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小说网 > 毒女戾妃 > 002章 打搅了,你们继续!

002章 打搅了,你们继续!

推荐阅读:大魏读书人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唐枭乘龙佳婿长宁帝军盛唐风华银狐逆鳞续南明

一秒记住【武林小说网 www.50xsw.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段轻尘闻言,惊得一口茶水喷了出来。

    谢锦昆差点没摔倒在地。谢云容侧是一脸的愕然。

    众仆人吓得悟住了嘴,随后却是一脸的恍然。难怪呢,这两人从十岁起就开始打闹,原来早就互相爱慕了啊,倒也是一对不错的断袖。

    两人都生得玉树临风,俊美非凡。只是可惜了,又有不少姑娘得伤心透了,世上又少了两位新娘子。

    顾非墨听到这话,恶心得身子一阵发抖。

    他一跳三步远,伸手遥遥指着段奕,剑眉倒竖的喝道,“段奕!本公子几时说心仪你了?本公子心仪家中的看门母狗也不会心仪你!”

    “哦?你移情你家的看门母狗了?那又为什么来谢府求娶曦小姐?难道在你心中曦小姐同你家的看门母狗是一个层面的人吗?”

    段奕坐在上首不慌不忙的说道。“你这分明是在贬损曦小姐。”

    顾非墨,“……”

    顾非墨的脸色气得时而黑时而青时而白,牙齿咬得嘎嘣响。

    “段奕!你敢毁我清白!我跟你拼了!”

    他跳起来就扑向段奕,段奕闪身极快,不等顾非墨扑到,他早就跳到一边去了。

    段奕闲闲说道,“你十年前就说跟本王拼了,生不同寝死同穴,誓言豪壮,本王一直铭记在心里呢!”

    顾非墨心头堵着一口恶气,世上怎么会有如此无耻之人?

    很快的,两人就在谢府的正厅里扭打起来了。

    乒乒乓乓,茶杯桌椅朝着谢锦昆的方向时不时的飞来。

    谢锦昆又急又吓,只得躲在仆人们的身后,可怜的仆人们被他拉着做了挡箭牌,头上都被打出了大包。

    他心中急得不行,这两人要是掀翻了屋顶可怎么办?

    他赶紧跑到段轻尘面前求救,“睿世子,快点劝架啊!”

    段轻尘却不看谢锦昆,轻摇折扇,姿态闲适,“不急,谢大人,再等会儿吧,还没有分出胜负来呢!”

    再等会儿?再等下去,这正厅可就被那二人掀翻了,没看见那桌子都踩乱了吗?

    谢锦昆愁得都要给段轻尘下跪了。

    而门外喊着要求娶云曦的少年安家二公子安昌,已躲开厅中顾非墨与段奕的刀剑,一步一挪小心翼翼的走到谢锦昆的面前,深深的行了一礼。

    “姑父,昌原意求娶曦表妹。谢安两家结亲,曦表妹嫁给大哥又受委屈,嫁给杰哥哥又是个庶出身份,所以嫁给我是……”最好的。

    砰!

    安昌的话还没有讲完,两双手四个拳头齐齐揍向了安昌的脑门。

    扑通!安昌的脸上立刻就开了花,鼻血飞溅,他也摔了个四脚朝天,只看见满天好多小星星。

    “你们……你们为什么打我?我哪里得罪你们了?夫子说,君子动口不动手的……”

    段奕斜了一眼顾非墨,“他根本不是君子,所以只会动手。”

    顾非墨嘴角一撇,“本公子也不记得奕亲王几时是个君子了,他从来都是小人。”

    两人说完互瞪了一眼,然后各自扭头,两看两生厌。

    谢锦昆一脸哭相的分别朝段奕与顾非墨行着礼说道,“你们二位先好好的说说话,微臣的小女这就叫人再去请,等她来了再说。”

    然后谢锦昆又瞪眼看向安昌,你这孩子又来添什么乱?

    挨打了不是?挨打活该!真是没眼力见的,没见这屋里来了两尊神吗?都说看见打架要绕道走,你还上赶着来?

