨初这个蠢货手里，一想到含雪回来后周围到处充斥着关于她的流言，不知道要遭多少白眼，自己就恨得牙痒痒，恨不得现在就手撕了程雨初。
“什么叫我害她？我告诉你，我是不喜欢她，可我不会这么卑鄙，做出这种事情，我也是女子，我知道这些流言意味着什么，我程雨初堂堂静安公嫡女，无论怎样，都不会做出这般下作的事。”程雨初挺起胸膛，义正言辞地说道。
“不是你还有谁？”薛凝芷看她信誓旦旦的样子知道或许真的不是她，“知道这件事的本就不多，又都是各家心腹，含雪平日里又没什么仇家，唯一的一次也就是在春日宴上抢了风头，可即便引人嫉恨，顶多就是见面说着些不好听的话，怎么也不至于这般歹毒。”
程雨初听着她的分析也觉得十分有道理，嗯？歹毒？“薛凝芷，你什么意思？别人怎么也不至于如此歹毒，你却来怀疑我，怎的，我就很歹毒吗？你想吵架是不是？”
薛凝芷白了她一眼，不打算理她，转身欲走。
程雨初眼疾手快挡住了她的去路，趾高气昂的看着她。
薛凝芷长舒了口气，道:“程雨初，如果当真非你所为，我向你道歉，我现在真的很烦，你不要现在和我扯皮好吗。”
看出了薛凝芷真的心力交瘁，程雨初也认真了起来，“师含雪真的被人绑走了？”
薛凝芷看着她，反正现在大街小巷到处在说这件事，传的绘声绘色，自己承不承认已经不重要了，遂点点头道，“她确实被绑了。”
程雨初吸了一口冷气，不敢置信道:“天子脚下，竟有如此不法之徒。”
“那你去钰王府是为了让钰王殿下帮忙？”程雨初问道，“钰王殿下会帮吗？他是皇亲贵胄，师含雪不过是个商户女，人家会管这样的小事吗？别跟我呛声啊，对我们女子来说这当然是一等一的大事，可男子就不这么认为了，再者又不是什么熟人。”
“含雪和康王世子有交情。”薛凝芷有气无力道。
“哦，对了，我怎么忘了这茬了。”程雨初看看薛凝芷，发觉她脸色不大好，也是，她和师含雪感情好的跟亲姐妹似的，师含雪现在搞成这样，她必是不好受的，破天荒的，做起安慰她的事来了，“你也别太着急了，既然钰王殿下插手了，那师含雪必是会平安回来的，至于这京中流言嘛，嗯……就，等人回来再说吧。”程雨初也知道现在最应担心的不是她能不能回来，而是她回来要如何面对流言蜚语，唉，虽然不待见她，可她现今如此光景却也让人唏嘘。
“行了，你也别多想了，先回府好好休息一下吧，不然哪有头脑想解决办法。”程雨初劝解道。
“程小姐说的是呢，小姐，你真的该休息一下了，”薛凝芷的贴身丫鬟朝露附和道，“自从知道师小姐出事，你就没合过眼，真的得好好休息会了，这样下去身体要垮的。”
旁边程雨初的丫鬟小玉自始至终一言不发，好家伙，这二位小姐起争执，我这种小丫鬟还是尽量降低存在感的好。只在朝露说话时抬了抬头，心中暗想，这薛家小姐真会起名儿，朝露，多好听的名字啊。师小姐的贴身丫鬟叫伊云，薛小姐的贴身丫鬟叫朝露，洛二小姐的贴身丫鬟叫碧月，就我，叫个小玉，这也太随意了点儿，我家小姐，真懒。
“我跟你说话你听见了吗？”程雨初的声音响起，小玉回过神来，发现薛家小姐早已离去。
稳了稳心神，说道:“小姐有何吩咐？”
“走，去洛府。”程雨初无奈地说道。
洛府，二小姐洛筱薇的院子里，程雨初正讲述着刚才发生的事。“事情就是这样，你猜的还真准，师含雪确实是被人绑走了。”
坐在对面的洛筱薇微微一笑，道:“这也要亏的姐姐机敏，看到薛凝芷反常的样子觉得奇怪，便派人跟着她，看她一直往康王府和师府跑，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我起初也只是好奇罢了，可你这回是真聪明，我只是跟你说她总慌慌张张地往师府跑，你就能联想到是师含雪出了事儿，可以啊。”程雨初真心的夸赞。
