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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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道理说洛灵修这样没有粉丝基础的小演员，做了再天怒人怨的事情也是很难刷上话题榜前三的。
因为话题榜这事儿稍微懂点运作规则的人都清楚里面的猫腻，又不是真靠人气和话题率，还得看后面的推手推不推。
偏#洛灵修滚出娱乐圈#的话题不仅上了，还明晃晃挂在最显眼的位置。
排在它下面的话题也巧，是厉彦粉丝们发起的#彦彦我们永远支持你#，两条连在一起看，这次事件还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这下子就是后知后觉的厉彦，也感觉到事情的蹊跷，他很快把想要把薛茂打一顿的念头抛到脑后，喜滋滋地对他的经纪人说：“这小白脸儿得罪的人还真不少啊。”
说这话的厉彦显然忘了自己这个以偶像剧出道以偶像剧闻名以偶像剧大红大紫的男人才是真正意义上的小白脸。
薛茂啪地一声合上笔记本，严肃地看了厉彦一眼，“现在才是你真正该要担忧的时候。”
“为什么？不是已经不冲我来了么？”
“你是明星，明星是要靠粉丝吃饭的，虽说你一张嘴两双手来来去去也只能管到你自己。”说到这里薛茂顿了一下，“但别人不这么认为。他们会觉得粉丝行为偶像买单，以你的粉丝团现在情绪激烈的程度，如果做出什么事，到时你的口碑不会好。”
厉彦简直觉得自己比窦娥还冤，却知道薛茂说得不错，这些年他也不是没经历过这种事，但幸好都不大，薛茂又有手腕，都让他平安度过。
“这次也不会太出格吧，剧组的安防还是不错的。”他说。
薛茂摇摇头，“还有，这件事你觉得受益最大的人是谁？别人会猜是谁放出的视频？”
“……我？”
“这件事我会查，最近你最好都给我保持低调，不要接受任何采访。我们现在只能静观其变，等洛灵修的反应。”
洛灵修什么反应？
洛灵修没有反应。
他的生活跟往常一样，十分规律，根本不知道网上的那一场沸反盈天，就像网民们发现的那样，他连微博都没有。
直到他那一惊一乍的小助理叶准拿着手机慌里慌张地给他看上面的内容时，洛灵修才稍微了解到一点事情的始末。
叶准小心翼翼地觑着洛灵修的脸色，生怕城门失火殃及池鱼，这位洛大侠一怒之下会把他打飞。
“灵修哥，这群人什么都不知道，就会瞎胡说，咱不理他们！”
洛灵修没说话，随手打开那几个视频，全部都看了一遍，对叶准说：“我这个站位是不是有点不配合镜头？”
最近周导正在指点他镜头感和合理走位。
叶准一呆，下意识地回答说：“也……没有吧，这是偷拍，跟你配不配合镜头有什么关系？不对啊灵修哥，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没关系。”见叶准急得团团转，洛灵修拿过他的手机不让他再刷了，“如果做这种事就能让别人按他们的意愿行事，那早就没几个演员了。”
见洛灵修淡定如常，叶准的小心脏也慢慢安稳下来，也不知道灵修哥说的他们是指刷话题的网民们呢，还是这件事的幕后黑手？
其实叶准私心里觉得这件事情是厉彦做的，这次事件得到最大利益的不就是他吗，而且他和灵修哥不合是组里人人都知道的事情。
可惜他只是个小助理，也只能在心里想一想，要是能做个天凉王破的大土豪……
大土豪秦总也看到了话题和视频，视频他还反复看了两遍，尤其是洛灵修像拎小鸡仔一样拎着厉彦衣领的那一幕，不知怎的看得还有点不爽。
牵涉到公司两位艺人，秦老板可不喜欢吃素，立刻吩咐了姜红去查视频的来源，然后给洛灵修打了个电话。
“这两天要是觉得累，先休息一下也好，不用担心剧组那边的问题。”
对面洛灵修的声音听上去又冷淡又诱人——当然这纯属秦正卿的脑补，回给他十分无情的两个字：“不累。”
秦总的体贴关心之语顿时噎在了喉咙里，吐不出来咽不下去，最后只能硬生生地转移话题：“你只管好好拍戏，视频的事不用担心，我会解决。”
