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章

推荐阅读:神印王座II皓月当空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夜的命名术最强战神全职艺术家龙王殿重生之都市仙尊财运天降花娇

一秒记住【武林小说网 www.50xsw.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白太太回到家中第一件事就是发落来喜,像这种过于精明的奴仆,白太太就是不太喜欢,但也不会重罚,以免生出不必要的事来。www.tsxsw.com把白二爷和来喜叫过来,白太太先是训斥了白二爷,然后就开始说来喜的不是,来喜低头听着。

    把身契给了来喜,又另外给他十两银子,做是侍侯白二爷这些年的功劳。来喜也十八岁,完全可以出去谋生给自己挣前途。

    白二爷本想拖几天,没想到白太太会马上发落,想为来喜求几句情。来喜却是跪下来,道:“本为就是我引着二爷学坏,太太要打要罚都是该的,现在太太给了身契,还给了银子,奴才万死难报主子的大恩。”

    白太太听来喜如此说,脸上也有几分意之色,道:“你是个懂事的,又侍侯二爷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眼看着也大了,脱了奴籍,自己好好挣个前程吧。”

    “谢太太恩典。”来喜磕头说着。

    身契到衙门里走道手序,来喜也回自己屋里把东西收拾了,衣服之类的全部不要了,只把这些年来的细软收拾了。又跟以前的旧友们打个招呼,小厮们得知他要走,都显得十分惊讶,来喜是白二爷身边第一得用之人,自己也有本事会来事,在下人里头向来是数着的人物,都以为他会一直留下来在白家当管家,没想到他竟然走了。

    “这是太太的恩典,不要身价银子放我出去。”来喜笑着说,对众人挥挥手又道:“等我外头安顿好了,请兄弟们喝酒。”

    道了别来喜转身去了白二爷的书房,白二爷正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看向来喜道:“你在外头玩几天,等母亲气消了,我再叫你回来。”

    来喜当时就笑了,道:“二爷还不晓得太太的脾气,何必因为一个下人让二爷违抗母命,奴才是担当不起。”

    白家早就没前途了,一个穷武官,男人们没一个上进的,下人的月钱都快发不出来了,就是白太太不打发他走,他自己也不会想着走的。正好白太太打发他走,他高兴还来不及。其实像白二爷这样的主子,他还真不是很乐意侍侯。

    白二爷听得一声长叹,他还挺舍不得来喜的,但想到白太太,直接把身契都给了来喜,这也是决心己定。便问来喜:“你出去了有什么打算?”像来喜这样的世仆,外头也没什么亲友,虽然都说自由人好,但其实在大户家当奴才比在外头要好的多。主人家给吃给喝还有月钱,在外头哪有这样的好事,吃不上饭的都有。

    来喜笑着道:“有件事我正想求二爷。”

    “你说。”白二爷问。

    “我想请二爷帮我写封推荐信,我这样不明不白的从白家出来,不知道还以为我在白家犯了什么错。我想请二爷在荐书上说,我是自愿从白家出来。”来喜说着,这点很重要,世仆出来了要投奔别家去,要是没有荐信,人家肯定以为这是犯了错事被赶出来。

    “这是当然。”白二爷说着,顺手就拿起笔来,又问来喜:“你可想好去哪家?”白家在青阳还算是数一数二的人家,若是来喜有想去的地方,他就给那户人家写推荐书,看着白家的面子,人家多半会收他。

    来喜早就想好出路,笑着道:“我想去聂家。”

    “聂家?”白二爷一怔,实在是今天才玩聂家媳妇,来喜就说去聂家……

    来喜马上笑着解释道:“二爷多心了,我这回出去不想再为仆,想当商户去当个伙计。想来想去,现在生意最的好也就是聂家,都说海运赚钱快,我也想快些赚些钱娶房媳妇。”

    若是去官家或者名门大户里,他肯定是要继续卖身为奴。当了这么多年的奴才,他实在不想再当了。到商铺里当伙计倒是不用卖身,只要写了投身状即可,以后想换东家也不算难。青阳大户里会做生意,并且能赚大钱,也能让来喜的看的上也就是聂殇。

    白二爷仍然显得有些犹豫,上方七那会他觉得好爽,上完穿上衣服之后,他的道德又回来了,这也是许多男人的通病。其实要是再有机会,他还是照上不误。道:“做海运的也不只是聂家……”

