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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无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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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弓辰这般一个响指打起,本就他们二人的清心园,不知从何处冒出些同样身着黑色衣衫的蒙面人。形势反转,本是包围蓝品秋的那几个人,看着这样的状况,自己竟然反成为别人的口中食了。

    但丝毫不见慌乱,不愧是受雇的杀手,这般能耐沒有的话,还是改行去做和尚去吧,整天念念经,吃吃斋饭也挺好的。既然选择了这个职业,就要做好随时送命的准备。

    看着弓辰带來的这些人,身手都是不错的,看來定然是墨玄的人。刀光剑影之中,在这有些雾蒙的夜里显得格外刺眼。她懒散的倚在那里,抚琴看戏,虽然曲不成调,甚至根本不能入耳,蓝品秋却一点也不在意的继续弹出点声响。

    在这样厮杀的夜里,怎么能不來点背景音乐呢。而她这不成调的调便成了他们的背景音乐。虽然那几个杀手不及墨玄的人武功好,即便是这样,却还是在垂死挣扎,好在自己的人知道留点活口,却沒有下杀手。

    就算是这样,被捉也是理所当然的。可偏偏这几个人就像是极有骨气的武士,遵循着他们的武士精神,即便是死也不能被敌方捉到。

    忽然察觉到那几个人的不对劲,蓝品秋赶忙站起身,就要出声阻止,谁知道还是晚了一步,那几个杀手互相对视一眼,竟然自怀中套出一颗黑色的药丸,想也沒想的就服下。

    这才眨眼的功夫,便是口吐白沫的在地上抽搐,再然后便沒有了生命的迹象。

    疾步走到那几人面前,蓝品秋特别的无语,忍不住抬脚就踢了踢地上的死尸,沒有惧怕的低骂了一句,“阿西吧。就这么死了。废物。”

    弓辰跟在她一边,虽然沒听懂她说的什么,但是见着蓝品秋这般行为,着实让他惊讶了一番,这样的话虽然听不懂,但是隐隐能感觉到这不是什么好话。

    一个相府家的小姐几次言语能这般的粗俗,这让他第一次遇到。

    月色朦胧,蓝品秋的脸色有些阴沉,本想留点活口套出关于那个人的下落,可不巧的是竟然这些人给她玩自杀。这人死了还怎么问。想要真相,难道还要去找那黑白无常才能要到真相。这完全是不可能的事情,除非她死了。

    “三小姐,如今怎么办。”

    怎么办。她怎么知道该怎么办。成,那人看來时间很充足啊,反正她也无事,想玩她便奉陪,反正到最后还是她弄死他。

    深深吸了口气,觉得有些不甘的感觉,却无处发泄的郁闷。“将这里处理了吧。”

    抚着额头半响,便向着屋子而去。屋外的黑衣人动手倒也迅速,手法干净利落不说,偏偏将园子里整理的就像根本沒发生过打斗一般。

    第二日早上的清心园,一如往常的清冷。碍于昨夜弓辰点了巧儿丫头的睡穴,这丫头会不知道也正常,这般事情本就是极其危险的,一來她装瞎的戏码还要继续,所以不能被人识破,哪怕是巧儿丫头也不能,就是因为有她在,才能将这戏码演的更加真实。

    二來这是她的事情,并不想将无关的人牵扯进來。牵扯进來的局外人越多,就会越麻烦。

    三月初,冬季的离去换來良国温暖的春季,却也意味着什么有些将会不一样。如今看不见的蓝品秋按照以往习俗,还是去主屋向蓝伟国和沈月怜请安。

    蓝品秋是几万个不愿意,可偏偏诗烟那丫头搀扶着自己就向着主屋而去,根本沒时间找机会开溜。去主屋做什么呢,给别人找不快,也给自己带來不愉快。

    这不本來热闹的主屋,因为蓝品秋的出现,气氛出现了些许的僵持。望着沈月怜和蓝妙烟那些冰冷的视线,自己这般不招她们喜爱,來这里倒真是平白添了堵。

    “品秋,你眼睛不好,以后就免了请安这项了。”蓝伟国倒是表现出一副慈父的样子,还不忘有些轻微的责怪蓝诗烟,“诗烟,你三姐眼睛不好,你怎么也不拦着点。”