    长随叫不来三女儿,谢锦昆便叫过谢云容,“容儿啊,你去一下祠堂里将你三妹妹带来。”

    谢云容微微撇了撇嘴角,正在不情愿时,便听段奕说道,“还是尚书大人亲自去一趟吧,免得二小姐敢是白跑一回。”

    谢锦昆一窒,想了想便道,“就请各位稍等了,微臣去去就来。”

    他也正想着找机会骂骂那个拿樵的三女儿,他身边的长随代表的就是他,她竟然一连叫两次还不来?

    这是反了吗?逆女!

    谢云容悄悄的勾唇一笑,谢云曦的胆子可真大,敢叫父亲亲自去请?可有她好受的。

    她正得意间不经意与段奕的目光对视了一眼,只见段奕的眸光中带有杀气。

    杀气?为什么?她哪里惹着这位怪脾气的“活阎罗”了,谢云容吓得赶紧将头扭过去,吩咐着丫环们给几位公子们添茶水。

    谢云容缓缓的走到段轻尘的身边站定了,软语说道,“睿世子,这茶水是我亲自冲的,味道可好?”

    段轻尘浅浅一笑,“二小姐有心了,只是轻尘从不喝云雾茶啊。”

    谢云容面色一僵。

    安昌已将脸上的鼻血擦试干净了,他走到顾非墨与段奕的面前,铮铮有词的说道,“刚才你们为什么要打我?还没有回答我的问话呢?”

    段奕眸色一冷,唤出了身边的暗卫。

    “青二,速速送安二公子去甘霖书院,并对书院的夫子说,安二公子目无尊长,尊卑不分,竟敢在一国的亲王面前自称‘我’,还指着亲王敢用‘你’这样的字眼。

    请夫子对安二公子仔细的指点指点,本王的脾气一向是和蔼可亲不与计较的,要是安二公子遇到一些顽固守旧的老大臣们,是必会责难安二公子,也会嘲笑夫人教徒无方,连起码的礼节都没有教授。”

    侃侃一番言词,惊得屋中众人嘴角抽了抽,见过嘴毒的没见过如奕亲王这般嘴毒的。

    安昌顿时惊得说不出话来,“你你你……”话还未说完身子一轻已被青二拎出了尚书府。

    ……

    谢家祠堂里,云曦坐在祠堂里吃着点心喝着茶水与赵玉娥闲聊,谁知没一会儿夏玉言也被婆子拖了进来。云曦的神色顿时一冷。

    赵玉娥扶起夏玉言,“二舅母,你怎么也被关进来了?是舅舅的主意吗?”

    “除了老爷的吩咐还能有谁的?”云曦冷笑,谢锦昆想干什么?这是要逼着她母女就犯了?

    当心兔子逼急了还会反咬一口呢!

    “娘,你没事吧。”云曦扶着夏玉言坐到小榻上,又对那看守她的赵嬷嬷吩咐,“去搬两张椅子来,一张榻哪里坐得下三个人?”

    赵嬷嬷看了一眼坐在台阶上冷着脸正玩着石子的青衣,不敢反对,应了声“是”就飞快地去搬椅子去了。

    夏玉言拉着云曦的手,还未说话呢,那眼泪又哗哗的往下掉,然后搂着云曦只是哭,“曦儿啊——”

    赵玉娥坐在一旁也是跟着落泪,她也想起了她的母亲谢媛,父亲只想着自己升官发财逼着她嫁人,母亲不同意,反被姨娘与父亲合伙害死。

    她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这母女俩,只默默的陪坐着。

    谢锦昆的长随谢来福来祠堂接云曦出去,云曦均不理会,反正她不会嫁到安家,大不了带着夏玉言离开谢府,她手头的银子足够她母女过日子了。

    见她倔强着不理会谢锦昆的长随,赵玉娥拉着她的手腕说道,“曦表妹,你忍忍吧,别跟舅舅他顶撞了,当心他又罚你。”

    “我心里有数呢。”云曦拍拍她手。这么急的将她放出去,莫不是又有什么事情发生了?