他有一种不太妙的预感，觉得洛灵修会回他一句“不担心”。
好在这并没有成为现实，电话那头安静了一下，传来声音，“麻烦你了。”
第二天秦正卿弄了一排肌肉虬劲一拳能撂倒两壮汉的墨镜保镖包围了整个剧组，害得场务以为黑社会来收保护费了，差点没报警。
在得知这是盛世派来保护剧组安全的时候，场务才把一颗心放回了肚子里，但还是忍不住嘀咕这厉彦的谱也忒大了吧，虽然这次炒作有点过火，也不用护驾护得跟个皇帝似的。
可怜厉彦没来由地一连打了三个喷嚏，到剧组的时候还被吓了一跳，“周导，我们这是改演上海滩了？”
周导脸色不太好，看得厉彦觉得背上一阵凉飕飕。平常周导虽然也脾气大，但那是跟点了炮仗一般噼里啪啦，现在却跟泼了水似的。
不仅周导，剧组里其他人看他的眼光也有点古怪，好像有点远着他。
洛灵修的待遇就不同了，他一来，董舒森就上去搭住他的肩，被洛灵修微微避开也不恼。
“灵修，组里人都知道怎么回事。那天你救人应该有被拍下来，不过废掉的片段全都整理在一个文件夹里，等找出来就能平息谣言了。”
周导敲了敲旁边的小板凳，冷冷地说：“我希望我的演员，有演技别放在这些歪门邪道上，好好拍戏才是正经。”
这话虽然没有明指是谁，人们的目光却有意无意地落到厉彦身上，厉彦真是百口莫辩，他们都没直说，他总不能直接跳出去说不是我干的，那不是更显得他心虚吗？
谁知道他这回是真冤枉啊。
谭婉然在一边冷眼看着，心里觉得痛快，组外洛灵修名声扫地，组内厉彦给她背黑锅，她实在是觉得自己真的很聪明。
挣扎吧，洛灵修，还没完呢，她想。
剧组气氛虽然很僵，拍摄还是继续，然而只拍了一会儿，外面就传来各种吵嚷声，严重影响现场收音的质量。
只见一群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男男女女，大多数是十几二十岁的年轻人，在那里举着牌子高声抗议。
“洛灵修滚出娱乐圈！”
“洛灵修滚出娱乐圈！”
“洛灵修滚出娱乐圈！”
并且边叫还边试图闯进片场，他们人数众多，按照剧组之前的样子是绝对挡不住的，这时候就不得不佩服秦总的先见之明。
十几名气势惊人的保镖组成人墙，将这群疯狂的粉丝牢牢挡在片场外，没给他们一丁点趁机一拥而上的机会。
但他们显然不甘心就此离开，仍旧对着里面大喊大叫。
“小彦彦，我们会保护你的，你别怕！”
“永远支持彦彦，洛灵修滚出娱乐圈！”
“把抢来的角色还给彦彦！”
口号喊到后来，一群人情绪高涨，见实在冲不破保镖组成的人墙，就顺势从带来的包里拿出早就准备好的臭鸡蛋、烂菜叶子、小石块等东西往里面砸。
一大堆臭烘烘的东西砸过来，饶是保镖有再多只手都拦不住，扔得里面满是狼藉。
戏当然是拍不下去了，现在已经不是收音不收音的问题，鸡蛋虽然小，砸到人也会疼，而且看这些人的样子，真不知道还会扔出什么来。
“厉彦！管好你的粉丝！”周导摔了他视若珍宝的导演帽，简直就要抓狂了。
厉彦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如果说之前看到洛灵修倒霉心理还会窃喜，现在他是真的明白了薛茂说的那些话的意思。
得阻止这些粉丝！
他捡起周导的扩音喇叭，深吸一口气，“我是厉彦，请大家先停一停！”
听到偶像的声音，粉丝们的动静总算小了点，纷纷努力往前凑，臭鸡蛋攻击也停了下来。
打谁也不能打偶像啊。
厉彦挣扎了一下，他其实真不想为洛灵修说好话，可要他不说，他也跟着倒霉。
“首先真的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维护，希望我的鼹鼠粉都能冷静一下，关于网上流传的视频，其实并不是你们看到那样的，洛灵修他——”
杀气！
洛灵修心弦一动，感觉到了某种危险，在厉彦试图跟他的粉丝们沟通的时候，有人悄悄混在粉丝群里，猛地向洛灵修扔过来一个瓶子。
危险的预感几乎让洛灵修毫不犹豫地放出本命宝剑的虚影，向那个小瓶子冲过去，挥手将它劈落到一处无人空地上。
