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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神经病上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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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易欢颜开车带易如意去看外公,“我们去见大爷爷。”

    “大爷爷就是爷爷吗?”易如意问。

    “嗯,大爷爷是爷爷的爸爸。不过这次去见的大爷爷是爸爸的外公,是奶奶的爸爸。”易欢颜说。

    易如意巴着手指唱爸爸的爸爸是爷爷,爷爷的爸爸是大爷爷。他人生中遇到的长辈除了爸爸就是干妈,爷爷奶奶对他而言都只是礼貌用语。

    易欢颜在这刻短暂的反省自己,隔绝66和其他亲人的接触,是他错误的决定。66不是他的玩偶,他自己尚且做不到和家人的完全隔绝,又怎么能替66做决定不知道这世界上还有其他亲人。

    好在现在还年幼,能转回来。易欢颜庆幸的想。

    当初想要个小孩就是觉得偶尔也太孤单了,谁都不可能陪伴久久,不如生个小孩,做彼此的唯一依靠。

    但是孩子生下来后完全是改变了想法,之前易欢颜想的就是两父子在家一起宅,但孩子出生后,易欢颜逛过许多论坛,都说孩子也需要交际。

    作为父亲的责任心胜过懒宅的社交恐惧。易欢颜会带孩子在小区广场散步,然后等热情的阿姨们主动开口就好。

    之前易欢颜认为易如意只要和他有关联就好,其他易家萧家都和他有关,和易如意无关。现在他也想,不管怎么样,易如意对他有哪些亲戚还是得知道,这是他的权利。

    车子开到城郊的别墅,外公年纪大了就常住城外,说空气好。

    车子开进私人庄园,易如意趴在车门,“爸爸,大爷爷家住在公园里吗?”在易如意看来,有很多花花草草的地方就是公园了。

    “是私人花园。”易欢颜说。“城外绿色的地方本就比城里多。”

    主宅前面,焦裕兵在等他,给外公当了二十年的私人助理,如今也四十岁出头了,穿着西装,腰杆还保持着当兵时的习惯。

    “欢颜少爷来了。”焦裕兵说。

    “焦叔。”易欢颜说,拉开车门让易如意下来,“66,叫焦爷爷。”

    “焦爷爷~”易如意仰着头甜甜喊道。

    焦裕兵听老爷子说过,蹲下来和易如意问了好。

    外公在一楼书房等着易欢颜,表示这件事还是挺严肃的,易欢颜站在门口悄悄的深呼吸,推门进去。

    “外公。”易欢颜喊道,他也没签易如意,让他跟在后面进来。

    “大爷爷~”易如意跟着喊道。

    外公头发胡须都白了,原本在写字,看见易如意了就放下笔,招他过来,把他抱在膝盖上问你几岁了叫什么名字呀上幼儿园了吗。

    易欢颜在边上倒像个不相干的人。外公八十多岁了,身体也还硬朗,和易如意说了一通话,就问他想不想去看花看鱼,牵着他的手往后花园走,易欢颜想搀他,他吹胡子说我还没那么老,一手却反手握住了易欢颜的手。

    到了后花园,就有年轻点的焦裕兵陪着易如意去看花看鱼,易欢颜搀着外公在凉亭坐下。

    “孩子她妈呢?”外公问。

    易如意老实回答,“我就是有一天觉得有点孤单,想要个孩子,就去美国找了代孕,生了小孩。和代孕妈妈没见过面。”

    “那准备结婚吗?”外公问。

    “从来没想过结婚,我的性格不适合结婚。”易欢颜说,“何况有了66,更加不会结婚。我不怕我一个人给不了两个人的爱,我不能寄希望与别人的良心去对66好。”

    “你爸知道吗?”外公问。

    “他还没告诉他。”易欢颜说,“您是第一个知道的。”

    “我是看了新闻才知道的。”外公不满的用说,气外孙瞒着他。

    “对不起外公。”易欢颜说,“是我之前想的简单了,我以为就生个孩子出来解闷陪伴的。”

    “孩子已经生了,我看是个乖巧伶俐的孩子,你得有父亲的责任。”外公说。

    “我会的。”易欢颜说。

    “我让你大舅二舅晚上来吃饭,你也留下吃了饭再走。让他们见见如意。”外公说。

    “好的外公。”易欢颜说,“外公现在还喜欢下棋吗?我陪你下一局吧。”

    惹得外公多看他两眼,“啧,看来当爸爸人还是长进了。”

    易欢颜对晚餐要见后外婆这事其实也做了不少建设,那些年听过的恶言恶语。他后来不常来外公这,说是不想惹的表兄弟对他有意见,实际更重要的原因是他害怕后外婆。

    所以晚餐时没看到后外婆易欢颜还有些奇怪。但就是没有她,连带四舅家也没一口出现。大舅,大表姐一家,二舅一家。

    大表姐如今在公司给大舅当下手,她老公是另外一家证劵公司老总,有一个儿子今年八岁了。

    她看见易如意说,“昨天看到你和周敏学的新闻我吓一跳,正想打电话问你,周敏学又出来澄清了,你和她真的没戏?”