    蓝诗烟还沒说话,蓝品秋却是开了口,怎么也见不惯这个极受自己疼爱的妹妹被无缘无故训责。“爹,怪不得诗烟,只是父母在上,作为子女于二老请安,合情合理脱离不了一个孝字,所谓‘百善孝为先’也是这个道理。”

    这话说的合情合理,倒是听得蓝伟国直点头。要不是那蓝琴烟已经嫁了人,按照这时候她准会出言讽刺自己几句,如今沒人讽刺自己了,倒是觉得有些不习惯了。

    “快坐下,你眼睛不好,就别站着呢。”

    三两句不离‘你眼睛不好’,听着就让人不舒服,你才眼睛不好呢。微微颔首,极其乖顺的道,“是。”

    这走着走着,偏偏总有那么些人喜欢矫情,这不三姨娘的脚有意的伸出來一点,恰好挡住了她的路,这般走过去,沒看到肯定是要摔着,但是偏偏她天生眼神好,尤其是这样的大礼,不回敬她,岂不是太沒礼貌了。

    这抬脚就装作沒看到一样,顺着那脚就狠狠的踩了过去,“哎呦”的一声,三姨娘的表情变得极其的好看,蓝品秋像是无事人一般,自她面前走过。

    “蓝品秋,你站住。”

    这有些人总喜欢找点事情做,非要挑点刺真是沒事找事做。蓝品秋茫然的回眸,似乎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蓝伟国等人的视线瞧过來,见蓝品秋的表情很是迷茫,随即便是认为三姨娘怎么了。

    三姨娘见着状况,莫不是被人误会是她做了什么。“你这丫头故意的还是怎么着,踩了我的脚,你到底要做什么。”

    蓝品秋透着白纱的眼睛有些许的冷意,她柳眉一簇,有些不解的道,“我何时踩了三姨娘您的脚,品秋眼睛不好,刚才还以为是踩了什么破烂布条之内的。”

    “你。你说谁是破烂布条。”

    “品秋不曾说过什么啊,品秋眼睛看不见,以为而已,三姨娘为什么这么生气。”

    若是再说下去就是三姨娘无理取闹了,跟一个瞎子计较什么,就算是蓝品秋踩到了她的脚,那也是无心之过。

    蓝伟国的老脸有些阴沉,望着像泼妇一样忽然无理取闹的三姨娘,不悦道,“品秋看不到,你就不能让着她点么。怎么说你也长辈,跟一个小辈这般计较,这是要做什么。”

    “老爷,我”

    “你哪來那么多的话。”

    一句话堵得三姨娘再说不出什么來。虽然对蓝伟国现在沒什么好的印象,但是对于他这般的态度,她的心里还是极愉悦的。

    一家子坐在主屋内,家常般的谈话,却让蓝品秋无论如何也做不到融入。这里不是她的家,是‘蓝品秋’的,不,对于蓝品秋來说,这也不是什么家。

    三月中旬,气温徐徐上升,诚然摆脱了冬天的踪迹,完全进入春季的温润。倚靠在清心园的亭阁里,倾洒的阳光透着空气倾洒在她的身上,衬得白衣素雅,如画一般。

    李汜寒踏入清心园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般景象,她倚靠在那里,白玉般的玉足并未着衣鞋,就这么明显的暴露在阳光下,却是格外的精致小巧。

    她青丝顺着躺椅滑落在地,她似未察觉,白纱缚着那双凤眸,即使看不到却瞧着她这般样子似乎在睡觉。那般懒散的样子就像一只猫儿一样,倒是与她身旁趴着的雪狐和谐成了一处。

    “四王爷來我这里做什么。”不用睁眼便能知道是谁又來了,能这般肆无忌惮的入了蓝相府,她的园子除了墨玄以外,便是他李汜寒寒王爷敢这般了。

    他不说话,不动声色的走到亭阁边的石椅上坐下,眉宇微挑,不悦的道,“你这是什么姿势。实在不雅。还不进屋将鞋袜穿上。”

    哎呦,这李汜寒是不是脑子不好。她在她的地盘里脱鞋不穿袜子,关他个小王爷什么事情。平白摆着他自己的事情不做,就是跑來管她穿不穿鞋袜的。

    “什么雅不雅的,姑奶奶在乎这些做什么。”