深色的小瓶碎裂，里面的液体汩汩流了一地，泛起令人毛骨悚然的泡沫。
“什么味道？硫酸？”
按道理说洛灵修这样没有粉丝基础的小演员，做了再天怒人怨的事情也是很难刷上话题榜前三的。
因为话题榜这事儿稍微懂点运作规则的人都清楚里面的猫腻，又不是真靠人气和话题率，还得看后面的推手推不推。
偏#洛灵修滚出娱乐圈#的话题不仅上了，还明晃晃挂在最显眼的位置。
排在它下面的话题也巧，是厉彦粉丝们发起的#彦彦我们永远支持你#，两条连在一起看，这次事件还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这下子就是后知后觉的厉彦，也感觉到事情的蹊跷，他很快把想要把薛茂打一顿的念头抛到脑后，喜滋滋地对他的经纪人说：“这小白脸儿得罪的人还真不少啊。”
说这话的厉彦显然忘了自己这个以偶像剧出道以偶像剧闻名以偶像剧大红大紫的男人才是真正意义上的小白脸。
薛茂啪地一声合上笔记本，严肃地看了厉彦一眼，“现在才是你真正该要担忧的时候。”
“为什么？不是已经不冲我来了么？”
“你是明星，明星是要靠粉丝吃饭的，虽说你一张嘴两双手来来去去也只能管到你自己。”说到这里薛茂顿了一下，“但别人不这么认为。他们会觉得粉丝行为偶像买单，以你的粉丝团现在情绪激烈的程度，如果做出什么事，到时你的口碑不会好。”
厉彦简直觉得自己比窦娥还冤，却知道薛茂说得不错，这些年他也不是没经历过这种事，但幸好都不大，薛茂又有手腕，都让他平安度过。
“这次也不会太出格吧，剧组的安防还是不错的。”他说。
薛茂摇摇头，“还有，这件事你觉得受益最大的人是谁？别人会猜是谁放出的视频？”
“……我？”
“这件事我会查，最近你最好都给我保持低调，不要接受任何采访。我们现在只能静观其变，等洛灵修的反应。”
洛灵修什么反应？
洛灵修没有反应。
他的生活跟往常一样，十分规律，根本不知道网上的那一场沸反盈天，就像网民们发现的那样，他连微博都没有。
直到他那一惊一乍的小助理叶准拿着手机慌里慌张地给他看上面的内容时，洛灵修才稍微了解到一点事情的始末。
叶准小心翼翼地觑着洛灵修的脸色，生怕城门失火殃及池鱼，这位洛大侠一怒之下会把他打飞。
“灵修哥，这群人什么都不知道，就会瞎胡说，咱不理他们！”
洛灵修没说话，随手打开那几个视频，全部都看了一遍，对叶准说：“我这个站位是不是有点不配合镜头？”
最近周导正在指点他镜头感和合理走位。
叶准一呆，下意识地回答说：“也……没有吧，这是偷拍，跟你配不配合镜头有什么关系？不对啊灵修哥，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没关系。”见叶准急得团团转，洛灵修拿过他的手机不让他再刷了，“如果做这种事就能让别人按他们的意愿行事，那早就没几个演员了。”
见洛灵修淡定如常，叶准的小心脏也慢慢安稳下来，也不知道灵修哥说的他们是指刷话题的网民们呢，还是这件事的幕后黑手？
其实叶准私心里觉得这件事情是厉彦做的，这次事件得到最大利益的不就是他吗，而且他和灵修哥不合是组里人人都知道的事情。
可惜他只是个小助理，也只能在心里想一想，要是能做个天凉王破的大土豪……
大土豪秦总也看到了话题和视频，视频他还反复看了两遍，尤其是洛灵修像拎小鸡仔一样拎着厉彦衣领的那一幕，不知怎的看得还有点不爽。
牵涉到公司两位艺人，秦老板可不喜欢吃素，立刻吩咐了姜红去查视频的来源，然后给洛灵修打了个电话。
“这两天要是觉得累，先休息一下也好，不用担心剧组那边的问题。”
对面洛灵修的声音听上去又冷淡又诱人——当然这纯属秦正卿的脑补，回给他十分无情的两个字：“不累。”
秦总的体贴关心之语顿时噎在了喉咙里，吐不出来咽不下去，最后只能硬生生地转移话题：“你只管好好拍戏，视频的事不用担心，我会解决。”
他有一种不太妙的预感，觉得洛灵修会回他一句“不担心”。
好在这并没有成为现实，电话那头安静了一下，传来声音，“麻烦你了。”
