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僵持不下第二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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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默然是反对上马钢铁厂的，前段时间，有个姓木的大老板想在海湾建一个大型钢铁厂，被卫默然给否决了，后来，省旅游公司找到他，想在鲁家河村南边，海神庙周围，搞一个赶海旅游项目，卫默然很感兴趣，他口头上答应了，就在这时候，刘市长突然调换了分工，让季末本负责招商，他负责文教文卫工作，紧接着，他又随省政府东南亚考察团出国考察。 现在，季末本忽然要引进一个钢铁项目，而且这个钢铁项目用地恰好要挤占先前由卫默然牵头引进的旅游项目用地，卫默然感觉就像是被季末本打了一耳光，心里很不是个滋味。他要扳回颜面，讨回尊严。
人活一口气，佛争一柱香。
在卫默然的催促下，司机一路加速，连闯了好几个红灯，用了不足半个小时，就赶到了市政府，车还没停稳，卫默然就急匆匆的跳下了车，直奔刘市长办公室。
刘市长。一进门，卫默然就喊。他的脸上渗着汗珠。
刘市长正要起身去会议室，抬头见卫默然走了进来，吃惊不小，说，是默然啊，你飞来的？二十分钟前你不是刚下飞机吗？怎么这么快就赶来了？什么事把你急的？你看你满头大汗的。
卫默然满脸堆笑，说，这不是有急事要和市长汇报嘛。
那行，到会议室里一块说吧。刘市长拿着笔记本，就要向外走。
卫默然说，不，这件事很重要，我想先和市长您单独汇报一下。
刘市长看了看表，说，那好吧，我给你五分钟的时间。你坐着说。说完，他又在老板椅上坐下。
卫默然在刘市长对面坐下，问，市长，我听说咱们市里正准备招引一个钢铁项目？是有这回事吧？
刘市长点点头，说，是啊，市长办公会就是专门为这事召开的。
卫默然说，是这样的，我有个事情，必须要和市长汇报一下，在我出国之前呢，省旅游公司找到我，要求在鲁家河村南边的海神庙那一块搞一个渔家乐旅游项目，投资一个亿，我已经口头上答应了，因为急着出国，没来得及和您汇报。
刘市长感觉很突然，他皱着眉头说，有这样的事情？之前我怎么一点都没听说？
卫默然检讨说，这事怪我，我没有及时和市长汇报。
刘市长的眉头拧的更紧了，他为难的说，这事你怎么不早和我汇报？东方集团就看中了鲁家河村那块地了，要把钢铁项目落在那里，我们和对方已经初步达成了意向，只是在一些细节上还需要进一步的商谈，你现在总不能毁约吧？
卫默然步步紧逼，他说，我也和省旅公司签订了合作意向书，我这个副市长也是根据您的授权，负责旅游工作，对外也是代表海湾市政府，我也不能违约吧？
刘市长沉思一会，说，要不这样吧，我记得凤凰山南边好像还有两三千多亩地，要不，渔家乐旅游项目挪到那边去吧。
卫默然断然否认，他说，不行，人家省旅公司看中的就是鲁家河村以及海神庙的历史传说和文化底蕴，你让人家挪到南边去，人家绝对不会答应的。
刘市长说，鲁家河北边的地块搞了钢铁厂，那海神庙离的那么近，还能搞旅游项目吗？
卫默然语出惊人：最好不要上马钢铁项目。
刘市长一听，脸色顿时阴沉下来，他说，钢铁项目是末本招来的，是经过我同意的，难不成，我和末本都错了？
卫默然仗着自己有后台，为了战胜季末本，似乎忘记了生死，忘记了保护自己，只顾向前冲锋了。
卫默然说，钢铁项目本来就是一个大污染项目，是一个高耗能的项目，这样的项目，不要也罢。而渔家乐旅游项目，没有污染，是个纯绿色的项目，是个造福百姓的项目，尽管创造的税收可能少一些，但它对环境没有破坏，是一个可持续发展的项目，照直副市长就多次提醒过我，一定要大力发展绿色经济，千万不要搞那些污染项目。
汪照直副市长是海西市主管旅游工作的副市长，是卫默然的老领导，是卫默然的后台老板。海西市是计划单列市，而海湾市隶属于海西市管辖。
