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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一章 味道很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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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家三房大小姐沈重平出痘的事儿,很快便在沈府炸开了锅。沈三爷上报太医院院使和福使,因着天花素来是不大能医好、传播又快的不治之症,太医院院使和福使一商量,便让沈三爷告假。

    在医学尚不发达的大燕,天花作为一种传染性较强的急性发疹病症,一直被大燕人视为洪水猛兽。就连皇城内的光德帝,也引起了重视。

    为了确证沈府之内,是否还有人染上天花,甚至还遣了傅大将军的一众兵丁,将整个沈府围了起来。以免因人群往来紫京城中其他人也染上。

    一日之内,沈府三房大小姐染上天花的事情,在小小的紫京城内沸反盈天,目下人人自危,生怕染上这不治之症,丢了性命。

    沈丽君派人出去打听沈重安有无男女关系的事情,在阴差阳错中泡了汤。现在整个沈府的人,别说出去,就是跟守在沈府外边的兵大哥说句话,也都会被嫌弃。

    昏睡过去的沈重欢并不知道,当初让嫡姐假装染上天花的计划,现如今已如巨石投湖一般,在整个汴都掀起了如此大的惊涛骇浪。连一直在汴都别院守着祠堂的族长沈正德,也再次出山。

    至于远在紫京城外京郊庄子上的沈重平,也没有例外地受到了傅大将军的照顾。原本想掩人耳目替嫡姐谋条出路的谋算,竟背道而驰。

    沈氏一族族长沈正德亲自回到了沈府,他顶着一头花白的鹤发,给沈家众人开始看病开方。沈府内所有还未曾出现发热,出痘现象的人,一天吃着三副防治疫病的中药,嘴里天天苦得冒泡。

    但谁也没怨言,他们很清楚,或者说沈氏族长的意思很清楚,如果这里边还有人染上了,那到时便只有死路一条,甚至如果天花传播开去,威胁到整个汴都,大燕,那么沈氏将会面临一场前所未有的灭族之灾。

    前朝成化年间,当时真宗为了防止天花的传染,愣是下旨将一个村子的人都屠杀了。尽管人都被杀死,可还是无法阻止天花的流行。那么,他们沈氏将来要面对的,怕不只是病死那么简单。

    一旦天花传染出去,他们沈氏一族将会成为整个大燕的罪人,先祖沈氏建立起来的沈氏基业,将会在一夜之间倾坍。

    大燕光德帝,在闻讯后的第二日,便让人递了话过来,勒令沈三爷在半月之内找出治病救人,防止疫情蔓延的法子,否则……不对,没有否则。

    对此,沈三爷叹了口气。

    半月之期,就算他遍翻医书,也找不到根治的法子。若说是种痘,那只有一种不是办法的办法,采集豆浆,晒干制粉,涂于衣物上,让没出过痘的人穿上这沾了豆浆粉的衣裳,半月之内,若这人出热发汗,出痘但又没染上天花死了的话,那便视为种痘成功了。

    可,去哪里收集这么多豆浆?即便收集了如此之多的豆浆,那这些正常人都染上了天花死去怎么办?

    此法,实施起来,冒险激进,浪费的人力物力尽大,实不可行啊。

    “阿肥今日如何?”沈正德问起了沈三爷,沈重欢的情况。

    沈重平出过痘,沈重欢又是唯一与她有过亲密接触之人,按说这染上的可能更大,可却足足昏睡了三天。

    无发热出痘现象,是浑身冰冷,气血虚弱。

    这让沈三爷纳闷了好几天,仔细因着沈府的天花事件,晕头转向又人心惶惶,自也来不及不去细思。

    沈重平离开沈府的第四晚上,约是亥时初,一抹轻飘飘的白影,身轻如燕地落进了摛芳居的东厢。

    来人正是有些日子未见的萧韶九。

    他挺直的背脊不像涯边青松,也不像寒冬的红梅,更不像院中那株歪着脖子佝偻了的柳树儿,而像中空的翠竹,或者也不是,翠竹中空,腹无点墨。

    应是一把剑,一把锋利无比,散发着冷光,又韧性十足的银白宝剑。

    此时,他的眉眼轻皱着,山根处生了点儿褶子,一双琥珀色的眸子在八角宫灯下泛着少有的一丝温光,嘴角微抿着,仿佛将心底的那丝无耐和喟叹,挂了上去,无力的捶着。

    行至床榻上仍在昏睡的小人儿身边,他几不可察地叹了口气,伸手熟捻地将沈重欢的小身子从天青色绣祥云纹的缎面被子,扒拉出来。

    下巴蹭了蹭沈重欢圆润光滑的额头,轻声道:“你这妮子,也学会先斩后奏了。”

    这小妮子,将自己的计划简单地写在一张桑皮纸上,花香那丫鬟将信儿传给他的时候,他还在江北北萧府,一边让龙二传信给龙三,让这妮子不要轻举妄动,一切等他回来再说,一边马不停蹄往回赶。可结果还是晚了一步,即便他在获悉小妮子有此盘算时,便立即快马扬鞭。

    “婚期还是得提前一些。”想了想,北萧公子萧韶九不知道是怎么想的,又得出了如此理所当然的结论。

    随着主子一起回来的龙二,摸了摸鼻子,您这是自己想开荤,还老找借口干么?

    还在暗暗吐槽自己家主子闷骚的龙二,倏而被一颗蜜饯打中了。他猛然抬头,往摛芳居东厢红木雕格窗子望去,就见那对红木雕格窗叶,力道不轻的磕上了。

    他咽了咽口水,有什么好看的。自己也是成了亲的人,男女之间那档子事儿,他能不清楚?

    就自家主子那个童子鸡,搞不好,以后还要请教他呢。话说,主子从来没跟哪个雌性好过,那档子事儿,会弄不?

    他忧愁的好一会儿,这才从歪脖子柳树上,一个弹跳揉身跃开。若不是没关窗,他又正好在这窗子外边,主子怕他偷窥,看到一些不该看的,那颗蜜饯应该不会飞出来。

    龙二抓着那颗蜜饯在嘴里嚼嚼,嘿,味道很甜啊。

    真是特别甜。

    “主子,味儿不错,还有不?”思及此处,龙二趴在摛芳居东厢的屋顶,不要命地秘音传耳给自家主子。

    正在‘渡气’的某人,全心全意用嘴渡着气呢,同时,耳朵也没错过龙二说的那句话。(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