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推荐阅读:异界直播间英雄联盟之谁与争锋[综]卷毛控怎么了!网游之诡影盗贼创世纪之双鸟江湖我独行都市至尊天骄英灵君王穿越者纵横动漫世界网游之黑暗道士

一秒记住【武林小说网 www.50xsw.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说来也是凑巧,平安家小院就柴府侧后边胡同里,每日早起,从后头角门绕过院墙进府很是便利。

    那日赶上爷家来早些,天色未黑,平安索性就从后头角门出去了,不想东边门上了锁,便从西边夹道过去,走着走着不防头上咚一声,挨了一下子,不知什么东西打头上,倒生疼。

    平安揉了揉脑袋,低头去寻,却是个块石头,捡起来端详了端详,抬头看去,定是从墙那头丢过来,平安先是想骂人,后一琢磨不对,这院墙后是许家宅子,前几月就搬走了,纵留个家人看家,也该前头守着门,没得跑到这大后沿子来做什么。

    越想越不对劲儿,平安立墙下,往上仔细瞧了瞧,忽发现这一骨截墙头草东倒西歪,想到什么,平安唬了一跳,暗道,莫不是半夜里头进来了贼,打听得许家宅子没人,从这里翻墙进来。

    正想着,忽见又一个石头从墙那边飞了过来,这回倒没落自己头上,隔着墙,落到了旁侧小院里。

    平安越发疑惑上来,却一时想不透,家去跟秋竹说道:“明儿你让娘去扫听扫听,不是许家宅子典了出去吧,今儿我从后头回来,从许家院墙那边飞过来个石头子,正打我头上,莫不是住进了人家,有小孩子淘气。”

    秋竹听了,却噗嗤笑了一声道:“可见你是个讨嫌,那么大院子,一个小石头怎偏偏打中你了。”

    平安见她抿嘴浅笑,眉眼含情儿,以往一条大辫子打散,梳了妇人髻,四鬓光溜,露出一张粉面珠圆玉润好看。

    想两人才成婚没几日,平安哪有个不馋,见四下无人,凑上前亲嘴,秋竹小脸通红,却也没躲闪,任他胡闹。

    两口子正屋里闹,忽听外头平安娘声儿道:“可是平安家来了?”

    秋竹唬了一跳,伸胳膊就推了平安一把,不想慌乱中力气有些大,平安没防备,给她推了个倒踉跄,一屁股坐地上,抬头愕然瞧着秋竹。

    秋竹忍不住想笑,听见外头脚步声,怕她婆婆进来瞧见,忙过去拽了他一把嗔道:“还不起来,让婆婆瞧见像什么话。”

    平安站起来,拍了拍屁股咕哝道:“以前倒不知,怎力气这般大。”秋竹白了他一眼,忙出去迎着她婆婆进来,便去灶上拨火造饭,留他母子屋里说话儿。

    平安娘显见是有事,坐炕边上半天不动,过了会儿才道:“你是个有本事,娶了好媳妇儿,你弟可还没找落呢。”

    平安一听话音儿便笑起来道:“可是寿安那小子瞧上哪个丫头了不成,倒长了心眼儿,知道让您来跟我透话儿了。”

    他娘道:“你弟弟年纪毕竟小些,脸皮没你厚,又不知为自己算计,只得来求娘。”说着暗暗瞄了儿子一眼。

    平安道:“一家子骨肉,这般见外做什么,您老只跟我说,他瞧上哪个,我才好帮他谋划。”

    他娘目光闪了闪,半日方道:“你弟说瞧着上房有个丫头生俊,就是上回你跟秋竹成礼,一边扶着秋竹那个丫头,娘倒也记得,莫怪你弟瞧上,生真真白净,又是上房丫头,想来也是极规矩。”

    平安不听便罢,听了一张脸立时就沉下来:“您说寿安瞧上了小荷?若果真如此,让他趁早歇了心思,那丫头是个不安份,成日想着钻爷被窝儿呢,哪会瞧上寿安,纵她瞧得上,若娶了这等淫,妇家来,只等着当活王八吧!”

