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回忆的苦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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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先生~？”少女朝着门口的方向试探性的喊了那个人。
“嗯，是我。屋里黑灯瞎火的，吓到你了吗？因为这栋房子不过是临时暂住的地方，所以暂时找不到可用的电源，整栋楼到了晚上都会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袁相贺一边解释着，一边关门，然后朝着少女走去。
看着手持着照明灯的袁相贺一步一步向自己靠近，越靠近就越亮的光线使少女渐渐的看清了原本隐藏在黑暗之中的袁相贺。
“为什么？是因为停电了吗？还是电源坏了？”少女没听明白袁相贺话中的意思，还以为只是暂时停电了之类的，还特单纯的问了一句走到自己跟前的袁相贺。
“停电？电源坏了？”袁相贺听见少女这样说，感到很不可思议，一脸怀疑的打量着少女的神情。
“为什么会这样说？现在这个世界绝大多数的地方都已经停电有一段时间了，只有某些特殊的地方才能提供得起电力，难道你之前一直都没过过那种停电的生活吗？或者说你一直都不知道？”
袁相贺一边解释着，一边仔细的注意着少女的眼神，要想知道一个人是不是在说谎，眼神是最好看穿的地方了，除非这人天生就是一戏精，骗子高手，否则袁相贺一定看得出来的。
“整个世界都停电了？停电~~？为什么？”少女听了袁相贺的话很是不解，甚至是惊讶，区域性的停电倒是没什么，可是世界性的停电，在她听来简直是不可思议。
“因为末日到来了！半个多月前世界末日突然说来就来，谁也没有防备，这个世界上的人类有一部分突然变成了可怕的怪物，就像电影里的《生化危机》一样，出现了很多能感染人类的怪物，这个世界的生态系统遭到了毁灭性的破坏，而我们人类现在也面临着停水停电，食物紧缺的危机！”
袁相贺一边将末世到来之后的情况说给少女听，一边观察着她的变化，却发现她的眼神越来越惊惧，表情也满满的都是不敢相信和害怕，眉头不禁紧紧的皱了起来。
“你~除了自己的名字以外，还记得什么吗？比如你的父母？”
袁相贺心里有了一个猜测，可是又觉得不太可能，毕竟这个女人还记得自己的名字，没道理忘记这些事啊。就算是被家里人保护得太好了，这段时间发生了这么多事，不可能一点也不知道吧？
“父母？爸爸~？妈妈~？”少女听了袁相贺的问题，不知道为什么脑子里突然变得很混乱，脑子里模模糊糊的一片，少女嘴里一直不停的重复着‘爸爸妈妈’，脑子里也逐渐的多了些画面。
“爸爸？妈妈？爸爸~妈妈~他们。。。他们出事了？”
少女感觉脑袋有些胀痛，有些晕乎，双手抱着自己的脑袋，意识紧紧的追着脑海里那些飘来飘去的画面，直接告诉她，那些画面就是自己想知道的事。
“昕昕，昕昕，你怎么了？是不是头不舒服？如果那些事情想不起来了就别想了，既然想起那些事情头会痛，那就算了。”
袁相贺看着一脸迷茫和痛苦的少女，袁相贺大概能明白少女为什么会遗忘了外面的事了。她的父亲自己没见过，但是她的母亲他却是见过的，他就是见到这个如菟丝花一样柔弱的女人在她母亲的拼死保护下而侥幸没被丧尸咬到。
或许是她母亲临死前的眼神太过哀切和不舍，也或许是因为这个少女对自己可能会有着那么点利用价值，所以他一时动了怜悯之心将这个少女带了回来。而看这个少女现在的样子，大概是之前受了太多刺激，所以脑子里便遗忘了许多事吧。
