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小说网 > 大汉列侯 > 第173章 废侯复封

第173章 废侯复封

作者:冰镇乌梅汤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投票推荐

推荐阅读:大魏读书人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唐枭乘龙佳婿长宁帝军盛唐风华银狐逆鳞续南明

一秒记住【武林小说网 www.50xsw.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ps:承蒙书友们的厚爱,乌梅笨嘴拙舌的也求来许多月票,千言万语只用感激不尽来形容!唯有努力更新写好书报答大家。。23

    这几日长安城里盛传一条消息,堂邑侯世子陈季须,隆虑侯陈蟜在中尉府大狱中畏罪自杀。

    陈家兄弟自杀就像长了翅膀似的飞入长安百姓家,许多人惊讶于当朝红到发紫的“第二家庭”在悄无声息间土崩瓦解。

    堂邑侯陈午纵子不法,教子无方,免侯除国,贬为庶人。

    馆陶长公主正在病床上躺着,听到惩罚顿时坐不住了,她才刚和闹僵关系三十五年的夫婿合好如初,突然要面对儿子被自己下令毒杀,夫婿被牵连免侯的糟糕境地,她有点想不开。

    日日去长信宫哭诉,她的人生被毁,唯一能依靠的也只有她的母亲,太皇太后窦漪房。

    第二天,平阳侯府后院。

    “果然是复封了。”

    “堂邑侯毕竟是天子的外舅(岳父),况且堂邑侯已经绝后,再剥夺侯位太残忍了。”刘婠说起姑姑刘嫖的家事,善良的小女人也曾恨过姑姑无情,可是看到姑姑精神几近崩溃的痛哭流涕苦苦哀求,她还是动了恻隐之心。

    “陈家兄弟死有余辜,陈午知情不报也该问罪,若是对待陈午很残忍,那冤死的彭越岂不是要气活过来?”

    刘婠吓了一跳,回神过来又剜了眼:“君子又吓唬我。梁王彭越都那样了,还怎么活过来。”

    “呵呵,咱家里的五铢钱全部换成黄金和白银了?”

    “最后一笔铜钱换出去了。银价涨了六成,金价已经以前涨了快一倍,那么贵值得吗?”

    “当然值得!你忘了你家夫婿是制定钱法的人?让你早早的处理钱货有用,下一步金币、银币一口气推出会冲击市场,金价还能再高一成,银价则会一路暴涨,直到溢出货币总价为止。现在兑换金银再出手换成铜半两,咱家一正一反可以让资产翻番。”

    刘婠有些不安心,捏着帕子担心道:“那样不是太坏了?坑的是家有藏金的富户和商家。”

    “坏?你家夫婿一不偷二不抢。做买卖也是凭良心从不坑人,金银交易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按照市价正经弄来的,童叟无欺。怎么能叫坏?再说我是好人。细君不觉得吗?”

    刘婠白了一眼:“君子是好人?妾一点都不觉得,到觉得更像个大坏蛋多一点。”

    第二天,长安城两市平平淡淡的兑钱坊,突然刮起一块新的横幅。

    百姓围过去仔细瞧,顿时一阵哗然:“从即日起,兑钱坊以官方比价全收金银,家中有金银贵金属,可以携金色器物来此兑换五铢钱。弄虚作假者一旦发现予以记录惩罚。”

    一身布袍老学究皱眉道:“少府的意思是无限制的吃进金银钱货喽?”

    “哟!咱们可能亏了。”中年商人拍拍脑壳转身就走。

    “别走啊!您到是说说这是怎么回事?”

    中年商人被几十号围的水泄不通,无奈作揖道:“几位借个道。咱手里的金银前几日刚给兑出去,几位大金主出手阔绰订的又早,我准备了几个月才凑来了五千斤黄金,二万一千斤白金(白银),眼下还了赊欠的贷款,库里只剩下一堆五铢钱,本以为自己赚了一千万钱,现在看来分明是亏了许多。”

    “您是说这金银波动早有先兆?”

    “可不是嘛!早在几个月前就往上走了,只不过平头百姓平时用不到金银,不了解行情罢了,咱们做商人的哪家不是把钱货全拿出去兑成金银,据我所知,现在关中散存的金银不及以前的三分之一,关东的金银起码被兑走一半,我再晚一点去关东就怕来不及了,拜托借个道让我先走。”

    围观者微微一愣,眼睁睁看着中年商人一眨眼钻出人群消失不见了。

    站在人群里的中年儒生不吭声,拉着两个踮脚看热闹的小童儿往外走,小童儿是一对双胞胎兄弟,两个小孩约莫十一二岁,半抱怨半撒娇道:“先生让风儿和云儿再看一会儿吧!”