卫默然竟然搬出汪副市长来压刘市长，可见，他已经不惜背水一战了。
刘市长从政多年，是个政治老手，权谋手腕当然要比卫默然高明的多。这个时侯，正有传闻说来年海西要召开市人代会，刘市长要上调做海西市人大副主任。在这个敏gan时期，他也不想得罪卫默然。得罪了卫默然，很有可能就得罪了汪照直！后果很严重。
那这样吧，这件事情不是个小事情，我一个人不能擅自做决定，还是提交到办公会上讨论吧。老谋深算的刘市长权衡了一番，打起了太极。
卫默然自然不能再反对了，当然，这种结果，卫默然是可以接受的，起码，刘市长并没有明确的反对上马旅游项目，刘市长还让他到办公会上陈述自己的意见，参与讨论，如此一来，他就有可能战胜季末本！卫默然随着刘市长，一起走进了会议室。
市政府的组成人员全部参加了这次讨论会，包括招商局长和发改委主任，海湾开发区负责人也受邀参见了会议。
刘市长沉着脸走进会议室，季末本看他，他装作没看见。季末本和卫默然的目光刚一相遇，就立即挪开了。但两人从彼此的目光里，都读懂了对方的意思：等着瞧！
这个协议不能签！刘市长刚刚宣布完了会议主题，卫默然就迫不及待的出手，发起了攻势。
卫默然坚决反对和东方集团签订钢铁项目投资协议，他反对的理由有两个，一是已经和省城旅游公司达成了投资赶海园的协议，如果现在反悔，会给海湾市的信誉产生不liang影响；二是上马钢厂，将会给海湾带来高污染，对子孙后代不好交代，不能用牺牲环境的代价来发展经济。
季末本自然不甘示弱，态度强硬的给予了反击。他说，卫默然和省旅公司签订的合作意向书，没有什么法律效力，相反，如果放弃和香港东方投资集团的合作，海湾市将遭受重大损失！
季末本拿着钟钢铁做的可行性报告说，钢厂一年能给我们带来多少gdp，带来多少税收，解决多少人就业？旅游公司一年能交多少税？这个一比较不就得出了结论？就算是对旅游公司毁了约，这个代价也值，至于污染问题，只要按照可行性报告上的要求做了，哪里会有什么污染？发展是硬道理，没有gdp，没有财政收入，公务员的工资怎么提高？怎么搞民生工程？怎么亮化城市环境？怎么建设宜居城市？不上钢厂，我们拿什么发展港口工业？加快城市化进程不就成了一句空话了吗？不上钢厂，我们还能有什么业绩向海西市领导们交待？
卫默然说，留住蓝天白云就是最好的民生工程，保住青山绿水就是最好的业绩。
季末本气愤的说，封建王朝时代，蓝天白云，青山绿水，环境倒是很好，但老百姓却是衣不蔽体，食不果腹，茅屋为秋风所破，那是幸福生活吗？要想广厦千万间，就得发展经济，要发展经济，就得上大项目！发展是解决一切问题的根本！
卫默然反驳说，我不是不赞成上大项目，我是反对上污染的大项目，钢铁项目尽管见效快，但污染太严重了，对环境有很大的破坏作用，发展不可持续，我们不能要带血的gdp，正因为如此，为了搞好京城奥运会，国家才下决心把国钢搬迁到了外市曹妃甸，而旅游业就是一个没有污染的绿色产业，尽管见效慢，但可持续发展。
季末本慷慨陈词，他说，当今社会是一个飞速发展的社会，一日千里，如果我们稍微一懈怠，我们就要被别人远远的甩到后边，我们就是要发展见效快，效益好的项目，我们要用最短的时间，把海湾市建设成一个现代化的城市，让全市老百姓早日过上小kang生活，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时不我待，作为海湾市的建设者，我们要做一头勤奋耕作的老黄牛，不用扬鞭自奋蹄。不要瞻前顾后，要勇往直前。为了发展，做出一些必要的牺牲也是值得的，发展起来了，我们再治理就是了。纵观世界各地，哪个大城市不是靠钢铁等大工业支撑下来的？没有大工业，哪里会有大城市？所以说，不发展大工业，发展经济，加快城市化进程就是一句空话。建设钢铁厂，是几代海湾人的梦想，今天，这个梦想即将实现，我们不能把这个梦想断送在我们这些人的手里，我们要对海湾人民负责，要对历史负责。再说了，发展也不一定就会产生大污染！这里边不是一个恒等式！