第二天秦正卿弄了一排肌肉虬劲一拳能撂倒两壮汉的墨镜保镖包围了整个剧组，害得场务以为黑社会来收保护费了，差点没报警。
在得知这是盛世派来保护剧组安全的时候，场务才把一颗心放回了肚子里，但还是忍不住嘀咕这厉彦的谱也忒大了吧，虽然这次炒作有点过火，也不用护驾护得跟个皇帝似的。
可怜厉彦没来由地一连打了三个喷嚏，到剧组的时候还被吓了一跳，“周导，我们这是改演上海滩了？”
周导脸色不太好，看得厉彦觉得背上一阵凉飕飕。平常周导虽然也脾气大，但那是跟点了炮仗一般噼里啪啦，现在却跟泼了水似的。
不仅周导，剧组里其他人看他的眼光也有点古怪，好像有点远着他。
洛灵修的待遇就不同了，他一来，董舒森就上去搭住他的肩，被洛灵修微微避开也不恼。
“灵修，组里人都知道怎么回事。那天你救人应该有被拍下来，不过废掉的片段全都整理在一个文件夹里，等找出来就能平息谣言了。”
周导敲了敲旁边的小板凳，冷冷地说：“我希望我的演员，有演技别放在这些歪门邪道上，好好拍戏才是正经。”
这话虽然没有明指是谁，人们的目光却有意无意地落到厉彦身上，厉彦真是百口莫辩，他们都没直说，他总不能直接跳出去说不是我干的，那不是更显得他心虚吗？
谁知道他这回是真冤枉啊。
谭婉然在一边冷眼看着，心里觉得痛快，组外洛灵修名声扫地，组内厉彦给她背黑锅，她实在是觉得自己真的很聪明。
挣扎吧，洛灵修，还没完呢，她想。
剧组气氛虽然很僵，拍摄还是继续，然而只拍了一会儿，外面就传来各种吵嚷声，严重影响现场收音的质量。
只见一群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男男女女，大多数是十几二十岁的年轻人，在那里举着牌子高声抗议。
“洛灵修滚出娱乐圈！”
“洛灵修滚出娱乐圈！”
“洛灵修滚出娱乐圈！”
并且边叫还边试图闯进片场，他们人数众多，按照剧组之前的样子是绝对挡不住的，这时候就不得不佩服秦总的先见之明。
十几名气势惊人的保镖组成人墙，将这群疯狂的粉丝牢牢挡在片场外，没给他们一丁点趁机一拥而上的机会。
但他们显然不甘心就此离开，仍旧对着里面大喊大叫。
“小彦彦，我们会保护你的，你别怕！”
“永远支持彦彦，洛灵修滚出娱乐圈！”
“把抢来的角色还给彦彦！”
口号喊到后来，一群人情绪高涨，见实在冲不破保镖组成的人墙，就顺势从带来的包里拿出早就准备好的臭鸡蛋、烂菜叶子、小石块等东西往里面砸。
一大堆臭烘烘的东西砸过来，饶是保镖有再多只手都拦不住，扔得里面满是狼藉。
戏当然是拍不下去了，现在已经不是收音不收音的问题，鸡蛋虽然小，砸到人也会疼，而且看这些人的样子，真不知道还会扔出什么来。
“厉彦！管好你的粉丝！”周导摔了他视若珍宝的导演帽，简直就要抓狂了。
厉彦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如果说之前看到洛灵修倒霉心理还会窃喜，现在他是真的明白了薛茂说的那些话的意思。
得阻止这些粉丝！
他捡起周导的扩音喇叭，深吸一口气，“我是厉彦，请大家先停一停！”
听到偶像的声音，粉丝们的动静总算小了点，纷纷努力往前凑，臭鸡蛋攻击也停了下来。
打谁也不能打偶像啊。
厉彦挣扎了一下，他其实真不想为洛灵修说好话，可要他不说，他也跟着倒霉。
“首先真的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维护，希望我的鼹鼠粉都能冷静一下，关于网上流传的视频，其实并不是你们看到那样的，洛灵修他——”
杀气！
洛灵修心弦一动，感觉到了某种危险，在厉彦试图跟他的粉丝们沟通的时候，有人悄悄混在粉丝群里，猛地向洛灵修扔过来一个瓶子。
危险的预感几乎让洛灵修毫不犹豫地放出本命宝剑的虚影，向那个小瓶子冲过去，挥手将它劈落到一处无人空地上。
深色的小瓶碎裂，里面的液体汩汩流了一地，泛起令人毛骨悚然的泡沫。
“什么味道？硫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