“不~让我想想，我再想想~就快想起来了，我好像就快抓到那些画面了？”少女明明头很疼，可是事关父母亲，她就是有点固执的一定要想起来。
“好了，好了，别再想了，头疼的话就先休息吧。我扶你回房间，我出去的时候给你带了点吃的回来，你待会吃一点，然后早点休息。不管有什么事情，都等明天早上休息够了再想吧。”
袁相贺一边劝着少女，一边不由分说便用右手揽着她的肩膀往楼上走去，左手还提着照明灯探路。
少女被他揽着往楼梯上走的时候，看似很乖巧听话，可实际上她的脑子里还在不停的回忆着那些她想不起来的事。
突然，就在他们两人快到二楼时，少女突然全身一个无力，脚下发软，膝盖一弯跪到了楼梯的阶层上，而整个身子还有往后倒的趋势。
眼见着少女的肩膀从自己的臂弯中滑落，袁相贺吓了一跳，连忙伸出右手一抓，将少女险些往后倒的身子给拉住。
“你怎么样？哪里不舒服了？”袁相贺拉住了少女的身子之后，也顾不得手上还有照明灯了，当即将少女给公主抱了起来，直至二楼才将她放下来。
然而他却迟迟没有等来少女的回应，将手中的照明灯提高了之后，才看清少女此刻的神情。
此刻的少女宛如失了魂般，原本憔悴蜡黄的脸，在照明灯的探照之下显得苍白得有些可怕，眉头皱巴巴的，眼神飘忽涣散。
看着这样的少女，袁相贺有些担心，一只手轻轻地摇了摇少女的肩膀，然后轻声地唤着少女：“昕昕，昕昕？你怎么了？”
仿佛回神了一般，少女的眼神渐渐的有了焦距，然而少女看着担心着自己的袁相贺，却迟迟开不了口，表情痛苦而压抑，眼里迅速蓄满了泪水，嘴巴张了张，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连声音也发不出。
少女身子微微颤抖着，一只手紧紧的揪着自己的胸口，另一只手做了几次伸缩的动作之后，突然用力地捶向了自己的胸口，身子微微弓着，一直在眼里迟迟不肯落下来的眼泪也在这一刻大颗大颗的落了下来，眼泪砸在地板上，在这个静谧的空间响起了‘滴答滴答’的声音。
“你这是在做什么？快住手啊！”袁相贺眼睁睁看着少女情绪变化的过程，在她毫无预兆的伤害自己的时候，连忙阻止她并大声呵斥。
“我。。。我都想起来了，你说的末日到来。。。在那之后的事情我都想起来了。。。”
被迫停止了自残的少女，虽然没有再继续伤害自己了，但是手却紧紧的抓着袁相贺的手臂，仿佛此刻的他就是自己在痛苦的汪洋中的唯一的希望和救赎。
少女在抓着袁相贺的手时，一边难过的流着眼泪，一边哽咽的说着话，声音断断续续的，身子还在止不住的颤抖着。被少女给抓着不放的袁相贺可以很清楚的感受到，此刻的少女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无助和绝望。
“爸爸妈妈死了，都死了~~一开始是爸爸为了救我和妈妈，然后被扑上来的丧尸给咬死了。。。死前，爸爸还把自己当作诱饵，为我们拖住丧尸，我和妈妈才能保住一条命。。。”
“可是后来。。。爸爸离开我们没多久后，我和妈妈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在那样险恶的环境之下根本很难生存，为了母女俩能够好好的活下去，妈妈连尊严也不要了，任劳任怨的为别人做事，哪怕受了委屈也忍了。”
“可是我很没用！在末日到来之前我除了读书和对父母撒娇之外，什么也不会做。就连末日之后，一切都要靠父母，哪怕我是真心想为他们做点什么，即便不给他们增添负担也好。可是。。。可是，我却总是在帮倒忙，总是让他们为我擦屁股。。。”
少女一边诉说着末世之后一家人的生活，一边自责的流着泪。