    小童儿一个叫唐风,一个叫唐云,年长的唐风比较文静,年幼的唐云活泼淘气,两人是中年儒生一个即将病死的难民的儿子,那年正赶上吴楚七国之乱结束一年,赵国境内因为战争与河道破坏引发的饥荒和瘟疫,两个还在襁褓里的孩子就被送给了中年儒生,这一过就是十一年。

    唐风更懂事点,踩了弟弟一脚又说道:“先生,前面就是廷尉田蚡的家了。”

    中年儒生抬起头看了看牌匾,武安侯家四个烫金大字。

    “我来这里到底对不对?”中年儒生略作迟疑摇头苦笑一生,自己攻读诗书蹉跎半生,学得有成游学齐鲁偶遇知交良友,三个人越谈越投机结下兄弟情谊,在两位兄长的提携个帮助下,刻苦钻研十几年,写下旷世名著《公羊春秋》。

    他在三兄弟里最年轻,功名心也是三兄弟里最大的,从开蒙到现在三十余个春秋,悄无声息间前半生过去了,他的大志依然遥遥无期,直到一封《召贤良方正》诏书传入郡县,他又重新燃起了希望,举孝廉没有机会可以去举贤良方正,机动的心情没持续几分钟就被兜头凉水浇灭,贤良方正没有儒家的事。

    眼看着不如自己的人顺利通过初选、二选,偏偏他自己没有丝毫机会,愤懑懊恼和无奈在心中翻腾,他终于忍不住放下身段来到长安跑门路,做一个光荣而可悲的“长漂”一族。

    咚咚咚!

    大门闪开一道缝,看门的家仆扫了主从三人一眼:“你们找谁?”

    “在下广川郡儒生董仲舒。前番与武安侯有过几次书信往来,今日特来投奔。”董仲舒递出拜帖,顺手摸出十几枚铜钱夹带在里面。

    看门的家仆接过拜帖微微一沉。顿时面露喜色:“原来是君侯常提到的广川董先生,您稍等片刻去去就来!”

    砰!

    大门又关上。

    唐云巴掌大的小脸痛惜的纠结成一团:“先生,那十五枚五铢钱是咱们三天的住宿费和饭钱,您真舍得给那个看门的小家丁啊!”

    “我也想不给,可是咱们初到长安不投个住处,过不了半个月就得扫地出门,所以不给不行啊!”董仲舒叹息道。

    像董仲舒这样四处投奔的儒生还有许多。他们举孝廉无门,举贤良方正也没机会,为了政治诉求心甘情愿投靠豪门为其驱策。

    北阙甲第以南十里之外。赛马场。

    田蚡正坐在贵宾区一无所知,他的脑海里不会记得,曾在十年前有过书信往来的儒生,当时他还只是六石俸禄的低级官僚。他的姐姐还是王夫人。他的外甥还是胶东王,而他还在为晋身千石苦苦挣扎的普通人,那时他对儒学大师仍然保留着一份敬畏感,当时就把这封信递过去,以学生的身份求了几个问题。

    时过境迁,他是中二千石俸禄的九卿之一,掌管天下刑狱诉讼,地位远比大行令高几个档次。而儒家运气不好从神坛上跌入深渊,双方掉了个一百八十度。再见面就今非昔比了。

    “加油!百盛坊队加油啊!狠狠的击球,对!好样的。”

    田蚡在看一场马球,他是个马球的狂热爱好者,几乎每天的马球比赛一场不落,就连廷尉的公务也被丢给幕僚去处理。

    赛马场规模非同寻常,马球赛被分成不同的分区同时比赛,只需要在赛马的跑到上画上线,这就是块完整的马球比赛草坪,四公里的赛道,只计算用石灰撒上大致线路的椭圆赛道,赛马场的草坪真实面积还要略大一些,普通马球场长300米,宽200米,庞大的赛马场可以同时进行15场马球比赛。

    马球比赛的场地是并排码放,没有卡在中间的场地,三面用竹排栅栏一围,再挂上两边的门柱就成为封闭的球场。

    田蚡在百盛坊上的投注非常多,砸出去整整五百万钱买了净胜10球的比分胜利,百盛坊也不负众望的全场压制对手,打了三巡就领先了五球,极有希望打出10球净胜的比分。

    籍福叹了口气:“君侯,您应该少看点球。”