    夏玉言则说道,“曦儿别怕,如果老爷再逼你,娘带你离开这里,咱母女俩回乡下去!乡下还有外祖留下的祖屋。”

    “娘——”

    云曦拉着夏玉言的手,想到这都过了多少年了,那祖屋还能住人吗?但这却让云曦心中感动不已,夏玉言离了谢府会过得更加艰难,却为了她不惜舍弃富贵。

    “我不会让人随意安排我的婚事的。”云曦说道,她的婚事绝对不是他人谋取富贵的筹码。

    ……

    谢锦昆忍着怒火往祠堂走来。

    赵嬷嬷与来贵家的老远看到谢锦昆的身影,慌得飞快的跑进祠堂里。

    “不好了,老爷来了,快将东西藏起来吧,要是老爷知道奴婢们包庇着三小姐,奴婢们会被打死的。”

    云曦理解嬷嬷们的心事,没有反对,由着她们飞快的收拾着东西。

    谢锦昆到了祠堂前,见没有人看着门,他自己推开门走了进来,祠堂内昏昏暗暗的,他的妻女夏玉言与谢云曦正坐在一旁的长椅上,看到他进来两人都没有说话。

    外甥女赵玉娥则站立一旁。“舅……舅舅。”

    赵玉娥缓步走上前对谢锦昆福了一福,她偷偷拿眼看向谢锦昆,发现他的脸色阴沉着,心中不免对云曦的未来感到担忧。

    谢锦昆看了赵玉娥一眼,对这个外甥女他可不敢得罪,自己家的事也不想让她多知道,便朝赵玉娥挥了挥手,“玉娥,你先回去吧,老夫人找不到你又得担心了。”

    这便是在赶她走了,赵玉娥对夏玉言母女说道,“二舅母,曦表妹,那我先回去了。”

    舅舅要与妻女谈家事,她站在一旁无疑是多余的。I

    云曦朝她微微一笑,点头说道,“我没事,你回去吧,也替我向老夫人说一声,我很好呢,叫她不用多担心。”

    赵玉娥点了点头,带着丫头丽儿出了祠堂。

    谢锦昆看着赵玉娥出了祠堂后,立刻对云曦怒喝起来,“逆女!竟敢目无尊长无视你父亲?还不快跪下!”

    云曦只是站起身来,却不跪。

    她冷然说道,“女儿哪里做错了?父亲将女儿关在祠堂里,女儿老老实实的接受着惩罚呢!”

    “你还敢顶嘴了?刚才来福来传你到前厅去,你为什么不去?非得要让父亲来亲自接你吗?你这行为难道不是目无尊长?”谢锦昆暴跳如雷的吼道。

    夏玉言担心谢锦昆又要打云曦,便将云曦护在身后,“老爷,妾身母女还是那个意思,求老爷休了妾身吧!妾身母女什么都不要,只想要个平静的日子。”

    “你……你们!”谢锦昆遥遥一指二人,又想到来的目的,生生将怒火咽下了,“行了,现在老夫叫你们出去,不是为了曦儿的婚事,是太后娘娘想看曦儿的锈品花样。”

    云曦挑眉,太后?看她的锈品花样?太后是段奕的生母。这个时候为什么突然想要看她锈品花样?

    “赶紧收拾一下,到前厅去,奕亲王还等着呢!”谢锦昆催促着她。

    夏玉言没有哭了,拿着帕子拭着泪水,“曦儿,去去也好。”正好离了祠堂,免得继续关着。

    云曦没有说话,她垂目凝思了一会儿,对谢锦昆说道,“父亲,女儿还是那句话,要女儿出去也可以,但父亲不能偏心,伦才学,虽然女夫子没有教女儿什么,但女儿也不一定比二姐差。”

    谢锦昆冷然看着她,“你说比云容聪慧,也要让人信服才行,因为选你嫁到安家,是老夫人的意思。谢氏第一嫡女只能是一个才华过人的人。”

    “女儿明白。有父亲这样一句话就够了。”云曦说道,论才学么,她会将谢云容比到尘埃里去,她绝对不会让人将她安排着嫁到安家去。

    那赵嬷嬷与来贵家见云曦终于跟着谢锦昆走了,心中一块大石头总算是落地了,谢天谢地,阿弥陀佛总算是走了。

    夏玉言被青衣送回了夏园,青衣安慰她,“二夫人,小姐聪明着呢,不会有事的。”