“母女俩相依为命的日子并不长久，就在那一天，有个坏人看上了我，不顾我的意愿想要在荒郊野外得到我，是妈妈。。。就在我快要撑不住的时候，妈妈出现了~妈妈不要命的阻止，厮打那个坏人，可是对方是个异能者啊！那个坏人只是给了妈妈几下子的教训就要了妈妈的半条命了。。。”
说到这里，少女的情绪更加的激动了，身子紧绷了起来，抓着袁相贺的手也更加用力，这让袁相贺有些吃痛，不过他并没有出声或者挣脱，而是静静地听着少女倾诉着。
“妈妈被那个坏人打得站不起来，而那个坏人竟然丧心病狂的想要在妈妈的面前，让妈妈亲眼看着自己宝贝呵护的女儿被人上了！那个时候的我真的已经绝望了，我已经没有力气挣扎了。。。就在坏人要得逞的时候，突然出现了一只厉害的丧尸。”
“那只丧尸很厉害，它的速度很快，就连那个有异能的坏人都对付不了，然后他就丢下我和我妈妈，自己跑了！那个坏人跑了之后，丧尸就将目标放在了我和妈妈的身上。眼看着丧尸就要扑向我了，可是最后被丧尸给咬到的却是妈妈~明明她都已经被坏人给打得爬不起来了，可是在丧尸面前她还是向我扑过来，把我给护在了身下。。。”
“妈妈为了救我被丧尸咬了，就像爸爸当初为了保护我们一样，妈妈也选择挡在我前面，为我争取逃生的机会。。。妈妈一直喊着让我走，不让我救她，而她自己却死死的抱着丧尸，不让丧尸扑向我。。。”
少女回忆到了这里，整个人突然发了疯般的低吼着，啜泣着。袁相贺一直自诩是个冷心冷血的人，然而看到少女这样，心里还是止不住的心疼，忍不住将照明灯放到地上，然后一只手将少女带入怀中，另一只手轻轻地拍着少女的背部，低声地安慰着。
“没事了，都过去了，你的父母这么爱你，为了你而牺牲是他们心甘情愿的，我相信比起现在看着你这样痛苦自责，他们更想看到的是你好好的生活，每天都开开心心的笑着。”
“那又怎样？我活着又怎样？最疼爱我的爸爸妈妈都不在了，他们都是为了保护我这个软弱无能的女儿才死的，他们都死了~~~以后在这个世界上再也不会有像他们这么爱我的亲人陪伴我了，没有爸爸妈妈的日子，活着又有什么意思？”
少女挣脱了袁相贺的怀抱，激动地冲着他大吼大叫着，看起来是那么的仇恨。可是到底在仇恨什么，是仇恨自己呢？还是仇恨那个坏人？还是仇恨眼前这个多管闲事，救了自己的人？
少女自己也不知道，她的眼神迷离而无助，整个人失魂落魄的，已经干涸的泪痕和不断流出来的泪水占据了她小巧的脸庞。
倏尔，少女突然跪在了地板上，双膝落地发出了非常结实的闷响，接着少女低下了头颅，双手掩面痛哭。
“都是我没用，为什么我什么也做不了？什么忙也帮不上父母？如果我有点本事的话，也不至于没有自保的能力，如果我有异能的话，也不至于看着父母为了保护我，惨死在我面前~~都是我！都怪我！我就是个废物，弱者！。。。啊~~~~”
少女自责的同时，忍不住双手抱头，紧紧的揪着自己的头发，一边骂自己，一边痛苦地嘶吼。
袁相贺就这样静静的站在少女的身边，看着她蹲在地方，从一开始的放声大哭，到后面没有力气哭泣了，就低声的哀泣着。
袁相贺其实很不忍心放着她这样一直哭，但是少女此刻最需要的就是将负面情绪都发泄出来，这样才能减轻点痛苦，早点从过往中走出来。
直到少女哭得没声了，静静的蹲在那里一声不吭的，袁相贺才弯下腰将少女再一次抱起来，吃力的开门之后，将少女放在床/上安置好。
看着哭着哭着就睡着的少女，即使睡着了眉头还是皱得老高的，眼角处还有丝丝的泪滴顺着耳际滑落。
袁相贺轻轻地叹了口气，从上衣的口袋里掏出一条帕子，轻轻地为少女擦拭着脸上的泪痕。之后退出了房间，几秒钟之后再次返回的时候，两只手上一手拿着照明灯，一手拿着专门为少女带回来的食物。