    来喜笑了起来,把声音压低了,道:“我去聂家当伙计,白天去船行,晚上自寻房舍落脚。方姑娘住在深宅大院里,如何会见的着。而且这事,二爷就放一百个心,不管是方姑娘还是她身边的人都不敢捅出来,捅出来就是个死字,谁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呢。”

    白二爷听得一叹,道:“想来也是我……”

    “方姑娘自己在那里等二爷,送上门的肥肉,哪有不吃的道理。”来喜笑着说,又不是白二爷把方七约出来上了,这是方七自己送上门来,不玩白不玩。当然他也顺道把方七玩一把的事,他不会给白二爷说,方七自己更是不会说,那种破鞋,玩了没有任何后果,干嘛不玩呢。

    白二爷顿时不言语了,道:“也罢,你既然想去聂家争前程,那就去吧。”

    说着白二爷下笔写荐书,却是又看来喜一眼,荐书上是要把名字写全,来喜这个名字是他起的,但姓什么却是不记得了。

    来喜笑着道:“小的姓高,名字嘛,我给自己起了一个,叫云瑞,高云瑞。”来喜的什么是白二爷起的,当奴才不能嫌弃,现在好不容易成自由人了,他才不会叫这样的名字。

    “你倒是有志气。”白二爷玩笑的说着,一个奴仆还起这样的名字,也真是够好笑的。

    白二爷把荐书写说,只说是高云瑞是自己求恩典出去,想到聂家当个伙计,望聂家收留。来喜把荐书收好,又给白二爷磕了个头,辞了白二爷去了。先在聂家船行附近租了一间屋落脚,又上街给自己买了几身粗布衣服,安顿完毕这才拿着荐书到聂家船行去。

    来喜拿着白家的荐书来了,船行管事没有怠慢,连忙告知聂二老爷。聂二老爷看了荐书,又问了来喜,知道他读书识字,虽然年龄到了,个头却还小,便让他写下投身状,不让他上船跟着水手们,先在船行里听差,管三餐,暂时每月一两工钱。

    来喜作揖道谢,先食盒请了管事们吃了,晚上十分又把船行上下通请一遍。此至来喜改名高云瑞,正式在聂家船行谋到差事。

    转眼到年下,聂殇早有物品和书信寄家里,归期不定,但过年肯定回不去了。聂家上下也都习惯了,聂二太太照样准备过年事宜。方七也算是命大,那样冻了一场却没有转肺炎,吃药养病养了这么久,虽然一直病歪歪的,却是保住了小命。

    “大爷派人捎回了许多东西和财物,二太太晓得三奶奶身体不好,便命人采买了这些补品,妈妈问问大夫要如何进补,给三奶奶好好调养身体吧。”来旺家的说着,聂烃是跟着聂殇一起出门去的,所谓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现在捎来钱财了,方七病了,便买了人参鹿茸之类补品,这也是聂二太太的仁厚。

    权婆子接过来,满口夸着聂二太太,方七还不能下床,便说自己一会过去给聂二太太磕头,代方七道谢。来旺家的却是摆摆手道:“二太太吩咐过,不用了,妈妈侍侯三奶奶许久,也是辛苦,三奶奶现无大碍,大家也都放心了。”要是方七此时死了,等聂烃回来又是不好说。

    “当下人的哪里敢说辛苦。”权婆子低头说着,心中多少有几分惭愧,她侍侯方七这些天,不是没有盼着过她死,不过总是主仆一场,让她怠慢故意害死方七她又做不出来。听天由命,方七能活下来,那就是她自己的造化。

    送走来旺家的,权婆子便命小厮问大夫,补品也不是随便乱吃的,吃不好也是能补死人的。没一会小厮拿来大夫写好的单子,权婆子看着单子吩咐权秀兰,让权秀兰拿到厨房去炖,聂二太太吩咐了厨房,这种额外活,厨房的人也不敢怠慢。

    权秀兰拿着补品走了,权婆子进到里间去看看方七,这才多少日子,方七瘦得都没人样了,有那么几天都觉得方七活不成了,结果她又撑了过来。

    “二太太打发人送来补品,我让秀兰去炖了。姑娘好生养着吧,不出事看不出来,聂家待姑娘好着呢。”权婆子说着眼泪就往下掉,方七病了这么久,请医拿药,帐房是一点都不含糊,其实要不是聂家有钱,肯花钱,方七这病也好不了。

    方七人躺在床上,看权婆子掉泪,也跟着掉泪。因无旁人在,不由就伸手去抓权婆子的手,小声说着道:“妈妈你要信我,我真的不是……”她只是想跟着白二爷像以前那样,谈谈人生谈谈理想,是白二爷强的她,还有那个来喜,更是无耻下流到极致。这样的结果真不是她主动招来的,是他们猪狗不如。

