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因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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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山村，轻伊一身素衣，挽起袖子和裤腿，正一脸狼狈的站在池塘里捕鱼虾。这网是她闲暇时自制的，虽然比不上买的，但将就着还能用吧。轻伊擦了擦脸上的汗水，将网中的那只小鱼放进木桶中，看样子够弄一盘了，她这才爬上岸边，就着池塘里的水把胳膊腿全洗了一遍。
还好这地方的人都已经走了，若是大家还在，看她一个女孩子家的，竟然在外挽袖赤脚，恐怕又要说她有伤风化了。至于雪舞奶奶，她不说谁知道。
这段时间，她一直住在白山村，整个白山村现下只剩下她和雪舞奶奶两个人。平日里轻伊除了打理琐事，剩下的时间都是跟这雪舞奶奶一起学习巫术。这也是雪舞奶奶主动要求的。她身为一代天女，一身巫术本该传给雪舞才是，但因为怕她遇到命运中的劫数，所以并没有教她。但如今看来，即使雪舞没有学过巫术，命中的劫数也是无法改变。
轻伊跟雪舞奶奶学习巫术的唯一要求便是在雪舞劫数将至的时候，用她的能力来护她周全。这是个很艰巨的任务，原因无他，身为女主角的她，时时刻刻都会在危险之中，若一不小心，连她也会被搭进去。
如果可以，轻伊是不喜欢多管闲事的，命运的改变到底意味着什么，她不知道。她只知道，有所得则必有所失。她没得选择，想回去就必须学会雪舞奶奶的巫术。巫术也是讲究因果的，她身为另一个世界的人，并不在这个世界存在因果，想要占卜到她的命运，则必须对她所在的世界有所了解。而这个人，非她莫属。
轻伊用鱼虾熬成了肉粥，雪舞奶奶年纪大了，眼睛也不好使，这样吃比较方便。轻伊还特意在这附近的山林间找了些野菜放进去。不得不说，虽然轻伊的厨艺不怎么样，但煮粥还是可以的。这两天跟着雪舞奶奶学，轻伊连炒菜的技术都进步了不少，勉强能吃下去了。只是雪舞奶奶的身体却是一天比一天虚弱，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现在的她也只是活一天算一天了。
“今日的功课你可完成了？”
“奶奶你放心好了，完成功课可是我拿手的事。”在学校的时候，那功课可比现在多多了，不可同日而语。只不过难度上大了不少，以前是别人教着怎么做，现在是要自己想着该怎么做。有点不习惯呢。
“嗯。”雪舞奶奶点头，走到桌边，拿起碗筷准备吃饭，丝毫没有因为看不见而感到不方便。
“我本以为，我的孙女身为女子，成天弄些奇怪的研究，已经是很怪异了，没想到你这丫头竟然比雪舞还要怪异。”
“奶奶这您就不知道了，这不叫怪异，这叫个性！”轻伊一边吃着饭，还不忘一边纠正着雪舞奶奶话。
“我不知道你到底来自哪里，但你要明白，不管是谁，若是随意泄露天机，都是会付出代价的。我这眼睛亦是如此。”
“那如果明明知道，却不能说出来，不会憋的难受吗？”
“千万要记住，有些事必须装作什么也不知道。往往只是一句普通的话，都会牵扯出一系列的灾祸。虽然你的因果不属于这里，但若参与过多，也会被这里的因果缠身。到时候，你想走恐怕就没那么容易了。”
轻伊埋头吃饭，一言不发。在因果方面，雪舞奶奶比她要有发言权，她只需听着便好。
“雪舞那丫头从小就对兰陵王上心，如今她的所作所为，我这个做奶奶的是既为她开心，也为她担忧。现在正值多事之秋，群雄并起，她一个从未入过世的女孩子，不知人心险恶，很容易遭人暗算。再加上她特殊的身份，更会遭小人嫉恨。”