将食物放在桌子上之后，袁相贺顺便也将照明灯放在桌子上，当作是给少女照明用的了，再观察了少女一会儿，确定她不再流眼泪之后，才轻轻地退出房间。
“袁先生~？”少女朝着门口的方向试探性的喊了那个人。
“嗯，是我。屋里黑灯瞎火的，吓到你了吗？因为这栋房子不过是临时暂住的地方，所以暂时找不到可用的电源，整栋楼到了晚上都会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袁相贺一边解释着，一边关门，然后朝着少女走去。
看着手持着照明灯的袁相贺一步一步向自己靠近，越靠近就越亮的光线使少女渐渐的看清了原本隐藏在黑暗之中的袁相贺。
“为什么？是因为停电了吗？还是电源坏了？”少女没听明白袁相贺话中的意思，还以为只是暂时停电了之类的，还特单纯的问了一句走到自己跟前的袁相贺。
“停电？电源坏了？”袁相贺听见少女这样说，感到很不可思议，一脸怀疑的打量着少女的神情。
“为什么会这样说？现在这个世界绝大多数的地方都已经停电有一段时间了，只有某些特殊的地方才能提供得起电力，难道你之前一直都没过过那种停电的生活吗？或者说你一直都不知道？”
袁相贺一边解释着，一边仔细的注意着少女的眼神，要想知道一个人是不是在说谎，眼神是最好看穿的地方了，除非这人天生就是一戏精，骗子高手，否则袁相贺一定看得出来的。
“整个世界都停电了？停电~~？为什么？”少女听了袁相贺的话很是不解，甚至是惊讶，区域性的停电倒是没什么，可是世界性的停电，在她听来简直是不可思议。
“因为末日到来了！半个多月前世界末日突然说来就来，谁也没有防备，这个世界上的人类有一部分突然变成了可怕的怪物，就像电影里的《生化危机》一样，出现了很多能感染人类的怪物，这个世界的生态系统遭到了毁灭性的破坏，而我们人类现在也面临着停水停电，食物紧缺的危机！”
袁相贺一边将末世到来之后的情况说给少女听，一边观察着她的变化，却发现她的眼神越来越惊惧，表情也满满的都是不敢相信和害怕，眉头不禁紧紧的皱了起来。
“你~除了自己的名字以外，还记得什么吗？比如你的父母？”
袁相贺心里有了一个猜测，可是又觉得不太可能，毕竟这个女人还记得自己的名字，没道理忘记这些事啊。就算是被家里人保护得太好了，这段时间发生了这么多事，不可能一点也不知道吧？
“父母？爸爸~？妈妈~？”少女听了袁相贺的问题，不知道为什么脑子里突然变得很混乱，脑子里模模糊糊的一片，少女嘴里一直不停的重复着‘爸爸妈妈’，脑子里也逐渐的多了些画面。
“爸爸？妈妈？爸爸~妈妈~他们。。。他们出事了？”
少女感觉脑袋有些胀痛，有些晕乎，双手抱着自己的脑袋，意识紧紧的追着脑海里那些飘来飘去的画面，直接告诉她，那些画面就是自己想知道的事。
“昕昕，昕昕，你怎么了？是不是头不舒服？如果那些事情想不起来了就别想了，既然想起那些事情头会痛，那就算了。”
袁相贺看着一脸迷茫和痛苦的少女，袁相贺大概能明白少女为什么会遗忘了外面的事了。她的父亲自己没见过，但是她的母亲他却是见过的，他就是见到这个如菟丝花一样柔弱的女人在她母亲的拼死保护下而侥幸没被丧尸咬到。
或许是她母亲临死前的眼神太过哀切和不舍，也或许是因为这个少女对自己可能会有着那么点利用价值，所以他一时动了怜悯之心将这个少女带了回来。而看这个少女现在的样子，大概是之前受了太多刺激，所以脑子里便遗忘了许多事吧。
“不~让我想想，我再想想~就快想起来了，我好像就快抓到那些画面了？”少女明明头很疼，可是事关父母亲，她就是有点固执的一定要想起来。
“好了，好了，别再想了，头疼的话就先休息吧。我扶你回房间，我出去的时候给你带了点吃的回来，你待会吃一点，然后早点休息。不管有什么事情，都等明天早上休息够了再想吧。”