季末本和卫默然争吵的很厉害，针尖对麦芒，互不相让。双方的支持力量大体相当，难分胜负！主持会议的刘市长只好宣布休会。
这次会议，季末本和卫默然双方打了个平手，双方僵持不下。
卫默然是反对上马钢铁厂的，前段时间，有个姓木的大老板想在海湾建一个大型钢铁厂，被卫默然给否决了，后来，省旅游公司找到他，想在鲁家河村南边，海神庙周围，搞一个赶海旅游项目，卫默然很感兴趣，他口头上答应了，就在这时候，刘市长突然调换了分工，让季末本负责招商，他负责文教文卫工作，紧接着，他又随省政府东南亚考察团出国考察。 现在，季末本忽然要引进一个钢铁项目，而且这个钢铁项目用地恰好要挤占先前由卫默然牵头引进的旅游项目用地，卫默然感觉就像是被季末本打了一耳光，心里很不是个滋味。他要扳回颜面，讨回尊严。
人活一口气，佛争一柱香。
在卫默然的催促下，司机一路加速，连闯了好几个红灯，用了不足半个小时，就赶到了市政府，车还没停稳，卫默然就急匆匆的跳下了车，直奔刘市长办公室。
刘市长。一进门，卫默然就喊。他的脸上渗着汗珠。
刘市长正要起身去会议室，抬头见卫默然走了进来，吃惊不小，说，是默然啊，你飞来的？二十分钟前你不是刚下飞机吗？怎么这么快就赶来了？什么事把你急的？你看你满头大汗的。
卫默然满脸堆笑，说，这不是有急事要和市长汇报嘛。
那行，到会议室里一块说吧。刘市长拿着笔记本，就要向外走。
卫默然说，不，这件事很重要，我想先和市长您单独汇报一下。
刘市长看了看表，说，那好吧，我给你五分钟的时间。你坐着说。说完，他又在老板椅上坐下。
卫默然在刘市长对面坐下，问，市长，我听说咱们市里正准备招引一个钢铁项目？是有这回事吧？
刘市长点点头，说，是啊，市长办公会就是专门为这事召开的。
卫默然说，是这样的，我有个事情，必须要和市长汇报一下，在我出国之前呢，省旅游公司找到我，要求在鲁家河村南边的海神庙那一块搞一个渔家乐旅游项目，投资一个亿，我已经口头上答应了，因为急着出国，没来得及和您汇报。
刘市长感觉很突然，他皱着眉头说，有这样的事情？之前我怎么一点都没听说？
卫默然检讨说，这事怪我，我没有及时和市长汇报。
刘市长的眉头拧的更紧了，他为难的说，这事你怎么不早和我汇报？东方集团就看中了鲁家河村那块地了，要把钢铁项目落在那里，我们和对方已经初步达成了意向，只是在一些细节上还需要进一步的商谈，你现在总不能毁约吧？
卫默然步步紧逼，他说，我也和省旅公司签订了合作意向书，我这个副市长也是根据您的授权，负责旅游工作，对外也是代表海湾市政府，我也不能违约吧？
刘市长沉思一会，说，要不这样吧，我记得凤凰山南边好像还有两三千多亩地，要不，渔家乐旅游项目挪到那边去吧。
卫默然断然否认，他说，不行，人家省旅公司看中的就是鲁家河村以及海神庙的历史传说和文化底蕴，你让人家挪到南边去，人家绝对不会答应的。
刘市长说，鲁家河北边的地块搞了钢铁厂，那海神庙离的那么近，还能搞旅游项目吗？
卫默然语出惊人：最好不要上马钢铁项目。
刘市长一听，脸色顿时阴沉下来，他说，钢铁项目是末本招来的，是经过我同意的，难不成，我和末本都错了？
卫默然仗着自己有后台，为了战胜季末本，似乎忘记了生死，忘记了保护自己，只顾向前冲锋了。
卫默然说，钢铁项目本来就是一个大污染项目，是一个高耗能的项目，这样的项目，不要也罢。而渔家乐旅游项目，没有污染，是个纯绿色的项目，是个造福百姓的项目，尽管创造的税收可能少一些，但它对环境没有破坏，是一个可持续发展的项目，照直副市长就多次提醒过我，一定要大力发展绿色经济，千万不要搞那些污染项目。
汪照直副市长是海西市主管旅游工作的副市长，是卫默然的老领导，是卫默然的后台老板。海西市是计划单列市，而海湾市隶属于海西市管辖。
卫默然竟然搬出汪副市长来压刘市长，可见，他已经不惜背水一战了。
刘市长从政多年，是个政治老手，权谋手腕当然要比卫默然高明的多。这个时侯，正有传闻说来年海西要召开市人代会，刘市长要上调做海西市人大副主任。在这个敏gan时期，他也不想得罪卫默然。得罪了卫默然，很有可能就得罪了汪照直！后果很严重。