    一番话说得他娘一声不敢念语,秋竹摆饭上来,瞧见娘俩脸色不大对,也没吱声,吃了饭服侍婆婆睡下,回屋来与平安打了洗脚水放地上,让他洗脚。

    平安却耍赖道:“今儿没跑多少路,不洗也使得。”

    秋竹眯着眼瞧了他一会儿,伸过手去要褪他袜子,奈何平安机灵,嗖一下缩回脚去,嘻嘻笑了两声:“好秋竹,不洗脚也没什么,做什么成日这般麻烦。”

    秋竹一叉腰:“不洗也成,今儿晚上你外间炕上睡,不许凑过来,便你臭死谁耐烦搭理你。”

    平安一听,没法儿,把袜子褪下,刚一伸进盆里,忍不住咝一声抽了口气,秋竹忙把桌上灯拿地上,蹲□子去瞧,见平安两只脚上磨了大大水泡,亏了他也不怕疼,想是不欲让自己知道,才不洗脚。

    秋竹心疼道:“怎起了水泡?”平安道:“今儿县外头多跑了些路,没什么,不大疼,明儿就好了,你别急。”

    秋竹白了他一眼,一指头戳他额上:“傻不傻,藏着我便不知道了啊,这要用针挑了才好。”说着去里屋针线簸箩里拿了针出来,灯上烧了烧与他挑了,寻些酒与他擦了擦,小心给他洗了脚道:“想是你今儿穿鞋不合脚,我瞧瞧。”说着去拿他鞋,见不是今儿早上自己与他备下,却是原先旧鞋,便埋怨道:“怎又穿这个,底子都磨薄了,县外头又不好走,不起泡等什么,我与你做那双呢?”

    平安嘻嘻笑着,从炕里头摸出来道:“县外正盖房,这双鞋是你与我做,还没上过脚,磨破了岂不可惜。”

    秋竹白了他一眼道:“不防你倒是个舍命不舍财汉子,一双鞋罢了,值什么,穿破了我再与你做,正是想着你县外跑,这双底子纳厚些,你若不穿,明儿我给了寿安去,他巴不得要呢。”

    平安一把抢过去道:“谁说我不穿,明儿就穿。” 秋竹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把洗脚水泼出去,刚收拾妥当,听见平安已把外头门插了,只觉脸上热烫。

    平安进来搂着她就往炕上按:“今儿倒是让我惦记了一日,爷交代差事,险些办差了,就想我媳妇儿了。”喘着气,三两下便腿了秋竹衣裳……抱着秋竹好一通折腾。

    事毕,搂了秋竹道:“我与你说一事,你搁心里就是了,莫与大娘知道。”

    秋竹撑起身子问:“甚事值得这般藏着掖着?”平安道:“寿安那小子瞧中了上房小荷,想是知道与我说,短不了一顿打,倒拐弯让娘来透话儿。”

    秋竹一听,不禁暗暗咬牙:“我就说那小淫,妇不是个安份,这是想着勾不上爷了,给自己寻着落呢,不定使了什么狐媚手段,勾了寿安魂儿,你明儿寻寿安跟他说,惦记这么个丧门星还不如打光棍儿好。”

    平安道:“我也这么想,没容我娘再说什么,直驳了回去,跟你说是让你留些心,我是怕那丫头存心勾引,寿安有什么心机,若真跟那丫头有什么不清白,可就坏了。”

    秋竹道:“我省得。”两口子说了会儿体己话儿睡下不提,次日一早,秋竹便嘱咐她婆婆留意许家那宅院动静。

    一日两日听不见音儿,平安只道自己疑心生暗鬼,想多了,不想这日一进门,他娘就扯着他道:“今儿娘去上庙回来晚些,从许家角门那边胡同里过来,正瞧见人进去,想是那院子典了出去,只这般偷偷摸摸作甚,倒似做贼一般,况也不是旁人,你说稀奇不稀奇。”

    平安一愣:“娘识那人?”他娘道:“娘虽老眼昏花,到底不是瞎子,那周家二爷怎会认不得。”

    若是旁人,平安还不惊,只这周养性却另当别论,这厮是个色胆包天主儿,爷这般厉害,他还敢惦记大娘,不是寻死是什么,正是有这番前因 ,周养性此举却不难猜,若他真是要典下许家宅子住,何用如此藏头露尾,不定心里计量什么。

    平安眼珠一转,心里暗叫一声糟,若周养性那厮死性不改,藏后头宅子里,莫不是要趁机摸进来行不轨之事,却想起那日墙那头扔过来石头,难道是暗号,既有暗号,自然有接应之人,那石头子却落三娘院里,难不成是巧合。

    平安忽想起之前董二姐院中,与那周养性便不干净,如今遭了爷冷落,想那淫,妇如何忍下,跟周养性两下勾上也意料之中。

    只平安倒越发想不透,虽周家那老太监手里有钱,周养性却是个不折不扣穷鬼,平日尚时常傍依着爷混个吃喝,如何舍得下这么大本钱,置下个宅子只为恋着奸,情掩人耳目,况早把董二姐弄到了手,若真如此撂不下,当初还不如直接给了赎身银子,把董二姐抬了家去,还不想怎么折腾怎么折腾,典这宅子银子也够了,何故费这些事。