袁相贺一边劝着少女，一边不由分说便用右手揽着她的肩膀往楼上走去，左手还提着照明灯探路。
少女被他揽着往楼梯上走的时候，看似很乖巧听话，可实际上她的脑子里还在不停的回忆着那些她想不起来的事。
突然，就在他们两人快到二楼时，少女突然全身一个无力，脚下发软，膝盖一弯跪到了楼梯的阶层上，而整个身子还有往后倒的趋势。
眼见着少女的肩膀从自己的臂弯中滑落，袁相贺吓了一跳，连忙伸出右手一抓，将少女险些往后倒的身子给拉住。
“你怎么样？哪里不舒服了？”袁相贺拉住了少女的身子之后，也顾不得手上还有照明灯了，当即将少女给公主抱了起来，直至二楼才将她放下来。
然而他却迟迟没有等来少女的回应，将手中的照明灯提高了之后，才看清少女此刻的神情。
此刻的少女宛如失了魂般，原本憔悴蜡黄的脸，在照明灯的探照之下显得苍白得有些可怕，眉头皱巴巴的，眼神飘忽涣散。
看着这样的少女，袁相贺有些担心，一只手轻轻地摇了摇少女的肩膀，然后轻声地唤着少女：“昕昕，昕昕？你怎么了？”
仿佛回神了一般，少女的眼神渐渐的有了焦距，然而少女看着担心着自己的袁相贺，却迟迟开不了口，表情痛苦而压抑，眼里迅速蓄满了泪水，嘴巴张了张，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连声音也发不出。
少女身子微微颤抖着，一只手紧紧的揪着自己的胸口，另一只手做了几次伸缩的动作之后，突然用力地捶向了自己的胸口，身子微微弓着，一直在眼里迟迟不肯落下来的眼泪也在这一刻大颗大颗的落了下来，眼泪砸在地板上，在这个静谧的空间响起了‘滴答滴答’的声音。
“你这是在做什么？快住手啊！”袁相贺眼睁睁看着少女情绪变化的过程，在她毫无预兆的伤害自己的时候，连忙阻止她并大声呵斥。
“我。。。我都想起来了，你说的末日到来。。。在那之后的事情我都想起来了。。。”
被迫停止了自残的少女，虽然没有再继续伤害自己了，但是手却紧紧的抓着袁相贺的手臂，仿佛此刻的他就是自己在痛苦的汪洋中的唯一的希望和救赎。
少女在抓着袁相贺的手时，一边难过的流着眼泪，一边哽咽的说着话，声音断断续续的，身子还在止不住的颤抖着。被少女给抓着不放的袁相贺可以很清楚的感受到，此刻的少女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无助和绝望。
“爸爸妈妈死了，都死了~~一开始是爸爸为了救我和妈妈，然后被扑上来的丧尸给咬死了。。。死前，爸爸还把自己当作诱饵，为我们拖住丧尸，我和妈妈才能保住一条命。。。”
“可是后来。。。爸爸离开我们没多久后，我和妈妈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在那样险恶的环境之下根本很难生存，为了母女俩能够好好的活下去，妈妈连尊严也不要了，任劳任怨的为别人做事，哪怕受了委屈也忍了。”
“可是我很没用！在末日到来之前我除了读书和对父母撒娇之外，什么也不会做。就连末日之后，一切都要靠父母，哪怕我是真心想为他们做点什么，即便不给他们增添负担也好。可是。。。可是，我却总是在帮倒忙，总是让他们为我擦屁股。。。”
少女一边诉说着末世之后一家人的生活，一边自责的流着泪。
“母女俩相依为命的日子并不长久，就在那一天，有个坏人看上了我，不顾我的意愿想要在荒郊野外得到我，是妈妈。。。就在我快要撑不住的时候，妈妈出现了~妈妈不要命的阻止，厮打那个坏人，可是对方是个异能者啊！那个坏人只是给了妈妈几下子的教训就要了妈妈的半条命了。。。”
说到这里，少女的情绪更加的激动了，身子紧绷了起来，抓着袁相贺的手也更加用力，这让袁相贺有些吃痛，不过他并没有出声或者挣脱，而是静静地听着少女倾诉着。
