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小说网 > 嫡妻名分 > 第九十六回

第九十六回

推荐阅读:大魏读书人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唐枭乘龙佳婿长宁帝军盛唐风华银狐逆鳞续南明

一秒记住【武林小说网 www.50xsw.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沈绾珠情绪低落地坐轿子回王府,到了王府门首,歇轿,丫鬟搀扶下了轿子,刚一进大门,陈福等在门里,一见她的影儿,便躬着身子上前,“沈夫人,王爷找夫人过去。”

    沈绾珠心中一喜,只道王爷被姐姐迷住,看来是没忘了她,掩饰着心里喜悦往王爷的寝殿去了。

    赵世帧那日没见着沈绾贞一面,沈绾贞就回娘家了,心里牵挂,殿外传来略急脚步声。

    “婢妾参见王爷。”沈绾珠上殿来。

    赵世帧嗯了声,放下手中摩挲一把雕刻精美纹饰刀柄的短刀,抬起头,道:“你回娘家了。”

    “是”沈绾珠暗中高兴,王爷还是在乎她的,连她回娘家这点小事都知道,由于尚未立正妃,王府内务由韩侧妃代为打理,她回娘家只要跟韩侧妃说,韩侧妃允许即可,王爷是不过问的,薛瑾和韩岚同为侧妃,地位平等,可赵世帧却指了韩侧妃打理王府内宅诸事,薛瑾就觉得脸上下不来,刚一进王府就被韩侧妃踩下去,私下里跟沈绾珠抱怨几回。

    “你姐姐回娘家了?”赵世帧像是不经意地问。

    沈绾珠刚着了恼,王爷又提起沈绾贞,心里不舒坦,跟王爷不敢使性子,低头道;“回娘家了。”

    “住得习惯吗?”沈绾珠面色一僵,赵世帧一门心思在沈绾贞身上,也没过多留意她

    “只是暂住,过几日抬入王府。”沈绾珠心里气愤,脱口而出。

    “什么?你说你姐姐进王府?”赵世帧很惊讶,这是怎么回事,他怎么都不知道。

    沈绾珠微微抬起头,看他一脸不信,也疑惑,“不是王爷要纳侍妾,太后昭我父母告诉送来王府,难道王爷还不知道?”

    赵世帧头嗡一下,这是母后安排,自己就纳闷沈绾贞的嫡母突然来接她,其中定有缘故,不知沈绾贞知道会作何想?

    赵世帧忙忙吩咐更衣,匆匆出了寝殿,把沈绾珠晾在那,窘得羞红脸。

    赵世帧进宫直奔太后慈宁宫,来到宫门,被守门太监拦住,“王爷,太后正在里面歇晌。”

    赵世帧不管,抬腿往里走,太监一看王爷硬闯,不敢放进去,急忙拦住,“王爷,王爷不能进去,惊扰太后,奴才吃罪不起,王爷只当心疼奴才们。”

    “谁在外面吵嚷,觉都不让人睡消停了。”太后不悦声儿从寝殿里传出。

    “回太后娘娘,是王爷来了。”扰了太后的清梦,这要是搁着一般人,有几个脑袋,太监吓得脸都变了,赶紧朝内回禀。

    “不用拦住他,让他进来。”

    赵世帧大步进了太后寝宫,“参见母后。”行礼便跪着不起。

    “你找哀家是有话说。”太后一看儿子脸色不善,就猜测知道沈绾贞的事。

    “儿子要娶沈绾贞做嫡妃,母后不该让她做儿子的侍妾。”

    太后听儿子出口就责怪自己,不悦,冷脸道:“是她让你来的?是她撺掇你来说不想做侍妾的?”太后对沈绾贞印象更加恶劣,挑拨她母子不和,撺掇儿子忤逆自己这个娘亲。

    “不是,母后误会了,是儿子自己要来的,她连做儿子的嫡妃都不想。”

    “那是她欲擒故纵。”太后心里好笑,这女人还真有一套,把儿子迷得神魂颠倒,服服帖帖甘愿为她争名分。

    “母后莫以已度人。”太后把沈绾贞曲解,赵世帧一急,就口不择言。

    “什么,哀家以已度人?”太后眉梢高挑,薄怒,自己在儿子心里的形象竟是这样。

    “儿子该死,儿子说错话。”赵世帧看又惹恼母后,赶紧请罪。

    “你爱她爱到什么都不顾,她究竟有什么好?为她你连亲王名号也不想要了?”太后怒其不争,为了个女人宁愿削去封号降为庶民。

    赵世帧知道母后跟前都是多年心腹宫人,就放胆说道:“非是为她,为儿子自己。”

    太后一愣,有点糊涂,不解地望着他,“你说什么?为你自己?何来这话?”