    “但愿吧。”夏玉言叹了口气。

    云曦跟着谢锦昆到了前院的正厅,她忍不住皱眉,怪不得谢来福也好谢锦昆也好,一而再再而三的一定要将她带到前厅来,急得都只差跪下来求她了,因为来的人都是谢锦昆不敢得罪的。

    只是这几人一齐来实在透着诡异啊。

    云曦跟在谢锦昆的后面走进了前院的正厅,虽然左边脸有一缕头发挡着,但段奕还是一眼就看到她的左边脸红肿着,且一直肿到眼角。

    他袖中的拳头不知不觉的紧紧的攥起,脸上似笑非笑的说道,“怎么,谢大人是不是不想让太后娘娘见到谢三小姐啊?都将人打成这副样子了,显然是不想让她出门了。”

    只听说她被谢锦昆打了,却没想到打得这样重,谢锦昆这是皮痒痒了吗?

    “啊,不不,不是……”谢锦昆吓得身子如筛子筛米,抖个不停。

    这奕亲王虽然人不在朝政,但却和朝中各臣子的关系都不错。他喊上一声,总有不少人出来跟在他的身后跑腿,还有这人的脾气各种古怪,他可不想得罪他啊。

    “那是什么意思呢?”段奕似笑非笑的盯着谢锦昆的眼睛,谢锦昆吓得一头的汗水。

    “本公子看他就是这个意思。”顾非墨突然插了一句,斜睨着眼看着谢锦昆说道,“打得如此严重,让一个女孩儿家还怎么出门?显然,谢世叔也不想让家母见到谢三小姐了,或是不想让她嫁到我顾家?故意打得丑一点?”

    谢锦昆的头更痛了,顾非墨不是段奕的对头吗?怎么站一条线上了?还是他两个真的是段袖……

    云曦惊得睁大双眼,嫁到顾家?这又是怎么回事?

    她怎么又和顾家扯上关系了?

    段奕微微一笑,对云曦说道,“曦小姐不要听顾公子胡说,他喜欢的是本王,怎么会娶其他的女子?”

    云曦一脸黑线,顾非墨一定在什么地方惹着了段奕,如此黑顾非墨,他还讨得到娘子吗?

    顾非墨看了一眼云曦,朝段奕怒吼一声,“你在胡说!”

    谢锦昆的头又痛了,怎么又吵起来了?

    谢云容见她父亲又在为难了,忙走上前来微笑说道,“我爹爹不是那个意思了。是因为三妹妹不听话,顶撞了父亲才被挨打的。”

    “二姐难道到书房里偷听了我与父亲的对话了吗?怎么知道我是因为顶撞父亲才被关的?”

    云曦冷笑,“只是父亲听说我不会《四书五经》不会作画才关的我,可是父亲,您又没有看到我作画,怎么会不知道我会不会?女儿刚才在祠堂里也说过,女儿并不比二姐差。”

    “那么说你是会了?”谢云容赶紧追问了一句,今天来了这么多的人,正好让她出出丑。

    谢锦昆看着云曦的脸色也并不好看,“不管你会不会,同姐姐顶嘴就是不对,这便是你娘教你的规矩?”

    云曦低着头不说话,一个不受宠的女儿,无论说什么都是不讨人喜欢的,多说多错,不如不说了。

    段奕轻笑一声说道,“谢大人平时很忙吗?为什么在本王到谢府做客时训斥女儿?难道没有其他的时间?”

    谢云容讶然看向段奕,怎么奕亲王总是帮那个死妮子说话?

    “啊,不是……不是。”谢锦昆急忙解释。

    “爹爹,妹妹想作画呢,不如让她现在就作吧。”

    看还有谁帮一个什么都不会的蠢丫头说话,说自己会?笑话,待会儿让你丢尽脸面!