那这样吧，这件事情不是个小事情，我一个人不能擅自做决定，还是提交到办公会上讨论吧。老谋深算的刘市长权衡了一番，打起了太极。
卫默然自然不能再反对了，当然，这种结果，卫默然是可以接受的，起码，刘市长并没有明确的反对上马旅游项目，刘市长还让他到办公会上陈述自己的意见，参与讨论，如此一来，他就有可能战胜季末本！卫默然随着刘市长，一起走进了会议室。
市政府的组成人员全部参加了这次讨论会，包括招商局长和发改委主任，海湾开发区负责人也受邀参见了会议。
刘市长沉着脸走进会议室，季末本看他，他装作没看见。季末本和卫默然的目光刚一相遇，就立即挪开了。但两人从彼此的目光里，都读懂了对方的意思：等着瞧！
这个协议不能签！刘市长刚刚宣布完了会议主题，卫默然就迫不及待的出手，发起了攻势。
卫默然坚决反对和东方集团签订钢铁项目投资协议，他反对的理由有两个，一是已经和省城旅游公司达成了投资赶海园的协议，如果现在反悔，会给海湾市的信誉产生不liang影响；二是上马钢厂，将会给海湾带来高污染，对子孙后代不好交代，不能用牺牲环境的代价来发展经济。
季末本自然不甘示弱，态度强硬的给予了反击。他说，卫默然和省旅公司签订的合作意向书，没有什么法律效力，相反，如果放弃和香港东方投资集团的合作，海湾市将遭受重大损失！
季末本拿着钟钢铁做的可行性报告说，钢厂一年能给我们带来多少gdp，带来多少税收，解决多少人就业？旅游公司一年能交多少税？这个一比较不就得出了结论？就算是对旅游公司毁了约，这个代价也值，至于污染问题，只要按照可行性报告上的要求做了，哪里会有什么污染？发展是硬道理，没有gdp，没有财政收入，公务员的工资怎么提高？怎么搞民生工程？怎么亮化城市环境？怎么建设宜居城市？不上钢厂，我们拿什么发展港口工业？加快城市化进程不就成了一句空话了吗？不上钢厂，我们还能有什么业绩向海西市领导们交待？
卫默然说，留住蓝天白云就是最好的民生工程，保住青山绿水就是最好的业绩。
季末本气愤的说，封建王朝时代，蓝天白云，青山绿水，环境倒是很好，但老百姓却是衣不蔽体，食不果腹，茅屋为秋风所破，那是幸福生活吗？要想广厦千万间，就得发展经济，要发展经济，就得上大项目！发展是解决一切问题的根本！
卫默然反驳说，我不是不赞成上大项目，我是反对上污染的大项目，钢铁项目尽管见效快，但污染太严重了，对环境有很大的破坏作用，发展不可持续，我们不能要带血的gdp，正因为如此，为了搞好京城奥运会，国家才下决心把国钢搬迁到了外市曹妃甸，而旅游业就是一个没有污染的绿色产业，尽管见效慢，但可持续发展。
季末本慷慨陈词，他说，当今社会是一个飞速发展的社会，一日千里，如果我们稍微一懈怠，我们就要被别人远远的甩到后边，我们就是要发展见效快，效益好的项目，我们要用最短的时间，把海湾市建设成一个现代化的城市，让全市老百姓早日过上小kang生活，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时不我待，作为海湾市的建设者，我们要做一头勤奋耕作的老黄牛，不用扬鞭自奋蹄。不要瞻前顾后，要勇往直前。为了发展，做出一些必要的牺牲也是值得的，发展起来了，我们再治理就是了。纵观世界各地，哪个大城市不是靠钢铁等大工业支撑下来的？没有大工业，哪里会有大城市？所以说，不发展大工业，发展经济，加快城市化进程就是一句空话。建设钢铁厂，是几代海湾人的梦想，今天，这个梦想即将实现，我们不能把这个梦想断送在我们这些人的手里，我们要对海湾人民负责，要对历史负责。再说了，发展也不一定就会产生大污染！这里边不是一个恒等式！
季末本和卫默然争吵的很厉害，针尖对麦芒，互不相让。双方的支持力量大体相当，难分胜负！主持会议的刘市长只好宣布休会。
这次会议，季末本和卫默然双方打了个平手，双方僵持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