    “姑娘啊……”权婆子不知道说什么好,方七自从清醒之后一直跟她这么说,好像多说几遍,她就能变成清白的一样。最初方七发烧有些神智不清时,权婆子还会哄着她,现在真不知道要说什么好。

    她把方七从小奶到大,方七有时候思维是简单了些,她也许真的是就是想跟白二爷聊聊天。只是事情发展成这样,方七怎么也说不清了。就好比妇人跟男人说,今晚丈夫不在家,家里没旁人。到晚上男人趴你的墙头,就告不得强,奸。

    “这回我是真看清了,那就是猪狗不如的畜生。”方七痛哭说着。

    权婆子听得点点头,白二爷都任由小厮上方七了,要是这样方七还不能醒悟,那她长的真不是人脑。道:“姑娘先养着吧,你看二太太待姑娘多好,特意给姑娘送来补品。”

    “二太太是好人,以前都是我的错,识人不清。”方七哭泣说着,又问:“刚才来人说三爷什么时候回来了吗?”

    权婆子摇摇头,看向方七道:“姑娘先别想这些,先养好病要紧。”以前她这样劝那样劝,总是一句不听,这时候知道聂家好了,只是也太晚了些。

    把方七侍侯着睡下,权婆子命小丫头上夜,她则带着权秀兰回下房睡觉。方七病这么久,瘦成人干了,权婆子也没好到哪里去,整个人瘦了许多,也显得憔悴了许多。聂二太太夸她是忠心为主。她不敢不应,要应却又是心虚,担忧方七的身体是一部分,从小奶到大,她也不想看着方七死。但方七活着,接下来要怎么办。

    “想想以前姑娘那样,二太太还送补品来,实在难得。”权秀兰小声说着,就这些补品不算,方七病这些日子,请大夫吃药,上上下下没人怠慢。从聂大太太起,都过来瞧过方七,这样的待遇真不错了。

    “唉。”权婆子叹息,她如何不知道,现在连方七都明白,白二爷是畜生,又想在聂家好好过,只是世上哪里有这么好的事。为了自己平安借故害死方七她做不来,但是纸不包住火的事,她想来想去都没个好主意,便小声对权秀兰道:“我想来想去,只有我们离了聂家才能平安。”

    想当初奔过来是想图个长久,谁想到方七能如此三不靠,事情早晚都要闹出来。她们母女若是还在聂家,是聂家的下人,想收拾她们太容易。相反的,她们若是离开聂家,成了自由平民,聂家想收拾她们就不容易,这样丑事,聂家为了自家脸面肯定也要遮掩,到时候未必会寻她们的麻烦。

    权秀兰听是多少怔了一下,细想也是,与其在聂家提心吊胆,侍侯这么一个不靠谱的主子,还真不如离了这里再寻别处,却是道:“只是我们才进来没多久,姑娘那样是断舍不得我们走的,我们如何能走?”虽然说可以自赎身,但也要主子同意,她们才来聂家没多久,也没人虐待她们,好好就要说走,岂不是让人起疑。

    权婆子想了这么久倒是有主意,道:“你过了年也十五了,二太太说了准我给你寻婆家,不如就在外头寻一户,到时候你出嫁,我跟着出去,二太太仁厚,只怕会准。”

    一般主子说任由父母寻婆家其实就是在小厮里寻,现在说要嫁到外头去,是不允许的。现在不过是仗着聂家仁厚,想着求求恩典总有可能。与其在聂家这样熬着,日日心惊胆颤,不如借着这样出去。

    权秀兰心中也是乱糟糟的一团,尤其是权婆子说到夫婿两个字,她更没主意。以前权婆子就跟她说过要当聂烃的姨娘,为了母女俩以后有个着落,她有种懵懂不太明白的感觉。直到这回方七的事情出来,刀己经架到脖子上,她突然间觉得日子好凶险。当丫头不是侍侯好主人就行的了,弄不好就会像现在这样被连累,稍微不好小命就没有了。

    只是嫁到外头去,那又会是什么样的天地,她也不晓得。想想以前权婆子说的,当了自由身有什么好,还不如在大户里头侍侯,有吃有喝,手里还能有些钱使着。现在想想似乎也有道理,男人真的能靠的住吗?像方七这样,以为是温柔公子,其实是□yin魔,落得这样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