    赵世帧诚恳地道:“母后若问她有何好?她没有母后选的女子美貌,也没有宫里女子多才多艺,可她真实,她是儿子身边女人中唯一一个不想当王妃的女子。”

    郭太后不信,“那是她的手段。”

    “难道母后不信儿子的眼光,儿子从小看尽父皇后宫美人无数,可父皇得到几个女人的真心,即便是母后,心里难道真的那么爱父皇吗?沈绾贞不想做王妃,是儿子抓住她不放,她只想过简单快乐的日子,儿子也只想和她一起过简单快乐的日子。”赵世帧盯着母后,目光里是恳求。

    “你生在皇家,是你的命,你要和她过什么日子,这由不得你,我已告诉她爹娘,送她进王府,做你的侍妾,既然她爱你,就不该在乎名分。”郭太后被儿子的一席话触动往事,心情变得沉重,几十年的后宫生活,是在刀尖上走过来的,什么叫身不由己,她最有体会,对先帝,她若曾经有爱,早被几十年残酷宫斗消磨得所剩无几,儿子厌倦皇家冷酷无情,可是没办法,他是她唯一的儿子,若不是这样,她倒可以放他去过他想过的日子,爱他想爱的女人。

    郭太后徒然觉得疲惫,挥挥手,“你下去吧,此事就这么定了,再无更改。”

    赵世帧知道说不动母亲,默默地站起身,告退出去。

    沈府

    闫婆子来到上房,她是上房出去的,自是熟悉,问一个小丫鬟,“凤儿姑娘在不在里面?”

    那小丫鬟朝里努努嘴,“侍候太太吃晚饭。”

    “妈妈找她有事?”

    “有几句要紧的话,要和她说。”闫婆子扯谎道。

    “妈妈有要紧话还是自己同她说吧,不然我传话,也省得妈妈等。”那小丫鬟把廊檐下漆红横栏上铺了个垫子,让闫婆子坐,闫婆子就坐下一边往上房瞅凤儿出来。

    总算等到捡桌子,丫鬟出出进进,凤儿才出来,闫婆子忙小声叫住,凤儿看闫婆子朝她摆手,知道她一定有要紧事,就和她来到西厢房花墙,这才小声道:“妈妈找我有什么事?”

    闫婆子瞧左右无人,伏在她耳边,悄悄说就几句。

    凤儿瞅瞅四周无人,悄悄道:“我也听老爷说了,老爷嘱咐不让告诉人,我正想偷空过去,偷着告诉三姑娘,三姑娘是打定主意要走吗?”

    “想走,已经定了,就是你这里能不能拿到后门钥匙?”

    凤儿低头想了想,“我整日在上房,瞅准机会,把钥匙偷出来,不难做到,可就是说不准那天,我尽量想法子早点把钥匙弄到手。”

    “凤儿姑娘真是重情义之人,主子没看错你,就是我们走了凤儿姑娘万一让人发现,可怎么跟太太交代,凤儿姑娘吃亏,让老奴不落忍。”闫婆子想这吴氏若发现是凤儿偷了钥匙放沈家贞走,凤儿处境就危险了。吴氏心黑手辣,不会放过凤儿的。

    “妈妈不用担心,如今太太利用我笼络老爷,在说,太太房中人多,谁也不会想到是我偷拿钥匙。”凤儿机灵,闫婆子对她倒是放心。

    二人就说定,闫嬷嬷不敢耽搁太久,恐人看见起疑。

    当晚,凤儿也没信,沈绾贞想大概没弄到手,只好等明儿。

    次日,沈绾贞等了一头午,也不见凤儿动静,有点焦急,几次让绣菊去大门口望风,都不见凤儿影子,草草吃了中饭,沈绾贞心乱,拿起绣菊撂在炕上的绣活,绣菊给她绣鞋面子,拿银针戳了几下,仍在炕上,做什么都定不下心。

    下晌,沈绾馨从上房走来,一进堂屋,见几个人都盯着她看,“咦?你们今儿怎么了?”

    沈绾贞忙亲热地走过去,拉着她的手,“妹妹中饭吃过了?”

    “刚捡了桌子,姐儿就上三姑娘这屋里来了,”跟着她的奶娘赔笑插话道。

    绣菊打起西暖阁猩红毡帘子,二人一前一后进去,跟着沈绾馨的一个丫鬟把她的绣鞋脱了,坐在炕上,绣菊端上来一碟子桂花糖,沈绾馨拿起一颗放到嘴里,“软糯糯的甜”

    沈绾贞笑道:“一会走时,包上拿走,我喜吃这个,太甜腻了。”

    “姐姐去王府不缺这个。”沈绾馨顺口说出,才发觉失言,圆圆的眼滴溜看看,压低声儿道:“太太屋里的人说姐姐后儿就抬进王府,太太吩咐不让往外说。”