    “好,拿画纸毛笔来。”谢锦昆吩咐着仆人。

    很快的,仆人搬来画纸和颜料笔。

    “妹妹先请吧?”谢云容客气着,她倒要看看这个枉自称大的三妹妹是如何出丑的。

    云曦看了她一眼,依旧是一脸淡笑,“姐姐先请,妹妹才疏学浅,怕一出手就让人家笑话了。”

    “那么,恭敬不如从命了,玉枝,磨墨。”谢云容说道,她从三岁起就画画,在京中的闺阁小姐中,画技是最佳的。

    “是,小姐。”玉枝得意的走过来,先将谢云容的袖子挽起一点,又换起了自己的袖子,立在一旁帮着调颜料。

    谢云容在凝思了片刻后,勾勾几笔,一副翠鸟点水图赫然纸上,轻拂的垂柳,展翅的鸟儿,盎然生趣。

    “睿世子,我画得怎么样,好不好?”谢云容当先请段轻尘欣赏。

    段轻尘走到画作前微微点了点头,“还不错”。

    不错便是好了,谢云容心中乐开了花,要知道睿世子的画技在大梁国中可是人人称赞的,她之所以能够得睿世子的青睐,靠的便是一手画技。

    谢云容扭头看向云曦鄙夷的一笑,“现在该妹妹开始画了呢。”

    云曦捏着画笔沉思着,段奕走过去将画纸帮她铺好,又磨好墨汁。

    她抬头看了他一眼后,笔下快速画着。画纸上,是一角围墙,墙头上伸出一枝红梅来,一个小小的女孩儿正踮起脚伸手折那只红梅,身子却是扭着的,眼神闪着紧张,大约想折那红梅又怕身后有人前来捉住她。

    画只用了两种色,浓与淡的墨,朱砂点的红梅花瓣。段奕看着那副画,久久没挪眼。

    谢云容却是鄙夷一笑,“这什么啊,一个小娃儿偷梅花?”

    谢锦昆马上将段轻尘请到桌边上,指着两副画说道,“睿世子对画有研究,你来看看,评评两副画中那一副画得好?”

    段轻尘看了许久没有说话。

    顾非墨看不懂,“奕亲王你来评评,仅赁睿世子一人的观点未免会偏袒别人啊。”

    谢云容的脸上一僵,继而又是一红,顾非墨冷冷的斜了她一眼,她吓得赶紧收回眼神。

    段奕突然说道,“当然是二小姐画得好了。”

    谢云容高兴的回礼,“多谢奕亲王夸奖。”

    这回啊,看你谢云曦丢不丢脸了,连本来帮你说话的奕亲王也说她画的好。

    但段奕随后说的一句话差点没将她气得吐血。“画得虽好,但却是抄袭的,结果是零分。”

    什么?抄的?她没抄别人的画作,“我没有抄袭,这副画是我的原作,是我临时想出来看。”

    “是啊,这的确是小女的原作呢!”谢锦昆也说道,“不知王爷说是抄袭的,却是抄了谁的,是哪位大师的?王爷可不能乱说啊,这可是关乎小女的名声。”

    段奕不慌不忙的说道,“是青山舍人的。正巧,本王府里也有这样一副,一模一样的画。”

    “不可能,我没有抄袭青山舍人的画!”谢云容惊慌得叫嚷起来,要是说她抄袭别人的画作,她的才女名声可就要大打折扣了。

    谢锦昆的头更是痛了,“王爷说小女是抄的,证据在哪儿呢?”

    他最得意的女儿要是传出是抄了别人的画作,她的名声可就不好听了,他还时常对人说二女儿是才女呢,那不是自打自的脸吗?

    段奕点了点头,“证据嘛,自然有的,青一,到王府找一副同这副一样的画带来。”

    青一眨眨眼,他们府里几时有这样的画了?

    段奕又道,“本王的护卫记忆不好,二小姐可否将画借与本王的护卫带去?同那真画一并带回?”

    谢锦昆哪敢不同意?“赁王爷吩咐。”

    青一卷起那副画,飞快的出了王府,一路跑一路心中腹诽王府里有这样的画吗?还一模样的?不过,府里不是住了个丹青妙手吗?大不了找他画一副一模一样的。

    他一路跑到西院几个府里清客住的地方,抬脚踢开一间屋子的门,进屋就吼,“刘予,别睡了,起来,快起来快起来!”