    她的语气不善,他自然是听出來的,却是依旧面色冰冷的道,“是要本王替你穿么。”

    这话说的她不乐意了。赶着这位冰山來她这里的目的。就是來挑衅來的。她坐起身。单脚盘旋。恰好用裙摆遮住那白皙如玉的脚。透着白纱的眼睛随意扫了他一眼。道。

    “你若是沒事。就别來我这园子吆喝。姑奶奶告诉你。姑奶奶不吃你这套。麻烦王爷直走右转不送。”

    反正那日撕破脸了。便沒什么可怕的了。所以跟他这般语气。她也无所谓了。再说当她这里是做什么的。别有事沒事的往她这清心园跑。被人看见误会了可不好。还有这良帝一家子到底什么爱好。之前先是李汜卫时常往自己园子里跑。李汜卫中途跳了车。所以改换成他李汜寒好这口了。

    “你确定要用这般语气与本王说话。”

    她很确定一定以及肯定。虽然是心里是这么想的。但是开口说出的话却截然不同。“呵呵。王爷说的哪的话。刚刚那是品秋在读台词。”

    “台词。”李汜寒挑眉。

    “额。就就是。这书中女子说的对话。品秋一时间好奇。便读出來试一试。”

    “是么。”

    “是的。”

    她暂时还沒那个胆量。敢和李汜寒这么说话。也不能说沒那个胆量。只是有些话还是放在嘴里就好了。她还暂时沒有跟李汜寒宣战什么的想法。

    听着她这般真切的语气。李汜寒却根本不相信她会这么想。什么台词什么对话。这般言语是真是假。怕是只有她蓝品秋才知道。

    “你无须跟本王这般。今日找你。是想寻你一道去醉仙居品尝一些最新出來的菜色,不知道你意下如何。”

    醉仙居。新的菜。她悄然吞了吞口水,她是很闲去,但是跟李汜寒一起去么。忽然觉得沒了兴趣,她再一次躺在躺椅上,语气慵懒的道,“今日天色不错,我并不想出去。”

    “为何。”

    “我眼睛不好。出去太麻烦了。再者太医交代过了,我需要多多调养,这样对于我的眼睛康复很有好处。”鬼才知道太医沒有说这话。她不过是信口开河寻个借口拒绝了李汜寒才是。

    闻言,李汜寒挑眉看向她的眼睛,被他这么一看,蓝品秋有些心虚,到底在心虚什么,想來不用说也该明白的。

    “你的眼睛究竟为何会这样。”

    她漠然,很显然她并不想回答这个问題,这样的问題牵扯到太多,也牵扯到她失去光明的日子,那样的感觉,这一生她都不想再去体会。

    见她并沒有回答的意思,李汜寒站起身,随意理理黑色的衣衫,抬步便向着清心园外走去,直到消失了身影。蓝品秋愣在那里,他就这么走了。竟然就这么走了。

    竟然不等她回答什么,就因为她不想去醉仙居就走了。看來李汜寒的自觉性很好,不像墨玄,若是他的话,可不准一不高兴,就撇着嘴巴,哪怕是撒娇也要将自己给哄去了,又或许这就是墨玄和李汜寒的区别吧。

    说起來自从回來后,倒是未看到尘休和尘明二人了,算是她凭空多出來的师兄和师父。这般有事要找的话,看來是要去哪雅风斋才可以寻到了。

    所以说说曹操曹操就到这句话的可用性,便可放在尘休的身上,这般前日自己才想到他,尘休便在第四日出现在了自己的身边,瞧着那湖水般清澈的眼睛里的满满担忧,就知道他是知道了自己失明的消息了。

    不然这般满是担忧的望着自己的眼神,若是不知道的话,说不准自己还会误会,其实尘休是暗恋自己。被这有些尴尬的气氛弄的有些浑身不舒服,蓝品秋挑眉开口笑着道,“呦,这不是我那玉树临风的师兄么。这大好的日子,是什么风把你给吹來了。”

    本以为他会极其担忧的回自己一句,你的眼睛怎么了。和别人同样的语气,然后再一怒之下,要帮助自己找那背后之人,却唯独沒有想到他的第一句话就是,“素闻阎罗一夜之间被灭门,而那人便是祈云庄的少庄主墨玄。”

    “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