    沈绾贞一惊,吴氏果然动作快,担心就剩明儿一天,凤儿能不能偷到钥匙。

    沈绾馨再说什么,沈绾贞就有点心不在焉,沈绾馨年幼,也没察觉,坐了一会,沈绾馨的奶娘道:“姑娘回吧,三姑娘要出门子,有多少事忙,别在这只是扰三姑娘。”

    沈绾馨就穿鞋下地,“我明儿在来看姐姐。”

    沈绾贞看她出来穿得单薄,让绣菊拿来自己的褂子,给她披上,关切道:“天晚了,夜里凉,回头冻着又闹得不安宁。”

    沈绾贞站在廊檐下,看着沈绾馨出了院子,绣菊小声着急地道:“主子,这可怎么办好,后儿主子进王府。”

    沈绾贞看着薄凉的夜色,高墙投下的暗影,身子有点冷,就进屋去,琢磨若凤儿不能得手,就在轿子行进的路上跑,不能进王府,抬入王府,名分已定,脱逃罪名不轻。

    凤儿这两日一直盯着那把钥匙,沈府后门,只有送东西或倒泔水污物方便才走,平常一日开一回,原来是看门的老婆子把着门钥匙,这几日让太太收回去。

    凤儿一直上房侍候,寻找机会,头两日,看那把钥匙别在陈升家的腰上,一直没拿下来。

    这日,吴氏吃早饭时,对陈升家的道:“你去挑几匹颜色鲜亮的料子回来,三姑娘的新衣裳有了,她跟前使唤的人也每人做一件,穿着体面,明儿晚上进王府恐来不及,你拿回料子,直接送去绣房,让

    绣娘们把手里的活先放放,着紧做,保证明晚穿上。”

    陈升家的寻思有半天的功夫,也来得及,就道:“太太放心,绣房三四个绣娘,三姑娘跟前才四个人,怎么着明儿也能穿上。”

    陈升家的说完,就要出去,走到门口,回身从腰里取下钥匙,给太太的大丫鬟叫琉璃的,琉璃揣起来。

    凤儿等了一日,琉璃钥匙也未离身,待到下晌,收污水车来,后门的婆子来拿钥匙,琉璃才解下来给她,那婆子开门,就把钥匙送回来,偏这时琉璃被太太指使去给小孙氏送姐儿的东西。

    那婆子就告诉凤儿,把钥匙放在桌子上,凤儿看屋里没人,太太在里间,一把抓在手里。

    黄昏时分,凤儿趁摆饭忙乱,偷偷跑出来,从怀里掏出那串钥匙,交给沈绾贞,道:“主子让那位姐姐先去把后门开开,锁头挂上,远看像锁着,不会有人发现,钥匙我在拿回来,我在这里等着,要快些。”

    时间紧,绣菊稳妥,沈绾贞忙让她去后门,不大工夫,绣菊就把钥匙拿回来,交给凤儿,“按你的主意办了。”

    绾贞等在三谢了凤儿。

    凤儿匆匆说了句,“谁问也不能说,就说去时,门就没锁,太太会怀疑,办事的人开的,疏忽忘了锁门。”

    说吧,就脚步匆匆回上房去了,凤儿回到上房,看堂屋无人,一个小丫鬟站在门口,凤儿问:“琉璃姐姐回来了吗、”

    那小丫鬟道:“还没呢!太太吃完饭还找她呢?说琉璃姐心越来越野了,这点子事竟去了一个时辰。”

    凤儿就放心,趁人不背,偷偷把钥匙放在桌子上,人不知鬼不觉。

    凤儿走后不久,沈绾贞把东西都收拾好,闫婆子和钱婆子早已出府门,太太只让看着三姑娘,没让看着她的下人,是以闫婆子和钱婆子指着主子让置办出门子的东西,顺顺当当出府。

    沈绾贞一切准备就绪,就等天黑,心里有事,就觉得时间很漫长,好容易到了掌灯时分,绣菊和巧珊着急,各自提着一个包袱,作势要走,沈绾贞出言阻止,“等一会,现在天刚黑,府里的人还有在外面没回屋的。”

    二人又把包袱放下,巧珊道:“奴婢出去望望风。”说着,就出堂屋。

    绣菊紧张在地上来回走,沈绾贞看她一眼道:“别在眼前老是晃来晃去的,晃得人头晕。”沈绾贞心里也紧张,但比丫鬟镇静。

    绣菊在炕沿边坐下,两手绞着帕子,看出心里不平静。

    突然,院里传来巧珊一声儿,“太太来了。”

    “你们姑娘在屋里?”

