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迫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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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烨张了张口想要解释，可是他发现这个时候不管他再怎么解释好像都已经没有任何作用了。
“罢了，总有一天你会知道我这么做都是为了你好。”南烨丢下这句话便坐到一边闭上眼睛，显然是不想再讨论这个问题。
两人之间陷入了一种可怕的沉默，也不知过了多久，张太医端着一碗药进来才将这安静到诡异的气氛打破。
他有些担忧的再南烨和苏慕兮身上来回看了看，“皇上这药。”
南烨起身接过他手中的药，“我来喂吧，今日你辛苦，先下去吧。”
张太医叹息一声，自是退下去了。
苏慕兮一脸不可置信的望着越来越近的南烨，她愤怒的嘶吼道：“南烨你给我滚开！连自己孩子都要毒害的人你简直畜生不如！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恨你！你这个畜生，混蛋！你快给我滚！”
南烨完全不理会她的谩骂，他径直走到她床边坐下，并将她从床上扶起来，苏慕兮因为身体不能动弹，也只有任由他动作，然而她依然不甘心的瞪大了眼睛望着他，眼看着南烨就要将那碗药给她灌下去，刚刚那愤怒一缓，眼泪便就这么啪嗒啪嗒的流了下来。
“南烨，求求你不要杀了他好不好，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但是我求你不要杀他，我已经失去了一个孩子了，我不能再失去第二个，如果你杀了他，我会恨你一辈子的。”
南烨心头的痛苦一点也不必她少，他沉痛的闭了闭眼道：“我们还会再生的，只要你我在，以后我们会有许许多多的孩子。”
苏慕兮的眼泪不断汹涌而下，“我不要以后，我只要我现在的孩子好好的，南烨我求你了。”
南烨不想再多说了，他怕自己会心软，索性转开脸，将她的后脑勺抬了抬，直接将药碗从她口中灌了下去。
在苦涩的药汁滑过苏慕兮喉咙的那一刻她彻底绝望了，她从来没有吃过这么苦的药，可是这药的苦却远远不如她心里的苦让她难受。
将药尽数灌进她口中之后南烨便将她慢慢放倒在床上，他将药碗放到一边，又冲怀中拿出一颗药丸让她服下。
“好好睡一觉，明天起来一切都好了。”说完便将药塞进她的口中，再在她的喉咙处有技巧的捏了捏，那药便顺着喉咙滑了下去。
苏慕兮就如一条死鱼一般任由他摆弄，在南烨灌她喝下药的那一刻她的心就彻底死了，南烨的药果然很有作用，没过一会儿她便沉沉睡了过去。
第二天苏慕兮醒来，第一件事就是下意识的抚摸肚子，原本微微凸起的地方已经平了，她身下的床单干干净净，想来南烨已经让人收拾过了，就连她未出世的孩子的尸体也一并收走了。
出乎意料的，苏慕兮并没有感到太痛苦，而是一种不顾一切的麻木，甚至在她摸上那平坦的小腹时她还微微一笑。
却不知道自己究竟在笑什么。
紫鸢从门外进来，见到她这样，难免有些担心，她不由得眼圈一红，“娘娘不用太伤心了，孩子以后会有的。”
“不会了。”嘴角上依然挂着那抹让人头皮发麻的笑意，“再也不会了，让人伤害过了两次是单纯，如果还有第三次的话那就是傻了。”
“娘娘……”紫鸢带着担忧叫了一声。
苏慕兮伸手摸了摸她的脸，虽然带着笑容，可紫鸢却感到里面带着些微的扭曲。
“快起来，我的好紫鸢，你放心吧，你们娘娘现在一点事都没有，真的，我饿了，快让人准备吃的进来。”
紫鸢疑惑的看了她一眼，心头却完全否认了她的话，怎么可能一点事都没有，可她又不敢再劝，怕触及娘娘的伤心事，也只有乖乖出去了。
吃过早膳之后苏慕兮由紫鸢陪着去了一趟晨晖殿，这个时间南烨刚好下朝回来。
“臣妾参见皇上。”
南烨眼中带着疑惑和心疼望着跪在地上给她行大礼的女人，心头一痛，却立刻走到她跟前将她扶起来道：“怎的跟我如此客气，我说了以后你不用对我行礼。”
苏慕兮低垂着头，恭恭敬敬道：“皇上是君，臣妾虽然是皇后也是皇上的臣，君臣礼仪断不可废。”
