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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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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胤礽和胤祉在莹曦面前藏了心事,被贾赦领去书房,待仆从皆退下就不藏了。

    胤礽恨得咬牙,若这不是宫宴上发生的事儿,是一群四五岁的娇娇女拌个嘴,隔日那几户人家递了帖子来致歉,就算他们不高兴自家姑娘受委屈,饶那看不出眉眼高低的小丫头一回的气度还是得有的,可是,这是宫宴!

    这可不仅是关系着各家小姐的自个儿的前程,一姓脸面也是缀在上头的。赴宴之前,各家小姐由嬷嬷教导了多少回规矩礼仪且不说,这时候当家夫人心里有怎样的算盘也不可能太过藏私,各家夫人亲长教导人情往来必不会少,且那几个丫头年纪最小的也有五岁了,听话说理都是明白的,胆敢如此行事怕是同家人言谈脱不开干系!这胆子真不小,当是借口了童言无忌能混过去的?!

    胤礽更是后悔往日叫仆从外出打探时并未着意打探了武将人家种种,一时间也没法儿明白那几户人家哪儿来的底气,竟是只得明日再理。将莹曦说的那几户人家名头记住,胤礽准备明日去寻了胤禔打听个明白。

    胤祉早前顺着贾邢氏的话哄了莹曦一会儿,再一回想莹曦言语间满是担忧招人记恨有碍于他们几人的意思,忍不住直叹气,他们这妹妹倒也说不上是肖父,还是肖生母、似养母的,左右是个主意正的姑娘,今日出了风头不在意,被人惦记也没入心,这不在意是真的,是喜乐不缺养出来的知足常乐,瞧着人言语争锋只觉得没意思,就好似旁观了一局十九路棋坪上勾心斗角,结果舍了‘金角’‘银边’,只为了一小块儿‘草肚皮’,直让人哭笑不得。

    可这样懒散的性子也有点儿愁人,这世上谁人不是算计来去的?奉承机锋总是不可避免,日后他们也不能当真给莹曦寻了无父母在世也无兄弟姊妹同根的夫婿来,这样的好人哪里是好寻的?都不是独个儿从石头里蹦出来的,没了爹娘也少不得有亲族在,那些个再怎样良善也不会舍了自家为旁人家儿孙谋算,偏占着辈分礼法,根本没法儿撕撸得一清二白。今日这事儿算是给他提了醒,再是不能由着人性子来,长辈是喜欢乖巧的小辈儿,可莹曦日后要交往的总是同辈之人,总不好太过特性。

    倒也不是贾邢氏的不是,贾邢氏外出交际的人家多是他们一家琢磨定下的,人家女孩儿大多比莹曦年长*岁,往日确实看不出什么,竟是拖至今日,胤祉暗自懊恼,忍不住叹了一声。

    贾赦眼瞧着两个儿子容色变得利落,心里有气也忍不住笑了,又听幼子老成一叹,软了语气安慰:“莫气,那几家官位虽高,却也不是什么牌面上的人物,现在又闹这么一出,既是不想活的,自然有人收拾了。”

    胤礽听了贾赦的话,眨了下眼,正二品的武将还不是牌面上的人物?看来这背后弯绕很是不少。

    对两个儿子投来的求教眼神,贾赦并未回应,那些个往事他知晓得也不十分全,他们家姑娘不过遭了池鱼之殃,人家要算计的是北静王府,他们大张旗鼓的闹起来反倒招眼,等一等痛打落水狗却是可以的,旁人也没法儿说什么。

    胤礽和胤祉自然明白这事儿很不用他们出手,但是心里头气得慌,打从他兄弟两个来了这地界,凭着心计手段日子过得还算顺风顺水,还没受过这样的气,一直以为此间人家多少还是讲理明羞耻的,可照着陈嬷嬷的意思,两位公主单单将水芸和莹曦两个带在身边并非思虑太过,当时帮着莹曦二人壮声势的一个出身低一些的女孩儿好好的走着路险些跌了跤!