    忽想到,莫不是周养性那厮吃了豹子胆,惦记大娘心思未熄,想着用着宅子做幌子,半夜摸进来想去上房,却不知怎撞到董二姐哪里,两下*成就了奸,情,有董二姐这个内应,周养性便想做什么还不容易。

    入了夜,前头上了二门,后宅里连个小厮都没有,若赶上爷不家,给周养性摸到上房去%想到此,平安不禁出了一身白毛汗,饭也不及吃,忙着便奔了出去。

    秋竹喊了几声都没喊住,心道莫不是出了什么事,忙着摘了围裙,交代婆婆几句,随后跟了过去。

    平安一路急奔,到了上房门边上,却站下了,想着爷如今呢,又赶上今儿听见大娘喜信儿,心里正欢喜,自己这么闯进去,说这事儿如何妥当,虽爷这些日子正使手段对付周养性,可这事儿却是件不能为外人知道丑事,不说牵连上董二姐,真传出去,大娘名声也受牵累,莫慌,莫急,需当想个妥帖法儿才是。

    一回头正撞上秋竹,秋竹道:“倒是个没耳朵,任我那般唤你,只不理会,风风火火一味往前闯,都什么时辰了,你怎又跑到上房来?”

    平安怕里头听着,扯着秋竹往回走,出了柴府,进了自己家院子,才小声与秋竹说了,秋竹听了,身子气直哆嗦,恨声道:“真个禽兽不如东西,你不知,上回跟着陈府老妇人去烧香,我与娘从观音堂后殿出来,迎头就撞上那厮,也不知怎样撞到后头来,就算不防头,撞上女眷也该当即回避,不想那厮一双眼直勾勾盯着娘,下死力端详,白等我与娘忙着避开了,却哪日冤家路窄又大门首撞上,那厮色心上来,竟什么都不顾,左右堵着娘道,不是贾有德唤了他一声,还不知要做出怎样轻浮之行,想必这龌龊心思未散,这会儿才弄出这等事来。”

    平安怕外人听了去,忙捂着她嘴,小声道:“我姑奶奶,可小点儿声,不定隔墙有耳,再说,若被我娘听了去也不好,这可是丑事,便要想法儿收拾那厮,也不能四处宣扬。”

    秋竹知他为了大娘好,便不再吱声,只心里气气火烧火燎,饭也没吃多少,夜里与平安道:“依着你说,那厮与后院粉,头有了奸,情,倒不如明儿先知会娘,若此一番连那粉,头一并除了才好,留下早晚是个祸害。”

    说着长叹一口气道:“想着这些,我就替娘委屈,爷虽如今好些,过往干下那些荒唐事,也真令人寒心。”

    平安知她与大娘情份,便安慰她道:“以往娘不理事,又过于心慈手软,才教这些淫,妇得了意,如今我私下瞧着,娘说话做事儿与过去大是不同,寻常那些妇人莫想娘手里讨得好去,那高寡妇多厉害手段,一门心思缠着爷纳她进府,末了,还不是落得如此下场,只娘肯用心计笼着爷,便外头多少妇人也无济于事。”

    秋竹却道:“你想倒好,只怕娘不如此想,我一旁度着娘心思,虽面上跟爷好,那心却仍冷呢,倒像应付爷一般,我倒不怕别,就怕给爷知道,刚缓过来清份,又丢开。”

    平安心里暗惊,倒不曾想大娘是这般心思,还只当她想通了,下心思来笼络爷,若果真如此,可不坏了,如今可跟过往又不一样,他一边瞧着,爷对大娘真真上了心,算起来,这些日子也没见爷宿旁处,外头高寡妇也丢开了,府里董二姐也冷下了,只一门心思守着大娘,若末了知道大娘只是应付,不定又要闹出什么事来,这才刚消停没多少时候呢。

    只这些是主子们事,自己跟秋竹便再急也没用,只先把眼前这事过去是正经,次日一早,平安寻了托辞留府里,待爷出门,才与秋竹到了上房,跟玉娘怎么来怎么去说了一遍。

    玉娘听了,真吓出了一身冷汗,如何想到,那周养性竟如此大胆,若不是给平安瞧破机关,有董二姐那淫,妇做内应,给周养性摸进上房来,做出什么事,自己纵死也落个污名头,好不歹毒手段。