“奶奶您放心好了，雪舞妹妹福大命大，一定会没事的。”安慰，j□j裸的安慰。没人比她更清楚雪舞的结局。虽然剧情看来，雪舞死的实在是太过莫名其妙，但这并不能改变她死去的事实。
“希望如此吧。”说完，雪舞奶奶将碗筷放下，拿起拐杖，起身准备回房。
轻伊皱眉，看了眼她碗中的粥，只喝了两口。“奶奶，您的粥还没喝完呢。”
“不吃了，最近没有胃口，我的时间怕也是到了。”
轻伊看着雪舞奶奶孤寂的背影，也放下了手中的碗筷。她早年丧子，儿媳也跟着去了，仅留下一个孙女，如今也因为一个男人而离开她的身边。现在她已是迟暮，却连一个能为她送终的人都没有。
当天夜里，雪舞奶奶拉着轻伊的手不肯放手，她知道自己随时都可能离去，但她始终放不下的还是她的那个孙女。
“轻伊，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我活了这么大岁数，临死前能有你在身边，也算是知足了。唯一不放心的就是雪舞。我倾尽一生，也没有办法改变她的命运。如今你来到这个世界，或许你是改变她命运的唯一契机。你该学的也学的差不多了，剩下的只有你自己用心参悟。能学到多少，就看你自己的了。等我死了以后，你就出去吧。雪舞需要你。”
“带上五色鸟，它是我们白山村世代饲养的通灵鸟，或许可以帮你找到回去的线索。”
轻伊握着雪舞奶奶的手，心里一阵沉静。她不知道该说什么，或者不该说什么。她只知道，她看起来真的很虚弱。哪怕是说一句话，都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轻伊听着她的话，除了点头，她不知道还能做些什么。即使她知道很多的现代知识，却不知道如何让一个将死之人活过来。
“告诉雪舞，奶奶从没有怨过她，既然她选择保护兰陵王，这也是她的使命，是她自己的选择。如果她想，白山村随时欢迎她回来，这里的一切都会为她留着。”
奶奶死了，轻伊一直握着她的手，没有说话。屋子里除了寂静，还是寂静。泪水开始从眼睛里弥漫出来，她哭了。眼前的一切全都是真实的。那些体温，还有那些冰冷，不是电视剧，也不是小说。活生生的一个人，就这样在她的眼前失去了生命力。
轻伊承认，这么久以来，她其实一直把自己当做一个局外人。一个跟着剧情看戏的观众。即使当初一起在贱民村生活过的村民，当他们被宇文邕的乱箭射死时。自己也不过是略感哀伤，她当时努力的说服着自己，那所有的一切，只不过是一段剧情。他们其实是不真实的，不存在的。这些人，这些事，对她而言，也不过是一场梦。一场无法醒过来的梦。
可是今天她才发现，即使是梦，也是真实的。他们的的确确存在着，他们的气息曾飘荡在空气中，为她的人生带来过回忆。
她将奶奶的尸体埋在了屋外的一片草地中。那里曾是一块田地，只是村民的离去，让原本肥沃的土地变的杂草丛生。里面还零星的长着几颗稻苗，只是显然有些营养不良。
又过了几日，轻伊收拾些东西，准备离开白山村。之前还有奶奶陪着，倒还不觉得什么。如今奶奶也走了，只剩她一人的村子未免有些凄凉。更重要的是恐怖。所以她决定还是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好了，反正那些该学的基础她也学过了，剩下的也只需她自己参悟。
站在白山村的桃树林外，轻伊回头看了眼白山村，显得有些破败了。不过景色依然是那样的宜人。她伸手在空中比划了几个动作，口中念念有词好一阵，这才停下来看四周的动静。等了许久，终于看见林间开始有雾气冒出，渐渐的也越来越多了起来。