南烨知道她还因为孩子的事情而恨他，不过他会给她时间，或者说他会陪着她慢慢走出孩子死去的阴影。
所以他换了个话题道：“今日身体感觉好些了么？为什么不好好在宫中休息，而要跑来这里？”
苏慕兮微微一笑，“臣妾来这里自然是因为太过思念皇上的原因。”
她虽笑着，可南烨却觉得她的笑容带着泠泠冷意，然而他对她依然是温和的，拉着她的手走到上首的位置上坐下。
就在这时，只见楚公公从门外进来道：“皇上，要不要这个时候开膳？”
南烨便向她征询的看了一眼，苏慕兮嫣然一笑道：“臣妾已经吃过了。”
“等下再次吧，朕先陪陪皇后。”
楚公公便到了一声“是”正要退下却听得苏慕兮道：“楚公公请留步。”
楚公公虽有些疑惑却也听话的顿住脚步转头望去，“娘娘可有吩咐？”
苏慕兮从南烨腿上下来走到楚公公面前，笑道：“楚公公跟着皇上有多久了？”
楚公公侧头算了算，又掰出指头数了数这才道：“回娘娘，在皇上还是成王殿下的时候奴才便跟着了，如今也有二十四个年头了。”
苏慕兮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喔……这么说来，皇上对楚公公的感情算得上深厚了？”
楚公公不知道为什么皇后突然给她谈这个问题，不过他又不傻，知道一个奴才不该跟主子攀亲戚，所以他非常知趣的说道：“娘娘严重了，皇上肯让奴才在跟前当差的脸已经是给奴才很大的荣幸了。”
苏慕兮又转头向南烨看去，笑道：“皇上觉得呢？您跟楚公公的感情如何？”
南烨勾唇一笑，“楚公公也算是我跟前的老人了，我从小也是他看着长大的，自然是有感情的。”
苏慕兮面容笑得很灿烂，好似阳光下那张大了脸望着太阳的向日葵，“原来如此。”看向楚公公又道：“楚公公，皇上这药抬爱你，可是你莫大的荣幸。”
楚公公立刻一脸感激涕零状说道：“奴才多谢陛下抬爱。”
“不过！”却见苏慕兮顿时语气一转，只一瞬间便从袖中摸出一把匕首，在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情况下，猛地就向楚公公刺去。
楚公公完全不明所以，就连倒下的时候还一脸不可置信的望着笑得如花般灿烂的苏慕兮。
南烨也是怔愣了许久才回过神来，他猛地从座位上站起身来，惊愕道：“慕兮，你这是做什么？”
苏慕兮在楚公公已经死去的身体上将匕首擦干净这才慢条斯理的放在袖中转头冲他笑道：“臣妾本不想这么做的，不过呢，皇上你一次次让臣妾尝到失去最在乎的人的痛苦，那么臣妾也要让皇上受一受这种痛。”
南烨嘴角微抽，却实在没有资格责备她，“你何必如此，楚公公他也是无辜的。”
苏慕兮冷哼一声，“无辜？我的孩子也何其无辜，可他还是被毒死了，而且还是被自己的亲生父亲，我的两个孩子啊，你要让我死后以何面目去面对他们？”
南烨沉痛的闭了闭眼，他的声音中带着哽咽道：“慕兮，不要这样，错误是我犯下的，你要恨就恨我，不要恨自己，也不要恨其他无辜的人，若你觉得我活着会让你痛苦，那么你直接杀掉我也可以。”
“直接杀掉你？”苏慕兮的眼中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杀意，“那不是太过便宜你了么？我不会杀掉你的，不过我会杀掉所有你在乎的人，将这些人都杀光之后我再杀了自己，我会将这世上最痛苦的事情就留给你，让人一个人承担。”
听到她说出“将这些人都杀光了之后再杀了我自己”这句话，南烨几乎是飞奔到她身边紧紧握住她的肩膀带着警告的语气说道：“你别做傻事，你要杀要打都冲着我来，可是我求求你，你别伤害了自己。”
苏慕兮冷冷将他推开，嘴角挂着一抹嘲弄的笑意，眼中绝决而冷漠，“你觉得你能阻止得了我要做的事情么？不，你阻止不了的，就像我也阻止不了你会杀了我的孩子一样，南烨我们之间的仇恨就这样结下了，不将你身边的人都杀光我是绝不罢休的。”
说完冷哼一声便要转身离去，刚走了两步却又听得南烨在身后道：“慕兮，你为什么要变成这样，以前的你不是这个样子的，你知不知道你这样真的很可怕。”
苏慕兮仿佛听到这世上最好笑的笑话一般轻笑一声道：“对啊，以前的苏慕兮就是太善良了所以才会被你一次次的伤害。”
所以从现在开始她不会再做那个任人欺负的善良苏慕兮了，所谓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就是这个道理。