    却又想这般丑事若揭出来,便该捉,奸床才是,不然,那董二姐自是死也不能认,可柴府里捉,奸,若传出去,名声还要不要。

    好法子就是自己不动声色,却引柴世延安去董二姐哪里,让他瞧破端倪,出了这般丑事,玉娘不信他还当周养性是什么好人,若能借此除去周养性,倒彻底去了自己一块心病。

    想到此,不禁瞧了眼平安,虽当初自己不想把秋竹许给他,如今想来倒亏了他,平安跟柴世延身边这些年,什么不知道,心眼子多,性又机灵,却是个见风使舵,轻易也不买谁账,这会儿因着自己把秋竹许了他,想是心存感激,凡事为着自己思虑周到,倒是个知恩图报奴才,前世倒错看了他,日后若得机会,倒该抬举抬举他。

    玉娘想了半日,方想出一个主意来,使人瞧着后边许家宅子动静,只等那边扔过石头子来,便让平安夜里墙边儿背影里守着,看看到底是真是假。

    倒是也不用等,那周养性惦记着玉娘,今日街上又遇上玉娘哥哥,倒谋了一条人财两得好计,想着哄了董二姐做内应,这事或许可成,倒那时这偌大柴府,柴府里美娇娘,还不都是他。

    怀里抱着热火罐怎舍得不来,只等入夜,估量着柴府上了二门,便从墙上翻了过来,平安蹲墙根儿下背影里,瞧了个切实,只见墙上那个黑影儿摸到董二姐院里,那边早竖起了梯子候着,不一会儿便没了影儿。

    董二姐哪里院墙不高,平安寻了块石头垫下头,翻了过去,顺着墙根儿摸到董二姐窗户根儿下,竖着耳朵听见里头悉悉索索,仿似正解衣裳,接着便是亲嘴干事声儿。

    干着事也不消停,听那周养性道:“早知二姐这般销,魂,当初如何舍得与了旁人,倒该爷纳了家去才是。”

    董二姐却浪声道:“你当谁不知呢,你家里那个老阉货叔叔,可是个活阎王,妇人到了你府还有个活路,哪个不是竖着进去,横着出来,不知怎样折腾,倒折腾出几条人命来。”

    周养性嘿嘿笑道:“二姐儿,你是未受用过我叔叔手段,真让你受用一回,管保你叫比现还欢,我叔叔虽说没这般家伙,手里却有是器物,干起事来,比爷这家伙还中用,且有那宫里秘药助兴,极美之处你如何得知。”

    董二姐听了不免动意道:“真有这般好东西,改日你要些来,咱们好好耍耍。”

    周养性满口应下道:“这有甚难,这会儿先让爷爽利了是正经。”说着发起狠来,那董二姐淫,声浪,语迎凑着,叫跟房上那发,春猫儿一般。

    一时事毕,平安怕周养性出来,刚要摸回去,忽听里头仿似钏儿叫了一声,倒把平安唬了一跳,定定神瞧见窗户上映出两个影儿,那给周养性按窗下案上可不正是钏儿,只叫了一声,就给周养性堵住嘴。

    周养性跟他叔叔弄手段,寻常女子怎受住,董二姐与他弄了一回,不得爽,便把她丫头唤进来,让他折腾,图他喜欢。

    周养性折腾了两回,眼瞅身下丫头都有点儿受不住,才放了她去,收拾妥帖,跟董二姐想着如何哄二姐跟自己一条心。

    正想着,忽听董二姐道:“如今这般也不是个常法儿,你若真舍不下奴,倒该想个长久之计才是。”

    周养性正寻机会,听了这话儿,心里一动道:“只不知二姐这是真心还是假意?”

    董二姐道:“都这般了,怎还能假意,自是真心。”那周养性却假意叹一声道:“既是真心,奈何你身柴府,柴世延又岂是好惹。”顿了顿,才小声道:“若想自,倒也有个法儿,只怕你不敢。”

    董二姐忙道:“到这般时候,甚么不敢,你且说来。”

    周养性才道:“若想长久,需如此这般……”窗外平安听了,不禁浑身发寒,何曾想到,这周养性竟是个如此歹毒之人,便爷再大本事,也架不住他这般暗里算计,却从周养性嘴里听到陈玉书三字儿,觉得画人画皮难画骨头,知人知面不知心。

    想大娘对这个娘家哥哥真真不差,这些日子略冷些,以往隔三差五不知接济了多少银钱,若无大娘接济,陈家早已破落,凭陈玉书成日只知吃喝嫖赌浪荡性子,又娶了那么个奸猾刁钻懒婆娘,早饿死了,哪里还能过如此顺遂日子,按说便不知感恩戴德,也不该帮着外人陷害自己亲妹子才是,可这世上便真有这般忘恩负义之人,且与周养性凑一起,倒令人暗暗心惊。

    往日瞧着周养性爷跟前一口一个哥,叫怎样亲热,背地里却起了谋财害命心思,这又岂是惦记大娘,连带柴府家产也惦记上了……@@##$l&&~*_*~&&l$##@@