    一个披头散发,半张脸都糊着口水的年轻公子睁开迷蒙的睡眼,打了个大大的哈欠说道,“何事啊?将本公子梦中的娇美娘吓走了。”

    青一抖开手里的一副画说道,“马上用最快的速度画一副同这个一模一样的画,再盖上你的大印,署下的你的大名!王爷说了,如果画好了,你砍了他竹子当柴烧这件事,他就一笔勾消,从此以后都不予计较了。”

    “讲真?”

    刘予喜得从床上跳下来,伸手撩起头发喜滋滋的看着青一。

    他不过是半夜里肚子饿了,爬进王府里找东西吃,谁知没有熟的,全是生的,便砍了几根竹子烤兔子吃。

    小气的奕亲王竟将他关在府里一关就是半年,天天要他画画,都快烦死了。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是奕亲王的婪宠呢。

    刘予欢喜的接过青一手里的画,挑了挑眉毛,说道,“这副画倒有几分本公子的风格。”

    又看了一会儿谢云容的画,然后刘予一气呵成,一副在运笔的力道与颜色的调和都比前一副要上层的画作好了,然后取出自己的私印“啪”的一声盖上,交给青一。

    “作好了,你们王爷可要说话算话啊。”

    “当然算了,”青一鄙夷一笑,从怀里取出一张银票扔给他,“这里有五千两银票。够你喝十年的酒了!”

    五……千两?刘予喜得赶紧穿衣穿鞋子,乐呵呵的找酒喝去了。

    ……

    青一怀里揣着两副画施展着轻功很快的就到了谢府。然后将两副画同时放在桌面上展开了。

    而谢云容的脸色也是马上变得惨白。作为一个爱画的人,如何会不认识梁国大画师青山舍人刘予的真迹与印章?

    可是……

    这怎么可能啊?她可是从没有见过刘予的这副画的,她的画,的的确确是自己作的啊,还是刚才临时的构思啊。

    顾非墨摸着下巴,眼珠子在两副画上左右滚动着,当先哈哈大笑起来。

    “还果真是抄袭的啊,连本公子这个外行人一眼就可看出来了。两副画一模一样,当然,大师就是大师,颜色好看些,那小鸟画得跟真的一样,谢二小姐画的么,是只死鸟。”

    谢云容的一张脸窘迫得通红,当着几位大梁最有名的公子的面,说她是抄了名家的画,她的脸还往哪里搁啊?

    “不,我没有抄,没有!”

    打死也不承认的。她跑到段轻尘的面前,两眼泪汪汪的说道,“睿世子,你见过我的画的,我的画风跟大师的根本是两种风格啊。”

    段轻尘右手握着折扇轻轻的在左手里敲击着,眼睛看着两副画说道,“这两副画么,如果拿到甘霖书院里,请众位夫子与学子们品鉴品鉴,便能更好的说明了问题所在了。”

    那还不如让她去死,谢云容哇的大哭着跑掉了。

    谢锦昆看了一眼云曦,气得阴着脸,竟然当着几位公子的面羞辱了自己的亲姐姐?她可真本事!

    云曦低头看着地面,最初说画画的可不她。

    段奕这时说道,“尚书大人,那么本王可以带曦小姐走了吧?太后娘娘还等着呢。”

    谢锦昆忙小心的说道,“当然可以了,只是小女愚昧,若冲撞了太后娘娘,还请王爷多多担待着。”

    段奕轻笑一声,“就算她拆了本王的房子,也不会怪在尚书大人的头上,尚书大人就少操心吧。”

    说着拂了拂袖子,便往谢府外走去,走了几步还回头看看云曦是不是掉队了。

    段奕与云曦一走,顾非墨像是晒干了的茄子,眼睛往段轻尘那里懒懒的瞥了一眼,冷笑一声,“真看不出来,你还会趟这样的热闹?本公子与奕亲王打起来,你很高兴?”

    段轻尘微微一笑,“当然,最好你们两败俱伤。”

    “做梦!”顾非墨哼了一声大步朝谢府外走去。

    随后,段轻尘也开了谢府。

    几位尊神终于走光了,谢锦昆这才长出了一口气。他盯着桌案上的三副画——两个女儿的一副青山舍人的,看了许久。

    谢锦昆的眉头不由得又皱起来,这三女儿竟然也会作画?居然也不输于二女儿?还被太后叫去锈花样了?