“妈妈被那个坏人打得站不起来，而那个坏人竟然丧心病狂的想要在妈妈的面前，让妈妈亲眼看着自己宝贝呵护的女儿被人上了！那个时候的我真的已经绝望了，我已经没有力气挣扎了。。。就在坏人要得逞的时候，突然出现了一只厉害的丧尸。”
“那只丧尸很厉害，它的速度很快，就连那个有异能的坏人都对付不了，然后他就丢下我和我妈妈，自己跑了！那个坏人跑了之后，丧尸就将目标放在了我和妈妈的身上。眼看着丧尸就要扑向我了，可是最后被丧尸给咬到的却是妈妈~明明她都已经被坏人给打得爬不起来了，可是在丧尸面前她还是向我扑过来，把我给护在了身下。。。”
“妈妈为了救我被丧尸咬了，就像爸爸当初为了保护我们一样，妈妈也选择挡在我前面，为我争取逃生的机会。。。妈妈一直喊着让我走，不让我救她，而她自己却死死的抱着丧尸，不让丧尸扑向我。。。”
少女回忆到了这里，整个人突然发了疯般的低吼着，啜泣着。袁相贺一直自诩是个冷心冷血的人，然而看到少女这样，心里还是止不住的心疼，忍不住将照明灯放到地上，然后一只手将少女带入怀中，另一只手轻轻地拍着少女的背部，低声地安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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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又怎样？我活着又怎样？最疼爱我的爸爸妈妈都不在了，他们都是为了保护我这个软弱无能的女儿才死的，他们都死了~~~以后在这个世界上再也不会有像他们这么爱我的亲人陪伴我了，没有爸爸妈妈的日子，活着又有什么意思？”
少女挣脱了袁相贺的怀抱，激动地冲着他大吼大叫着，看起来是那么的仇恨。可是到底在仇恨什么，是仇恨自己呢？还是仇恨那个坏人？还是仇恨眼前这个多管闲事，救了自己的人？
少女自己也不知道，她的眼神迷离而无助，整个人失魂落魄的，已经干涸的泪痕和不断流出来的泪水占据了她小巧的脸庞。
倏尔，少女突然跪在了地板上，双膝落地发出了非常结实的闷响，接着少女低下了头颅，双手掩面痛哭。
“都是我没用，为什么我什么也做不了？什么忙也帮不上父母？如果我有点本事的话，也不至于没有自保的能力，如果我有异能的话，也不至于看着父母为了保护我，惨死在我面前~~都是我！都怪我！我就是个废物，弱者！。。。啊~~~~”
少女自责的同时，忍不住双手抱头，紧紧的揪着自己的头发，一边骂自己，一边痛苦地嘶吼。
袁相贺就这样静静的站在少女的身边，看着她蹲在地方，从一开始的放声大哭，到后面没有力气哭泣了，就低声的哀泣着。
袁相贺其实很不忍心放着她这样一直哭，但是少女此刻最需要的就是将负面情绪都发泄出来，这样才能减轻点痛苦，早点从过往中走出来。
直到少女哭得没声了，静静的蹲在那里一声不吭的，袁相贺才弯下腰将少女再一次抱起来，吃力的开门之后，将少女放在床/上安置好。
看着哭着哭着就睡着的少女，即使睡着了眉头还是皱得老高的，眼角处还有丝丝的泪滴顺着耳际滑落。
袁相贺轻轻地叹了口气，从上衣的口袋里掏出一条帕子，轻轻地为少女擦拭着脸上的泪痕。之后退出了房间，几秒钟之后再次返回的时候，两只手上一手拿着照明灯，一手拿着专门为少女带回来的食物。
将食物放在桌子上之后，袁相贺顺便也将照明灯放在桌子上，当作是给少女照明用的了，再观察了少女一会儿，确定她不再流眼泪之后，才轻轻地退出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