“姐姐谬赞了，”洛筱薇略微有些得意的说，“薛凝芷平日里和师含雪形影不离的，如今她频繁进出师府，却不见师含雪踪影，又总是神色慌张，步履匆匆，想来就是师含雪出了事，而且还是不小的事，筱薇也不过是侥幸猜中罢了。”
程雨初看着她，突然来了一句，“该不是你传出去的吧？”
洛筱薇一惊，眸光闪了闪，假装惶恐不安的道:“姐姐，别说笑了，我哪有那本事啊，我就是有那心我也没人啊，这满京都都传遍了，我没有这么大本事的。”
程雨初噗嗤一笑，“我当然知道你没那本事了，瞧你吓得那样。”洛筱薇跟着腼腆地笑了，低下头，眼神怨毒。
“不过，师含雪这次算是完了，”程雨初颇为惋惜的说，“女子名声重于天，她遭此一劫，怕是不好在京都生活了。”说着还叹了口气。
“姐姐真真儿是良善，”洛筱薇恭维道，“素日里虽多有过节，却还能在对方危难时发一声叹，筱薇该向姐姐好好学着才是。”
一番话说的程雨初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旁边的小玉也在心中点了点头，这洛二小姐，真是会哄人，把我家小姐夸的花…那词儿怎么说的来着，对。花枝乱颤，看看咱家小姐，笑得眼睛都找不到了，那一口大白牙，得亏这里没别人，不然若是被人瞧见，不定就嫁不出去了，太不端庄。不过，嫁不出去也没关系，反正我在静安公府也待习惯了……思绪又不知道飘哪儿去了。
皇宫良嫔宫室内，良嫔与七皇子正在品茶。
“这茶入口时口感苦涩，但是回甜快，花果香浓郁，入口清爽，舌面生津，茶汤粘稠，确是好茶。”七皇子评价道。
“本宫最是爱喝这种茶，人嘛，总应先苦后甜，虽有苦涩，却也会由苦转甜，要耐心等待。”良嫔放下茶盏，“如今坊间可有传言？”
“回母妃的话，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将流言四处散播，不过，我们散播之前，好似就有了这相关的流言，不过范围不够，难道还有人要对付钰王？”七皇子疑惑道。
“无妨，说不定不是针对钰王的，总之，达到目的便可。”良嫔不以为意。
“只是母妃，儿子有一事不明，为何要去散播这样的流言？这对五皇兄没有任何不利啊。”七皇子虞承轩不解地问道。
良嫔似笑非笑，看着自己的皇儿，说道:“本宫要的就是那个商户之女名声尽毁，既然那虞承烁可以为了她坠崖，知道他被掳走会不辞辛苦地前往山寨救人，那就证明他对那商户女不只有好感而已，既然如此，若他今后还与那女子有牵扯，哼，一个商户女，又没了名声。皇家的人，即便是为侍妾，也应家世清白，清白这东西，那姑娘现在还有吗？你觉得你的父皇会如何看待？他若执意来往，皇上会不怪他有失体统，有辱皇家声誉，难不成还会对他和颜悦色？”
良嫔看向自己骄傲的儿子，语重心长的说着，“轩儿啊，做事情、看事情永远不要只看表面，有时候，也是需要迂回战术的，看似与他无关，却会让他落入不好的境地，温柔乡即是英雄冢，若他当真用了心，那也不怪我们算计了。”
“母妃所言极是，儿子受教了。”七皇子如是说道。
话分两头，师含雪一行人‘翻山越岭’，历尽艰辛，总算把粮食给运了回来。山寨门口，众人翘首以盼，不是盼着银钱，他们根本没抱太多希望，只一心想着自家人赶紧回来，天色已晚，山路难行，心中颇为担忧。
“回来了，回来了，我看见大山了。”一个汉子喊了起来。
“哪呢，哪呢，”众人往那汉子所指方向望去。只见大山、二猫、顾朦一人背着个大麻袋，就像走时一样，看来，是没卖出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