她向南烨冷冷的瞟了一眼，嘴角微勾，眼眸中带着某种冰冷的扭曲之色，“你记着，我会让你生不如死的。”丢下这句话她这才冷然转身离去。
南烨张了张口想要解释，可是他发现这个时候不管他再怎么解释好像都已经没有任何作用了。
“罢了，总有一天你会知道我这么做都是为了你好。”南烨丢下这句话便坐到一边闭上眼睛，显然是不想再讨论这个问题。
两人之间陷入了一种可怕的沉默，也不知过了多久，张太医端着一碗药进来才将这安静到诡异的气氛打破。
他有些担忧的再南烨和苏慕兮身上来回看了看，“皇上这药。”
南烨起身接过他手中的药，“我来喂吧，今日你辛苦，先下去吧。”
张太医叹息一声，自是退下去了。
苏慕兮一脸不可置信的望着越来越近的南烨，她愤怒的嘶吼道：“南烨你给我滚开！连自己孩子都要毒害的人你简直畜生不如！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恨你！你这个畜生，混蛋！你快给我滚！”
南烨完全不理会她的谩骂，他径直走到她床边坐下，并将她从床上扶起来，苏慕兮因为身体不能动弹，也只有任由他动作，然而她依然不甘心的瞪大了眼睛望着他，眼看着南烨就要将那碗药给她灌下去，刚刚那愤怒一缓，眼泪便就这么啪嗒啪嗒的流了下来。
“南烨，求求你不要杀了他好不好，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但是我求你不要杀他，我已经失去了一个孩子了，我不能再失去第二个，如果你杀了他，我会恨你一辈子的。”
南烨心头的痛苦一点也不必她少，他沉痛的闭了闭眼道：“我们还会再生的，只要你我在，以后我们会有许许多多的孩子。”
苏慕兮的眼泪不断汹涌而下，“我不要以后，我只要我现在的孩子好好的，南烨我求你了。”
南烨不想再多说了，他怕自己会心软，索性转开脸，将她的后脑勺抬了抬，直接将药碗从她口中灌了下去。
在苦涩的药汁滑过苏慕兮喉咙的那一刻她彻底绝望了，她从来没有吃过这么苦的药，可是这药的苦却远远不如她心里的苦让她难受。
将药尽数灌进她口中之后南烨便将她慢慢放倒在床上，他将药碗放到一边，又冲怀中拿出一颗药丸让她服下。
“好好睡一觉，明天起来一切都好了。”说完便将药塞进她的口中，再在她的喉咙处有技巧的捏了捏，那药便顺着喉咙滑了下去。
苏慕兮就如一条死鱼一般任由他摆弄，在南烨灌她喝下药的那一刻她的心就彻底死了，南烨的药果然很有作用，没过一会儿她便沉沉睡了过去。
第二天苏慕兮醒来，第一件事就是下意识的抚摸肚子，原本微微凸起的地方已经平了，她身下的床单干干净净，想来南烨已经让人收拾过了，就连她未出世的孩子的尸体也一并收走了。
出乎意料的，苏慕兮并没有感到太痛苦，而是一种不顾一切的麻木，甚至在她摸上那平坦的小腹时她还微微一笑。
却不知道自己究竟在笑什么。
紫鸢从门外进来，见到她这样，难免有些担心，她不由得眼圈一红，“娘娘不用太伤心了，孩子以后会有的。”
“不会了。”嘴角上依然挂着那抹让人头皮发麻的笑意，“再也不会了，让人伤害过了两次是单纯，如果还有第三次的话那就是傻了。”
“娘娘……”紫鸢带着担忧叫了一声。
苏慕兮伸手摸了摸她的脸，虽然带着笑容，可紫鸢却感到里面带着些微的扭曲。
“快起来，我的好紫鸢，你放心吧，你们娘娘现在一点事都没有，真的，我饿了，快让人准备吃的进来。”
紫鸢疑惑的看了她一眼，心头却完全否认了她的话，怎么可能一点事都没有，可她又不敢再劝，怕触及娘娘的伤心事，也只有乖乖出去了。
吃过早膳之后苏慕兮由紫鸢陪着去了一趟晨晖殿，这个时间南烨刚好下朝回来。
“臣妾参见皇上。”
南烨眼中带着疑惑和心疼望着跪在地上给她行大礼的女人，心头一痛，却立刻走到她跟前将她扶起来道：“怎的跟我如此客气，我说了以后你不用对我行礼。”
苏慕兮低垂着头，恭恭敬敬道：“皇上是君，臣妾虽然是皇后也是皇上的臣，君臣礼仪断不可废。”
南烨知道她还因为孩子的事情而恨他，不过他会给她时间，或者说他会陪着她慢慢走出孩子死去的阴影。
所以他换了个话题道：“今日身体感觉好些了么？为什么不好好在宫中休息，而要跑来这里？”
苏慕兮微微一笑，“臣妾来这里自然是因为太过思念皇上的原因。”