    “在。”巧珊边答,边大声朝里喊,“主子,太太看您来了。”

    巧珊第一声,沈绾贞就听见,忙和绣菊打开靠炕头的箱子把包袱塞在里面。

    吴氏一进堂屋,沈绾贞正好掀帘子迎出来。

    蹲身一礼,“母亲好。”

    就把吴氏让到堂屋上坐,沈绾贞站在吴氏身旁,这时,绣菊端上茶水,沈绾贞接过,亲手捧给吴氏,“母亲请用茶。”

    吴氏和蔼地看着她笑,一副慈母模样,温柔声儿道:“姑娘明儿过上房,看我准备的嫁妆妥不妥当,若有何想要的,尽管和我说,你父亲也交代了,嫁妆要丰厚,旁的都好办,就是陪送的地和铺子,一时间没处掏弄。”

    吴氏边说边朝她看,等着她表态,沈绾贞只装糊涂,恭敬地微垂眸,也不接下话。

    吴氏心里暗骂,不得不说出此来的目的:“听说你那两个铺子都卖了?”

    沈绾贞心咯噔一下,她还惦记陪嫁的铺子,心里怀疑她没有图纸,知不知道准确地点,遂装作若如其事地道:“都卖了,银钱房契都交割明白。”

    吴氏其实是想说,既然嫁妆给你,你二次嫁人还想要双份,于是道:“这样也好,银子钱带去王府,也算是陪嫁,日后宽裕在置办。”

    沈绾贞想嫡母这是想省一份陪嫁。

    沈绾贞看天色暗下来,着急,巴望着吴氏快点走,就爽快地道:“时间仓促,女儿嫁妆来不及置办,反正王府也不缺什么,不用烦劳母亲,俭省也少些麻烦。”

    吴氏满意,就怕她狮子大开口,仗着王爷之势,来压她,听她吐口,这才起身往外走,“三姑娘歇着吧!”

    沈绾贞看着吴氏的背影消失在院门口,松了一口气,转身回屋,绣菊和巧珊跟进来,绣菊吓得直抹冷汗,“幸亏晚走了一会。”

    “主子,这就走吗?”巧珊受了惊吓,恨不得一时离了沈府。

    沈绾贞道:“在等一会,等一会天晚,后花园无人,行动方便。”

    又等了大约半个时辰,传来府里各门落锁声儿,沈绾贞知道沈府主子安置了,才开始行动。

    沈绾贞和绣菊和巧珊三个望黑地里走,穿过后花园,悄悄地来到沈府后门,取下挂在角门上的大锁,沈绾贞在前,轻轻把门推开一条缝,往门外过道上张张,四下里静悄悄无人,外面隔着一条道是另一所宅院的高墙,这不是主要官道,天晚,因此少有人走,沈绾贞带头出来,绣菊和巧珊一人挎着一个包袱随后出来,掩好门。

    借着月光,几个人低头看脚底下的路,刚走了两步,沈绾贞耳朵灵敏,仿佛听见细微衣袂摩挲之声,猛抬头,唬了一跳,前面站着一个黑影,举步正朝她走来,绣菊和巧珊吓得忘了叫喊,沈绾贞想天道这么晚,三个女流之辈,别是遇上歹人,紧张得屏住呼吸,看那人走近,那人脚步声很熟悉。

    沈绾贞放下心,那人走到近前。

    “你真的要走?”他期盼她回答不。

    “是。”她却没有丝毫犹豫。

    “王爷怎么在这里?”沈绾贞疑惑,定定地看着他。

    “我在此处等了两晚。”赵世帧沉声答道。

    她恍然明白了,他一定听沈绾珠说出真相,料到她会逃走,在这里等她,她看着他,鼻子一酸,心一阵揪疼,疼得喘不过气来。

    “我和你一起走。”他果断地说,看来是决心已下。

    她微微愣住,随后摇摇头,“你是王爷,锦衣玉食才是你该过的日子。”

    他叹口气,“我不稀罕,我早已厌倦。”

    她目光闪了闪,还是摇摇头,“可是你若跟着我,我还是没有清净日子。”

    他喉头一哽,就是说她不想与他同行。

    她内心挣扎,片刻,硬下心肠,翩然拜了几拜,“谢王爷厚爱,绾贞就此拜别。”说吧,毅然迈开脚步。

    赵世帧脑中一片空白,知道这次是要永远失去她,在她擦肩而过一刹那,他伸出手,一把扯住她的手,“我不能放你走。”

    她偏头看着他,心如刀割,狠下心肠,冷声道:“请王爷放手。”

    赵世帧仿佛没有听见,死死抓住她的手不放,他知道这一放,就是海角天涯,再难相见。

    二人僵持,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闫嬷嬷声儿传来,“姑娘快走,莫耽搁,一会来人了。”

    沈绾贞趁机甩脱赵世帧的手,脚步匆匆像是落荒而逃,不敢回头,怕一回头,就改了主意,。

    赵世帧眼瞅着她消失在黑暗中,一动不动站着,眼前模糊一片,心撕裂般的疼,一切都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