    “她是我学姐,就是很要好的学姐。”易欢颜说,“如意,这是大姑姑。”

    “哎呦,这小子长的真好看。”大表姐抱起易欢颜说,“爷爷也是,不说这有个小侄子等我,我两手空空的来,见面礼都没准备一个。”

    “你身上支票总不缺。”外公笑说。

    易如意倒是不怕生,不过他被姑姑抱着,人却看着姑姑的儿子,是哥哥耶。

    “想跟哥哥玩?去玩吧。”大表姐察觉他的视线就把他放下,往儿子方向一推,“儿子,弟弟喜欢你,去陪弟弟玩。”

    二舅家一儿一女,女儿出嫁了不在花都,儿子还没结婚。说来也奇怪,萧家这一代,适婚的女儿都出嫁了,儿子们一个都没娶媳妇。最大的就是二舅这个儿子,今年三十一了。

    看见易欢颜有个儿子,他拍拍肩膀说,“行啊你,看着没声响,传宗接代的大事就完成了。”他就是当年早餐桌上对易欢颜失礼的人,后来被教训的惨,在国外那些年也没学会善良,回国后倒是醍醐灌顶,不在中二,正直向上。

    萧家很久没有这样的小孩了,大家都眼馋的紧,二舅妈让易如意坐在她身边,手把手的喂。

    大表姐见状对易欢颜说,“所以我再累都自己带小孩,爷爷奶奶都太娇惯了。”

    “你什么时候生二胎啊?”二舅问。“钰载都八岁了,可以生第二个了。你弟弟靠不住,还是得看你。”

    大表姐夫和钰载都看着大表姐,大表姐说,“大秦赶紧的结婚生子吧!你看叔叔急的,都催我了。”

    萧大秦说,“要不然我也学欢颜的,先弄个儿子出来?”

    满桌俱静,不知如何接话,倒是易欢颜笑出声,“你不好学我,比不得我一身轻松。”

    萧大秦后知后觉自己也许说错话了,吃饭吃饭,别说话。

    到了晚上都要走的时候,二舅母殷勤的对易欢颜说一定要带易如意去她家玩,易欢颜笑着点头。上车时揉揉脸颊,笑的太多,腮帮子疼。

    易如意早在安全座椅上睡的呼呼的,他手心攒着一叠红包,都是今天收的见面礼。

    开车出去的时候看见四舅的别墅也亮着灯,一时八卦性起,带上蓝牙打电话给萧大秦。

    “看灯四舅在家呀?今晚怎么没过来?”易欢颜问。

    “你不知道啊,爷爷腻歪死那后奶奶和她那好侄女了,寻常压根就不见她们面,四舅帮她们出面,爷爷就连四舅都不见了。”萧大秦说,他在开车,他妈在后座问谁啊,萧大秦做了无声口型,欢颜。

    “那四舅的孩子也没过来?”易欢颜问。

    “啧,萧大唐最近在公司做尽忠职守好员工,加班根本停不下来,生生把准时下班的我和大姐衬成了渣。”萧大秦说,“萧大宋夜店咖,有事没事别找他。萧楚跟她妈是一模一样,她妈不来她是绝对不会出现在主宅的。”

    “哦~”易欢颜说。

    “你以后还想知道什么八卦尽管给我打电话。咱们空白了那么多年的兄弟情,得好好补上。”萧大秦热情的说。

    “好好好。”易欢颜应道。挂了电话揉揉脸,看,交际也没那么难。

    快到家的时候易欢颜发现自家车库被一辆白色敞跑给堵了。月光下白色车身反光,简直熠熠生辉。

    再熠熠生辉,它挡道就是一坨狗屎,易欢颜看一眼睡的香的易如意,没按喇叭拉门下去了。

    敞跑里有人,易欢颜走近说,“先生,你堵我家车库门了。”

    那人还带着墨镜,闻言把墨镜取下,是老熟人。

    易欢颜翻个白眼,“你有病呀,堵我家门。”这才是他见到荣信达该有的画风,上次是意外。

    荣信达从敞跑里跳出来,逼近他说,“你暗恋我。”

    “没吃药就出来吓人。”易欢颜说。

    “五年前十二月你有没有去过塞舌尔。”荣信达问。

    “没去过,我英语不好。”易欢颜说。

    “啧啧。”荣信达一直观察着他的表情,见他眉头都不抬的撒谎,就说,“真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乖乖仔。非要我具体到哪天哪时,你出现在哪个房间门口,你才认吗?”

    “你病发完了没有,我儿子睡了我得抱他回家。”易欢颜说。

    “你儿子是不是我儿子?”荣信达问。

    易欢颜上下打量他,“你现在缺女人给你生孩子到这地步了?街上随便抱个孩子的男人你都不放过。”

    “你那天有得到我的米青液,而且你不能否认,你儿子长的像我。”荣信达说。

    “哪里像?别人都说我儿子跟我一个模子里出来的,我和你像吗?”易欢颜说,“你少废话,挪车。”

    “你让你儿子跟我做个亲子鉴定。”荣信达说。

    “神经病。”易欢颜放弃和他鸡同鸭讲,转身抱起易如意,把门一锁,车停路边不管了。

    “我记得那晚。”荣信达突然说,“那身体很美妙,我一直念念不忘。只是我没想到会是个男人。”更没想到会是你。

    回应他的是易欢颜充耳不闻干净利落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