“太好了，成功了！”轻伊欣喜不已，这还是奶奶教过她以后，她第一使用。虽然时间久了点，但效果还是很满意的。
只是等轻伊会转过头来，看着去外面的那条路时，开始犯难了。该去哪里好了？
白山村，轻伊一身素衣，挽起袖子和裤腿，正一脸狼狈的站在池塘里捕鱼虾。这网是她闲暇时自制的，虽然比不上买的，但将就着还能用吧。轻伊擦了擦脸上的汗水，将网中的那只小鱼放进木桶中，看样子够弄一盘了，她这才爬上岸边，就着池塘里的水把胳膊腿全洗了一遍。
还好这地方的人都已经走了，若是大家还在，看她一个女孩子家的，竟然在外挽袖赤脚，恐怕又要说她有伤风化了。至于雪舞奶奶，她不说谁知道。
这段时间，她一直住在白山村，整个白山村现下只剩下她和雪舞奶奶两个人。平日里轻伊除了打理琐事，剩下的时间都是跟这雪舞奶奶一起学习巫术。这也是雪舞奶奶主动要求的。她身为一代天女，一身巫术本该传给雪舞才是，但因为怕她遇到命运中的劫数，所以并没有教她。但如今看来，即使雪舞没有学过巫术，命中的劫数也是无法改变。
轻伊跟雪舞奶奶学习巫术的唯一要求便是在雪舞劫数将至的时候，用她的能力来护她周全。这是个很艰巨的任务，原因无他，身为女主角的她，时时刻刻都会在危险之中，若一不小心，连她也会被搭进去。
如果可以，轻伊是不喜欢多管闲事的，命运的改变到底意味着什么，她不知道。她只知道，有所得则必有所失。她没得选择，想回去就必须学会雪舞奶奶的巫术。巫术也是讲究因果的，她身为另一个世界的人，并不在这个世界存在因果，想要占卜到她的命运，则必须对她所在的世界有所了解。而这个人，非她莫属。
轻伊用鱼虾熬成了肉粥，雪舞奶奶年纪大了，眼睛也不好使，这样吃比较方便。轻伊还特意在这附近的山林间找了些野菜放进去。不得不说，虽然轻伊的厨艺不怎么样，但煮粥还是可以的。这两天跟着雪舞奶奶学，轻伊连炒菜的技术都进步了不少，勉强能吃下去了。只是雪舞奶奶的身体却是一天比一天虚弱，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现在的她也只是活一天算一天了。
“今日的功课你可完成了？”
“奶奶你放心好了，完成功课可是我拿手的事。”在学校的时候，那功课可比现在多多了，不可同日而语。只不过难度上大了不少，以前是别人教着怎么做，现在是要自己想着该怎么做。有点不习惯呢。
“嗯。”雪舞奶奶点头，走到桌边，拿起碗筷准备吃饭，丝毫没有因为看不见而感到不方便。
“我本以为，我的孙女身为女子，成天弄些奇怪的研究，已经是很怪异了，没想到你这丫头竟然比雪舞还要怪异。”
“奶奶这您就不知道了，这不叫怪异，这叫个性！”轻伊一边吃着饭，还不忘一边纠正着雪舞奶奶话。
“我不知道你到底来自哪里，但你要明白，不管是谁，若是随意泄露天机，都是会付出代价的。我这眼睛亦是如此。”
“那如果明明知道，却不能说出来，不会憋的难受吗？”
“千万要记住，有些事必须装作什么也不知道。往往只是一句普通的话，都会牵扯出一系列的灾祸。虽然你的因果不属于这里，但若参与过多，也会被这里的因果缠身。到时候，你想走恐怕就没那么容易了。”
轻伊埋头吃饭，一言不发。在因果方面，雪舞奶奶比她要有发言权，她只需听着便好。
“雪舞那丫头从小就对兰陵王上心，如今她的所作所为，我这个做奶奶的是既为她开心，也为她担忧。现在正值多事之秋，群雄并起，她一个从未入过世的女孩子，不知人心险恶，很容易遭人暗算。再加上她特殊的身份，更会遭小人嫉恨。”
“奶奶您放心好了，雪舞妹妹福大命大，一定会没事的。”安慰，j□j裸的安慰。没人比她更清楚雪舞的结局。虽然剧情看来，雪舞死的实在是太过莫名其妙，但这并不能改变她死去的事实。