    “父亲,那几位将军是什么来路进的北军?”胤礽敛衣端坐,低声问道。

    贾赦瞅了眼跟他耍小心眼儿的儿子,知道胤礽是真的好奇,也不再藏,只简略道:“那一年武举,很出了不少人物,你们先生也上了场。当时武举考校兵法时,你们姑父林海的父亲也在上头点评来着。”

    胤礽忍不住眨了下眼睛,贾赦前头的话他是听明白了,当初伤了方森杰的人是何岑,这么说那北军中竟是不少何岑的同期,想必得何家恩惠者甚众,这倒是难怪方霍两位先生为何那么不愿让北静王水臻往北军去,可这同林海之父有什么关系?

    胤祉悄悄叹了口气,他很觉得贾赦这后一句话才有意思,不过听着贾赦难得念起贾敏往江南后竟是又与他们一房疏远了,晓得贾赦这话不过是顺带一说,并非暗有所指,却只怕这后头还隐着些故事。

    绕了一圈,竟是将自家也绕了进去,难怪两府结亲,从来都是要从长计议的。

    胤礽安慰贾赦一回,道说那林海偏心贾政一房,打法来送年节礼物的自然也是上赶着荣禧堂,就算有什么话,贾史氏也懒得同他们说一声,倒也算不得贾敏太过无情,且明年他将往金陵,与林海任职处不远,总要去看看的,到时候就能清楚缘由了。

    被胤礽劝过,贾赦觉得有理,也就咽下说道贾敏的话,只问胤礽道:“你往江南去拜会亲友,那北静王世子与你随行迁就,可妥当?”

    “北静王妃父兄皆在亦在江南,也要去的,算不得谁迁就谁。”言及此处,胤礽想起前几日见过的甄应嘉,便问,“父亲,那甄家可是也得登门拜会的?”

    “甄家、王家、史家,那些个地头蛇,你若是去了一家,那些家就都得去,只薛家不必太过亲近,若是他们不来扰你,你避开了也可。”贾赦叹了一声,他倒是忘了胤礽这趟金陵童试,怕是不会安生,偏这事儿都在上头挂了号,避不得。

    “父亲放心,舅舅在那儿,还能让儿子吃了亏?”胤礽想起邢德全就想起他牵的媒来,正犹豫,就听胤祉说了。

    “父亲既是不放心,我前几日听先生说俞大家有意在江南置办几个庄子,不若邀了俞凡先生与二哥同行?”

    贾赦想了想,觉得这主意不错,便点头应了,道:“明日我就去俞府拜会,你二人今日习琴勤快些,莫要让先生劳神。”

    “儿子明白。”胤礽与胤祉齐声应下。

    胤祉想起莹曦近日嫌嬷嬷给她看的绣样不够灵气,却也不好让胤礽再费神给她画了花鸟去,便对胤礽道:“二哥往江南时,可瞧瞧有没有合适的绣品铺子,京中花样讲究端庄,小小女孩儿也妆点的老气得很,江南花样轻灵,最讲究水墨韵味,意境也好。”

    贾赦听了胤祉这话,一时间不知该气该笑,好好的公子,做什么盯着女儿家的绣样品评?

    好歹贾赦现在并非只听白话的人,跟两个儿子一处磨得时间长了,晓得这些个读书痴了的说话总是玩绕太多,也磨出耐性来等一等看人究竟想说什么。

    待晓得这兄弟两个是打算了要给莹曦盘个铺子做衣裳,贾赦松了口气,晓得胤祉那话的来历该是改了莹曦的话说,心里头的气也就消了,听着儿子们只口头上就将商户账目银钱算得明白,也颇为骄傲,只是再听一会儿,见两小儿话音又绕回莹曦的嫁妆上,暗叹一回两个儿子爱护妹妹可是比他同样为人兄长的好上许多,又不免有些担心。

    凡事皆有度,虽说父兄相护乃女子幸事,但女儿家大半辈子的日子总还是得在夫家过,父兄威压太过,这世上最是不少好事者,饶舌者不仅是内门妇人,外头瞧不得人好的男儿也是不少,也不肖说什么阴阳怪气的话,只盛赞一番那爱护女儿的人家即可。且世人好颜面,少年尤甚,偏颇争执难免说出些过头的话,到时候受苦的还是女儿家。再翻过来说,谁家女孩儿不是养出来给人家做媳妇伺候人的,谁家男儿也不是养出来只娇宠了谁家闺女,旁的六亲不认的!