    “我不看球去做什么?到廷尉府点个卯喝茶发呆?”田蚡看了他一眼继续欣赏比赛,手里的望远镜是个利器,可以看到看台对面的人,不少单身男子就喜欢趁机看看对面看待的漂亮女子,田蚡偶尔也会瞄上几眼过过眼瘾。

    “那您也不应该来看马球,履新这段时间您连廷尉府的属吏都没认全,下面对您是有怨言的。”

    “哼!现在朝廷是列侯们说的算,我一个外戚能有多大本事?兄长当上太子太傅的闲差一心一意混日子,从履新到现在还没进过未央宫门,每天就来赛马场应差使,除了窦婴忙的头昏脑胀瞎摆货就没人想要做事,我们就是朝堂上的应声虫,何必去受那个气?廷尉府有什么事直接告诉我,人事就保留原样好了。”

    并不是田蚡没心气追求权力,他的权势**不减反增,只不过眼前的朝局和他这个打酱油的公卿真心没多大关系,三公九卿是曹时一手给踢出朝堂的,陈家也是被曹时亲手掀翻的,这些光辉的战绩都与他无关,他只是旁观了整个过程并侥幸混了个廷尉的肥缺。

    欢天喜地的上任第一天,就发觉廷尉府上下对曹时佩服的五体投地,就差拜倒在他面前称一声廷尉,自己想做任何事都不能得劲,想削弱廷尉府内对少府曹时的风评,立刻被议论出个嫉妒心重,心机深沉的毛子带在头上,田蚡就明白自己当个廷尉注定要成成为傀儡。

    如果说以前的曹时非常红,可谓炙手可热的大人物,眼下曹时已经如日中天,再也没人会质疑他的九卿之位来的容易,再也没人会说十六岁的少府不像话,他的政绩就像考了满分的优等成绩,摆在面前几乎无可挑剔。

    太皇太后被气个五劳七伤至今无法痊愈,馆陶长公主眼睛都快哭瞎了,窦家人安静的像条死狗一样躺着装死,谁敢反对?谁有意见?

    没了,曾经有意见的要么在集体装死,要么告老还乡,要么死在中尉府大狱。

    他是个打酱油的九卿,曾经跟随卫绾在廷外争斗时表露不满,亲口攻讦过曹时不守规矩不知进退,他没有像列侯上卿们保持中立,更没有在事后就急着跑去道歉,那次攻讦只是他眼里的一件小事,完全没必要小题大做赔礼道歉,直到那个长夜过去才发觉自己错了。

    田蚡清楚的明白,自己永远失去赔礼道歉的机会,曹时不会再接受一个败兵之将的投降,即使接受也不会是真心的,现在没动他是因为外甥刘彻,提拔半格担当廷尉也是他外甥刘彻,曹时全程只是点点头没有提反对意见罢了。

    不反对并不代表很赞同,不反对有时是默认,有时是容忍,有时是等待全力一击的间歇期。

    他猜不准,更不想去猜测,以目前的能耐势力根本斗不过曹时,连他的外甥刘彻都不见得可靠,为今之计唯有躲起来装死,不冒头不显露野心,你再厉害总不好对装死的人动手。

    “御史对君侯的弹章已经堆积如山了。”

    “御史?问问张欧什么意见再来说,没有他们首领点头,御史弹章再多也不顶事,只是挠痒痒罢了。”田蚡可不在乎什么御史,这帮人在他眼里连当皇帝的鹰犬都不够格,朝堂上的军国大事根本轮不到他们插嘴,一群伺候皇帝舒服逗皇帝玩的奴婢而已,就好比内侍(宦官)、侍中、郎官差不多。

    而且论亲近不如整天伺候皇帝的侍中,论欣赏不如勇猛强壮的郎官,也就比下半身某个器官残缺的宦官好那么点,他们想骂就骂是了,反正人微言轻,舆论话语权并不在于是的手里。

    “君侯打算躲多久才是个头?”

    “看情况好了,就算哪天被免官也无所谓,找个机会到长秋宫说几句,随时可以弄个九卿当当,到我这地位有九卿的执政经验,复起是很容易的,你帮我弄的田地现在怎么样?”

    籍福便说道:“清河郡鄃县两千五百顷良田,在河水以北地势平坦连在一起,今天春天已经种上新粟米,这块地耗费不少力气,当地三老递到长安的奏报足有上百封,在下努力拦截了六十封,其他的怕是进了长安城里。”

    “辛苦了,我也不怕平阳侯知道占田,回去准备点钱把闹事的人都打发了,地卖的贱一点还可以租种,告诉他们不要胡闹,否则我可不客气了。”田蚡面色狰狞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