    虽说现在是顾贵妃当权,但奕亲王同样不敢小觑啊,他头疼的拍了拍脑门,转身往后院走去。

    ……

    云曦跟在段奕的身后走出了谢府,谢府正门前停着那辆沉香木打造的宽大马车,青一坐在赶车的位置上,见到二人走来,马上跳下来对云曦笑道,“曦小姐。”

    随后很狗腿地挑起车帘子,云曦看了段奕一眼,弯腰坐进了马车里。

    她刚刚坐好,段奕也跟着坐了进来。车帘子一放下,段奕马上托起她的左脸细看,很快,他的脸色骤然一冷,“打得这样重?谢尚书倒下得去手!”

    云曦低着头,然后冷笑一声,“父亲要打女儿,女儿还能怎样?”

    段奕看了她一眼,冷着脸不语,然后从一旁的暗格里取出一个瓶子,倒了些绿色的药膏抹在她的脸上,温声说道,“三天后会全好,不用担心,不会有疤痕的。”

    抹好了药膏,他突然握着她手,哑声说道,“跟我去见一个人。很早就想带你去见她了。”

    云曦抬袖子遮着半边脸,怒目看着段奕,“我这样子,能见谁啊?”

    段奕看着她却微微笑起来,“放心,不会说你丑的,只要本王不嫌弃你,其他的言论,你一概不用理会。”

    云曦:“……”什么意思?

    段奕从另一处暗格里取了块面纱系在她的脸上,“就这样了。”

    云曦看着那面纱有些眼熟,“这不是我的东西吗?”

    “青衣拿来的,这车里的很多东西都是从曦园里取来的,担心你用其他的东西不习惯。”

    云曦彻底无语,她身边的丫头无时无刻不在背叛她啊。

    马车行了一段路,突然,青一扣了扣车壁说道,“主子,前面有埋伏。”

    云曦神色一凝,大白天这是什么人敢对一个亲王的马车埋伏行刺?

    段奕抓起云曦的手,他的手指修长,正好将她的手包住,他的手紧紧的握着她的手,侧着头直视她的双眼,低沉说道,“怕不怕?”

    云曦对上他的目光,这场景……为什么有种熟悉感?

    怕不怕……我在呢,你不用害怕……

    她看着他摇了摇头,活着便是一场炼狱,她不怕。

    段奕又温声说道,“有我在呢,你不用害怕。”

    云曦的身子突然一僵。

    突然,马车外响起了阵阵的啸声,紧接着便是刀剑撞击在一起的厮杀声。

    段奕紧紧的握了握云曦的手,说道,“这马车看似是沉香木打造,但夹层里却有厚实的乌金做挡板,不用担心刀剑与利箭击穿。你且在里面坐着,我出去看看。”

    说完,段奕的身子便闪出了马车,接着马车门“砰”的一声关了。

    怕不怕?怕不怕……在哪听过这句话呢?

    云曦掀起马车车窗的车帘,车窗上装有厚实的琉璃,可以清楚的看到外面的场景。

    十几个蒙着面的黑衣人正围着段奕与青一。

    这本是一处普通的街角,云曦记得这里虽然不是繁华的穿流不息的街市,但也不至于一个人也没有看到。

    很显然的,不是这些人好心的将路人遣散,而是被这些人全杀光了,那么这里出了事情,便是无人知晓,她与段奕的死就会是个悬案。

    段奕抖开手里的长鞭,站在马车的前面,青一站在他的一侧。

    长鞭的抖动间,一个黑衣人被卷起又抛到地上,那群人略怔了一怔,然后一齐奔来齐齐冲向段奕,有二人却是偷偷的窜到了马车的后面。

    段奕眼快,脚尖一点,翩然立于马车上,浅绯色长袍的清贵公子,眼里迸出的杀意让几个黑衣人脚步一顿。

    众人一齐拥上,因为是在车顶上厮杀,她看不见厮杀的情况,只听见刀剑声与惨叫声时时传来。

    不知过了多久,段奕冷笑一声,肃杀的声音响起,“告诉你们主子,不用怀疑这个怀疑那个,本王的耐性也是有限的,如果再敢对本王身边之人起一丝歹意,本王就肃平她的狡兔七窟!”