“希望如此吧。”说完，雪舞奶奶将碗筷放下，拿起拐杖，起身准备回房。
轻伊皱眉，看了眼她碗中的粥，只喝了两口。“奶奶，您的粥还没喝完呢。”
“不吃了，最近没有胃口，我的时间怕也是到了。”
轻伊看着雪舞奶奶孤寂的背影，也放下了手中的碗筷。她早年丧子，儿媳也跟着去了，仅留下一个孙女，如今也因为一个男人而离开她的身边。现在她已是迟暮，却连一个能为她送终的人都没有。
当天夜里，雪舞奶奶拉着轻伊的手不肯放手，她知道自己随时都可能离去，但她始终放不下的还是她的那个孙女。
“轻伊，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我活了这么大岁数，临死前能有你在身边，也算是知足了。唯一不放心的就是雪舞。我倾尽一生，也没有办法改变她的命运。如今你来到这个世界，或许你是改变她命运的唯一契机。你该学的也学的差不多了，剩下的只有你自己用心参悟。能学到多少，就看你自己的了。等我死了以后，你就出去吧。雪舞需要你。”
“带上五色鸟，它是我们白山村世代饲养的通灵鸟，或许可以帮你找到回去的线索。”
轻伊握着雪舞奶奶的手，心里一阵沉静。她不知道该说什么，或者不该说什么。她只知道，她看起来真的很虚弱。哪怕是说一句话，都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轻伊听着她的话，除了点头，她不知道还能做些什么。即使她知道很多的现代知识，却不知道如何让一个将死之人活过来。
“告诉雪舞，奶奶从没有怨过她，既然她选择保护兰陵王，这也是她的使命，是她自己的选择。如果她想，白山村随时欢迎她回来，这里的一切都会为她留着。”
奶奶死了，轻伊一直握着她的手，没有说话。屋子里除了寂静，还是寂静。泪水开始从眼睛里弥漫出来，她哭了。眼前的一切全都是真实的。那些体温，还有那些冰冷，不是电视剧，也不是小说。活生生的一个人，就这样在她的眼前失去了生命力。
轻伊承认，这么久以来，她其实一直把自己当做一个局外人。一个跟着剧情看戏的观众。即使当初一起在贱民村生活过的村民，当他们被宇文邕的乱箭射死时。自己也不过是略感哀伤，她当时努力的说服着自己，那所有的一切，只不过是一段剧情。他们其实是不真实的，不存在的。这些人，这些事，对她而言，也不过是一场梦。一场无法醒过来的梦。
可是今天她才发现，即使是梦，也是真实的。他们的的确确存在着，他们的气息曾飘荡在空气中，为她的人生带来过回忆。
她将奶奶的尸体埋在了屋外的一片草地中。那里曾是一块田地，只是村民的离去，让原本肥沃的土地变的杂草丛生。里面还零星的长着几颗稻苗，只是显然有些营养不良。
又过了几日，轻伊收拾些东西，准备离开白山村。之前还有奶奶陪着，倒还不觉得什么。如今奶奶也走了，只剩她一人的村子未免有些凄凉。更重要的是恐怖。所以她决定还是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好了，反正那些该学的基础她也学过了，剩下的也只需她自己参悟。
站在白山村的桃树林外，轻伊回头看了眼白山村，显得有些破败了。不过景色依然是那样的宜人。她伸手在空中比划了几个动作，口中念念有词好一阵，这才停下来看四周的动静。等了许久，终于看见林间开始有雾气冒出，渐渐的也越来越多了起来。
“太好了，成功了！”轻伊欣喜不已，这还是奶奶教过她以后，她第一使用。虽然时间久了点，但效果还是很满意的。
只是等轻伊会转过头来，看着去外面的那条路时，开始犯难了。该去哪里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