    这些个念头倒不是贾赦为贾敏及几个庶出妹妹想的,乃是他念起亡妻,总不免去想若贾张氏的外祖家不是那样强势的非要贾张氏的父亲张量娶小户女,贾张氏也就不会陷进荣国府这虎狼窝。贾张两家的亲事也是两家大家长定下的,他与贾张氏虽情投意合,情意深重,但也不讳说他二人的婚事实在是面甜心苦。他岳父张量这人说起来确实是道貌岸然之辈,先前却也不曾亏待发妻儿女,家中并无同房姨娘,他那岳母实在是自个儿把自个儿愁死的,就为没生得男儿,之后张家老太太虽说养了贾张氏在身边,但瞧见孙子落了地也闭了眼,贾张氏只得在继母跟前熬日子,同他是一般的苦。

    贾赦叹了一声,将他同僚诸子算过年纪,挑了几家合适的,决定慢慢考较,总不会让荣禧堂的人再插手他儿女的婚事。

    北静王府中,时辰虽说晚了,胤禔仍在方森杰书房里坐着听霍百里与他说当年事。

    先前水芸从宫宴上回来,倒未曾觉出委屈,也是个心宽的,只惦记着与母亲和兄长说莹曦的聪慧,被哄回院落,并不知身后屋中几人皆沉了面色。

    周月竹影影绰绰的明白是哪儿来的缘故,见胤禔转眼过来,就让人领着水清去梅鹤园请教,待得了清净,将那几家人家亲故往来捋了一回,提笔将榴花宴执贴人名单改了。

    水清也晓得自个儿妹妹是被人欺负了,见母亲和兄长神色郑重,便乖乖的听话行事,现在也坐在方森杰书房里,听过这个旧事,诺诺道:“这怎的还牵连上琏哥哥了?”

    霍百里眼瞅着胤禔酸了脸,再瞧人只一瞬又转头来看他,眼中满是忧色,忍不住笑起来,心道:这贾瑾安运道着实不错。

    “林瑜作孽只他一户人偿罪就是,倒还不至于牵连九族。”方森杰这话说得有些僵硬,却也是人最大的退步了。

    “可琏哥哥最喜欢小孩子了。”水清又嘟囔了一句,见没人说话,倒是松了口气,闭口不言。

    胤禔瞅了眼终于开始老老实实的当鹌鹑的水清,提了提气,问道:“两位先生,林瑜当年不过翰林之首而已,怎的竟能将手伸到兵部去?”

    “当年康王未往封地时,在朝上颇有贤名,主张以礼服人,与林瑜私教甚好,当时康王在兵部当差,奏请先皇许林瑜考校武举兵法一科。这在当年也是一桩佳话呢。”

    霍百里言语间讽意昭然,胤禔沉默片刻方才再问:“这几位将军先前从未有露过行迹,如何这一回就这么急?”这时候怎么看都不是造反的好时机啊?

    霍百里并未回答胤禔疑问,只道:“这几个人倒也有意思,不说为国效力,只念着林瑜待他们的好,这么与夙平拖着,怕是不想让他得了军功。”若是真觉得自个儿有理为何不当堂言事,只背地里怨恨了人去?又是欺软怕硬,不敢怨恨水郅,单挑了水臻欺负!

    方森杰此时接了话来:“林瑜是自个儿怕死的,如何能算在旁人头上?当年京中武将世家几乎贾家素缟飘幡,没要林氏一族偿命也是宽厚了的。”

    霍百里瞅了方森杰一眼便转开头,只在心里头将人骂过一回,如今境况还不是因为当初水郅和方森杰心软了,想着总不好罪及稚子,若依着他的意思,不用满朝弹劾,只消将那几家的儿女做了葬祭英魂的童男童女,也就没现在这么些事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