    剩下的两个黑衣人互相搀扶着一瘸一拐的逃掉了。

    云曦拉开车门,发现段奕已走到她的面前。只见他那身浅绯色袍子上血迹斑驳,原本梳得齐整的发髻,有几缕凌乱的散在额前。

    她赶紧拉着他的手,往他身上,上上下下不住的打量着,“可有受伤?身上为什么这么多的血。”

    段奕反握着她的手,见她的神色是毫无掩藏的担忧与惊慌,不禁莞尔一笑。

    云曦嘴角撇了撇,“受伤了还笑,快坐进来让我看看,伤着哪儿啦?”她让开一边伸手将他拉进马车。

    “好。”段奕微笑回道。

    外面的青一问,“主子,这些人怎么处理?死了九个。”

    “自然会有人处理,咱们操心这些做什么?”段奕靠在马车内的软垫上,“回王府。”

    “是。”青一应道。马车又朝前飞奔起来。

    “不用报官吗?”云曦问段奕。

    “不用了,报了官,顺天府的人也查不出什么来,还不如让他们省点力气干些别的有利于民的差事。这些刺客,我心里有数。”

    “那些人是谁?”云曦问,那些人行动的步伐有点像那晚上跟踪她的走到前头的四个杀手。

    “顾贵妃的人。”段奕冷笑一声。

    “顾贵妃?”云曦眼睫闪了闪,若说刺杀段奕还有些理由,顾贵妃想一手把持朝政,必定是容不下宗亲的其他人。

    但那天晚上为什么要跟踪她?

    段奕看出她眼里的忧色,握着她的双手说道,“不用怕,她不敢伤你,她若伤你一分,我必将她戳骨扬灰!”

    云曦点了点头,她知道她的身边一直就有人暗中跟着,除了曦园的青衣青裳,还有几个神秘人。

    就像那天晚上一样,她躲进了顾非墨的轿子里,就算顾非墨那时不出现,还有四个暗中跟着的人也不会让前面的四个杀手得逞。

    只要她一出门,那些人就出现了。云曦回过神来,发现段奕的外衫还没有脱掉,“快脱啊,让我看看有没有受伤!”

    段奕的脸色有些窘,真脱?

    “快点脱啊!”云曦低吼了一声,一身都是血,真让人担心,这人还无动于衷。

    外面的青一赶紧捂紧耳朵,里面是不是有少儿不宜的画面?

    “怎么这么慢?是不是胳膊的旧伤发了?”她记得前些日子段奕的胳膊被顾非墨伤着了,好多天都无法抬起来。

    段奕见她急切的表情越发有趣,忍不住弯起唇角,微蹙眉尖说道,“胳膊的旧疾在刚才同刺客厮杀时,好像真的是又复发了。”

    “算了,你让开,我来。”

    云曦挥开段奕的手,伸手便去扯他的腰带,两三下便脱了外衫,发现中衣上也有不少浸染的血渍,遂又将中衣脱了,里衣上也有几块血渍,干脆将他身上的衣衫全脱了,只留了一个象鼻裤。

    云曦将他按倒在马车的软垫上,双手在他身上四处翻看,“没看到伤口啊,为什么有那么多的血?”

    正在这时,马车的门突然被人拉开了,一个中年妇人站在车门前,通身衣着华丽头上插满了珠钗。

    见到车内的二人时,起初是惊得睁大了双眼,很快她眨了眨眼微微一笑,说道,“不打搅了,你们继续。”

    说完,又将车门“砰”的一声关上了,还对其他人吩咐着,“王爷要休息,都不许上前打搅!全部走远点!”

    “是!娘娘。”

    “我们继续吧。”段奕双手枕在脑后,眉梢微扬的看着云曦。

    云曦一怔,继续?继续什么?

    她往段奕身上一看,脸色顿时一红,段奕躺在她的下面,她正跪坐在段奕的腰间,宽大的裙子遮住了他身上唯一的象鼻裤。

    糟糕,刚才那人不会是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