她虽笑着，可南烨却觉得她的笑容带着泠泠冷意，然而他对她依然是温和的，拉着她的手走到上首的位置上坐下。
就在这时，只见楚公公从门外进来道：“皇上，要不要这个时候开膳？”
南烨便向她征询的看了一眼，苏慕兮嫣然一笑道：“臣妾已经吃过了。”
“等下再次吧，朕先陪陪皇后。”
楚公公便到了一声“是”正要退下却听得苏慕兮道：“楚公公请留步。”
楚公公虽有些疑惑却也听话的顿住脚步转头望去，“娘娘可有吩咐？”
苏慕兮从南烨腿上下来走到楚公公面前，笑道：“楚公公跟着皇上有多久了？”
楚公公侧头算了算，又掰出指头数了数这才道：“回娘娘，在皇上还是成王殿下的时候奴才便跟着了，如今也有二十四个年头了。”
苏慕兮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喔……这么说来，皇上对楚公公的感情算得上深厚了？”
楚公公不知道为什么皇后突然给她谈这个问题，不过他又不傻，知道一个奴才不该跟主子攀亲戚，所以他非常知趣的说道：“娘娘严重了，皇上肯让奴才在跟前当差的脸已经是给奴才很大的荣幸了。”
苏慕兮又转头向南烨看去，笑道：“皇上觉得呢？您跟楚公公的感情如何？”
南烨勾唇一笑，“楚公公也算是我跟前的老人了，我从小也是他看着长大的，自然是有感情的。”
苏慕兮面容笑得很灿烂，好似阳光下那张大了脸望着太阳的向日葵，“原来如此。”看向楚公公又道：“楚公公，皇上这药抬爱你，可是你莫大的荣幸。”
楚公公立刻一脸感激涕零状说道：“奴才多谢陛下抬爱。”
“不过！”却见苏慕兮顿时语气一转，只一瞬间便从袖中摸出一把匕首，在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情况下，猛地就向楚公公刺去。
楚公公完全不明所以，就连倒下的时候还一脸不可置信的望着笑得如花般灿烂的苏慕兮。
南烨也是怔愣了许久才回过神来，他猛地从座位上站起身来，惊愕道：“慕兮，你这是做什么？”
苏慕兮在楚公公已经死去的身体上将匕首擦干净这才慢条斯理的放在袖中转头冲他笑道：“臣妾本不想这么做的，不过呢，皇上你一次次让臣妾尝到失去最在乎的人的痛苦，那么臣妾也要让皇上受一受这种痛。”
南烨嘴角微抽，却实在没有资格责备她，“你何必如此，楚公公他也是无辜的。”
苏慕兮冷哼一声，“无辜？我的孩子也何其无辜，可他还是被毒死了，而且还是被自己的亲生父亲，我的两个孩子啊，你要让我死后以何面目去面对他们？”
南烨沉痛的闭了闭眼，他的声音中带着哽咽道：“慕兮，不要这样，错误是我犯下的，你要恨就恨我，不要恨自己，也不要恨其他无辜的人，若你觉得我活着会让你痛苦，那么你直接杀掉我也可以。”
“直接杀掉你？”苏慕兮的眼中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杀意，“那不是太过便宜你了么？我不会杀掉你的，不过我会杀掉所有你在乎的人，将这些人都杀光之后我再杀了自己，我会将这世上最痛苦的事情就留给你，让人一个人承担。”
听到她说出“将这些人都杀光了之后再杀了我自己”这句话，南烨几乎是飞奔到她身边紧紧握住她的肩膀带着警告的语气说道：“你别做傻事，你要杀要打都冲着我来，可是我求求你，你别伤害了自己。”
苏慕兮冷冷将他推开，嘴角挂着一抹嘲弄的笑意，眼中绝决而冷漠，“你觉得你能阻止得了我要做的事情么？不，你阻止不了的，就像我也阻止不了你会杀了我的孩子一样，南烨我们之间的仇恨就这样结下了，不将你身边的人都杀光我是绝不罢休的。”
说完冷哼一声便要转身离去，刚走了两步却又听得南烨在身后道：“慕兮，你为什么要变成这样，以前的你不是这个样子的，你知不知道你这样真的很可怕。”
苏慕兮仿佛听到这世上最好笑的笑话一般轻笑一声道：“对啊，以前的苏慕兮就是太善良了所以才会被你一次次的伤害。”
所以从现在开始她不会再做那个任人欺负的善良苏慕兮了，所谓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就是这个道理。
她向南烨冷冷的瞟了一眼，嘴角微勾，眼眸中带着某种冰冷的扭曲之色，“你记着，我会让你生不如死的。”丢下这句话她这才冷然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